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雲打電話給白冰的時候,她就順便安排了他和自己母親兩人之間的見麵。她之所以沒有讓她父親前來,就是不想讓刻意的痕跡太重。他和白母的見麵感覺得自然才是最理想的效果,畢竟去自家的咖啡館喝咖啡很正常。完全沒有必要讓彆人賺取自己的鈔票。如果某人能憋著一泡尿從很遠跑回來,非要尿到自家的田裡,這人就練到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最高境界。白母拿起桌子上麵的杯子,抿了一小口咖啡,慈眉善目道:“你對未來有什麼規劃沒有?”慕容青雲用牙簽挑起一片西瓜,沒有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道:“暫時沒有。”一般的年輕人特彆喜歡誇誇其談,要麼就是滿嘴的跑火車。這類人除了過嘴癮之外,目的無非就是想拔高自己。*的人或許會被欺騙,像白母這種老江湖是不做出任何表態,冷眼旁觀,鼓勵創作。對於慕容青雲塌實的一麵,她還是相當的滿意。她認為過日子就應該選本分的男孩子才行。白母是好好地再一次觀察了一遍慕容青雲,微笑道:“你們結婚以後,我和白冰父親的意思就是要求你們能住在我們家裡麵。你們所生的孩子,我們打算讓孩子姓白。當然,我們會對你們家做出一些補償。”慕容青雲差一點兒就把‘日’字說出口。這不是明擺著讓老子倒插門兒嗎?隻要是還有一點兒血性的男人都不會答應。男人嫁到女方,那是什麼概念?以後,哥還怎麼在社會上混和立足?說到補償,他更氣。媽的,哥口袋裡的銀子談不上很多,但養幾口人還是沒有任何問題。他真想起身抽白冰的母親。如果他的腦袋真被驢子踢過,那也就算了。問題是沒有被踢過,難道非要自己去被驢子踢一下才成?假使慕容青雲真答應,那麼秋薇姐絕對不會罵他,也不會打他,隻會活剝了他。她會拿著他的人皮去裝草,畢竟這種智商和熊樣的人是完全沒有資格做自己的兒子。慕容青雲橫掃了一眼白冰,強壓著心頭的怒火,保持禮貌道:“現在說這個事情畢竟為時過早,我和白冰才剛剛開始,能不能走到終點還不好說。”白冰不停的搖晃著自己母親的手臂,提醒她不要再說。她非常不高興的事情就是白母沒有按照自己囑咐的事情說。倒插門,這個事情完全不在白冰的計劃內。她走後,這個就是白家兩夫妻商量的結果。兩人可不想連人帶東西全部都跟了男方姓。白冰的母親有些生氣,提高了一點兒聲音道:“什麼叫不好說?我女兒把最寶貴的東西都留給了你。怎麼著?想吃完,嘴巴一擦,拍拍屁股就走人,天底下可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我們白家在河東市說不上大福大貴,但算得上是有頭有臉。你想欺負我們,可沒有那麼容易。”白冰是真著急,自己母親所說的話完全和自己安排是背道而馳,搶著說:“媽,你怎麼能這樣呢?你可是答應我,不告訴任何人。”白母滿臉的嚴肅表情道:“你瞧見我告訴任何人了嗎?當事人比我更加清楚事情的整個過程。我也不和你們打哈哈。我們老兩口的意思就是你們趕快把結婚的日期定下來,費用由我們女方全部承擔。婚後,你們就住在家裡。那天,你們可沒有做任何防範措施,白冰可是很容易懷孕的。三個月後,肚子就出來,所以你們還是抓緊商量婚禮的事情。”動了真怒的慕容青雲還是儘力的克製,畢竟她是白冰的母親。先聊得是倒插門兒,現在聊逼婚,他估計緊接著應該談下一代的問題。我們成年人做那個啥是你情我願的事情,自己既沒有威逼利誘又沒有霸王硬上弓,不需要向第三者交待。他從口袋裡麵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旁若無人的抽了起來。白母相當不悅道:“你把煙給我掐滅。如果白冰懷了孕,你這是在毒害她們。”慕容青雲把手中的煙戳滅在煙灰缸裡麵,反擊道:“我尊重你是長輩,對你已經是足夠的禮貌和客氣。你是一步步地逼迫我,快把我逼到牆角。既然你已經亮了底牌,那麼我實話告訴你。讓我倒插門,免談。我什麼時候願意娶白冰,那是我的事兒,和你沒有關係。如果白冰真懷了孕,生還是不生,也和你沒有關係。”說完,他背靠在沙發上麵,望著窗戶外麵的景色,重新點燃了一支煙。白母憤怒了。剛剛踏入社會的小青年竟然敢如此的放肆,占了自家的女兒這麼大一個便宜,還擺出一幅咄咄逼人的架勢。她叫來自家店的經理,賠償在店內的客人,然後打烊。白母想知道自己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到底有幾斤幾兩重。早年,她也是跟著白父走南闖北。兩人辛辛苦苦半輩子才掙下這一份兒家業,且能隨便的交給外人。員工們都被白母打發走了,諾大一個咖啡館裡麵隻留下他們三人。慕容青雲清楚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不用多說,她這個架勢是要和自己談判。談的攏是皆大歡喜,談不攏大家都不會高興。不過,他知道這個事情是談不出結果,等待著白家會如何向自己施壓。白母發話道:“你看這個事情怎麼辦?”慕容青雲是合稀泥道:“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年輕人的事情就不需要阿姨操心了。”白母的臉色是陰晴不定,感覺得到這個年輕人完全不怕自己。這種一般家庭出身的孩子,總是充滿了**和渴求才對,而他卻是一幅氣定神閒得樣子。這種氣勢有一種像豪門大族裡麵那種世家子弟的氣息。現在的局麵完全不受白冰的控製。她原定的計劃是讓雙方熟悉彼此。過節那天,熱鬨一番,不至於冷場。此刻,劍拔駑張的局麵完全不是她想要的。白冰的自負害了她,畢竟自己太年輕。白母是不會受自家女兒的擺布。白父就更加的不會。白母鐵青著臉,冷冷道:“看你這個樣子,你是打算不像負責任了?”慕容青雲已經不受她情緒的影響,笑道:“說實在話,我還真想不負責任。哎,不過,這種事情,我真有點兒做不出來。”隻聽到他前一句話的白冰是差一點兒被嚇死。聽完後麵的那一句話以後,她的心才放平。她心中的慕容青雲可不是那種專門“騙肉吃”的男人。自己瞅著他那個無厘頭的樣子,心中還是挺生氣。一個是自己的男人,另一個是自己的母親,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是夾在兩個人的中間左右為難。白母的臉色稍微的有點兒好看道:“既然你想負責任,那麼就得有負責任的樣子。白冰從小在我們這種優越的家庭裡長大。嬌生慣養的女孩子是受不得苦,所以你來我們家也是為你好。我們家任何東西都有,所以用不著你擔心。你隻要搬過來,50萬元內的車隨便你選。”慕容青雲笑嘻嘻道:“俗話說的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我還是覺得自家的破房子住著舒服。關於車,我還是更加喜歡走路。阿姨的好意,我就心領了。”白母撂狠話道:“我是好話說儘。既然你不願意讓步,那麼你們就分手。算我們白家倒黴,吃了一個大悶虧。”慕容青雲完全是八風不動的模樣道:“你開出的條件,使得我無法讓步。我老媽寧可把我剁成人肉,也不會同意的。阿姨,你實際一點兒好不好?彆封建,認死理。”對於他的教育完全當成放屁的白母想了一下道:“我也不想背上棒打鴛鴦的罪名。你也知道白冰所開的車是我們送給她的禮物。車款加牌照所有辦齊整,花了30萬元的樣子。如果你能拿的出100萬元的存款,我就答應你們繼續交往,再也不橫加乾涉。”白冰著急道:“媽,你這不是明擺著為難他嗎?他剛參加工作,那裡拿得出100萬元。”“你彆說,我自有主張。”白母嗬斥白冰道。慕容青雲喝了一口咖啡,苦澀的味道著實不好喝,馬上喝了一口旁邊杯子裡麵的清水算是漱口,放下心道:“沒有附加條件了嗎?”白母麵部的神經抽動了一下道:“沒有了,時限是3天。假使你辦不到,就不要再糾纏我們家的白冰。彆說我沒有給年輕人機會。我讓你到我們家來,你不願意,非要講骨氣。行,我到是想看一下你到底多有骨氣?”坐在旁邊的白冰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搖著自己母親的手,要求她妥協。白母根本就沒有搭理她的意思。慕容青雲對於錢是無比的熱愛,平常也是挺摳門的一個人,但關係到自家尊嚴的事情。他是會依然決然的抗爭到底。慕容青雲翹起二郎腿,雙手張開放在沙發上麵,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輕鬆道:“行,三天後,我們還是這個時間和這個地點見麵。100萬元的現金就算我送給阿姨和叔叔的見麵禮。如果你沒有其它事情,我想先走了。”白母做了一個隨意的手勢後,慕容青雲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微微一笑就轉身離開。他剛走出去不遠,白冰就追了上去。她本想說一些抱歉的話,但被慕容青雲阻止。白母瞧見白冰這種反應,感覺到失望。她的心情瞬間變好轉,畢竟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敢接下自己的戰書。自己大不了再等三天就是了。慕容青雲和白冰回到那輛紅色的minicooper裡麵剛坐好,她就帶著哭腔道:“今天,我媽是有點過分。你千萬彆怪她。她這個人是刀子嘴豆腐心。”慕容青雲往後麵一靠,壞壞地笑道:“天色已暗,我們還是找一個沒有人來的地方做那個啥。我就喜歡這種原汁原味,環保低碳,無汙染,還特彆節約錢的方式來解決。”把頭放在方向盤上的白冰實在無語,都什麼時候,他還有這份兒閒心情,於是她緩慢的抬起頭,注視著身邊的慕容青雲,極其認真道:“我們還是把這個一百萬元解決再說。你千不該,萬不該的說那句送給我父母的話。”慕容青雲佯裝道:“反正,我都拿不出來,還不如假豪爽一次。起碼,我們還可以做三天的夫妻。這三天,我們努力一下,戰一個翻雲覆雨。”“你是三句離不開說那事兒。那事兒就真的那麼有意思麼?”白冰揉著太陽穴道。“誰做誰知道啊!”慕容青雲擠眉弄眼道。“你給我正經一點兒,行不行?”白冰表情嚴肅道。“你就彆擔心。到時候,哥肯定能解決這個事情。”慕容青雲俏皮道:“相信哥,得永生。春哥,曾哥都不是真的哥,所以她們都沒有哥靈驗。”白冰完全沒有心情,啟動車把慕容青雲朝河東師範學院裡麵送。車開在回宿舍的道路上麵,慕容青雲是好失望,強烈要求她朝郊外開。她當成耳邊風,一直開到教師宿舍樓下麵才停車。他下車以後,白冰把車倒了出去。她急著趕回家去和父母商議。自己母親開出的條件,讓他是無法完成的任務。自己和他們實在是談不攏,白冰隻能用離家出走來威脅父母。慕容青雲的右手的食指上麵旋轉著鑰匙環。三天以後,他即將失去100萬元。自己的心情還覺得挺爽,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如此的大手筆。慕容家的麵子且能隨便讓人踐踏。彆說一百萬元,那怕再多些,自己都會拿出來維護慕容家的尊嚴。剛走進宿舍,他就瞧見楊夢夢坐在床沿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滿臉的不高興,嘴巴是撅的老高。慕容青雲心裡有點緊張,猜想這個小蹄子是看見白冰送自己回來,心中的醋壇子打翻,準備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