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1 / 1)

我一直都愛你 夢筱二 1712 字 2個月前

奚嘉從頭開始修改《戀上深海的星星》,十多頁看下來,隻修改了一個標點符號和一個錯字,劇情和人物方麵,沒看出哪裡不妥。她靠在椅背上,按按眼睛,在轉椅上360度旋轉著。“等我哪天退役了,就跳槽到影視公司做專職編劇。”她跟莫予深說道。說完又覺多餘,反正他也不關心。莫予深順著奚嘉的話接了一句:“去哪?”奚嘉:“星藍影視,你聽過沒?”他們很少像這樣心平氣和聊天。他是圈外人,對影視公司不一定了解,奚嘉就多說了句:“星藍影視你可能沒聽過,不過周明謙你應該聽過吧,他是星藍的大股東。”奚嘉早就忘了,莫予深有朋友在影視圈,為了這個朋友,他還專程去山裡拜訪嶽老先生。莫予深合上書,“想跟周明謙合作?”奚嘉點頭,大概哪個編劇都想跟他合作吧。不止編劇,演員也都是想跟他合作。“我這個劇本周明謙沒看上,應該是嫌棄。”“葉秋說星藍的水很深,不建議我去。”“我這個記性,說不好聽點,跟傻子沒什麼兩樣,隻有被欺負的份兒。”奚嘉感覺自己的話有點多。她坐好,接著改劇本。莫予深看著奚嘉的側臉,台燈微黃的光照在她側臉,睫毛很長,鼻尖翹翹的,整個人很安靜,也很投入。她的生活大多時候是枯燥的。白天訓練,晚上回來就寫劇本。莫予深收回視線,也沒再多說什麼,關了他這邊的落地燈,躺了下來。奚嘉盯著劇本看了會兒,還是沒頭緒,總覺得很完美,她關了電腦。莫予深是背對著奚嘉那邊躺下,奚嘉爬上床後感覺冷冷清清的,以前她跟莫予深就是這樣的相處狀態?她拍拍他的肩膀,“你這樣我怎麼枕你胳膊?不想給枕是不是?”一副找茬的樣子。剛才那個柔和的奚嘉,不見蹤影。莫予深沒跟她執拗,轉身,把手臂伸給她。奚嘉關了燈,房間瞬間陷入黑暗。她沒有背對著莫予深躺下,而是跟他麵對麵,兩手輕輕環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貼在他懷裡。像熱戀中的情侶一樣,特彆親昵。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莫予深很不習慣。他跟奚嘉自結婚以來,都是各住各的,互不打擾。最親密的狀態就是上次在山上的酒店,兩人做後相擁而眠。他抬手拍拍奚嘉的胳膊,“鬆開,喘不上氣。”奚嘉不僅沒鬆,還貼的更緊。莫予深沒再說什麼,任她抱著。**。下一秒,奚嘉溫軟的唇湊過來,緊跟著,牙齒輕咬莫予深的唇。酥酥麻麻。很快,奚嘉放開了莫予深,“晚安。”順勢要推開莫予深胳膊,但沒推動,莫予深收緊手上的力道。奚嘉對他身上清冽的氣息格外熟悉,不自覺的,神經放鬆,把臉埋在他脖子裡輕輕蹭了下,像撒嬌。要是奚嘉還記得以前翻雲覆雨的細節,就能感覺到這次莫予深跟以前不一樣,耐心更足了。平靜下來後,奚嘉累得不想動彈,闔上眼,深沉睡去。莫予深就怕第二天一早醒來,會發生上次在酒店那幕。還好,清早時,奚嘉醒了後看了看他,又朝他懷裡靠,伸手抱著他的腰,“老公,早。”“嗯。”沒把他當成一夜情對象。即便現在她能記得他是誰,可那次在山上忽然間的忘記,也是個不好的預兆,而近期的記憶,她是沒有的,大多數事情,隔天基本就不記得。更遠一點的記憶,去年的、前年的,也慢慢模糊。他怕的是,再過段時間,她連三年前、五年前、甚至十年前的人和事都不記得,直至所有記憶成一片空白。莫予深攏攏思緒,看了眼時間,“你要沒事就接著睡,我得去公司。”沒勁,掃興,不解風情。奚嘉一把推開他,把被子都裹在身上,翻個身,轉到另一邊接著睡。她半個後背和一條腿都露在外麵,膚如凝脂,卻有不少青紫。都是莫予深昨晚留下的。浴室的流水聲、悉悉索索聲、腳步聲,最後,關門聲。二十分鐘後,莫予深離開了臥室。奚嘉睡不著,掀被子起床,今天還要繼續到馬場訓練。等她下樓,莫予深的汽車已經駛出院子。她半天邁一個台階,耳邊在聽電話。季正河打來電話,問閨女什麼時候回山裡繼續治療。他以為奚嘉這次就是為了投劇本,既然星藍那邊已經公布結果,那就回山裡,彆耽誤了病情。“嘉嘉?”電話裡沒應聲,季正河喊了聲。奚嘉的視線從院子裡收回,“聽著呢。”季正河:“你什麼回你阿婆那邊,讓梁叔叔給你安排車去那邊機場接你。”奚嘉暫時沒回去的打算,“爸,等需要的時候我就給您說,要下個月。”季正河大概猜到了,又是舍不得馬場,“嘉,聽爸爸的話...”話說一半,被奚嘉打斷,“爸,我心裡有數。”隔了幾秒,她保證:“我參加完這次巡回賽就回山裡,今年其他賽事我就不參加了。”“要是哪天真不能騎馬了,生活對我來說,沒什麼意思。”知道早晚要退役,不過近兩年她沒想過。還年輕,還可以繼續在賽場上馳騁。季正河沉默著,用力揉著太陽穴。他不敢告訴女兒,這病,會影響她的平衡能力,說不定哪天,她連馬都不能騎了,就彆說再參賽。季正河岔開了話題,“聽你阿婆說,你去了嶽老先生家,嶽老先生還送了你不少書。”說起嶽老先生,奚嘉的語氣就輕鬆多了,把能記住的都說給了爸爸,其實大多細節早就忘記,不過她以為那就是全部。季正河既是說給奚嘉聽,也是寬慰自己,“等以後不想騎馬了,就拜嶽老先生為師,難得你們這麼投緣。”他又想起,“你那個劇本,不是落選了嗎,這次回山裡,你找嶽老先生給你指點一下,說不定你就茅塞頓開,知道怎麼改了。”奚嘉若有所思,這倒不錯。反正在山裡也無事可做,正好創作劇本。季正河:“阿公和嶽老先生是至交,你要真想讓嶽老先生指點指點寫作,也就是你阿婆一句話的事兒。”正合奚嘉的心意,“我下月中旬就去山裡。”季正河那邊是深夜,他叮囑奚嘉注意身體,彆累著,“爸爸休息了,睡晚了你媽媽又開始嘮叨我。”“爸,您什麼時候回國?”“還要些日子。”“那公司怎麼辦?”“有你大哥和二哥。”奚嘉放心了,催促爸爸趕緊睡覺。通話結束,奚嘉也慢慢悠悠到了樓下。今天也是個好天氣,萬裡無雲。莫氏大廈。莫予深靠在落地窗邊的沙發背上,輕抿著咖啡。昨晚折騰到很晚,一夜又摟著奚嘉,睡得不是很好,一早到了辦公室他就衝了杯咖啡。莫予深喝著咖啡,卻在想莫氏高層變動一事。心裡有了個大概,便意興闌珊望著外麵。目光所及,除了高樓大廈,還有水洗過的天空,跟山裡的差不多。在北京很難看到這樣的天。敲門聲響了。莫予深轉頭,那個‘進’字還沒來得及說,門就從外麵推開,他微微蹙眉,沒想到進來的是程惟墨。辦公室,咖啡香味彌漫。程惟墨瞅著莫予深,“一大早的,興致不錯。”莫予深下巴對著沙發揚了揚,示意程惟墨坐,“來也不打個招呼。”程惟墨下意識往休息室那個方向瞟了眼,“還金屋藏嬌了不成?”“沒那個嗜好。”莫予深坐過來,“什麼事?”話音剛落,敲門聲再次響起,這一回是丁秘書。丁秘書不知道程惟墨在,“莫總,您先忙,我一會兒過來彙報工作。”莫予深一眼便知,丁秘書有要緊的事要彙報,他跟程惟墨的關係,可以分享商業機密。“說吧。”丁秘書:“昨晚,莫濂約了季清時,兩人談得不錯,上海那個項目,也達成了繼續合作的共識。”季清時,奚嘉的二哥,當初上海那個項目,就是莫予深跟季清時聯手拿下。這個結果在莫予深預料內,季清時,純粹的商人,隻看利益,不關心他們莫氏集團的內部爭鬥。能讓季清時讓步的,隻有奚嘉,就算他是奚嘉的老公,那也不在季清時退讓的範圍內。莫予深點點頭,風輕雲淡,“知道了。”丁秘書退了出去,把門關好。程惟墨點上煙,“你這個二舅哥,有意思,跟你倒是一丘之貉,隻看利益,沒有人情。”他自言自語:“也對,妹妹始終是親妹妹,不過妹夫就不一定了,說不定哪天就換了。”莫予深在想旁的事,程惟墨的話,他沒聽進去。程惟墨再度開口,“我昨晚還想,你是主動出擊,各方麵給莫濂施壓,還是坐收漁翁之利。”前者要痛快點,後者,要有那個耐心等。程惟墨把煙灰缸拿過來,抖了抖煙灰,“大概率,你不會選後者。”莫予深眼底的眸光漸深,最後,把杯底的咖啡一口喝了,“兩個我都選。”前者刺激,後者保險。他親手收拾莫濂,讓父親在董事長的職位和莫濂之間選一個,到時,他父親臉上該有多精彩。莫予深這才想起來,問程惟墨,“找我什麼事?”程惟墨把煙搭在煙灰缸邊沿,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檔案袋,“喏,弄好了,看看哪裡不合適,我再修改。”莫予深擱下咖啡杯,接了過來,檔案袋打開,文件隻抽了一點出來,‘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咖啡的餘味,由香變苦,在口腔漫延。程惟墨:“公司這一攤子接下來夠你忙活的,估摸你也沒時間去我律所,就給你送來了。”莫予深象征性看了兩眼,又給塞回去。直到現在,程惟墨還是本著勸和不勸離的立場,“你說奚嘉心裡有人,先不確定不說,就算是真的有,那十有八.九,她也忘得差不多。”莫予深沒吭聲。程惟墨把手裡的半截煙用茶水澆滅,“誰還沒個過去,要不然,你就試著跟她多處處。”半晌,莫予深開腔,“沒那閒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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