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不敢回答,手緊緊的握了拳就要往前跑。魏熙瑞跨了兩步一把就抓住了如故的手,“偷聽完就準備走?”手腕一個巧勁轉了一個身,如故就著力道轉了一個身就直直的撞上了一個冰冷的胸膛。拿另外一隻沒有被抓著的手推了兩下,因為天寒大袍上沾著的都是冰霜。紮著如故的臉龐有些發顫,連話也有些顫抖,“放開我!”大概是聲音的辨識度有些低,魏熙瑞倒是一時沒有聽出有什麼不同,“你是哪家的姑娘,這般不懂規矩皇宮也是你能亂跑的地方?”把手一鬆,“還是早些回去吧。”剛剛已經被嚇得精神緊繃,現在魏熙瑞突然一放手,腳下一軟就跌在了冰冷的地上。“我找不到回奉天殿的路。”魏熙瑞也沒有料到她會摔倒,皺了皺眉滿臉寫的不耐煩,好在還記得是自己給她弄倒的冷冷的問了一句,“怎麼樣了?能不能自己站起來?”地上冰腦袋上那人說話更是冷冰,握著自己的腳踝有些生氣起來,每次碰上這位老兄就沒有好事情,還要被這麼對待。一時氣結再也不肯說一句話,自顧自的揉了兩下扶著旁邊的柱子站了起來。也不去看他的臉色,扶著長廊往另一頭慢慢挪過去。剛挪了幾步手上一輕,被人扶住了胳膊帶著往前走,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忙側過臉去不敢看他。“我隻送你到殿外,男女有嫌有人的地方你就可以自己回去了。”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你以為就你不想被人看到我和你一起啊!我也不想啊!就這麼一個嫌棄另一個,另一個不耐煩一個,兩人一路無話這麼單腳跳著走了二條長廊才算是聽到了聲響。如故正準備就這麼甩一甩袖子就走,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蘇文筠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一把從魏熙瑞手裡搶過如故。“如兒你腳怎麼了?”等扶好如故蘇文筠這才有時間去看罪魁禍首,“爺?你們兩人怎麼會在一起?”魏熙瑞也有些沒反應過來,“我?我在宮中有何稀奇,倒是子錚你認識這位姑娘?”蘇文筠見他還沒發現如故的不妥,心裡鬆了口氣麵上卻是不露,“這是舍妹,我怎麼會不認得。”魏熙瑞大概是沒想到這人居然會是好友的妹妹,有些意外,下意識的就往如故那探去,如故一收到他的視線忙一側頭。魏熙瑞大約也是覺得太失禮了,清了清喉嚨。“剛剛是誤會,既然子錚來尋就沒我什麼事了,蘇小姐抱歉,我還有事子錚明日我再找你。”如故一聽他要走,忙轉過身來偷瞄,卻正好撞見魏熙瑞還沒轉頭,一時四目相對,如故忙捂住臉拉著蘇文筠就走。蘇文筠隻能遠遠的對魏熙瑞行了一禮,扶著如故往偏殿走。“如兒怎麼了,腳上有傷慢些走不急。”蘇文筠不明就裡輕聲的問道,如故不敢說話直搖頭扯著蘇文筠就知道往前跳。身後留著一臉若有所思的魏熙瑞,還在看著他們的背影思考著什麼。好不容易離了視線,如故這才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哥哥你怎麼會出來的?”“如兒到底怎麼回事啊?剛剛有個小宮女來找我,說是你出去很久還沒回來,我這才出來找你的。”如故點了點頭,肯定是任家姐姐看自己這麼久還未回去才會去找蘇文筠的,可是什麼時候哥哥和任家姐姐關係這般要好了?如故偷偷打量了蘇文筠兩眼,見他沒有什麼反常才作罷。“我剛剛肚子有些不舒服,出來尋如廁回去的時候找不著路,碰巧遇上了世子爺然後就是剛剛你看到的那樣了。”如故下意識的就濾過了任白的那一部分,小的時候蘇文筠和任白有過矛盾,潛意識裡就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看得過任白。“既然他也沒發現你有什麼不妥,自然是更好,你的腳怎麼樣了,要不要去找個太醫看看。”作為一個合格的妹控,蘇文筠大哥一點都沒有懷疑妹妹說的話,認真的點點頭。如故擺了擺手,“我沒事,我的醫術哥哥還不放心嘛,回去休息兩天就好了,我們快些回去吧。”蘇文筠也覺著出來的久了不好,扶著如故到了殿外,就有宮女過來接手看著如故坐會席位,這才放心的往旁邊的宮殿走去。如故一回來,任家姐妹就連番的一陣轟炸,一直把如故問的舉手投降才罷休。宴會剛開始沒多久,皇後就身子不適先離了席,就由任貴妃和德妃兩人住持大局。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人群才陸陸續續的散去。散席的時候如故是與國公夫人等幾位夫人一同走的,國公夫人與前幾年見時容貌沒有多大的變化,見了如故親切的問了她的近況還有家中的事務,還親熱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出了東側門蘇文筠和蘇仲梁還有任白,都已經在外頭等著她們了,蘇文筠去接如故上前與國公夫人見禮。如故走時還瞄見任嘉惠的臉,在看到蘇文筠的時候紅了紅,蘇文筠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任白與如故也是多年未見,見個如故還有些失神,等旁人一推才回過神來,他是與任家姐妹同乘一輛馬車的。“多時不見如故妹妹,沒想到竟出落的這般好。”等上了馬車還撩了簾子去探,如故還在上車正好朝著這邊揚了一個笑臉。任嘉惠輕輕拍了拍任白的腦袋,“哪有你這般說人家的,難道如故以前生的不好嗎?我可跟你先說,莫要把你的那些花花腸子打到她的頭上,她可不是那些尋常女子。”任白嘴角微微一翹,“二姐姐你怎麼就不想想弟弟的好啊,我像是那種人嗎?”“不是最好,若是被我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我一定會告訴娘親讓她來收拾你的。”任嘉惠到底是疼弟弟,輕聲細語的也聽不出是教訓。“我哪敢啊,對了,二姐姐我們過幾日府上是不是要設宴,會請蘇家嗎?”“蘇家肯定是會請的,我們兩家是世交,蘇伯父最近又風頭正勝,不管是出於什麼娘親一定會邀的。你往常可是從來不關心這些事的,怎麼難道真是動了什麼心思了?”任白打了個馬哈哈,故意不回任嘉惠的猜測,眉頭一挑心中卻是大樂,心思可不是你們說不動就不動的。任嘉惠哪裡不知道弟弟的心思,笑著搖了搖頭,她這弟弟什麼都好,就是太過驕縱。若是真的配了如故也許還能讓他收收性子,不一定還真是好事,越是這麼想著越是覺得靠譜,恨不得快快下車與母親商量一二。那頭如故他們回了府上,準備要過除夕,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好幾人算計上。“小姐你可回來了。”如故一回了院子何媽媽帶著辛好和荷雲,已經在外頭候著了,她一回來就先給她脫了鬥篷,遞了熱乎乎的茶水。“一會的餃子都備下了嗎?”剛剛在皇宮她可是什麼都沒吃下,大家都是小口小口的一點點吃,她看著彆扭,索性不吃了。這會兒一回到府上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小姐放心,是我們親手包的,還留了幾個皮兒等小姐來塞銅錢和棗子呢。”除夕晚上要包了料的餃子,如故自然是知道的。她也早就交代了何媽媽他們,她今天沒工夫包,讓他們給她留著她會來意思的包兩個。換了衣服,動手包了五六個七倒八歪的餃子,這才承認自己真的不是這方麵的料。“餓死了餓死了餓死了……”籠子裡的黑芝麻看大家都在忙活沒人搭理自己,忍不住想要提高存在感,驚得滿籠子都是羽毛。見大家還是自顧自手上的動作沒有人搭理自己,“殺人了殺人了?”黑芝麻故意歪了脖子試探了兩句,見還是沒人搭理自己,“恭喜發財?恭喜發財?”如故有些好笑,起身喂了它幾顆肉丁,“一點鳥的樣子都沒有,下回你再喊我就把你丟出去凍成冰棍兒。”等餃子包完去下鍋,才捧著暖手爐和幾個丫頭一起往蘇仲梁那邊去。剛到門口,就看到蘇文筠正提了一串子的竹筒子往裡走,“哥哥你手裡拿著什麼呢?”“這是爆竹和花炮,一會守歲的時候哥哥給你放。”如故好奇的看著古代的煙花和鞭炮,忍不住動手去拿,被蘇文筠看到搶了下來,“這個打著人可疼了,你小心些莫碰著了。”同意的點了點頭,眼睛卻一下都沒有離開那個東西。“爹爹。”兩人進屋蘇仲梁正靠著暖爐在看書,他們一進來就放書冊笑著起身。“你們來了,今日是有些匆忙了,若是無聊一會那些葉子牌來玩玩。”說起葉子牌如故的眼睛又是一亮,這可是古代難得的消磨時間的工具啊。今天按理來說是要守歲的,她還擔心沒東西打發時間,這樣時間也不會太過難熬了。因為隻有三個人,就由何媽媽幾人輪番上陣,如故是個新手,但是好在數學還行,勉強不會輸得太慘。而蘇仲梁和何媽媽都是老手,蘇文筠就輸得有些難看了。打了幾圈就有丫鬟端著煮好的餃子送過來,如故想找自己做的,先過去挑了起來。“小姐你的那些都混進去了,這麼找找不著的。”荷雲好笑的看著如故的樣子,給蘇仲梁和蘇文筠一人端了一碗。如故特意讓他們也一同吃,自己也是端了一碗,剛勺了一隻大白餃子往嘴裡塞,就看到蘇文筠中招了,吐出了一枚銅錢。自己還捂著嘴偷笑,剛咬了一口不想也是磕了牙齒,“小姐來年一定大吉大利!”笑著握著銅錢吹了口氣,聽到回音俏皮的朝著蘇仲梁和蘇文筠伸手,“爹爹哥哥來年大吉大利,我的壓歲包呢作者有話要說:世子爺:剛剛那是誰?裝作如故的黑芝麻:恭喜發財恭喜發財?世子爺瞪了眼睛:誰讓你說這個的!被驚嚇到的黑芝麻馬上尖叫起來:殺人了殺人了殺人了!!!照例賣萌~陛下再不起床!國就要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