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聲音?”“怎麼這麼吵,今天不就是放《赤壁》和《全民超人漢考克》嘛?”“對啊,哪個廳的聲音。”“聽著好像世界杯那首歌,去看看。”cbd萬達影城,放映廳外的過道裡鏡頭檢票處,幾個員工聽著不知道從哪個放映廳傳來的山呼海嘯的歡呼聲,一臉懵逼。作為京城核心區域之一,這家電影院暑期檔晚上黃金時間除了《赤壁》和《全民超人漢考克》之外,根本不會放彆的電影,而對著兩部電影,整個影院的員工都非常熟悉了。但是現在,不知道哪個放映廳裡竟然傳來了沒聽過聲音,還蓋傳的這麼遠。歐勒歐勒歐勒...這哪怕不看足球的人,都知道是足球賽場上最常見的歌。兩個員工一臉懵逼地順著聲音來到其中一個放映廳。“對了,這個廳今天是那部《127小時》的點映吧。”“就是五號廳,七點一刻這場。”“這不是懸疑片嗎,不會是放錯了吧!”“快進去看看。”雖然是影院的員工,不過《127小時》今天在京城第一天點映,拷貝也才剛送過來任何人都沒看過,不知道講的是什麼。聽這裡麵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看的不是電影,是球賽呢。不過,推開門進去,才發現。大銀幕上果然是在放球賽,不過隻有無比激動的觀眾形成的一道道人浪。而且,整個銀幕分成了三格,每一格都是單獨的畫麵。足球場上觀眾激情呐喊、百米賽跑運動員衝刺、乒乓球台上你來我往。兩人一臉懵逼的出去了。不是懸疑片嘛,怎麼變成體育片了?同樣一臉懵逼的還有現場七八十名觀眾,作為李謙的鐵杆粉絲,雖然不太想看這部李謙隻是做監製而非導演的電影,不過呂超實在無聊,還是又來看了點映場。他可是記得,這部電影類型欄裡隻有懸疑二字。李謙最擅長的就是懸疑片了,不管是《狙擊電話亭》、《大白鯊》這兩部網大,還是去年上映的《生死頻率》,都有很重的懸疑元素,甚至主要元素就是懸疑。懸疑片也是呂超最喜歡的類型之一,從在位置上坐下開始,他就在調整狀態,準備全身心地投入到劇情中去。但是!一開場一陣陣“歐勒歐勒歐勒”直接把他給嚇住了。搞毛啊!氣氛都醞釀好了,結果大銀幕上放出來的確是一項項運動的場景和觀眾的歡呼聲。難不成放錯片子了?這個想法立即被排除了,除非放映員真是智障,否則不可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不過,其他觀眾裡有些人還是感覺很燃的,甚至有的隨著音樂的節奏不由自主地搖頭晃腦,就是不明白一部懸疑片的片頭放這個乾什麼。很快,賽車、籃球、馬拉鬆、遊泳、跳傘、攀岩...甚至鬥牛,一項項運動在大熒幕上一閃而過。也不全是運動的場景,還有擁擠的地鐵、公交車。持續了一分半鐘,鏡頭才轉到一間房間裡,鄧朝在收拾東西,全都是戶外用品。肉戲來了!主角出場,觀眾們雖然還對之前的片頭有些疑惑,不過立馬認真了起來。能來看點映的,要麼是沒片子可看,要麼是李謙的影迷,要麼就是懸疑片愛好者了。懸疑片嘛,就要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收拾工具、食物、水,聽完手機留言信箱,接著放下手機,出門開車離開,不知道要去哪。夜晚車子在荒郊野外停了下來,鄧朝放下車座靠背,就在車裡睡下了。荒郊野外,一個人在車裡睡覺。再加上又是懸疑電影,立馬腦袋轉的快點的觀眾就開始期待了起來。會不會出意外?然而,沒過兩秒鐘,天突然亮了,鏡頭一轉,鄧朝騎著山地自行車從一處高地疾馳而出。沒出意外,失望!緊接著鄧朝就這麼在在荒漠、盆地、丘陵騎行,時不時地停下拍個照,喝口水。下了車,背著個登山包開始在峽穀徒步探險,遇見了兩個迷路的女生。來了來了!開場八分鐘,什麼事都沒有,呂超都覺得無聊了。以他多年看懸疑恐怖片的經驗,待會肯定會出事!然而,六七分鐘過去了,還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除了中間鄧朝故意一不小心跳進地下河去嚇兩個女孩子。緊接著鄧朝和兩個女孩子分彆,開始了單人探險。就這?呂超一頭霧水。說好的懸疑片呢?開頭吵得要死,現在又這麼無聊。那兩個女的難不成是伏筆?大多數觀眾都抱著一樣的心態,看著鄧朝在峽穀裡不斷快速穿行。電影放映到了第15分鐘,觀眾們已經不耐煩了。突然,鄧朝山縫間小心爬行的時候,一隻手攀上了夾在山縫裡麵的一塊巨頭,想借個力。但是,手一用力,那塊巨石沒卡牢,竟然直接掉下來了。“啊!”地一聲,鄧朝整個人也往下掉。萬幸的是,他被卡住了,沒有掉落穀底。不過,卻更加嚴重。鏡頭給了鄧朝一個麵部特寫,他望著被巨石和山壁夾住的右手,一臉懵逼。時間好像定格了,三秒鐘之後,鏡頭轉到被夾住的右手。巨石和人同時掉下來,山縫上寬下窄,巨石被兩邊的山壁卡的死死的。而鄧朝的右手,也被巨石和山壁卡的紋絲不動。旁邊出現127小時幾個大字,正是電影名,也引起了觀眾的深思。懵逼了好幾秒鐘,鄧朝開始用力向後拉,試圖把右手給拉出來。但是,沒卵用。“臥槽!”現場觀眾也短暫地懵逼了兩秒鐘,沒想到意外來的如此突然。“這手估計都壓扁了吧。”“嘶...看著就疼啊!”“預告片裡那一幕原來就是這裡啊。”“這直接就麻木了吧。”“那旁邊127小時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要被困在這127個小時?”“我去,片名不會就是要被夾在這127個小時吧,但是怎麼出去呢?”......看著這一幕,觀眾都有些牙疼,更彆說電影裡的鄧朝了。上下左右前後,推、拉、撞、拽,哪個方向,什麼方式都試過了,巨石依然紋絲不動。甚至鄧朝一遍又一遍地用身體去撞巨石,那**和巨石撞擊的聲音,砰砰地聽到耳朵裡都疼。“草!”“特麼的!”“滾蛋啊!”“你大爺的!”“啊!!!!!!”一句句國罵從鄧朝嘴裡罵出來,漸漸地有些狂躁了起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不斷仰天大喊著剛才那兩個女孩子的名字。但是回應他的隻有回聲。無能狂怒,這四個字來形容現在的情況,再合適不過了。不過觀眾們卻感覺有些莫名的爽快,也不知道為什麼。緊接著鄧朝開始掏出一把折疊刀,用大拇指試了試刀鋒,忍不住罵出了聲。“草!掏寶水貨!”觀眾們會心一笑,敢黑掏寶,小心馬清揚寄律師函!鄧朝開始拿著小刀一點點地削著和自己被卡住的右手接觸的巨頭,想用刀磨出一點點縫隙來。但是掏寶水貨一點都不鋒利,石頭又特彆堅硬,漸漸地有些不耐煩了。一個不小心,動作稍微大了一點。手一滑,小刀掉了.....“我去,唯一的刀都沒了!”“哈哈,還嫌棄掏寶水貨,肯定是馬清揚在詛咒你!”“水貨都沒得用了,沒救了,等死吧,我幫你打120.”“怎麼不用手機?dv都帶了,不可能手機都不帶吧。”“好像沒帶吧,開頭聽完留言就放下手機了,我記得。”......小刀掉了,鄧朝又是一臉懵逼+無助。用攀岩繩費勁心思把小刀勾上來,繼續削石頭。但是收效甚微。時間一點點過去,鄧朝開始拿著dv可自己錄視頻,同時不斷地回想起和朋友、同事、家人相處的點點滴滴。他是個和家人極度不合群的野外探險者,每次出門都不留話,家人打電話給他也總是留言信箱,也不帶手機出門,不想其他人騷擾他,帶dv完全是因為想記錄下他探險的每一個瞬間。開頭一幕幕人頭攢動的畫麵,數萬人齊聚的體育館,數百人同時參加的馬拉鬆,擁擠的地鐵和公交,這一幕幕和他的生活完全相反。作死啊,手機都不帶,觀眾也無語了。緊接著下了一場大雨,雨水灌滿了整個山縫,借助這水的浮力,他竟然把手抽出來了。沃特?“這就出來了?”“搞笑呢吧,那麼大一塊石頭卡的死死的,那麼容易就出來了?”“我也是醉了,這導演也安排的太牽強了吧!”“尼瑪,破電影!”“什麼玩意啊!”“草!”觀眾們都被雷到了,鋪墊了半天,還突出主角沒帶手機,就為了顯示情況有多嚴重,結果一場雨就把他救了。鄧朝逃生之後,找打了路邊自己停在那的車,開車回到家。拚命地敲著房門,但是家裡熟睡的女朋友卻沒有聽到。焦急地敲門,但是畫麵卻越來越模糊了,漸漸地敲門的畫麵和卡在山縫裡的畫麵同時出現,二者重合。眼睛一睜,鄧朝醒了。原來,剛才是做夢。“我去,是做夢啊。”“我早就猜到了是做夢了。”“這麼簡單,傻子都知道是在做夢。”“要完了,通常這時候都離死不遠了。”......受傷、極度疲憊、缺少食物,鄧朝精神越來越差了。開始出現幻覺,幻想著自己還在家,和女朋友躺在一起。光著身子**,女朋友一隻手都伸到被子裡麵去。大銀幕上,出現了一幕不太和諧的畫麵,讓人口乾舌燥。轟隆!一聲悶雷把他炸回現實,緊接著電閃雷鳴,暴雨傾瀉而下。不過還好沒有形成積水,要不然就得先被淹死了。日子一天天過去,慢慢地鄧朝不知道是絕望了還是看開了,竟然樂觀了起來。對著dv給自己熟悉的人錄著留言,開玩笑。腦海閃現著父母、妹妹和女朋友,回憶著生命中帶給自己溫暖和愛的親朋。“我其實是通過冒險來獲得一種活著的感覺。”生命的緊要關頭,最後他頓悟了,仰望天空自言自語,“這塊石頭一直在等著我,即使它曾經是塊隕石,在一萬萬億年前,穿過大氣層,一直在等我。我的一生都是為了此刻,將我帶到這——地球的裂縫中。”“怎麼神神叨叨的了?”“瘋了嗎?精神出問題了吧!”“完了,崩潰了。”“這塊石頭一萬萬億年前就在等著了,這話有點滲人啊。”“等下怎麼出去,彆告訴我一開始那兩個女的把他救了!”.....dv最後的電量耗儘了,鄧朝一口將最後一點點水也喝完了。真正到了絕境!這時候,觀眾們也意識到,劇情來到了關鍵時刻,紛紛坐直了身體,迎接最後的**。大銀幕上,鄧朝抹了一把臉,又使勁抓了抓頭發,轉動著腦袋四周不斷看著四周,整個人顯得異常不安。鏡頭又給了給卡主的右手一個特寫,觀眾們心裡都在猜想著,究竟怎麼才能順利脫困。然而。突然之間,鄧朝拿著小刀猛地一刀插在手臂上。儘根沒入,整個刀身都插進去了。連猶豫都沒有,就這麼不到一秒鐘,根本沒有給觀眾反應的時間,開始用掏寶水貨小刀開始鋸自己的手臂。“臥槽!”“臥槽!”“臥槽!”望著那插在手臂上,隻露出刀把的掏寶水貨折疊刀,放映廳裡瞬間一聲聲“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