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燼喜歡吃甜食, 無論是糖、蛋糕、還是飯菜都偏甜。陸銜洲之前常用糖來逗他,每次都弄得他麵紅耳赤,把喂糖這件事弄得不那麼自然,現在給他喂糖, 卻隻是乖乖的吃下去。“裝好, 咱們出去走走。”陸銜洲把糖放在他口袋裡,這時門鈴響了下, 他站起身過去開門。周訴站在門口,禮貌的問:“陸哥,喬燼在家嗎?我前幾天跟他約好今天去演出的,昨晚給他打電話沒打通。”陸銜洲回頭看了眼,又轉過身說:“他最近狀態不是很好, 演出的事情還能推嗎?”周訴擔心的往裡看了一眼, “喬燼怎麼了?”“因為他媽媽去世的事還在難過。”陸銜洲頓了頓又讓他等等, 側過身給方芮打了個電話。周訴接過名片,叫了喬燼一聲可他卻毫無反應,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方芮那邊接起電話還有些意外,“你打電話找我,該不是後悔了想離婚了?還是想通了讓喬燼拜我為師了?”陸銜洲道:“都不是, 喬燼之前接了一個演出, 但他現在狀態不是很好上不了台,你有空嗎?”方芮微愣,陸銜洲沒有求過人,這種放低姿態還是頭一回, 卻也沒立刻答應,笑了下說:“你知道我什麼身份?他能接到的工作估計都是些小演出,你覺得我去合適嗎?”陸銜洲說:“你需要任何補償,我全權承擔。”方芮佯裝歎了口氣,“行吧,不過不要你承擔,我有個條件,你答應了,我現在就出門,不答應……”“什麼條件。”方芮道:“如果喬燼點頭,你不能阻攔他拜我為師。”陸銜洲回頭看了眼喬燼,沉默半晌說:“好。”周訴見陸銜洲掛了電話回來,忙問:“喬燼他……”“他不礙事。演出那邊方芮會過去替喬燼想必不會有異議。”陸銜洲遞給他一張名片,說:“如果解決不了,或者有任何問題,通知我。”周訴接過名片,歎了口氣說:“我剛認識喬燼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一聲不吭,整天抱著一塊木頭雕來雕去,後來慢慢的才有點好轉了,陸哥,他會一直這樣嗎?萬一……”陸銜洲倏地打斷他,“不會!”周訴將話咽了回去,“……那我先去跟演出方商量一下改節目的事情,那喬燼要是好了,能麻煩您告訴我一聲嗎?”陸銜洲說:“會的,演出那邊有任何問題聯係我。”周訴走了之後,陸銜洲準備給喬燼換衣服出門,無意中發現他的視線一直落在桌上便伸手晃了下。喬燼的眼神一直在躲避他的動作,仿佛自己擋著他了,陸銜洲側頭一看,桌上擺著一束花,兩本書,還有他們的婚照。陸銜洲挨個指了下,到婚照的時候他有了點反應,搶奪似的抱在懷裡。“這個我們不帶。”陸銜洲伸手去拿,被他攥得更緊,惡狠狠地抬頭仿佛他再搶就要咬人了。“好我不要,你拿著。”陸銜洲給他穿戴完,帶著他往診所去。地址靠近郊區,是個非常偏僻的小巷子,不過風景倒是挺好,青磚黛瓦,兩旁種著不少常青灌木。初春的迎春花開始打花骨朵,隨意的攀爬在牆壁上,從牆外蔓到院子裡。診所門口沒掛牌子,隻有一個殘破的木牌,寫的什麼已經看不清了,陸銜洲隻好伸手敲了下門。很快門栓響了下,一個年輕的男人微微笑了下,也沒自我介紹也沒打招呼,仿佛知道他是誰一樣,“請進。”陸銜洲稍稍打量了他一下,細長的桃花眼眼尾上挑,說話之前三分笑,卻讓人覺得一眼就被看透般遍體生寒。“回家……”陸銜洲聽見喬燼說話,側過頭問他:“說什麼?”“回家!回家!”喬燼掙開他的手一步步後退,對於這個人的注視不安的搖著頭要回家。陸銜洲摸了顆糖給他,低聲哄道:“我有樣東西落在這兒了,我們進去取了就走好不好?”喬燼還是敵視又防備的看著陸青岩,“不要!不要!”陸銜洲無計可施,抬頭看了眼這位年輕醫生,他舉起雙手,溫和的衝喬燼笑了一下,“小哥哥,你看我手上這個,這個叫戒指,是結了婚才能戴的,我已經結了婚了,不會跟你搶的。”喬燼也不知聽沒聽懂,陸銜洲立即跟著話點了點喬燼懷裡一直抱著的婚照,輕聲說:“你看,我們也結過婚了,沒有人能把我搶走,乖一點聽話。”“乖……”喬燼呆呆地重複了一遍,忽然又用力搖頭:“不!不要乖!不要!”喬燼潛意識裡排斥乖這個字,楊芹讓他乖的時候,馮朝恩在他的杯子裡撒尿,在他的午餐裡放昆蟲屍體。楊芹讓他乖的時候,馮玉生曾經罵他騷/貨借著跳舞勾引人。陸銜洲讓他乖的時候,說他是小傻子,還說徹底標記了之後就不要他了。不能乖,不能乖。喬燼抱著照片搖頭,眼淚掉的亂七八糟,連陸青岩也一時被驚到了,他居然這麼極端,像是個天平,多一點不行,少一點也不行。“他有沒有什麼安全區,比方說,看見了就會很安心的東西,與你無關的。”喬燼喜歡跳舞喜歡雕偶,但安全區……陸銜洲想了想,說:“他嫁給我的時候除了隨身衣物之外就帶了他雕刻的木偶還有一隻貓,但是昨天晚上他把木偶全砸爛了。”“他的貓叫什麼?”“咕咕。”“姑姑?”陸銜洲沉默半秒,“鴿子。”陸青岩沉吟了下,轉過身沒一會真就抱了隻貓回來,朝喬燼說:“喬燼,我的貓也叫咕咕,你看,像不像你的那隻。”喬燼抬起頭,陸青岩又說:“我這隻咕咕,還生了幾個小咕咕,你進不進來看看?”說完朝陸銜洲使了個眼色。陸銜洲適時的握住他的手,低聲說:“喬喬,看一眼我們就回家,好不好?”喬燼站了半晌,忽然輕輕地點了下頭。陸銜洲鬆了口氣,將他領進門,一進去才發現這個房子不僅外麵古樸的很,就連裡麵也像是自然而成的。乾枯的花藤爬成一個花架,躺椅秋千一應俱全,角落還蹲著一隻孔雀不知睡沒睡醒。“請進。”喬燼一進門就有點不安,嘴唇發白手心出汗,陸銜洲握住他的手一下下的捏著他的虎口給他安撫。心理疏導進行了一個多小時,陸銜洲覺得自己仿佛進到了一個四處全是孤島的海麵,漆黑陰冷,喬燼就住在上麵,還曾住了很多年。這個孤島對正常人來說是個深淵囚籠,但是對他來說卻是安全區。回程的時候,陸銜洲沒立刻帶他回家,先去買了點冰激淩帶回去。之前,陸銜洲曾把喬燼每一次演出能找到的視頻全都放在一個u盤裡,本想著將來一起看,沒想到將來來的這麼早,還是用這種方式來的。喬燼坐在地毯上,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陸銜洲打開播放鍵又關了燈,在他開始不安之前走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攬進懷裡,低頭輕輕wen了下他的耳朵,“看看這裡頭是誰?”屏幕裡的人昂首挺胸手臂極近可能的舒展,腳尖微微踮起來利落輕盈的轉了幾個圈跪在地上,雙手環抱住自己,肢體感染力非常強。“這個裡頭的小孩兒是誰,跳舞這麼好。”“這個演員看起來好乖,長得也漂亮,腰也細,不知道愛不愛哭。”“這個小朋友也漂亮,不知道是誰。”……“是我。”陸銜洲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托著他的臉繼續問他:“乖寶貝,說什麼再說一遍,再說一遍就獎勵你吃冰激淩。”喬燼張了張嘴,聲若蚊呐的重複了一遍,“是我。”他不要陸銜洲誇彆人,哪怕是他自己,喬燼執拗的讓他誇自己,眉頭擰得越來越緊,陸銜洲親了他一下,溫聲說:“原來是喬喬,我說怎麼跳的這麼好。”“冰激淩……”陸銜洲聽他願意說話,恨不得百依百順說什麼是什麼,忙從小冰箱裡拿出來挖了一小勺遞到他嘴邊。喬燼張口吃了,眉頭稍稍舒展開一點。這是新做的,裡頭還放了新鮮的水果丁,陸銜洲喂他吃了幾口,試探性的問他:“我也想嘗嘗,喬喬分給我一口嗎?”喬燼不說話,低著頭看勺子。陸銜洲又挖了一勺遞給他,喬燼低頭含進嘴裡卻沒咽。“怎麼了?不想吃了……!”陸銜洲整個人一僵,瞬間瞪大了眼睛。喬燼含著一口幾乎融化殆儘的冰激淩貼上了他,正巧他要說話便渡了進來,冰涼的奶油和溫熱的唾液混在一起,還有淡淡地奶味信息素縈繞在鼻尖。他閉著眼睛,睫毛斂下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害羞和難為情,仿佛這麼一個動作是非常自然的。陸銜洲先前給他喂糖,等他快吃完了才說要嘗嘗,沒有了便嘗他嘴裡的,喬燼便記住了。送完一口奶油便退了回去,乖乖坐著等他再挖一勺,仿佛剛才那個撩火的人不是他。陸銜洲挖了一勺遞到他嘴邊,喬燼張口要吃卻被他收了回去,等他坐回去又送了過來,來回幾次喬燼有些惱怒,抓著他的手往自己拽,陸銜洲手猛地一抬高等他抬起頭來的時候低頭以唇迎了上去。雙唇相接,喬燼無意識的“嗯”了一聲,平白挑動了陸銜洲的心緒,緩慢而溫柔的在他嘴唇上細細描繪。輕柔的音樂聲緩緩流瀉,暖氣烘的空氣揉柔軟了不少,陸銜洲手指擱在他的腺體上輕輕地摩/挲安撫。“喬喬,你還有很多話沒有跟我說,快點好起來。”陸銜洲偏過頭,埋在他的頸窩裡,輕輕嗅著淡淡地奶香味,歎息似的說:“我知道喬喬是很喜歡師兄的。”喬燼忽然哆嗦了下,陸銜洲握著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問他:“師兄也很喜歡喬喬,所以能不能告訴師兄哪裡做錯了,我給喬喬道歉,好不好?”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沒有遲到!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之羨雪 1個;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紅豆布丁奶茶 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曲紅塵、吱吱奶蓋茶、wangsh 2個;不改名了、鄉下來的刁民、喬燼、酒卿、、紫月閣主、可惜陌生#、嵐、涼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不改名了、菲薇 10瓶;淺 墨ζ°、衍桉身下受 6瓶;君兮 5瓶;徐虞 3瓶;江月、40042791 2瓶;meatball、哢嘰吧唧、風雪梧桐、弑魂熙、厭薑、甜就夠了~、星球杯、x指導、佛跳牆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