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無憂和李欽遠剛剛進去, 屋子裡的一群人就全部看了過來,尤其是傅顯和顧瑜兩人,兩人一個看著顧無憂,一個看著李欽遠,把兩人從頭到腳看了一遭, 似乎是怕他(她)在外頭吃了什麼虧似的。可兩個當事人卻一點感覺都沒有。李欽遠提著金絲籠, 剛才在外頭和顧無憂說清楚了,他這會也不吃小東西的醋了,走在小姑娘的身邊,唇角輕揚, 看著就知道他此時的心情很好。“坐那吧。”顧無憂偏頭和李欽遠說, 一點避諱都沒有。李欽遠自然是她說什麼都好。兩人就往東邊窗下的軟榻那邊坐, 白露給他們上了茶水, 顧無憂吩咐道:“你讓紅霜她們找個手巧的工匠給它做個窩, 再把我東邊那個暖閣辟出來, 以後就讓它住那。”白露瞧見這麼一隻鬆鼠,顯然是愣了下。她張嘴想說些什麼,但看著顧無憂眉梢上的喜意還是抿著唇輕輕應了一聲, 出去吩咐了。李欽遠把籠子放在兩人中間,小東西果然還是有些怕生,剛才在外頭又嬌又橫,現在看到這一屋子的生人又縮在籠子裡不動了。睜著一雙圓碌碌的眼睛,手和腳都並在一起,把自己縮成一團, 看誰都是一臉防備的樣子。顧無憂看得心疼,但也知道這會放它出來估計更加讓它害怕,隻好從碟子裡拿了一旁鬆子,又拿了塊帕子一並放到籠子裡,然後緩慢地朝它伸出手。剛剛伸過去,坐在她另一邊的顧瑜就皺了眉,抓著她的胳膊,小聲提醒道:“你小心些,彆被抓到。”她是不大喜歡這些東西的,以前跟她不大對付的一個表姐養過貓,有一次她就被那隻貓抓了一手臂,以至於到現在,她對這些毛茸茸有利爪的東西......還是留有很深的陰影。顧無憂笑笑,和她說,“沒事,它不會抓我的。”而且——她目光往身邊看去,少年郎正一瞬不瞬地盯著那隻籠子看,神情嚴肅又認真,便是小東西真的要抓她,她身邊的這個少年也絕對不會讓她受傷。李欽遠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他其實還是有些不大自在的。少年郎的情意就是這樣,恨不得跟全天下宣告你是我的,但又總會在那些脈脈細語的情意中羞紅臉,倒也沒躲,頂著小姑娘含笑的注視,壓著嗓音和她說,“我看著,沒事。”他會縱容她做所有她喜歡做的事。他不會阻攔她,他會竭儘全力保護她。顧無憂聽見了,也聽懂了,她臉上的笑意頓時變得越發燦爛起來,明眸皓齒,俏麗極了,她什麼都沒說,隻是把手又往籠子裡伸進去了一些。籠子裡的小東西瞧見突然伸過來的手,猛地往後一躲,它一邊把自己往籠子裡又縮進去了一些,一邊齜牙咧嘴的衝顧無憂叫。帶著野性的小鬆鼠就算傷害值再低,也還是帶有一定危險性的。彆說顧瑜了,就連傅顯等人也都端直了身子,李欽遠更是脊背僵直,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那隻小東西,俊美的臉也跟著沉了下來。他就跟那隻防備的小鬆鼠一樣,處於戒備的狀態中,似乎是怕它傷害顧無憂,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顧無憂卻沒有害怕,她把手懸在籠子裡,目光柔和的望著它,也不靠近也不撤退,就這樣一直望著它。等著它主動靠近。小鬆鼠似乎也終於反應過來了,眼前這個人是剛剛在外頭抱著它的人,它看著顧無憂,似乎是猶豫了下,然後才悄悄沿著籠子邊緣往她的方向過來,又過了一會,它才把自己的頭放在顧無憂的掌心下。用自己最柔和的部分去迎接她的溫柔。顧無憂的掌心在觸到那柔軟的毛發時,眼睛立時就彎了起來,她揉了揉它的小腦袋,嗓音也十分柔和,“好了,彆害怕。”說完。她又把那塊包著鬆子的帕子挪過去了一些。小鬆鼠看了看擺在麵前的那一包鬆子,又看了看顧無憂,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不過剛才縮成一團的身子倒是鬆懈了一些,還拿臉蛋貼了貼她的掌心,然後才開始低頭吃起它最喜歡的鬆子了。圍觀著的一群人見它收起防備,這才鬆了口氣。傅顯在一旁看著更是醋意橫生,他早上給那小東西不知道喂了多少東西,也沒見它給他一個好臉看,果然是寵物隨主人!想到這,他就更加酸了。從盤子裡拿了顆冬棗,嘎嘣嘎嘣咬得很響。顧無憂看籠子裡的小東西已經沒那麼害怕了,甚至還一屁股坐在籠子裡,疊著腿,長長的尾巴一晃一晃的,她好笑的收回手,心裡的憐愛也止不儘似的。每次看到這隻小鬆鼠,她就會想到從前的自己。嫁給大將軍之前的她飽受摧殘和風霜,早就沒了從前的單純,那個時候,她也是像這樣,用防備裹著自己,生怕自己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是大將軍——他一點點軟化了她的心,讓她心甘情願收起全身利刺。顧無憂不由轉頭去看身邊的李欽遠,少年郎也已經收起防備,好好坐著了,察覺到她的目光便轉頭看她,挑眉問道:“怎麼了?”顧無憂搖了搖頭,眉眼還是笑得很璀璨,“沒什麼。”李欽遠也就沒再說什麼,給她遞了塊帕子。顧無憂笑著接過帕子,她一邊擦著手,一邊轉頭去問顧瑜,“你們剛在聊什麼?”她剛才進來的時候,好像聽到他們在說什麼“東山”、“騎馬”什麼的。不過沒聽全。顧瑜見那鬆鼠的確沒那麼凶性了,這才收回目光和她說,“剛傅顯說,過幾天等書院放假,我們去東山騎馬看梅花,那邊風景不錯。”她挑了個橘子慢慢剝著,“問你的意思,你要覺得可以,下次我們就一起去。”“可以啊。”顧無憂當然沒意見。她這陣子除了書院就是家裡,頂多就是早上和大將軍在巷子裡吃吃早飯,的確是有些憋壞了,“不過東山路比較遠,我們估計來回得一天了。”她“唔”了一聲,想了想,說道:“不如我們那天再帶些吃的,我記得山上有座亭子,我們可以在那烤東西吃。”以前她就常跟大將軍去那邊烤東西吃。顧無憂想到這,轉頭去看李欽遠,她眼睛彎成新月的模樣,裡頭亮晶晶的,十分漂亮,嗓音卻又軟又嬌,“好不好?”李欽遠正在剝橘子,聽到聲音,掀起眼簾看了她一眼。見她一雙笑眼,手裡的動作一頓,半響才輕輕“嗯”了一聲,又把手裡剝完的橘子放到她的手心裡,低聲說,“你喜歡就去。”顧無憂聽到這話,笑得便越發燦爛了。可身邊的幾個人卻被兩人的互動酸得不行,就連一向沉穩的京逾白也忍不住輕咳一聲,他坐在椅子上,長指撐著額頭,長發披肩,笑得十分無奈:“七郎,你們好歹也注意著些,我們還都在呢。”李欽遠這會倒是不臊了。反而揚起眉,一副瀟灑肆意的少年模樣,也不說話,可滿臉都寫著“你能拿我怎麼樣”。京逾白自然不能拿他怎麼樣,他隻是突然有些後悔,就應該讓七郎再多糾葛一段時間才好,那樣,他還能看一陣笑話。當真是,悔啊......不過顯然,後悔也已經沒用了。他搖頭笑笑,不忍再看,便起身衝顧瑜說道:“顧七小姐,你若是得空不如帶我們出去轉轉?我看院子裡的花草倒十分特彆。”顧瑜還沒說話。顧無憂倒是笑著回道:“那都是爹爹從各地給我找來的,平日裡還有人專門伺候著,裡麵幾盆蘭花是最珍貴的。”她記得京逾白挺喜歡蘭花來著,便又說道:“你若喜歡,可以拿些回家,左右我也隻是瞧著玩。”京逾白剛想說“不用”,餘光瞥見李欽遠頓時臭了的表情,突然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也起了些頑劣的心思,笑著應道:“好啊。”說完,又轉頭看顧瑜,“顧七小姐,咱們出去吧。”顧瑜不想出去,要放這兩人單獨在裡麵,她不放心,但看到顧無憂比平時還要開心的麵容,也舍不得讓她不高興。幾番斟酌下來。她還是滿臉不高興的站了起來,走到傅顯身邊的時候還拉了人一把,“你們也出來。”“我又不要看花。”傅顯不大樂意,“而且外麵那麼冷。”他才不要去。顧瑜一臉無語的看著他,覺得這人可能是個傻子,人京逾白難道真是去看花的嗎?還不是想給裡麵這兩人留點空間?就這個傻子還在這邊吃吃吃,一盤冬棗都要被他吃完了!她二話不說直接扯著人往外走。傅顯一時未察,還真被人拖了出去,反倒是京逾白和齊序被他們落下了。顧無憂看著她們出去,臉上的笑還是遮不住的明媚,跟一群年紀相仿的人說話聊天,這是她從前從來沒有過的經曆。還......挺有意思的。手裡的橘子已經吃完了,她轉頭去看李欽遠,剛想和他說話,就發現身邊的少年郎抿著唇,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你怎麼了?”顧無憂有些疑惑。“你都沒給我送過東西。”李欽遠看著她,目光十分哀怨,就連說出來的話也透著一股子濃濃的怨夫風。“啊?”顧無憂一愣,小半天才反應過來,然後就忍不住笑出聲。李欽遠也覺得自己這樣很幼稚,但他就是忍不住,他就是不想看她對彆人好,彆彆扭扭的李小公子索性把小鬆鼠從籠子裡放了出來,抓在手裡,低著頭蹂-躪它的毛,仿佛是在宣泄自己的不高興。“唔?”本來好好吃東西的小鬆鼠突然被抓出來,一臉無辜的望著李欽遠,他嘴巴裡還塞了不少鬆子,襯得小臉更加鼓鼓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看李欽遠又看看顧無憂,最終還是決定忍受這隻讓他不舒服的手,誰讓它吃了這麼多好東西呢?它繼續抱著鬆子慢慢吃著。顧無憂在一旁看得好笑,她還真的沒見過這樣的大將軍,心裡軟軟的,她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扯了扯李欽遠的袖子。還在吃著醋的李小公子看了一眼她細白的手,不說話。“哎——”顧無憂拖長音節喊他,見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頭轉過來,說“乾嘛”的時候,就湊過去在他嘴角親了一下,然後看著他陡然睜大的眼睛,扯著他的袖子,輕笑道:“這樣,好了嗎?”作者有話要說:周日快樂呀=v=恭喜七郎喜獲媳婦的親親。給自己推個文現代校園無重生《說好不愛我呢》專欄可收藏↓↓↓葉朝朝和梁硯指腹為婚。十七歲那年,葉朝朝搬到梁家。見麵第一天,梁硯倚在門上,把人從頭看到腳,嗤笑道,“喂,彆想我會娶你,離我遠點。”葉朝朝乖乖應是,說到做到,果真離梁硯遠遠的。可幾個月後——梁硯紅著眼眶咬著牙看著人,說得委屈又氣憤,“你是我的未婚妻,不準喜歡彆人。”*校園文**大概又是一個真香和追妻現場*cp:自戀的小傻逼x驕傲的小孔雀(大概率是狗子和孔雀的戀愛)感謝在2020-02-24 11:27:37~2020-02-24 12:27: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蘇蘇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蘇蘇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