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九日的早上,新聞中報道會所門案的主犯葉慶生和從犯方永誌投案自首,自此,會所門案從偵查逐步轉向了審理。據說當葉慶生的老父聽到兒子自首的消息後,歎息著說了聲‘還算是我兒子’,之後葉老先生再也沒開口,直到帶著自己的孫子孫女踏上返鄉的火車。收到消息的許筱顏與林雪萌一大早就趕到長生齋,追問昨晚上發生的事情,陳珂妍雖然已經聽過一次,但仍然興味十足的搶占了謝軍身邊的位置,準備再聽謝軍說一次。“最後,我聽到警車到來的聲音,我估計,方永誌在手機短信裡是說自己與葉慶生在某處投案自首之類的,後來我就走了,省的被警察當同案犯給抓了。”謝軍拿出銀色的煙盒,叼了一支煙在嘴上,細細的聞著煙草的香味。“哇!好帥,方永誌很有英雄的味道,就像。。。唐吉可德,勇敢的向惡勢力挑戰,隻為了救贖與自我救贖,好浪漫呢。”林雪萌沒心沒肺的感慨著,似乎對這個曾經的追求者一點同情心都欠奉,如果給方永誌知道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淚流滿麵呢?許筱顏看白癡一樣的撇了林雪萌一眼,轉而看了看謝軍,皺著眉頭道:“是因為移魂術?他是不是以後都會活在自己虛構的世界裡?”謝軍嚴肅的搖頭說道:“不!這不是移魂術,我反複的說過,移魂術不可能長期的改變一個人的價值觀,最長效的詛咒也不過是記憶內容的欺騙性修改,事實上,任何的術法都不可能改變一個人的價值觀。”“那方永誌為什麼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這很簡單,正如他自己所說,在他的內心深處,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其實是完全不認同的,人很奇怪,他們做的事情往往是與自己的願望背道而馳的,有時候明知如此,他們仍然執迷不悟,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產生那麼多的心理問題,其實根源都在這裡。方永誌也是如此,我當日所做的,不過是在他的內心深處尋找那個真正的方永誌,然後將他喚醒,剩下的事情,其實都是他自己的選擇。”陳珂妍用仰慕的眼神看著謝軍,恍悟的用力點頭,許筱顏的俏麵上則綻放出釋然的會心微笑,似乎放下了什麼,而林雪萌則一副這樣才合理的表情。“他會被判刑吧?”林雪萌有些好奇的問道。“肯定會,就是不知道那些人知道了事實真相之後,會不會讓他活下來?”許筱顏回了一句,之後情緒有些低落,不知道是在為方永誌的結局擔心,還是為了自己的良心有些難安。“不管如何,那不過是他求仁得仁罷了,筱顏,你想得太多了,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那是他自己的選擇,如果不是,那麼我也會想辦法將葉慶生和方永誌都送進地獄,難道你們忘記了那些視頻中的事情麼?你更應該同情那些可憐的女孩。”許筱顏臉蛋紅了一下,微微的低下頭,謝軍的話不輕不重,卻讓她有些慚愧,泛濫的同情心與是非不辯其實沒有什麼區彆,而且,還會讓她失去立場。林雪萌撇了撇嘴:“好了,不就是發一句感慨麼,我們女孩心軟,不行麼?”陳珂妍也眨著眼睛望著謝軍,謝軍搖頭笑道:“我也就是提醒一句,隻是想告訴筱顏不必自責,他們的結局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好了,這事到此為止了。”“那呢個陸世豐呢?”林雪萌想起了自己的仇人。“他。。。?嘿嘿,跑不掉的。”謝軍嘿嘿的陰笑著。。。。。。。。。。。。。。。。。。陸世豐被警察叫去配合調查,與警員一起給他做筆錄的還有國安局十三處的人,由於在調查中涉及到了陸世豐的身份,所以,警方特地找了十三處的人來陪同調查,這個人還是謝軍的熟人杜健邦。陸世豐十分配合警方的詢問,對於設置風水陣的事情則隱瞞了下來,隻說那是一個普通的風水陣,就是用來旺財擋煞的,至於警方是否相信,陸世豐一點也不擔心,法陣這個東西真的是見仁見智的,特彆是這個法陣的效率調的很低,很難被人發現,而且等這件事稍稍平息之後,陸世豐自然會將法陣給撤掉,那些法器也是錢啊!杜健邦對陸世豐的根底自然是清楚的,他相信陸世豐確實設置了一個法陣,在葉慶生的口供裡,是明確的說明了這個所謂的顛倒八卦陣的用途,但是,杜健邦與科長劉一平都到現場去過,隻是覺得在那會所中有些許的氣場,並不強烈,即使有法陣,其效果也是非常差的,基本上不會對人體產生影響。所以,杜健邦懷疑這個陸世豐根本就是騙了葉慶生,對陸世豐在警察麵前矢口否認風水陣到也能理解,所以也沒有深入追究此事。至於林雪萌,似乎大家都忘記這個人的存在,不管是葉慶生還是方永誌的口供裡,都沒有涉及到林雪萌,似乎林雪萌僅僅是個設計師,跟此事一點關係也沒有。到了陸世豐這裡,警察不問,陸世豐自然也不會多事說起給林雪萌進行深度喚醒這個事情,而且在陸世豐的心裡,其實對林雪萌以及她身後的謝軍是有些其他的想法的。做完口供之後,陸世豐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事情,也就被放了出來,跟他一起走出警察局的是杜健邦,謝軍見到陸世豐的時候,他正跟杜健邦一邊閒話一邊邁出警察局的大門。“你。。。是謝軍,謝師傅?”謝軍看了杜健邦一眼,沒有招呼,杜健邦見此,到想主動招呼,不過被陸世豐強先開口了。“陸世豐,陸師傅,嘿嘿,正好杜先生也在,我們好好的說道說道吧。”謝軍指了指警察局門口左近的草地,當先走到一棵大樹樹蔭下,回過身來站定,看著陸世豐。“謝師傅,你想如何?”陸世豐是老江湖了,知道這些事情是躲不過去的,與其裝熊還不如光棍點,自己這點恩怨應該還不會鬨到性命相搏的地步。謝軍見陸世豐挺上道的,也不兜圈子,直截了當的說道:“簡單,你不顧我的警告,對我朋友下手,這一是掃了我長生觀的麵子,二是打了我謝軍的臉,這個恩怨得了結了。”“行,你劃下道來,我陸世豐也不是膽小鬼,也不敢丟了祖師的臉麵。”“鬥法吧,公開或者私下都行,你贏了,你拍屁股走,輸了,我不要你們的師門秘傳,你自己這些年的收藏秘術給我複製一份,再當麵給我朋友斟茶認錯。”杜健邦聽得眉頭一挑,看來這個謝軍對自己的實力是相當有信心呀,陸世豐在國安的檔案中雖然隻是C級(也就是精神力超過十次施法的水準,十次以下為D級),但是,陸世豐畢竟出道多年,現在的水平如何還真不好說,要知道從施法十次到百次都屬於C級範疇,但是這其中的差距卻是巨大的。謝軍現在在國安的檔案中,也是屬於C級水平,不過謝軍進入奇門不過才半年,就敢於向成名多年的老江湖挑戰,雖然謝軍有天才之名,這個膽氣仍然讓人佩服。那麼謝軍是不是在冒險呢?事實上,陸世豐的水平如何謝軍看得是一清二楚,否則也不會提出公平鬥法的要求了,這貨肯定直接就下黑手。‘陸世豐95/98,107/110’‘凝神+3’‘護身+4’再看看謝軍的數據:‘謝軍,112/113,133/136’‘凝神+2’(這個是正在開光的法器。)‘驅邪+1’(這個是正在二次開光的法器。)優勢巨大呀,讓謝軍有些不屑的是,陸世豐混了這麼多年的江湖,身上的護身法器居然還不如國安的製式裝備,實在是有些丟人了。這其實是謝軍的誤解,謝軍自己在製器上有得天獨厚的優勢,所以一直認為法器不難製作,其實一個好的法器真的很難,也就是國安財大氣粗,否則即使是大門大派,能給弟子配上一對加五的法器都不容易。“好,那就一言為定。不過,我聽聞長生觀善於製器,我想你的賭注裡應該加上一兩件法器才合理。”陸世豐想都不想就答應了,這就是老江湖,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已經不容陸世豐推脫,否則即使謝軍不下黑手,自己也沒臉皮在江湖上混了。至於後麵加上的彩頭,不過是想挽回一些顏麵的說辭而已。“嗬嗬,可以,五件寧神法器,我們長生齋的主打產品‘魅力掛墜’,放心,那是對外人的說法,絕對是寧神符法器,至少能達到五成的效率的。”陸世豐本來就誌不在此,自無不可。“時間,地點。另外,我師門向來不喜張揚,我們私下比鬥。請杜先生見諒。”“不客氣。”杜健邦一臉不在意的說道,其實,他還是很想參觀一下這兩人的鬥法的,謝軍的實力到底如何,他真的很感興趣。“明天晚上,我電話告訴你地點,放心,沒什麼特彆的,就是找個偏僻點的地方,就我跟我朋友會到場,至於你,也可以邀請一人。”“不必了,我就自己一人,那我就等你的電話了。告辭!”說罷,陸世豐麵無表情的朝著謝軍和杜健邦拱了拱手,轉身而去。謝軍與杜健邦本來就不大對付,杜健邦想跟謝軍說說話卻又沒有合適的說辭,謝軍可不會等他思考說辭,也拱了拱手道:“謝謝杜先生了,告辭!”說完,也不等杜健邦回話,自顧自的走了,杜健邦心下暗惱,卻拿謝軍沒有辦法,誰叫自己得罪了人家呢。隻好看著謝軍的背影歎了口氣,也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