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呂陽有種預感,或者說,已經根據目前所有的線索推演了出來,這個試煉詭域,絕無任何可能延續到明天正午……如果這裡隻剩下了他、大塊頭和女人三個人,局麵將變得極為微妙。既然呂陽確信自己是乙組的,那麼大塊頭和女人之中必然有一個人是甲組的。無論他們之中誰是甲組的,在正午之前,他們之間都會發生一場火拚。因為,知道自己是甲組的那個人,絕不會繼續乾等下去,乾等到明日正午時分,因為本組成員少於對方而被詭域直接抹殺,所以他必然會對另一個人下殺手。對他們來說,斷手斷腳行動不便的呂陽都不是威脅,關鍵在於對方。大塊頭親手給呂陽接的骨,女人就在旁邊,所以他們兩人應該都很清楚呂陽的傷勢不是裝出來的,而是非常嚴重,所以,呂陽在他們麵前沒有任何底牌。大塊頭和女人在明天正午之前首先會火拚,十有**是甲組幸存者先動手,力爭在不暴lù自己的前提下殺死對方,然後再來收拾呂陽。他們火拚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甲組那位偷襲失敗,乙組那位殺死甲組那位,乙組那位直接通過試煉。一種是甲組那位偷襲成功,那麼,甲組那位下一步就是過來殺呂陽了。所以,呂陽絕無可能捱到明天正午,他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才行。那麼,他可以做的,一是推演清楚到底誰才是甲組幸存者,二是想辦法乾淨利落地殺掉對方。隻是,無論是大塊頭,還是女人,都不是現在的呂陽能輕易殺死的。綜合推演的結果,呂陽覺得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死局,一個根本無解的死局!“你們兩個,到底誰是甲組的?”大塊頭的目光從女人身上移到呂陽身上,又從呂陽身上移到女人身上。“我真的是乙組的,你還是不肯相信我嗎?”女人有氣無力地回了大塊頭一句。呂陽突然從女人和大塊頭的目光中看出了什麼……他們兩人,互相的目光似乎很有些曖昧……不會吧?苟且上了?“他活不了多久了,如果他是甲組的,他死了之後,詭域會怎麼判定?”大塊頭又看向了g上躺著的腰椎斷裂者。“他不可能是甲組的,如果他是,傻子就必須是自殺的才說得通,現場沒有找到凶器,傻子一定是他殺,傻子既然是他殺,這裡就應該有其他人是甲組的,而不是他。”女人很快地回答了大塊頭,看來她的判斷和呂陽是完全一致的。“那麼,隻有他了。”大塊頭看向了呂陽,看起來他越來越懷疑呂陽了。呂陽倒是越來越懷疑女人了。因為他知道自己是乙組的,所以他沒有辦法不懷疑女人。女人如果和大塊頭有苟且,那麼她的目的肯定很明顯……想要趁機殺死大塊頭……先前即使她一直沒有對大塊頭下手,除了不敢肯定大塊頭到底是哪個組的之外,唯一的可能就是因為她仍不敢肯定她是否有足夠的把握殺死大塊頭。而親近大塊頭,和他苟且,晚上和大塊頭一起入眠,將會是她最好的機會。殺死大塊頭之後,女人有一萬個辦法殺死呂陽。雖然這個推理仍然有很多破綻,但倒是有一定的可能xìng。此刻,女人也和大塊頭一樣,正用一種極度懷疑的眼神看著呂陽,看得呂陽身上直發冷。除了被他們殺,還有彆的選擇嗎?逃出這院子如何?逃出這院子,找地方躲起來,爭取捱到明天正午?或許這是唯一能活下去的方法了。隻是,斷了一隻手和一條tuǐ,又沒有根棍子撐著,在這雪地中行走將會很艱難。還有,雪地將會留下他的腳印,無論是大塊頭還是女人,想要循著他的腳印找到他,將會是件很容易的事情。…,除非雪很大,及時地遮掩住他的腳印,隻是外麵雖然一直飄雪,卻一直是小雪。無論如何,必須要逃了,不逃就死定了,逃還有一線生機。……大塊頭和女人雖然深度懷疑呂陽,但他們兩人並沒有立刻對他動手,而是小聲嘀咕了一些什麼之後,一起走出了房屋。呂陽看著大塊頭和女人一起走去了對麵的房屋裡,又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離開了腰椎斷裂者所在的房間。呂陽剛才所尋思著的最後一線生機,在他艱難地跳出房門,來到院子中以後,徹底變成了絕望。雖然現在天已經黑了,但是呂陽仍然看到了院門那裡,那些無比猙獰的黑霧。呂陽對詭域的規則方麵的記憶倒是一點兒也沒有喪失,他知道這些黑霧意味著什麼……很顯然現在詭域在入夜之後已然大幅收縮了範圍,收縮到了隻剩這小院子的狹小空間裡,這意味著,呂陽在明天正午之前餘下的時間裡,必須要直麵大塊頭和女人了,根本沒有了逃脫的可能。這和等死,幾乎沒有任何區彆。該怎麼做?該怎麼做?呂陽小心翼翼地向大塊頭和女人的房屋走了過去,他想要試試看能不能聽到房屋裡的動靜,或許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總比什麼也不做強吧?反正也不擔心被他二人發現之後暴打之類的,如果他們敢打他,就敢殺他,不敢殺他,就不敢打他。呂陽在大塊頭和女人的房間外沒能偷聽到什麼說話聲之類的,隻偷聽到了女人的shēn~吟聲。不用說了,大塊頭和女人正在房間裡行苟且之事……這兩人還真是……他們彼此之間的信任度已經高到這種程度了嗎?“啊……啊……啊……啊……”女人連續叫喊了起來,很明顯是被大塊頭‘日’到了高~潮。呂陽沒有心情偷聽他們的‘yín’事,隻是腦子不停地轉著……大塊頭和女人都親密到了這一步,意味著什麼?能否因此可以推論出誰才是甲組那人?好象這信息沒什麼大用……等等……再想想……理一下思路吧。排除法吧。傻子有可能是甲組的嗎?沒有可能。如果傻子是甲組的,餘下的四人之中就必然有一人因為殺了傻子,會直接通過試煉,而其他人被詭域抹殺,但現在沒有人直接晉級,也沒有人被詭域抹殺,所以傻子不可能是甲組的。既然傻子不可能是甲組的,那麼無法殺死傻子的腰椎斷裂者也不可能是甲組的,而呂陽是乙組的,那麼,大塊頭和女人,其中某一人必然是甲組的。而對大塊頭和女人中那個乙組的人來說,他們應該也能推算出這個結果,而且他們很可能會認為呂陽是甲組的,所以彼此之間才會如此‘信任’。這其中有沒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呢?好吧,甲組的人,要麼是女人,要麼是大塊頭,問題是,到底是誰?是大塊頭,那麼他為什麼還不對女人下手?就是因為想要和她爽上一晚上?身為一名中級詭士,即將通過試煉晉級高級的詭士,在現實世界中有多少女人玩不了,非要這時候拿自己的xìng命開玩笑?那甲組的人就不是大塊頭了,是女人?她想用自己的木耳把大塊頭徹底弄趴下,然後……再動手?以木耳為yòu餌殺人,是女人的特權,男人是沒辦法做到的。女人的嫌疑似乎更大了。不管是什麼結果,呂陽都覺得自己是個打醬油的,根本無法掌控局麵。或許,他們親熱過後,就是出結果的時候了……是不是,應該最後博一把?呂陽去腰椎斷裂者房子的門前,把石頭和斷磚撿拾了過去,然後退到了大塊頭和女子的牆邊。既然他們兩個必定會發生火拚,那麼……肯定就會有一個勝利者。如果乙組那位殺死甲組那位,呂陽將毫無機會,直接被詭域抹殺。…,如果甲組那位殺死乙組那位,呂陽就有了唯一的機會,就是拿石頭砸死甲組那位,隻要第一擊砸中了他的腦袋,後麵成功殺死他(她)的機會就大了。隻是,隻要從現在開始,從裡麵走出一人,他就拿石頭砸嗎?呂陽能推演出來的,裡麵的大塊頭和女人就推演不出來?說不定他們在裡麵做那事的聲音,就是故意演給他聽的,用以míhuò他。萬一,裡麵並沒有發生火拚,而出來的人是乙組的那位,呂陽隻要砸了他(她),就會立刻被詭域抹殺……這會不會是他們設下的圈套?這石頭敢砸嗎?草!正當呂陽守在牆邊左思右想之時,大塊頭房間裡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是大塊頭的慘叫聲。但是慘叫聲沒持續幾秒就戛然而止了。大塊頭被女人殺了嗎?呂陽的心‘砰砰’亂跳起來,女人果然是甲組幸存者!現在她用木耳計殺了大塊頭,下一步,應該就是出來殺呂陽了吧?然後是那個腰椎斷裂者。呂陽沒有太多的機會,偷襲出來的女人時,一擊不成功,就會被女人所殺。呂陽提起來百倍的精神,隨時準備拿石頭砸出門的女人,但是,就在某個瞬間,他突然想到……萬一……剛才大塊頭的慘叫聲是裝出來的呢?他們兩個,會不知猜到了呂陽會在這裡偷聽?但是,女人為什麼要配合大塊頭的裝死?莫非他們合夥想要計殺的人,是外麵的呂陽?呂陽腦子裡又亂了。……事情的發展與呂陽事前估計的不太一樣。女人在‘殺’了大塊頭之後,根本沒有出門來殺呂陽和腰椎斷裂者的意思。房間裡根本就沒有人出來。呂陽在牆外又等了一會兒之後,全身幾乎要凍麻木了。再繼續呆在這裡的話,不被女人殺死,倒是要凍死在這裡了。或許這就是房間裡二人的計策吧?把呂陽活活凍死?真的搞不懂了,到底誰才是甲組那位幸存者?呂陽不敢繼續呆在牆邊了,他扶著牆,很艱難地站起了身來,讓麻木的那條好tuǐ恢複了些知覺之後,扶著牆很艱難地蹦跳回了房間。如果在這裡再多呆上一會兒的話,他不被人殺死,直接就因為這條tuǐ也凍僵,最後凍死在院子裡了。終於回房裡來了。房間裡雖然寒冷,但比起院子裡還是要溫暖一些,畢竟關上門窗之後,至少沒有風吹進來。g上有被子,呆在被窩裡,感覺舒服多了。隻是,這一夜,敢睡嗎?不睡,明天如何有精力和體力對付女人?女人敢闖進來嗎?大塊頭真的死了嗎?但是不睡覺,不攢足體力,什麼也做不了。在沒有確定大塊頭和女人是否真的火拚了之前,呂陽也不可能主動做什麼。就算晚上他們中的某人,mō進了呂陽的房間裡來,呂陽都不能對他們做什麼……不得不說,大塊頭和女人之中那位甲組的幸存者,這時候擁有著絕對的優勢,但不知道為什麼,那人卻一直引而不發。這給了呂陽極大的心理壓力,也讓他的精神很是疲累,他知道如果他再這麼左思右想下去,很可能還沒有熬到明天天亮,精神就先崩潰掉了。睡吧。死撐著保持清醒毫無意義,這一覺睡下去,或許永遠都無法再醒來,但也好過在不停地擔心和無儘的恐懼下活活累死。……tuǐ好疼。手臂也很疼。呂陽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一直半夢半醒。在夢中,他發現一會兒被大塊頭虐殺,一會兒被女人拿石頭砸,但是卻根本沒有能力反抗,傷手傷腳極大地妨礙了他的行動力,在夢中他甚至連那條好tuǐ和好手臂都不能動了。在另一個夢裡,呂陽夢到自己傷手傷腳全好了,不由得很是高興,但是馬上一陣劇痛傳來,讓他恢複了一些清醒,一顆心頓時又沉了下去。…,每次醒來的時候,呂陽都是一身的冷汗,不僅僅是被惡夢折騰的,還有斷tuǐ和斷臂傳來的無比疼痛。……早上醒來的時候,呂陽有種不知身在何方的感覺,而且似乎比昨晚睡覺前更累了,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沒有得到休息。但是,終於活著醒來了。完全醒來之後,呂陽也終於回憶起了自己現在究竟身在何方。殘酷的試煉詭域……還能活多久?或者說,還能撐多久?呂陽艱難起身走出了房間,外麵的雪已經停了,但是仍然非常的冷。天亮了,但是院子外麵仍然飄dàng著猙獰的黑霧……大塊頭的房門緊閉,腰椎斷裂者的房門和窗子卻大開著……呂陽扶著牆,一步一步單tuǐ蹦跳著走去了腰椎斷裂者的房門邊,又單tuǐ蹦跳著走了進去。腰椎斷裂者仍然躺在g上,一動也不動。呂陽走了過去,在g邊坐了下來。因為房門和窗子大開著的原因,這間房裡的溫度很低,和院子裡麵沒什麼區彆。腰椎斷裂者身上沒有蓋被子,他已經沒有了氣息,身體變得冰冷,和外麵的雪一樣冷。很顯然,他傷勢太重,沒有能熬過這個寒冷的夜。不是的!呂陽看向了大開的門窗……有人夜裡過來打開了他的門窗,而他腰椎斷裂,手腳全部失去知覺,根本沒有能力伸手拉過旁邊的被子,所以,他被活活凍死了!呂陽後背又是好一陣冷汗……看著g上不知道是傷勢過重死去、還是活活凍死的腰椎斷裂者,呂陽心中突然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論起失憶之後的境遇,他其實和腰椎斷裂者所處的地位差不多,唯一比他強一些的地方就是呂陽還能很艱難地動一動,有一些了解事態發展的主動權,而腰椎斷裂者隻能躺在g上等死。甚至被人以這種很卑鄙的方式殺死!呂陽甚至有些後悔和悲哀,他覺得自己昨天晚上離開這裡的時候,應該幫腰椎斷裂者蓋上被子的,這樣以來,他就不會活活凍死了。……呂陽現在雖然活著,但同樣也是在等死。昨天晚上,不知道大塊頭和女人到底火拚了沒有,也不知道他們火拚的結果如何。反正,幾個小時之內,最遲今天正午之前,一切都將揭曉。在腰椎斷裂者房間裡默默地坐了半晌之後,呂陽起身艱難地走去了房門那裡,走出了房間,來到了院子裡。昨天夜裡,大塊頭房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到現在為止,都一點兒動靜也沒有?沒有發生火拚?大塊頭和女子兩人之中,到底誰才是甲組幸存者?現在呂陽不僅僅要承受肢體的痛苦,還要承受精神上的煎熬,因為他知道自己一定會死,卻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也不知道自己會以什麼方式死去,而且,他心裡真的很想知道,到底誰才是甲組幸存者。現在對他來說,死似乎已經是必然的了,他最害怕的,反倒是自己在無法得知真相的情況下死去。眼睛一直盯著大塊頭所在的房間,呂陽突然有種衝進去衝動。既然房間裡的兩人都不肯主動出來殺他,那麼,就算他衝進去了又能有什麼結果?本章書評區懸賞問題:腰椎斷裂者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