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是很可怕的(1 / 1)

杏林春暖 二恰 1643 字 2個月前

果不其然,如故剛出屋子,便聽到後麵劉氏命人喊了大夫,給蘇雪玫診脈,自己帶著丫鬟往後院去。回到錦西苑,何媽媽已經帶著紅線,芳容還有幾個小丫頭,齊齊的在內堂候著了,一看到如故回來馬上就迎了上去。“哎喲,老天保佑,剛剛我聽下人來報,說的那般凶險可是嚇壞了老奴了,小姐可是有哪裡不妥的,紅線讓你去請湯大夫,怎麼的到現在還沒有請來。”這何媽媽是如故已故生母,汪氏的陪嫁,一直都跟著她,比不得其他人的小心思,她是實實在在隻為如故好的。“媽媽息怒,湯大夫剛剛進了大小姐的屋子,要不奴婢再去請一位來,一時半會怕是出不來。”紅線馬上跪地說道。如故聽了並沒有什麼不妥,自己前世就是醫生,怎會看不出這點毛病,不過是一時驚嚇而已,什麼大事,比不得蘇雪玫是真的暈了過去。“你先起來吧,我沒事,媽媽不用擔心,我沒有大礙,一會等湯大夫看完大姐姐,再來看我也是一樣的。”說著拍了拍何媽媽的手安慰道。進了裡屋把其餘的人都遣了出去,自己屋內隻留了何媽媽,碧草和紅線,那芳容是自己來了蘇州,大伯母給的少不得就是眼線,便派她去正房探望蘇雪玫的病情,而碧草和紅線都是從京城蘇府就一直跟著自己的應該是最為忠心的。等下人都出去了。紅線馬上跪在了如故跟前,“小姐讓碧草姐姐給奴婢交代的事,奴婢剛剛已經去打探了,今日駕車的本來是外院趙管事的侄兒趙叁,是出府前趙叁,身體有恙換了李興家的李六,以前沒有怎麼在府裡當值,但是那李興家的是,”紅線頓了頓比了個大拇指示意那是她大伯蘇伯逸的人。這倒是讓如故一愣,她怎麼想都感覺這事不是劉氏的主意,就是月姨娘的主意,怎麼的卻扯上了她大伯蘇伯逸了。沒想明白隻能先聽聽紅線打探到的消息,示意紅線繼續說。紅線才繼續道來,“小姐出府後,奴婢先去了正房,夫人在查賬沒有什麼不妥,倒是夫人身邊的白媽媽,去偏門見了個婆子奴婢去打聽了,那是上回餘老太太府上的人,多的就打聽不出來了。而後奴婢去了西苑,二小姐還在祠堂跪著,月姨娘聽說見了大少爺,還讓身邊的李媽媽預備了些賀禮,卻不知是要往哪裡送的。”紅線說到這裡,如故有了點眉頭,她這大伯母和月姨娘都有嫌疑,可是這大伯父是在這事情中占了什麼位置呢,她心裡是沒有譜的。說起他大伯父,說是嫡長子而生母卻是早逝,自己的祖母是續弦,所以自己的父親和大伯父並非同母所出。而且祖母早有讓自己父親,接管家中的一切。所以祖母再世前,家裡一直矛盾不斷,要是大伯父真的打了主意,想要害自己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自己來到蘇州,少不說已經快一年多了,並沒有出現這些紕漏啊。而且父親和兄長還在前線他們怎麼敢?難道是他們得了消息,這次仗要不好,所以想先下手為強?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是如果得了消息,為什麼又不告訴自己,難道是和上回餘老夫人有關,是了,前腳才出了門,後腳就合餘氏身邊的人聯係卻不親自接見,可見有怪,心下這才有了主意。“紅線你最機靈,在府內的下人裡能使上力,你這幾天就打聽大老爺的行蹤,都見了什麼人都是為了什麼,碧草你去知府府上,尋錢姐姐讓她稍微打聽打聽,是不是前線有什麼消息傳來,媽媽研磨,我要給父親寫信。”一夜沒有睡的安穩,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夢到了蘇雪玫,終究嫁了那位林家公子,日子過得不如意,夢到了前世夢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手術台,夢到了死前的最後一場手術,有時候她總要想自己到底做,的值得不值得。前世她也姓蘇叫白綺,從小生在醫藥世家,祖父是老中醫給人把了一輩子的脈,父親是外科手術專家,開了一家名不經傳的小診所,母親是婦科的副主任。她從小就能自己給自己開藥。比人提前了五年。讀完醫科大學,本來以為自己也要像祖父父母那樣,給人治一輩子的病。誰知道不過是碰巧,給人動個小手術也能因此喪命,一幕幕的畫麵,就像無聲的啞劇絲絲入心。其實昨日在馬車上,她也不願推蘇雪玫出去的,可是不是蘇雪玫便是自己,就好像前世如果自己狠狠心,不救那人也許現在死的也不是自己,所以當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她就發誓一味的善良是救不了人的,隻會害人終害己,反複的想著前世今生,好像這樣就能自己騙自己,昨日的事是應該的。這麼反複折騰,臨近天蒙蒙亮了才閉了閉眼,本來如故的這具身邊就不是很好,而且又年幼經過晚上這般的折騰。早上碧草來給她梳洗的時候。發現人已經昏睡過去了,一張小臉通紅,拿額頭搭了一下,果然是發了燒。碧草慌了神,馬上就要張開喊何媽媽,如故卻被碧草的響動驚醒,好不容易才睜開了眼,心裡苦笑了半分,果然人啊是不能心軟的,一心軟苦的還是自己,眼見碧草要出聲喊人,掙紮著拽了拽她的衣角。“碧草,不要驚動正房那邊,就說我昨日受了驚,不能過去給大伯母請安,你去,去找紅線讓她去廚房找,一小塊的生薑和薄荷,就說是我想吃何媽媽親手做的雞湯,然後再要半包薄荷,就說是苦夏我想喝薄荷茶,讓她快去尋來。咳咳。”說完這些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堅持不了多久又昏昏沉沉的眯了過去。再醒來是已經過了兩刻鐘,頭上敷了冷毛巾頭,卻還是昏昏沉沉的,見碧草還在身邊服侍著,便咳了咳,“碧草,我讓紅線尋的生薑和薄荷可拿來了。”“小姐不要擔心,是何媽媽親自去拿的,媽媽不知小姐要何用,但是少不說要給小姐打掩護,現在耳室燉著雞湯呢,小姐你看生薑和薄荷在這。”碧草忙上前扶了如故,半靠著枕頭上。“一會我說你做,不要問太多,我現在沒有氣力和你解釋,你隻聽我的便是。”說著緩了緩氣,這古代的發燒可不比現代,為了一場發燒而病逝的人不在少數,而且現在敵我不分,情況不明怎麼可以讓他們有了可乘之機,沒有辦法也隻能用以前學了的東西來補救一二。“讓紅線去把白紗布扯一小塊來,要薄不可多層,先用熱水泡一會,你將小塊生薑搗成糊狀,敷在我這隻手腕的這方高骨上,等白紗布好了裹住就可。然後讓媽媽把薄荷葉燒煮十分鐘,要是三刻鐘,我還沒有退熱,你便等薄荷水溫了不燙時,用白紗布反複擦我的腋窩,前額和大腿根,記著這幾個地方,我先眯一會要是正房有人遣人來便說我受了驚不便見人,千萬不能讓他們看出端倪來。”還不待碧草回聲便又泛起了迷糊。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豔陽高照了,內室裡靜悄悄的靜的讓人有發慎,氣力倒是回複了不少,抬手搭了搭前額,發現好像是沒有那麼燙了,剛準備喊人,就聽見外屋有動靜傳來,微微皺起了眉是碧草的聲音,可是碧草明明知道自己身體不適怎麼會還那麼響的說話,難不成是誰在外麵?來不及多想,勉強的自己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披了衣裳,撥開簾帳搭在鉤上,穿了繡花鞋,慢慢的站起。眼角看了身側的遊記,伸手夠了來,用了大半的力氣躺在了湘妃榻上,剛喘了沒多一會,果然就聽到有淩亂的步子往裡屋走來。“媽媽,你可不能亂闖小姐的閨房啊,奴婢可先說下了,小姐可是囑咐奴婢們,不能打擾她的,媽媽要這般行事,一會小姐怪罪下了,可彆說是奴婢沒有提醒您啊。”碧草是語氣已經不大好聽了,臉色不禁有些怒色,也不知道是哪個小賤人,自己和紅線不過進出內屋,換了幾盆水就被人盯上了,要是小姐還沒醒這可如何是好。“哎喲,碧草姑娘啊老奴可是奉了夫人之命,來探望三小姐的,夫人知道小姐昨日回來,被驚嚇了身子不爽快,便讓老奴來看看,怎麼的你連夫人的命也敢不從啊。”來得應該是白媽媽,這人啊還真是不省心,什麼時候都不忘要算計一把。“碧草,讓媽媽進來吧。”如故忍下咳嗽,在自己太陽穴上輕輕揉了揉,感覺精神好了點才淡淡開口,眾人表情各異,倒是碧草最先反應過來,看也不看白媽媽一眼,哼了一聲,掀了門簾先一步走了進去,白媽媽表情未定有點悻悻,跟著往裡走。“小姐都是奴婢沒用,讓人擾了小姐休息,請小姐責罰奴婢,奴婢絕無怨言。”一進門便跪在湘妃榻前,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抬眼看了如故一眼,看著應該是退了燒,臉也沒有那麼燙紅了,才放下心來。碧草這一招以退為進,連她個沒有過錯的,都自己請了罪,這犯了事的,當然沒有什麼理由好避的。如故也忍住不發怒,隻是讓碧草給倒了杯水。“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媽媽這般的關心我的身子了,都不顧我的命令,也要硬闖我的閨房,媽媽不知大伯母,可是這般的交代你的?讓你不惜打擾到我也,要進來探望我?媽媽可是好大的氣性啊。”接過茶杯抿了一口,隨意的擺在手邊的茶桌上,聲音不緩不慢,眼睛卻一眼都沒有看白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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