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台下來之前,慕容青雲已經把移動電話中通話記錄全部清空,以防楊夢夢“好心”的檢查。留下一些讓她不爽的證據,兩人可有的吵架和鬨騰。喜歡安靜的他定然是不願意看到此類事情發生。小兩口之間既然相愛,那就沒有什麼求與不求,隻要能辦,都會幫助辦理。慕容青雲把楊夢夢攔入懷中,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俏臉,雲淡風輕的樣子道:“我們之間的關係說求字就見外了。你有何事,儘管說就是了。”楊夢夢是美目流轉,長長地眼睫毛輕輕地彈動了一下,撫摩著他的臉,自我埋怨道:“都怪我嘴巴快,把我能去貝貝國際幼兒園實習的事情告訴了李書遙。現在,她央求我能不能幫幫忙,落實一下實習的地點,所以我想讓你去同秋薇媽媽說說。”也不拐彎抹角的慕容青雲是直截了當道:“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你那個閨蜜整天想著飛上枝頭變孔雀。她去貝貝國際幼兒園那裡是去真心實習,絕對是奔著去攀高枝兒。話說回來,你工作的事情才剛剛安排好,又去麻煩彆人,不合適吧?”“這種事情,我說不出口,才讓你去找秋薇媽媽談嘛!”楊夢夢解釋道:“雖說遙遙想嫁個有錢人的想法是有一點兒可笑,但是她這個人絕對不輕浮。追她的男生也不少,但二十二歲的她是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至今仍然是清清白白地女兒身。”“我還不是說出口。這個事情,我看就算了。”慕容青雲露出鄙夷的麵容,滿不在乎的樣子道:“那她還不是為了代價而沽。嫁入豪門的第一要訣就是要求女人是處女。像李書遙這種出身的女孩子,才情很一般,能力平庸,最有力的武器除了那點兒美貌,就是那層膜。”“不許說遙遙的壞話。”楊夢夢佯裝生氣道。“人類社會遵循的就是二八定律,過的好,有錢的,終究是少數人,而絕大部分人都過的不如意。這個社會上有太多像李書遙這類懷著幻想的女人。偶爾開開玩笑,平時說笑一番,無傷大雅。把嫁入豪門當成理想和目標做為終生奮鬥,她算得上是一個極品。既然那一類人能成為有錢人,那麼他們必然有過人之處。李書遙那一點兒道行就想和彆人過招,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慕容青雲冷笑道:“運氣好,她可以成為彆人的小三兒或者是那一些沒用富二代的玩伴。”掙脫開慕容青雲懷抱的楊夢夢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不過,他說的言辭稍微激烈了一些讓她第一時間很難接受這種話糙理不糙的言論。她站在兩人一步之間距離,咬著指甲,陷入了沉思。讓慕容青雲唯一感到意外得是楊夢夢沒有立刻反擊他。兩人無語三分鐘後,楊夢夢打破沉默道:“這個世界就是不公平。為什麼隨著年紀的增長,你們男生處於不斷上升的勢頭,而我們女生卻處在明顯下降的趨勢。最近出台的新婚姻法的司法解釋,讓我們女人太沒有保證和安全感啦!”慕容青雲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下懶腰,抽出一根煙沒有點燃道:“彆人擔不擔心,我不清楚,但是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你找的可是一個潛力股。如果我們某一天真要分道揚鑣,你未來的生活絕對是有保障,畢竟婚後的財產是平分。像李書遙這種喜歡嫁有錢人的女人可能就要慘了。”楊夢夢上前一步,奪走慕容青雲手中的一根煙,笑罵道:“不要臉,你的自我感覺還真好。”“我隻是照實說而已。”慕容青雲重新抽出一根煙道。“你給我老實說,你背著我藏了多少私房錢?彆給我說,沒有之類的話。你還取得出8888元給我學車,證明你私藏了不少。”楊夢夢忽然問道。慕容青雲掰著手指頭,細細地算了一下,認真道:“現金,股票,黃金,期貨,按今天的市場價核算,應該有六百多萬元。”“哈,哈哈,哈哈哈。”楊夢夢乾笑了三聲道:“原來和人家同床共枕這麼久,在我麵前站著的慕容青雲同學竟然是大半個千萬富翁。”還沒有來得及讓他點頭得意一下,話鋒一轉道:“當我是幼兒園小朋友嗎?少糊弄我,到底存了多少?”“就這麼多錢,真的沒有了。”慕容青雲是詛咒發誓道。打死楊夢夢都不會相信慕容青雲會有那麼多錢。假如他說過六萬多元,興許她還會相信,說不一定還會讚揚他一番,畢竟剛大學畢業就有好幾萬元的存款,算得上是學生中的大款。二十出頭的年紀,爹是誰都不知道,媽看似也不牛X的人,沒有任何征兆的就說自己坐擁600多萬元就如同鬼扯一樣。沒有興趣搞清楚具體數字的楊夢夢秉持著一個信念就是沒錢就問他要,心中那稍稍邪惡的想法就是: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他喜歡當一家之主就讓他當,生活壓力給他抗。關於李書遙實習的事情,意料之中是沒有結果,摸出手機給她回了個話。失望無比的李書遙克製住情緒和楊夢夢閒扯了幾分種以後,才掛斷了電話。沉默片刻,大吼一聲如同洪水決堤一般,全然不顧的在房間裡麵砸東西。李家母親聽到大動靜,出於關心女兒的角度出發,進屋去詢問究竟。“憑什麼楊夢夢就能去貝貝國際幼兒園實習,每月還有三千元的工資?我比她差不到那裡去,實習地點到現在都還沒有落實。你們到是給我想想辦法啊!難道,你們就真忍心看著你們的女兒沒著沒落。”李書遙埋怨道。“這個事情是你爸在管。你有什麼疑問出去問你爸。”李母好言相勸道。李書遙被自己的母親拉著來到了客廳。李父正靠在沙發上麵,雙手抱著臂膀,看著晚間新聞。母女分彆坐在他的兩旁,而李書遙的滿麵的愁容也沒有引起他的注意。李母抓過電視遙控器,關閉了電視。“你要做什麼,沒瞧見我正在看晚間新聞嗎?”李父不滿道。“看這個有屁用,你到是關心一下女兒的事情啊!”李母受了自己女兒的影響,帶著情緒道。“不就是工作的事情嗎?”雖然李父坐在客廳裡麵,但是李書遙聲音太大,使得他也聽見女兒為什麼發小姐脾氣,所以滿不在乎的樣子道:“我已經給你說過,等書謠一畢業就去我那裡上班。高新區公務員,吃皇糧,辦公室文職工作,人才引進計劃。我已經給上麵的領導提過。他們也點頭同意照顧一下我這個副局長女兒的就業問題。我實在不知道她還有什麼可吵鬨?女兒就是被你嬌慣壞了。”李書遙正想要頂嘴,突然靈機一動,哄著父親道:“你好歹也是高新區的領導乾部,幫我找找關係,把我也弄進貝貝國際幼兒園。”“那家幼兒園到底有什麼好?難道,當公務員不好嗎?”李父不解道。李書遙撇了撇嘴道:“高新區的公務員不就比其它區的公務員多那麼一點點。現在,2000多元一個月,不知道能做什麼?楊夢夢在貝貝幼兒園一個實習生,每月都是3000元。按照國家規定的保險,彆人都會買,甚至還買規定外的保險。據說,裡麵的正式員工全是清一色的一,兩萬元的月收入,開得車都是三,五十萬的車。最重要的是,可以在那裡認識和結交權貴。當個小公務員,我熬成黃臉婆也達不到彆人的高度。”李父嗬嗬大笑道:“看來,我的女兒還是很有長遠的眼光嘛!”李母幫腔道:“那你就給女兒想想辦法。”李父搖著頭道:“沒辦法。”李母急切的問道:“什麼叫沒辦法?你這個副局長是怎麼混的?要你幫的是自家的女兒,又不是外人,塞個人進去,有那麼難嗎?未必那家幼兒園是龍潭虎穴不成?”李父麵無表情道:“你們想讓我死,可以讓我去。”李母覺得他話中有玄機,追問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到是給我們說清楚。”李父瞧都是自己最親的人,‘哼’了一聲,慢條斯理道:“我告訴你們最近河東市官場發生的一件重大事情。分管教育的黃副市長想把自己的孫子弄進貝貝國際幼兒園,本還可以在這個位置上再多乾兩年,結果提前去政協養老了。”李母聽得個倒明不白道:“你說詳細一些,到底是怎麼回事情?”李父講述道:“黃副市長想自己在主抓教育這個位置上做了那麼久,本著想孫子有一個好的未來,認為貝貝國際幼兒園多少要賣他一點兒麵子,好把他的孫子特招進去。你們猜怎麼著?”李母不賴煩道:“賣什麼關子,快說。”李父繼續道:“彆人理都沒有理他。老黃清楚它在地方的關係網很密集,所以他一怒之下就跑進省裡麵去哭訴,告刁狀。最後,他被省裡的領導一頓臭罵,灰頭土臉的回了河東市。回來沒幾天,就差沒有給他按個利用職務之便謀求私利的罪名。如此以來,他立刻就成了河東市官場最大的笑話。”驚訝之餘的李母有一些失望道:“照你這麼說,那家幼兒園果然是龍潭虎穴,背景深厚,連副市長都跌了跟頭。女兒,這個事情還是算了,彆在外難你父親。事情沒有辦成還是小事,萬一把你爹折進去就不劃算了。”滿臉不悅的李書遙憤憤地道:“在同學和朋友麵前,我把老李同誌誇的跟無所不能的孫猴子一樣。老李同誌平常還不是在家裡麵和我們吹噓他如何如何了得。怎麼到了關鍵時刻,他就拉稀擺帶呢?”李父不高興的回應道:“你這孩子是越來越沒有規矩。如果你想我去高牆內唱鐵窗淚,我就去給你辦。哎,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那家幼兒園就是一個馬蜂窩,去捅的人輕則滿身是麻煩,丟掉前程,重則就會去蹲監獄,說不定還會命喪黃泉路。”以前,人們知道貝貝國際幼兒園背景深厚。自從黃副市長栽跟頭起,才明白它是不能觸摸的雷區。現在,管那一區的相關部門的領導,都會視為頭等大事來抓。河東市官場似乎才真正的看清楚了深藍集團的巨大能量。其實,每一個來河東市任職的一,二號行政長官在到任之前,都會想儘一切辦法,動用一切的關係,了解當地的地方勢力。各自心中要明白那一些是不能觸碰,而那一些是需要饒著走。菩薩太多,這個官就不好當,特彆是那種能通天的大菩薩,那就更加的需要謹慎對待。這個就是紅樓夢裡麵所提到的“護官符”吧!年輕的女孩子就算明著不會比,暗著也會比,李書遙自然是不甘心嚷嚷道:“楊夢夢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父親去世早,而母親隻是一家工廠的普通女工,完全沒有任何背景。她為什麼能進去,而我就不行。我可能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所以你們才不願意花力氣幫我。”李父對於李書遙的胡攪蠻纏都快失去耐心,但儘量是好言相勸道:“你這個孩子怎麼一點兒都不懂事兒呢!我已經給你說的是夠清楚,夠明白,就不要再糾纏下去了。你在高新區這個公務員的位置是多少人可欲而不可求的。我再給你說明白一些,你那個同學能去貝貝國際幼兒園實習。據我多年的社會經驗推斷,她肯定很有背景,要不然根本就去不了那家幼兒園。”將信將疑的李書遙,想了一下道:“不會吧?”李父就當給女兒提前普及一下社會知識道:“絕對加肯定是。副市長想把孫子塞進去,都落到了那份田地。一個沒有背景,沒有靠山的窮家女沒有走正常的渠道就一步登天,你認為現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