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千歌一次一次地重複播放那段監控錄像, 好似瘋了魔。從柴美涔進入商場到在旱冰場教訓人,之後再跟著其他幾個人一起離開的全過程, 監控視頻都被衣千歌單獨找了出來組合在了一起。現在他還在一次一次地重放。如果隻是單純長得像, 那麼衣千歌不會有現在這麼難受。但是無論是行為舉止, 還是被收拾人的手段,都跟他記憶裡的那個人一模一樣。回憶就好像海嘯,鋪天蓋地而來。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柴美涔的時候她盛氣淩人,突然衝到他的麵前質問他:“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他被問得糊塗, 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問:“你是誰?”“你……你不認識我嗎?”柴美涔指著自己問。他覺得這個問題很莫名其妙, 繞過她離開了。柴美涔憋了半天,最後竟然被氣哭了。後來, 他才知道柴美涔在那之前就已經想儘辦法引他注意了,但是他從未在意過這個人, 甚至沒有去特意了解過她是誰。這讓柴美涔氣瘋了,開始更直截了當地追他。整個學生時代,他都被柴美涔圍繞著。他甚至記得第一次抱著她的感覺, 明明知道是一個錯誤, 還是深陷了進去。心裡甚至有一點竊喜, 這麼好的女孩子喜歡他。他還記得柴美涔生氣的時候簡直嚇人, 她會瞪著他, 指著他的鼻子凶巴巴地說:“衣千歌,要不是我喜歡你,我現在能打爆你的腦袋。”他真搞不懂這個女孩子究竟在想什麼, 為什麼突然就生氣了?她怎麼這麼暴力呢?那麼小的身體怎麼有那麼大的爆發力?明明長得挺好看的,偏偏性格太淩厲了,讓他有點受不住。轉眼間,已經十幾年沒再見到她了。明明一直追著他跑,怎麼突然間就不要他了?想到這裡心裡又難受起來。“很奇怪……”他的助手走進來,拿著調查結果給衣千歌:“我們調查到的資料很少,她甚至連身份證都是新注冊的,還是不可調查的機構單獨給她辦理的身份證。她之前沒有學籍,沒有任何資料,隻能調查到她叫柴美涔,是嘉華國際學校高二國際3班的學生。”“柴美涔?!”衣千歌聽到這個名字心口一緊。“對,叫柴美涔。”剛剛被分手的前幾年,衣千歌也曾經想過調查一下柴美涔的事情,或者找機會跟柴美涔見麵,質問她為什麼要欺騙自己。但是每次試圖調查,他的母親都會突然出現,他隻要稍微有所動作就會被家裡發現。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控製著。每一次,母親都歇斯底裡地跟他鬨,明明優雅的女人沒了形象,讓他放棄柴美涔重新開始。衣家不會承認這樣的兒媳婦,剛剛出國就要了錢跟彆人結婚了,能是什麼好女人?甚至有一次,他的母親以死相逼。在那之後,他開始培養隻聽命於自己的助手,漸漸脫離父母的掌控。然而真的自由了,他卻遲疑了。反正都過去了十年了,算了吧,就算真的問清楚了又能怎樣呢?破鏡重圓嗎?嗬……柴美涔確實拿了他家裡給的錢。她確實為了錢離開了他,並且很快登記結婚了。這是改變不了的。然而再次遇到了和柴美涔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他豁然發現,這麼久過去了他根本沒有放下。將近十七年的時間,他從少年到了現在的步入中年。身邊都是給他介紹伴侶的聲音,他卻誰也看不上。都不行。都沒有柴美涔好。後來仔細想想……啊,不是這些人不夠好,她們的出身、修養、樣貌或許比柴美涔還好些。他隻是愛不上其他人了。心被堵死了。衣千歌拿來了資料,這份資料是柴美涔轉學到嘉華的學生檔案,上麵有一張藍色底的寸照。她的麵孔清晰地在相片上呈現,漂亮的臉蛋,燦爛的笑臉。他看到相片的瞬間眼睛有點酸澀,很快握緊了拳頭。家長欄:侯冉昔。衣千歌再次看向監控,指著其中的一個男生對助手說:“這個男生的資料調查出來給我。”助手湊過去辨認了一下這個人是誰,隨後點了點頭。這個男生,衣千歌曾經在侯冉昔的家門口見過,當時覺得奇怪,想要跟那個男生聊幾句,卻錯過了。現在看到他跟柴美涔在一起,衣千歌越發覺得不對勁。等了兩個小時的時間。這期間衣千歌一直癡癡地看著檔案上的相片,腦袋裡亂成一團。思緒千萬,卻什麼也不能確定下來。助理再次過來的時候,表情就有點古怪了,似乎也覺得這件事情非常離奇。“這個男生叫周睿,今年十六歲,是嘉華國際學校國際3班的學生,呃……母親叫柴美涔。”助手再次介紹。“周睿?父親叫周毅?”衣千歌問。“對。”衣千歌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件事情,當年他剛剛回國就發現柴美涔消失了。他打算去找柴美涔,母親卻給他看了一份檔案,顯示柴美涔已婚了,配偶名叫周毅。衣千歌覺得這份證明是假的,自己去查,查到的結果還是一樣的。“等等……十六歲?生日是什麼時候?”衣千歌突然想到了什麼問。“生日是7月24日。”“她結婚日期是什麼時候?”“結婚日期是同年5月9日,好像隻是登記了,但是沒有辦酒宴,並且8月15日就離婚了。”“懷著孕結婚?孩子出生不足一個月就離婚了?”衣千歌很快抓住了重點問。他從未這麼惶恐過。一個特彆可怕的想法在他的腦袋裡出現,並且越來越肯定了這個想法。甚至僅僅是想象,就有點眼眶發酸,心臟都要炸開了。不可能吧……怎麼可能?柴美涔那個小騙子怎麼會……助手不知道衣千歌為什麼這麼在意這幾個人的事情,隨口回答:“對,孩子前一天戶口辦理完畢,第二天就離婚了,好像就是為了上個戶口?”衣千歌再次去看監控視頻。在柴美涔身邊的少年,他努力去看清楚模樣。再伸手接過資料,將周睿的相片放在柴美涔相片的旁邊,對比了之後手開始顫抖。按照日期算的話,柴美涔懷孕一個多月的時候他們還沒分手,他剛剛出國。“你出去。”衣千歌努力鎮定地吩咐。助手立即應了一聲走了出去。他看著麵前的資料,認認真真地看,到最後隻能煩躁地抓自己的頭發。媽的,侯冉昔你騙我!周睿拎著兩個人的包從樓道裡蹦了出來,快速到了車前,看到侯冉昔後立即抓著他說:“你個叛徒!”“唉,世風日下啊……”靠著車身等待的侯冉昔搖頭歎氣。“呸!就你這樣的,我絕對不會收你做哥們,女朋友一個電話你就下遊戲是不是?”“我好像還真是這種人,幸好我一直沒打算當你哥們。”周睿氣得不行,坐在車的後排,身邊放了兩個包坐得穩穩當當的。柴美涔在後麵下樓的,打開後排就看到兩個書包占了周睿身邊的位置,遲疑了一下才坐了副駕駛。侯冉昔回頭看了一眼,看出了周睿的小心思,輕笑出聲,周睿這個小子確實招人喜歡。就算再次幫忙助攻,周睿的嘴巴還沒老實:“厲害啊,生了病還來送我們娘倆去上學,你這真是風雨無阻。”“你侯叔叔牛逼!”柴美涔一聽跟著來氣了,“感冒了也是一條好漢,那簡直就是齊天大聖孫悟空。生著病呢,大清早還能自己去洗漱,還順便刮了個胡子。”“那不是要見你嗎?得漂漂亮亮的,就算生病也是最靚的仔。”周睿跟著取笑。“就應該腦瓜子打稀爛,腦袋裡不知道裝的是不是漿糊,乾的這叫人事嗎?”柴美涔也不會不好意思了,繼續罵罵咧咧地數落侯冉昔。侯冉昔給娘倆一起數落,隻能特彆小心謹慎地係上安全帶,然後小心翼翼地倒車。老小區垃圾多,應該是車輪壓到了什麼發出了聲響顛簸了一下,柴美涔又炸了。“就你自己作的,倒車都能壓到東西,你是不是還病得腦袋糊塗呢?就你這樣的彆開車了,下來換我來,我們倆可不願意跟你一起玩命。”柴美涔繼續罵。“不用不用,沒問題的,我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了。”侯冉昔說完話,特彆不爭氣地咳嗽了一聲。“這就叫好了?哎呀我的天啊,你這樣的就是無良商家,把自己的東西誇得天花亂墜的,買回家就發現裡麵都稀碎了。”柴美涔又逮到機會罵了。侯冉昔吞咽了一口唾沫,開始裝鵪鶉。周睿坐在後排呲牙樂,得意得不行,臉上寫著兩個大字:活該!車子緩緩行駛到嘉華國際學校附近,這裡送學生來上學的車很多,有些家長還會臨時停車,送學生的行李進去再回來。所以門口總是會堵車。侯冉昔將車子停下後周睿就下了車:“叛徒,我走了啊。”“嗯,好的。”侯冉昔笑著打招呼,毫不在意這個稱呼。等周睿走了,柴美涔才伸手摸了摸侯冉昔的額頭,看看還熱不熱。“是不是退燒了?”侯冉昔問她。結果額頭就被拍了一下:“你還很得意是不是?”“沒有。”侯冉昔幫柴美涔解開了安全帶,同時問她,“用我送你進去嗎?”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突然拉近,柴美涔有點不好意思,立即搖了搖頭:“不用,我沒帶什麼東西,直接走了。”“嗯,好好學習啊。”侯冉昔抬手揉了揉柴美涔的頭發。柴美涔呸了他一口就下了車。他一直看著柴美涔走進學校才開著車離開。星期一是抄作業的高峰期。小組作業的則是聚在一起看看他們的作業該如何演講。柴美涔進入教室,李肖楠就走過來往她的桌麵放了一個毛氈小貓。周睿看到的一瞬間就開罵了:“騷不騷啊你!”李肖楠白了周睿一眼:“邱思彤親手做的,說要謝謝你。”“做得還挺好的。”柴美涔拿起來看了看。“她就愛弄這些東西,從小就給娃娃縫衣服。”李肖楠回答。“手挺巧的,我這方麵就不行。”周睿在後排探身過來嘴欠:“你手也巧啊,還會蝴蝶式扇巴掌,小手甩得那個瀟灑。”柴美涔立即抬手扇過去,被周睿擋住了:“我就知道你會用這招。”她本來也沒打算真打,笑嘻嘻地跟他們聊了起來。柴美涔將作業交給課代表,抬頭就看到張濡丞來了3班教室門口。周睿看到後立即跑出了教室跟張濡丞單獨說話去了。卓文倩立即湊過來問柴美涔:“最近周睿跟張濡丞的關係真的很好。”“他跟誰關係不好啊?”柴美涔眼裡,周睿跟路邊的小貓小狗都能聊兩句,跟樓下超市大爺聊天,周睿都能是個逗哏的,大爺自動進入捧哏模式。“不是,就是他們倆關係會好非常不可思議。”柴美涔回過頭去問卓文倩:“此話怎講?”卓文倩立即打了一個手響:“文倩小課堂要開課了。”周睿這個人吧,其實挺臭屁的。在嘉華國際學校從幼兒園爬到高中部,就總是被人碾壓。小的時候,學校裡有一個姓印的男生,又是豪門又是大佬又長得跟天仙似的,讓周睿雖然有名但是一直稱不上校草。當時周睿落選校草理由是:矮。周睿個子長得晚,好不容易個頭起來了,豪門子弟也畢業了,結果張濡丞來了。這次選校草周睿又沒選上,這回的校草比他矮那麼多呢。這次落選的理由是:品行太差。周睿立即就不爽了,整天看張濡丞不順眼,叫著張哈佛冷嘲熱諷。平日裡看到張濡丞也沒少鄙視周睿,就是那種好學生對壞學生的看不上。按理說,周睿真就長得不錯,五官幾乎無可挑剔,身材也是結實的運動係。可惜對手太強了,總有一點比他強,防不勝防的。“他們倆就是一個肉食係,一個草食係,一個天然傻,一個天然黑,格格不入的兩個人,居然成朋友了,你說神奇不神奇?”卓文倩這麼感歎。“你的這些詞太深奧了。”柴美涔不太懂。“啊,你看周睿,就是天天露出獠牙,舉著個小叉子的小惡魔。張濡丞就是一個揮著翅膀,漫天飛舞的小天使。倆人在一塊的時候都覺得惡魔會欺負天使,實際上呢,天使腦子裡有的鬼主意,耍得惡魔團團轉。”這回柴美涔懂了,點了點頭。“你看過《貓和老鼠》嗎?周睿就是湯姆貓,張濡丞就是傑瑞。”卓文倩再次舉例子。柴美涔這次被逗笑了,真彆說,她也覺得周睿有點湯姆貓的氣質,又凶又傻。“你分析的很到位。”柴美涔給卓文倩點讚。“你說他們倆誰攻誰受呢?”卓文倩托著下巴觀察。“攻和受是什麼意思?”“這你都不知道?!”卓文倩都震驚了。這個時候周睿已經回了教室,卓文倩不敢八卦了,趕緊坐下了。柴美涔拿出手機查了查什麼是攻受,查完就忍不住蹙眉,心裡隻有一個想法:鬼扯。周睿晚上就跑去了張濡丞的寢室。之前他就求過張濡丞,讓張濡丞帶他上排位。張濡丞總算是答應帶著周睿遊戲,不過需要兩個人一起直播。到時候周睿得配合他,張濡丞來找他就是交代直播的時候要注意的事情。周睿還挺期待的,平時都看彆人直播了,這次他也能參與一次直播,想一想還覺得挺刺激的。兩個人這次選擇的是手機直播。周睿原本以為直播就是兩個手機,一個話筒就完事了。結果還真不是,電腦也要同時開著,旁邊還要放著一個平板電腦,隨時看彈幕。周睿圍觀了半天,感歎:“這麼專業啊。”“我就是業餘的,這隻是我個人習慣。”“你是怎麼想到直播的呢?”周睿還真挺好奇學神的心路曆程的。“我家裡管得嚴,你猜我每星期的零花錢是多少?”周睿儘可能往低了猜:“二百?”“一百。”“一百怎麼活啊?包括吃飯嗎?”“包括。”一個十六歲的高中男生,正是能吃的時候,在學校一日三餐就需要一些費用了。他們是私立高中,費用比外界還貴一些。比如飲料,車站也就賣個三塊錢吧,嘉華會賣四元一瓶。奶茶什麼的就更不用說了,便宜的地方九元錢就原味大杯了,嘉華學校全部十五元起。周睿胃口好了,中午一頓飯就能吃五十多。就算定外賣,加上各種優惠一次少說也得十幾塊吧,不然不夠起送的。他完全無法想象張濡丞一星期一百塊錢怎麼活。而且,業餘生活呢?偶然去玩一次也得小幾百吧?周睿的表情都僵住了,忍不住問:“夠嗎?”“剛來的時候不夠,最後一天經常隻夠打白米飯吃。”“你家裡很窮?”“我的父母都是國際公司的ceo。”“窮養兒也不能這麼養吧?”“當時我就想做點什麼賺錢,做家教什麼的還不願意跟笨蛋打交道,就想到了這個。我遊戲打得還可以,聲音也還可以,就開始做了。最開始沒什麼人,後來發現我打得真不錯漸漸人就多了。”“我去……”周睿感歎了一句。“電腦、平板都是我自己賺錢買的,還有我很多東西都是,長著腦袋就是為了不被餓死的。”“你沒考慮過跟粉絲發展、發展?”周睿還挺好奇這個的。那麼多女粉絲,天天叫著張濡丞老公,他就不信張濡丞沒想過這方麵。“談戀愛影響我學習。”“回答完美。”周睿比量了一個大拇指哥。當天,兩個人開始了雙人直播的試水。最開始周睿還有點緊張,不太敢說話,真玩起來了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碎碎念,絮絮叨叨,一驚一乍。張濡丞倒是一直都挺淡定的,時不時數落周睿一句,大多數的時候都在指揮周睿該怎麼做。等張濡丞救他的功夫,周睿還能看看彈幕。【老公第一次跟朋友一起直播。】【基友的聲音也不錯,低音炮!】【想象一下,一間寢室,孤男寡男的……】【濡亦絕對是受,不接受反駁。】濡亦是張濡丞的藝名,跟個皇後似的。周睿看完就咧嘴笑:“他們說你是受呢。”“放屁。”“不過咱倆體型看起來,你也是受。”“就憑你?”【睿哥!濡亦是不是女生?】周睿在遊戲裡也叫睿哥,本來想叫“你睿爹”,被張濡丞鄙視了。“他如果是女生,我能進女生寢室?”周睿回答。【你們是不是好姐妹?】“好姐妹?一起練葵花寶典啊?”【睿哥,濡亦是不是非常醜?】“不醜,我們學校校草,就是比我差點。”【校草還比你差?】【校草?!啊啊啊!】“對,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選的,反正我比他帥。”這麼一試水,張濡丞發現效果還挺好的,禮物比以前多了不少。他平時話不多,大多是冷冰冰地指揮,偶爾蹦出兩句話來。但是周睿跟他不一樣,話多還嘴碎,願意跟粉絲互動,使得氛圍出奇的好。還因為今天的彈幕數特彆多,他們的直播室上了榜單,引來的人更多了。周睿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下了遊戲回自己的寢室。不得不感歎張濡丞技術好,比其他的豬隊友強多了,周睿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帶飛的感覺。樂嗬嗬地出了單人寢室樓,打算跳窗戶回自己的寢室樓,卻突然被人攔住了。這兩個人出來的非常迅速,一個人圈住他,另外一個人快速取出了什麼就要朝他的腦袋攻擊過來。周睿是一個常年惹是生非的主,應變能力非常棒,又是專門練過幾年的,很快反擊。踹飛了那人手裡的東西,接著去踩控製自己的人的腳。那人不鬆手,另外一個人也過來要幫忙控製他,他乾脆用腦袋去頂,頂得那人罵了一句臟話。用的是標準的英語,而非國內的教學式英語。周睿在國際班,這些都聽得懂。周睿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挺納悶,怎麼突然被老外攻擊了?他突然俯下身下腰,將身後的人扔了出去,接著一腳踹了過去。不過他還是輕敵了,這兩個人也練過,並且是專業訓練過的,身手比他利索多了,很快就再次攻擊過來。周睿一個人對付兩個“武林高手”到底是不敵。慌亂之下還是被按在了地上,他一喘氣吃了一口土。另外一個人重新撿起了工具,在他的頭頂碰了一下,拿著東西就快速離開了。周睿從地上爬起來,揮手摸摸後腦勺當即就炸了。頭發少了一塊,還有點濕,好像是出血了,頭皮都少了一塊。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變,周睿這麼臭美的人哪裡受得了這個,站起身來撿起了什麼就朝那兩個人砸了過去。這還不甘心,在那兩個人爬牆的時候撲過去拽他們,嘴裡還在用英語罵他們。這兩個人真的是逃得非常狼狽。他們的確有一身的能耐,但是不敢傷著這位爺,本來隻是想速戰速決,周睿不掙紮他們也不會造成傷口。但是周睿真的是太能抵抗了,情急之下頭皮都刮掉了一塊。現在更像瘋了似的打人。好不容易逃出學校了,兩個人就發現,一個人被砸的頭頂有傷,還在不停地流血,另外一個人鞋都不知道丟哪去了。兩個人沒多停留,怕周睿追出來,隻能上了車離開,心裡彆提多憋氣了。他們真是低估高中生了。周睿扒著牆頭看著他們的車離開,速度太快了沒看清車牌號,隻能看出是一輛不錯的車。跳下來往回走的時候還在想:誰啊?體校的就不可能了,那群人哪裡會說英語?趙冰清找來人揍他了?不過刮他頭發乾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