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爆炸的一瞬間就是所有的人的盲點,大家顯然都沒有意識到這點,但是,確確實實的有人意識到,並且利用了這點。“還真熱鬨,他們不怕整棟大樓都塌掉?!”謝軍站在警戒線的外圍,這裡已經陸續的出現了一些圍觀者,有些人還穿著睡衣,動作快頭腦夠聰明的,正拿著照相機或者攝影機猛拍,說不定到時候這些東西能賣上不少錢昵!“爆炸了!是瓦斯爆炸麼?”“看那邊,是自衛隊!裝甲車部出動了,怎麼不是消防隊!出什麼事情了?難道打起來了-)”‘肯定是有入侵者……””會不會有病毒散發,出來,那裡可是傳說中的生物武器研究所啊!”看熱鬨的人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事實上,這裡看熱鬨的人幾乎互相都不認識,議論的也是五花八門,基本上都是胡說八道,謝軍好笑的聽了一會,轉身隱入了淩晨的黑暗中。謝軍確實是乘坐電梯上來的,隻不過,他是在電梯的上層,蹲在電梯上部的機械邊上,偽裝威一個機器部件,在那些安保人員拚命壓下扳機的瞬間,謝軍悄無聲息的從他們的頭頂上離開了,就這麼簡單。‘事實上,謝軍的精神感應力的範圍是很大的,五十米的方位早就將上麵的布置看得清清楚楚,甚至連那些人的對話他都能聽清楚,在這樣不對等的情況下,謝軍的應對自然顯得十分的輕鬆,至於外圍,由於人手不足,外圍的人員隻剩下了擺樣子的人數,自然不可能發現謝軍的行蹤。謝軍離開了長崎,這裡恐怕很快就會被戒嚴搜索,趁著對方還沒有形成大的隔離圈,早早的跳到外圍才是正確的選擇,當然,身份也得換一個了。樹林裡很安靜,春天還沒有到來,除了那些正無精打采越冬的針葉木,其他的樹都還是光禿禿的,地麵上枯黃的草倒伏著,被夜裡的寒霜打濕,踩上去的話,會有些滑。殘月已經開始西斜,林子裡除了偶爾經過的風聲,安靜得有些可怕。忽然,樹權上發出一絲輕微的響動,然後,一個覆蓋著暗色花紋的人形物體忽然從樹乾上剝離了開來,慢慢的分開,角度越來越大,然後墜落了下來,’砰’地一聲摔在了濕滑的枯草上,彈動了幾下之後靜止了下來,從扭曲的形狀大致還能看出是個人形,微弱的月光下,依稀可以看到那人的臉上畫的花紋,隻是眼睛已經再也不會睜開了。隨著剛才那聲落地的巨響聲消失,林間又重新恢複了安靜,風聲偶爾繼續光顧著這裡,隻是地麵上有一具很怪異的屍體放在那裡,看上去頗有些陰森。又一陣風刮過,搖動著不遠處的柏樹,發出刷拉拉的聲響,月光下暗淡的樹影搖曳了一下,然後,一個顯得十分突兀的人影從樹影中分離了出來,用很怪異的姿勢最良蹌著走了幾步之後,轟然倒在了地上,半晌都不再有動靜。仿佛是一個信號,忽然,寂靜的樹林變得熱鬨了起來,似乎有魅影紛飛,暗光糾纏,一聲聲低聲的怒喝與低哼,然後接二連三的人影跌落塵埃,蕩起的草葉隨著氣流卷動飛舞,慢慢的又隨著無法擺脫的引力回歸於塵土之下,良久,樹林中再次恢複了安靜。一個身影慢慢的從樹後慢慢的走了出來,身形沉穩而平和,扭頭掃視了倒在地上的七八個穿著奇怪服裝的屍體,目光閃動,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向山坡上走去。“好安靜,白天的時候停車場也沒有多少車子,到了夜裡,居然像是一個死地一般,建築群裡連個燈光都沒有,要不是大門口的崗亭那裡還有武裝保安站崗的話,這裡就像一個被廢棄的莊園一樣。”謝軍站在小山的頂上,透過稀疏的林木,望著直線距離不到千米的對麵,在依稀的月光下對麵的建築顯得黑沉沉的,連點燈光都沒有,很顯然,那裡應該是沒有人的,除了屋頂上的那幾個。“陷阱麼?可是似乎除了周邊埋伏的一些忍者,沒有彆的安排了?真是奇怪,還有在那邊五層樓的主樓樓頂上,站著的那個老家夥和身邊的女孩又是在乾什麼?”搖了搖頭,謝軍實在不明白這是個什麼意思,對於這裡沒有人的狀態,謝軍到是很理解的,長崎的研究所被敵人突破,不但死了幾個重要的守護術土和異能者,連資料也被清空了。事實上,那裡的研究項目基本上都是很陽光的,不像這裡,據情報人員分析,這裡可是倭國基因武器的研究基地,萬一這裡的研究項目被曝光,得罪的可不僅僅是華夏人啊!可能連米國主子都要翻臉。所以,在事態緊急的情況下,暫時的關閉和轉移這裡的人員以及資料這是可以想像的,當然,如果將這裡做成一個陷阱也是不錯的打算,隻是,像這種陷阱什麼的,在術士麵前比較困難,因為每個術士部可能有不為人知的能力,所以,你也不可能知道對方會從什麼地方,使用什麼方法就會將你的陷阱看穿,更危險的是,陷阱被對方反過來利用。也正是因此,術土之間的決鬥一般都是光明正大的、鬥智鬥力,除非到了拚命的時候,誰也不會輕易的暴露自己的底牌,而對抗中不怎麼使用陷阱,或者說不使用致命陷阱的原因也是如此,不想弄巧成拙罷了。謝軍對於陷阱什麼的到不害怕,因為他有信心能看穿對方的布局,謝軍更擔心的是,這種類似空城計一般的架勢,是不是有著另外一些人布下的套子,等著自己冒頭,但是,這個頭謝軍是必須要冒的,隻不過,現在看似已經沒有必要在硬闖進去了,對方似乎也擺明了告訴他這點。謝軍剛才在外圍利用守屍伏擊的辦法,先後解決了八名對手,其中僅有一名術士,其他的都是忍者,雖然這些忍者可能已經使用過基因喚醒劑,似乎精神力上,有所提升,但是,這種提升僅僅表現在量上,而沒有相應的使用經驗,更不會利用這些精神力來完成術法,或者精神力異能,所以這些人現在在謝軍麵前,連炮灰都算不上了。可是,即使是謝軍明目張膽的掃掉了外圍警戒,甚至還故意的露出自己的形跡,這個研究所內的主持者似乎也視若無睹,仿佛那些死掉的家夥本來就不存在一樣,就這樣被完全的無視了,這些倒黴的家夥還真是可憐啊。有的時候,對手不作為而以不變應萬變,確實讓人有些無所適從。謝軍撓了撓頭,孤獨的站在深夜的山頂上,隔著夜空,似乎看見那樓頂上的老家夥也正在張望過來,謝軍相信,其實發生在山坡另外一邊的事情,那個老家夥是一清二楚的,問題在於,他為何不行動昵?呼了口氣,謝軍安心,的坐了下來,恢複著消耗的精神力,石頭上的薄霜早就被謝軍蒸發掉了,既然敵不動,那我也不忙著動,且先看看風色。溫度還在緩緩的下降,氣流似乎也在下沉,周圍安靜得有些可怕,但是,確實沒有任何的人埋伏,也沒有人試圖接近謝軍,至於遠程的觀察方法,謝軍手裡的望遠鏡也不是擺設。這裡確實不是陷阱,至於那研究所裡是不是陷阱就不好說了,按說,‘如果真的是個陷阱,也沒有必要弄得更個鬼屋似的,這樣一來,誰都知道那裡有問題了,更何況,如果這裡已經被放棄的話,謝軍還有什麼理由要強闖進去呢?說老實話,這裡怎麼看都不像一個陷阱,有的時候,疑心過重想得太多了也未必是好事,不過事關生死,也不由得謝軍不慎重一些,反正,花費的隻是一些時間,謝軍並太在乎。謝軍想了想,站了起來,衝著對麵的山莊,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張口爆喝了一聲。這一聲突如其來的爆喝,打破了幽靜的山林和有些壓抑的氣氛,猶如九天驚雷般撕裂了寂靜的假象,將悠然的夜色徹底粉碎,又仿佛挾著卷過大地的狂瀾,從破碎的幻象中狂奔而來的洪荒猛獸,先向著莊園的方向咆哮衝擊,接著忽然炸了開來,席卷過整個山林,似乎周圍的山體都猛烈的顫動了一下,空中碎葉飄飛,空氣也為之顫栗不已,這是一個示威,也是一個挑釁,是謝軍向對方發出的邀戰。莊園裡似乎有些人影閃動,似乎想要衝向這邊的山坡,不過那樓頂的老者嗬斥了一聲之後,那幾條人影猶疑了一下,又消失不見了,但是在謝軍眼裡,看得已經很清楚了,不過是五名中級術士而已,真正的術士,謝軍並不放在眼裡,倒是對老者的鎮定功夫佩服不已。“在下上富一夫,現任九州上宮家家主,不知何方道友深夜來訪,可否容請一唔。”老者居然說得是一口地道的華夏語,在空寂的山林中,聲音傳的很遠,透著一股親切,那蒼老和堅定的味道,體現著主人堅定的意誌。嗯?什麼意思,要講和麼?那麼剛才在山林裡的狙殺又是什麼意思?又或者是在玩古老的戰爭儀式,先禮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