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園的醫務室的小會議室裡,回家過年的三位老醫生,還有林院長,已經被謝軍特地從羊城請回來的朱正德都在,謝軍既然打算過完了年去一趟京城,家裡的事情必須都先得給一一安排好了,特彆是樂園的孩子們治療的事情。一。謝軍,你這鄭重其事的將我們都叫來,不僅僅是為了安排你走後孩子們治療的事情吧?孩子們的治療方案基本上確定了,按部就班的做就是了,你是為了何毅那個孩子?”朱正德對樂園裡的孩子的情況部門清,而且對謝軍現在正在重點治療的何毅的情況也十分的清楚。其他幾位給朱正德這麼一提醒,也發現謝軍不讓大家好好過年,召集大家前來的目的恐怕不僅僅是安排一下走後的治療事宜了。“是的,關於何毅,現在我很躊躇。”謝軍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思路,有些凝重的說道:“想必大家從何毅最近的C七片中也能發現,他的腦部已經形成了瘢痕,而且還有繼續擴大的傾向,這點我也證實了,想必朱老也有所發現,如果繼續采用保守療法,可能會導致何毅進一步的退行性變化,甚至危及到他的生命。”大家都沉默了下來,這種情況在過年前的時候大家就漸漸的發現了,不用看那些檢查,隻看孩子的外部變化,都能有明顯的感覺了。“那你的意思呢?是不是打算用更激進的手法?”朱正德對謝軍的手段認識比較深,他知道謝軍所謂的保守療法的真正含義是什麼,他覺得謝軍如果不用這些普通的手段,還有通過術法等超常規的手段,是不是這樣更有效,又或者危險性比較大,這點正是他需要了解的。“對,實際上我還有更有效的辦法,在不用開顱手術的情況下,消除那些瘢痕,但是,這裡麵有兩個危險,一個是我不能保證隻是精確的消除瘢痕,而不會影響正常的腦細胞;另一個則是,在這個消除的瘢痕的過程中,可能會激發周圍的腦細胞過度的活躍,也就是可能會激發這些腦域的活性,令這些本來沒有激活的腦域活躍起來。”林院長神情一動,有些不安的問道:“那會有什麼風險?我是說那兩種不可控製的因素。”謝軍沉吟了一下,字斟句酌的說道:“我想,消除瘢痕對正常腦細胞的影響不大好估計,但是應該不會太嚴重,而且,人為的損傷其實也是啟動人體自我修複機製一個誘因,以前我們也探討過這種主動誘發自我修複的形式。還有就是,瘢痕不消除,其影響已經的不可逆轉的,還會進一步影響周圍的正常組織,所以,即使對正常細胞有些微的損傷,應該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壞了。”劉壓生讚同的點了點頭:“這點我讚同,關鍵是施治的時候能將損傷控製在什麼程度?”大家都將關注的目光投向謝軍,謝軍手指無意識的敲打在會議桌上,仔細的根據何毅腦中的實際病情來計算著,良久才開口回答道:“我隻能控製在0.1這個範圍內,不能再小了。”劉醫生與朱正德都鬆了口氣,這種程度已經非常的了不起了,即使開顱手術也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何況開顱手術對消除瘢痕是沒有什麼用處的。“我覺得,這個風險還算是可控的,應該可以接受。”朱正德的話有總結的性質,對於第一個風險,大家的看法是比較一致的。“那麼,關於意外激活周圍腦域的風險,又怎麼來預計呢?”劉.醫生對意外激活腦域會有什麼風險,其實是完全沒有認識的,當然,其他的人對此也幾乎沒有什麼認識,所以對這個問題不但有擔憂,還有更多的好奇。”這個……怎麼說昵,我們大腦的腦域絕大部分都是非活躍狀態的,大腦活躍不但需要能量的支持,還需要我們元神的支持,也可以理解為靈魂或者主意識的支持,一旦大腦活躍的部分過多,不但要消耗更多的能量,還會增加們元神的信息處理量,當這兩個量超過了我們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時,我們的身體或者精神便崩潰了。所以,意外激發腦域的後果可能是讓人獲得更強的能力,也可能是致命的。”雖然謝軍說得很簡潔,但是,後果的嚴重性大家都有了清晰的認識。林院長皺著眉頭問道:“那能預估一下可能的情況麼?何毅在治療後,會不會造成你說的那兩個限度超過了他身體和精神的承受能力?”謝軍也皺起了眉頭,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身體承受的極限,我倒是能大概的估計出來,但是精神上,就不大好估計了,按說,年齡越大,經曆越多的人,精神承受能力也越強,像何毅這種年齡,而且他的智力一直都很低下,他的精神承受能力實在是不大適合做這個治療的。”謝軍的意思很明確,現在何毅的狀況不大好,是到了考慮冒險的時候了,新的治療手段會有很大的風險,但是維持保守治療,風險一樣巨大,而且,後果是完全不同的。維持保守治療的後果可能會危急生命,比較小的幾率是維持現狀。而更換了治療方法之後,風險仍然是危急生命,但後果很可能會是大大的改善何毅現在的情況.,甚至有希望完全治愈。謝軍正是無法選擇,所以才將這個事情擺到大家的麵前,而且,由於時間的關係,這個選擇需要儘快的作出,趁著謝軍還在鵬城及早進行治療,一邊謝軍在施治後的關鍵時期,能就近發現和預防不良後果的發生。會議室內的眾人互相看了看,謝軍將問題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現在是做決定的時候,不過,這個決定卻有些過於沉重了。“我同意采用新的治療方法!”劉醫生首先表了態,在他看來,保持現狀,讓何毅長期處於這種生活不能自理,心智不能成長的狀態,無疑是另一種的殘忍,與其如此,還不如冒險一搏,也許會有一個新的未來,如果失敗了,也是一種解脫。李醫生和朱正德也先後投了讚成票,方醫生猶豫了很久,最終還要咬牙投下了讚成票,隻剩下了林院長,還在低著頭默默的思索著。良久,林院長才緩緩的抬起頭,眼睛有些紅,嗓音略有些嘶啞的說道:”我知道大家的想法,其實客觀的說,這樣的選擇是正確的。但是,我無法從心裡掃除掉那孩子無邪的笑容,雖然,他很少笑,但是,去花市的那天,我看到他看著花在笑,我知道,他跟我們一樣,有一個靈魂住在那殘破的身體裡,也跟我們一樣,一樣熱愛著這個世界…….和身邊的親人。”林院長的話讓大家都沉默了下來,是的,他們是在替一個獨立的靈魂來作出一個事關生死的抉擇,這是一種不可承受之重。“好吧!”林院長吸了吸鼻子:“作為一個院長,我無法逃避責任,我同意謝軍對何毅進行新療法的治療……儘快治療!”說完,林院長站起身來,快步的走了出去,背影很快的消失在大家的眼裡。謝軍也站起來,重重的呼了口氣,掃除掉心裡的些許沉重的陰霾,輕聲說道:“下午就進行首次治療,我們不單要抉擇,更需要去實現,實現我們所需要的結果!朱老,下午我需要你做助手!”“沒問題!”朱正德抬頭很快的答道,謝軍的話重新鼓起了大家的鬥誌,一盲以來,他們都是與病魔抗爭的戰士,結果可能沒有辦法改變,但不代表,作為一個戰士就應該喪失勇氣與戰鬥的意誌,最後的結果不能用腦袋去想,也不能用嘴巴去說,隻能用實際行動去爭取,這才是一名醫者的素養“激發督脈,兩側膽經。”謝軍一邊有條不紊的仔細感應著何毅腦部的情況,一邊指示朱老,讓何毅的氣血運行略微的加快一些,腦部略微充血,可以讓瘢痕與正常組織的距離增加,這對謝軍接下來的操作是有好處的。何毅腦部的瘢痕不止一處,麵積也比較大,不過這對謝軍來說沒有什麼實質行的區彆,謝軍將要用氣緩緩的滲透進瘢痕內部,並且儘量不過分的滲透,試圖不觸及正常的腦細胞,然後,這些氣會發出高頻震動,將瘢痕震碎,儘置的震碎!接著再利用護身符和氣來激發細胞的修複再生能力,恢複那些失去效用的腦不區域,這裡麵有兩個問題,一個是由於氣的大量滲透,施術部位的正常腦細胞會吸收大量的氣,所以很有可能被意外的激活,另外就是為了防止形威新的瘢痕,謝軍必須對新生長出來的腦細胞進行激活,防止這些細胞失去活力變成新的瘢痕。當然,激活的過程不是一次就能完成,需要在術後的一段時間內持續的進行,所以,謝軍才急著要對何毅進行治療,術後的恢複至少一周,謝軍原本計劃過了十五就去京城的。劉醫生也在治療室內打下手,除了謝軍的指令,室內沒有彆的聲音,隻有照明燈發出的輕微的嗡嗡聲。治療室外,林院長默默的站在門外,臉色平靜,安靜的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