238、二二七章(1 / 1)

玉璽記 石頭與水 1911 字 2個月前

第二二七章穆安之回到刑部傳達了穆宣帝的意思, 程侍郎道, “臣這就去寫折子。”穆安之吩咐一聲, “陛下的意思, 魏晗年邁,允他家中近人到牢中服侍。”“是。”程侍郎問,“殿下, 有人數規定嗎?”“放一個就行了, 又不是有什麼功勞,還要供著不成?”穆安之很厭惡魏家。“是。”程侍郎便明白該怎麼做了。待程侍郎退下,穆安之召來杜長史, 說了太子出的主意。主意是個好主意, 不過, 東宮可不是朋友。杜長史道, “待安排好人選,殿下進宮上稟陛下。其他的, 殿下問一問,看陛下可有意著禁衛看守魏晗,這樣就不是咱們的首尾了。”“我看陛下雖對魏家有些舊情,但對魏晗不大在意。”穆安之端起手邊的殘茶給桌上的一小盆月季澆了些水, “太子不會突然這麼好心,不過, 他親自出的主意,要真是個坑,他脫不開乾係。”“可太子為什麼要幫殿下呢?”他家殿下以前是明刀明槍爭過儲位的, 與東家素來不睦。“興許是為了蜘蛛。”杜長史沒明白穆安之這話的意思,不過,穆安之顯然不想多做解釋,同杜長史道,“賭坊那幾個人查的怎麼樣了?父母家人、親戚朋友?有人能殺了他們,難道能把認識他們的人都殺光?”“會不會打草驚蛇?”“能驚到蛇自然最好,驚不到也沒什麼。”穆安之心下一跳,突然明白太子為何插手魏家案。對。就是他說的那句話,魏家畢竟是大將軍府。如果連大將軍都能這樣被算計,背後之人該是何等的可怕。這樣的背後之人,是要做什麼呢?太子那陰險小人,不會想不到這一點。穆安之看向杜長史,“那個白肇東可不可靠?”杜長史,“自打他回到帝都,馮侯一天十二個時辰派人盯著他,如果有半點不妥之處,立刻就會送他到大牢吃官司。”穆安之沉默片刻,還是道,“算了,這件事咱們暫不用多理。不過,魏晗如果還沒真正老糊塗,他希望見的人應該是白肇東,而不是他旁的那些子子孫孫。”杜長史也深以為然,就魏家把魏老將軍招出來頂缸的事,就夠寒心的。何況,縱魏老將軍不計較,這個時候就是見也是見最有用的兒子。見穆安之沒旁的吩咐,杜長史起身道,“那屬下再調撥些人手,加快調查賭坊之事。”穆安之頜首。杜長史極為明敏,派出的人手比尋常凶殺案要多,但也沒有太大張旗鼓,勢頭拿捏得恰到好處。傍晚回家,見侍女捧著一匣筆墨之物,笑問,“這是做什麼?”李玉華服侍服脫了外頭官袍,換了身家常湖藍衣衫,一邊兒說道,“今年是大比之年,舉子們都要考進士了。阿閱的叔叔朱晚朱舉人,也是今年下場。阿閱已經把帝都的文殊菩薩都拜遍了,送她些筆墨,也是好兆頭。”穆安之還湊過去幫著挑了一回。唐墨也在自家祖傳的科舉運勢牌借陳簡帶,陳簡接在手中細細賞鑒,整體長方形,四角摩圓,最上有個圓潤的穿孔處,上麵刻著玄奧符文。陳簡道,“以前聽家中長輩說起,你家存有當年何小仙兒所贈科舉符牌,原來竟是真的。”這玉一望便知有些年頭,玉質平常,卻透著古拙之意。“我還在神仙祖宗靈前給你供了三天,包準能增強運勢,保你中狀元無疑。”唐墨誇下海口。這玉牌有些來曆,據說當年何家,也就是江珣之妻何氏祖上的一位姑奶奶,很有些神通,當年何家起家,一門四進士,在仕林中傳為美談,據說何家能中這些進士,原因就是這俠何小仙兒在弟弟們科考時,必要做一麵玉牌送給弟弟佩於身上,凡佩此牌,考運超凡,文章寫的比平時都要好上三分。不過,這也都是些傳聞,畢竟百多年前的事了。唐墨道,“對啊,這就是當年何小仙兒所贈我太祖父的,我祖父科考時戴過,果然一考一靈。我爹我哥都用過,這次阿簡你要考進士啦,借你戴戴。”“這太貴重了。”陳簡心中很感動,想著小寶傻傻的,這不把家中寶貝拿出來了麼。倘是挑剔人家,還怕你借人家運勢哪。“你就用唄。其實也有旁支兄弟長輩科舉用過,很靈的。”唐墨就要給陳簡係腰上。陳簡手裡一晃,沒把這玉牌給他,“這豈不是要借你家運勢。”“唉喲,你這想哪邊子去了。”唐墨拍他肩頭一記,“我三舅當年考秀才也借去用過哪,考三回都沒中。他一本《論語》都勉強,就想憑這玉牌加持運勢,難道就能中?說能加持運勢也是說學問不錯的人,有助運勢。你要學問跟坨狗屎似的,就是我家神仙祖宗複活,也是中不了的。”“你不知道,我三舅連考三年秀才不中,我外祖母還說我家這玉牌不靈。結果,我哥春闈,一考就中了。”唐墨說。陳簡道,“你考秀才時怎麼沒見你戴過?”“我家一般都是春闈才會用,我哥秀才試、舉人試也都不用。倘是前兩科便戴玉牌,心理上未免依賴,這玉牌就像錦上添的那朵花,得自己先是塊錦,再加持一下就行了。像我三舅那樣的,秀才試就用,我家就他一例。”唐墨說,“運勢是雙方的,阿簡你學問好,戴這玉牌,玉牌也能沾沾你的文曲之氣,等下回我用,肯定也靈光的不得了。”因唐家出過神仙,唐墨於這方麵反是很看得開。陳簡問,“你家族中沒人春闈麼?”“宗家沒有,分家就不知道了。咱倆什麼交情,難道我要把玉牌給個姓唐的陌生人用。”唐家家族龐大,不過,族中有規矩,十代便要分宗另立,如今唐駙馬是宗家族長,那些分出去的旁支便稱分家,分家另有族長。唐墨自陳簡手中取過玉牌,給他係在腰上。陳太太見著這玉牌後雙手合什朝西念了幾聲佛,把唐墨誇了半個時辰,善良貼心人品佳,相貌出眾心腸好什麼的,陳太太還說哪,“也就是我沒閨女,我要有閨女,就給閨女招阿墨這樣的女婿。”陳簡心道,他娘倒是挺有眼光。陳翰林知道後,雖他一向不信鬼神的人,也沒說啥子不語怪力亂神的掃興話,反是心裡暗地也念幾聲佛,求神佛保佑兒子科考順遂。如今諸春闈考生,滿朝文武,最關心的莫過於春闈主副考官的名單。穆安之除外。杜長史過來回稟,“前兒程侍郎打發人到魏家,說可派一人到牢中服侍老將軍,魏老夫人去了,魏老將軍見著,問明白怎麼回事,便打發魏老夫人回去,不讓老夫人服侍。問程侍郎能不能換人,如果不能換,他自己清清淨淨的也無妨礙。今天換了白肇東進去。”“怎麼今天才去?程侍郎不會在這種事上耽擱。”穆安之問。“前兒白肇東去了通州,今早方回。”杜長史道,“果如殿下所料,前兒尋白肇東未果,程侍郎就問老將軍能不能換個人,老將軍除了白肇東,不想再見魏氏旁人。”穆安之問,“看守換了嗎?”“沒有,還是原來的人。”穆安之進宮遞魏家案的折子時,將白肇東進去服侍的事也與穆宣帝說了一聲。穆宣帝點點頭,示意知道了。太子有些不解,“魏家有姓白的親戚麼?”穆宣帝對此倒是一清二楚,“魏晗年輕時一樁荒唐事,也是他的骨血,這孩子倒是有良心,一接到信兒就回的帝都。”穆安之眼眸中閃過一絲情緒,穆宣帝鮮少出宮,對魏家舊事清楚倒罷了,對白肇東接到信兒回帝都之事竟也這樣清楚!太子道,“既是魏家骨血,怎麼倒姓了白?”“生母卑微,進不了族譜,就隨了母姓。”穆宣帝哼道,“我看魏家滿門子孫,倒就這白小子還有些樣子。”將折子一合,遞給太子,“看完後交予侍詔廳照折子擬旨,另,魏勝雖無明顯罪責,但居官不謹,為官昏饋,罷職,流放北疆三千裡,軍前效力。”穆安之有些意外,魏勝當真是魏家擇的最乾淨的一個,明顯魏家要保的人是魏勝,穆宣帝卻點名將魏勝去官發配。卻也不甚意外,如果穆宣帝連白肇東是接到魏家信兒回帝都的事都清楚,那麼,穆宣帝對魏家案的了解可能超乎他的想像。穆安之看穆宣帝沒旁的吩咐,便退下了。大牢。魏晗之前官居正二品,穆宣帝特意吩咐不要苛待,刑部便給魏晗換的乾淨牢間,裡外兩間,在刑部大牢裡是一等一的牢房了。水有些冷了,白肇東一膝著地,將魏晗泡在溫水中的雙腳用柔軟的布巾裹住擦乾,順手將鋪好的絲棉被拉開,服侍著魏晗就寢。白肇東出去將水倒了,自己方開始洗漱。待洗漱畢,白肇東抱著席子進去,魏晗道,“到床上來。這大冷的天,睡地上要生病的。”白肇東也沒勉強,倒是說,“您會不會覺著擠?”“擠點兒好,暖和。”魏晗說。白肇東便將被褥安置在床外側,也方便夜間照顧魏晗。魏晗感受著腳下暖融融的湯婆子,這是一早放進去的,睡時被褥便烤的暖乎乎的,在這樣冰冷的夜裡,真舒服。讓他不禁想到少時的寒夜,母親也總會放這樣一個湯婆子到被子裡,不論多麼冷的夜,都能一夜好眠。不過,他早不是純真的少年了。魏晗望著幽深黑暗的牢頂,輕聲說,“魏家的身份已經幫不上你,為什麼還答應過來?”白肇東,“不是您叫我來的麼?”“為了娶馮家小姐?”魏晗問。“一半。”白肇東不否認,“你知道,我從沒看中過魏家的身份,不過,我需要一個上等風評。”“另一半呢?”魏晗有些猜不出了。昏黃油燈下,白肇東望向魏晗老邁的麵孔,“聽說當年傾心於母親的人很多,不乏達官顯貴、俊俏郎君,我始終想不明白,母親為何會看中您。您當年,既無大將軍之權,相貌也不算頂尖。”魏晗陡然一陣大笑。在外當值的獄卒都被笑聲所引往裡看了幾眼,心說,這有兒子服侍就是不一樣啊,坐大牢都能這樣開懷。作者有話要說:ps:晚安!感謝在2020-03-16 18:54:40~2020-03-17 22:28: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菩提 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跳跳、兩貓一狗、安寧、明媚月光流淌、九月_果子、應之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棉球尾巴 30瓶;riots、藍樹葉、懵圈 20瓶;香香 15瓶;阿樸、蘭台十三、anta橙、歲月無痕8001、11、大仙不是仙 10瓶;daskey 9瓶;antaimama、doudou、鐘雅芯、wwhzbj 5瓶;漫夏、嫵媚魚_1976 3瓶;橋南小關、mengwuyin2001、愛洛斯 2瓶;華少、晴天、940215、ck女王、要麼忍要麼狠要麼滾吧、阡陌塵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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