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1 / 1)

也許是昨天晚上沒來得及拉好第二層窗簾的緣故, 清晨燦爛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紗質窗簾, 洋洋灑灑地散滿了整個房間裡, 幾乎有些刺眼,讓床上還在睡懶覺的邱言至皺了皺眉,整個人都往被子裡縮了一縮。賀洲似乎是不想讓這光刺醒了他,又不願意走下床去把窗簾拉上, 便伸出手擋在邱言至的額前, 用寬大的手掌在邱言至臉上留下一片陰影。邱言至的眉頭這才又舒展了開來。賀洲原本隻是想盯著他看, 什麼也不做, 可看著看著, 手就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他的指尖從邱言至地額頭劃過, 最後停留在了邱言至地眼睛上, 然後他唇角緩緩地彎了起來。眼前的這個小騙子,恐怕也隻有在醉了或者睡著的時候才能真的乖一點。可惜平靜而又美好的時光並沒有停留多久。——因為邱言至醒來了。邱言至眼睛還沒睜開的時候,就不耐煩地伸出手,把那個一直打擾自己睡覺的東西打飛了。過了一會兒,似乎是察覺到了不對勁。邱言至緩緩地, 緩緩地, 睜開了眼睛。然後看見了一片赤.裸的胸膛。邱言至:“……”操。老子昨天晚上做的夢還沒醒呢。邱言至又閉上了眼睛。邱言至是真的不明白。——他好不容易做一個春夢, 為什麼夢裡的另一個主角還長了一張賀洲的臉?好吧, 也不是不能理解, 誰讓賀洲長了一張你最喜歡的臉。邱言至心裡默默對自己說。確定自己已經徹底從夢裡清醒過來了,邱言至再次睜開了眼睛。然後再下一秒又重新閉住。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一定是夢……怎麼能不是夢呢?!這局遊戲裡的主線目標可是葉明煦,他怎麼能再和賀洲糾纏在一起?!是夢是夢,拜托,一定要是夢。“既然已經醒了,就不要再裝睡了。”耳邊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徹底打碎了邱言至為自己編造的夢境。邱言至生無可戀地睜開了眼睛看向賀洲。賀洲眼睛裡卻盛滿了笑意:“怎麼,不願意麵對現實嗎?”邱言至麵無表情地說:“我為什麼會在這兒,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賀洲:“你覺得呢?”邱言至深吸一口氣,身體傳達給他的,熟悉的酸痛感已經告訴了他,昨天晚上的夢絕不僅僅隻是一場夢。他看著賀洲,咬著牙說:“賀先生,您知不知道您的行為已經構成了強.暴?”賀洲沉吟片刻,說:“你確定嗎?”“我當然確定!”賀洲又問:“你有證據嗎?”“證據?”邱言至冷冷地說,“你和我現在躺在一張床上,難道不是證據嗎?”賀洲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為難:“這隻能證明我們共同度過了一個愉悅的夜晚。 ”“愉悅?”邱言至簡直要笑出聲來,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諷刺,“賀先生你確定您的功夫能讓人愉悅?”這話實在是夠過分的。可賀洲卻意外地沒有惱怒。他拿出床頭的手機,然後點開了一個錄音文件。曖.昧的聲響立刻充滿了整個房間。男人誘哄的語氣和少年低低的哀求聲交織在了一起。“喜歡我這樣嗎?”“……唔,喜、喜歡……”……邱言至的臉龐在這一瞬間嘭地一下就紅了起來。他猛地把賀洲的手機奪走,然後飛速關掉錄音,並把錄音文件全都刪了個乾淨。“儘管刪,還有備份。”賀洲聲音懶懶散散。“備份在哪裡,刪掉。”邱言至紅著臉,咬著牙說。賀洲笑著閉上了眼睛,湊過去說:“親我一下。”邱言至將信將疑:“親了你就會刪掉嗎?”賀洲沒說話,隻是又湊近了些。邱言至小心翼翼地湊上去,在他嘴唇親了親。卻又被人拉到懷裡,深吻了許久。過來好大一會兒他才被人放開。邱言至呼吸都有些不穩當,他喘著氣問:“……可以刪了嗎?”賀洲:“不刪。”緋紅從耳尖燒到了脖頸,邱言至推開賀洲,咬牙切齒地說:“賀洲……你無恥!”賀洲又把邱言至抱進懷裡,在他泛紅的眼尾親了一親,低聲笑道:“總比不上某人翻臉不認人更無恥。”邱言至伸手抵上他的胸膛,又要去推開他。哪知又被人緊緊箍在懷裡。賀洲:“怎麼?昨天晚上朝我告白,說著喜歡我,今天就又不認賬了?”邱言至愣了一下,然後說:“你胡說八道。”“我沒有。”賀洲說,“我不對你撒謊。”邱言至抿了抿嘴:“我不相信,你就是在騙我。”“我相信。”賀洲環著邱言至的腰,他額頭相抵,低聲笑道,“我相信你喜歡我。”也許是因為賀洲與邱言至的距離太近,聲音太溫柔,目光太撩人,讓邱言至覺得自己的心跳聲都漏跳了一拍。邱言至忽然就把賀洲推開了,他伸手撈過撒了一床的衣服,閉眼睛就往身上套,嘟囔了一聲。“……我沒有。”邱言至衣服穿了一半,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忽視身上斑駁的痕跡,他又咬了咬牙,說:“我去洗個澡。”賀洲:“請便。”邱言至今天早上被賀洲弄地又氣又惱,腦子都有些不清醒了,走下床便直接去了臥室旁邊的衣帽間,拿了乾淨的毛巾和衣服。拿著東西出了衣帽間的門,邱言至就看見賀洲斜斜地靠在門框上,意味不明地打量著他手裡的東西。邱言至頓時就冒了一身的冷汗。暴露了,暴露了,暴露了。毛巾和衣服也就算了,都在顯眼的地方放著。他如何解釋自己直接拉開了第3排倒數第2個抽屜拿到了乾淨的內褲?!說起來也真奇怪,為什麼明明重置過了,賀洲家裡的擺設和陳列都和上局遊戲裡他離開前一模一樣,東西放的位置和原來一樣也就算了,為什麼這個家裡還有適合他穿的衣服啊?!!就在邱言至滿身冷汗,正準備破罐子破摔,裝傻到底,抵死不承認的時候,賀洲忽然開口了:“浴室出門左拐,小心一點,浴室地滑,不要摔倒了。”邱言至愣了一下,然後呆呆地眨了眨眼睛。他還沒來得及回話,賀洲就已經轉身走了。邱言至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東西。心中有些不解。賀洲到底是沒發現呢,還是發現了卻故意放過他了呢?邱言至希望是前者。可他卻知道,隻要賀洲沒瞎,事實就隻能是後者。邱言至握緊了手中的東西,垂下頭,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了。邱言至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賀洲已經把早餐擺放在了餐桌上。“邱言至,過來吃飯。”邱言至摸了摸肚子,確實是有些餓了,便走過去,拉開椅子坐在了桌前。邱言至小心翼翼地夾了一個肉絲,在心中糾結到底是直接吃下去好還是先去給自己倒杯水好。賀洲掃視了他一眼,說:“放心吃吧,不是我做的。”邱言至舒心地歎了口氣。他一邊放心地吃了起來一邊還虛偽地說:“這飯看起來這麼好吃,我還以為是賀先生的手藝呢。”“不要這麼說話。”賀洲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我會覺得你是在反諷。”邱言至:“……”看來您竟然是有自知之明的。賀洲目光定在了邱言至的頭發上:“為什麼不吹乾?”邱言至伸手把頭發往後扒拉一下,邊吃東西邊說:“舉吹風機舉得胳膊酸,費那麼大勁乾嘛,等他自然乾就行了。”賀洲放下手中的筷子,轉身離開了餐桌。再次過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拿了一個吹風機。邱言至皺了皺眉:“真不用這麼麻煩,我還要吃飯。”賀洲說:“你繼續吃。”賀洲把吹風機插到旁邊的一個電源上,站在邱言至的身後給他吹起了頭發。邱言至雖然覺得吹頭發這件事情實在是又麻煩又累人,可等到彆人給他吹了,卻又覺得享受了起來。賀洲動作很溫柔,將他的頭發從發根捋到發梢,配合著吹風機所帶來的暖暖的溫度,給人帶來一種很舒適的感覺。邱言至把飯吃完的時候,賀洲也已經幫他吹好了頭發。被吹乾了的頭發輕盈而又柔順,邱言至伸手捋了好幾下,然後抬頭看著賀洲說:“賀洲,你以後破產了可以去理發店給人吹頭發。”賀洲把吹風機收了起來:“我當你是在誇我了。”說實話,賀洲今天這態度讓邱言至有些害怕。邱言至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賀洲忽然對他這麼好了?除了今天早上給他聽錄音那件事之外,幾乎事事都順著他。明明發現他暴露了,還不揭穿他,明明知道自己清楚浴室的位置,還故意告訴他浴室的方向,給他台階下,喊他來吃飯,又幫他吹頭發。……實在太奇怪了。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賀洲好得讓邱言至心裡都有些發毛。……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趁著賀洲離開的功夫,邱言至又把大黃叫了出來。邱言至:“昨天晚上我喝醉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黃有些蒼涼地笑了一聲:“您還記得我呢?”邱言至:“什麼?”大黃:“你知道你昨天晚上醉酒之後乾了點什麼事情嗎?”邱言至:“什麼事情?”大黃:“你遇見了孟齊康和沈星緯,並且當著賀洲的麵一口叫出來他們的名字,暴露地徹徹底底。我一路都在喊你,想提醒你,結果你都像是沒聽見一樣,後來終於聽到了我說話,卻又覺得我吵,把我打飛了。”邱言至臉色白了起來。“還有,昨天晚上你喝酒之後被賀洲帶回家,葉明煦打電話找你,是賀洲接的電話。”大黃頓了一下,“你應該能猜到後來發生了什麼吧……”邱言至當然能夠猜到。賀洲現在是拚儘全力想要破壞他和葉明煦,自然是什麼話曖昧撿什麼話說。大黃深吸了一口氣:“除了這,還有一件事,你還記得我上局遊戲給你說的話嗎?我們遊戲是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遊戲,我們遊戲要探尋人的真善美,所以我們遊戲不允許多線攻略更不允許出軌,正常情況下,玩家是不可能出現出軌情節的,因為係統會采取強製措施,但是昨天晚上你和賀洲睡了,而係統竟然沒有阻止賀洲,知道這說明什麼?”“說明什麼?”“說明賀洲是個超級**ug。”邱言至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我覺得這件事情已經不需要再強調了。”賀洲就算是個bug又怎麼樣?修又修不好,毀也毀不得,逃也逃不掉。“邱言至,你知道嗎,賀洲是bug,但你不是,係統通知已經下來了。”邱言至:“係統通知?”下一秒他麵前就出現了一個全息麵板麵板上,有著一份機械死板的係統通知。邱言至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摸出了大致意思。——因為他和主線攻略人物以外的其他人發生了不可描述的關係,所以剝奪了他對葉明煦的攻略特權。“剝奪攻略特權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你無法再對葉明煦使用任何功能卡或者是劇情卡,係統也不會給你們特意安排偶遇劇情,葉明煦將會變得十分難以攻略,我建議你放棄,重新購買重置卡。”“你說的倒輕鬆。”邱言至撇了大黃一眼,“那一萬六千八百八十八不是你掏的錢。”“那你怎麼辦?葉明煦現在基本上已經對你心灰意冷了,而且你無法使用有關於他的功能卡或者劇情卡,你要想繼續攻略葉明煦,估計難如登天。”邱言至聳了聳肩:“我本來就沒打算花錢在他身上購買劇情卡。”邱言至擰開一瓶礦泉水:“再試試吧,實在不行了再放棄。”“放棄什麼?”賀洲的聲音忽然從身後響起。邱言至下意識的想要撒謊搪塞過去,但看見賀洲的眼睛,忽然就不想這個一直撒謊了。他抿了抿唇,說:“拚一次去追葉明煦,追不到就放棄他。”賀洲也不生氣,反而笑著揉了揉邱言至的頭發,“你是在做什麼數學題嗎?再算一次,算不出結果就放棄?”“賀洲。”邱言至目光堅定,“今天就去和我父親說解除婚約的事情吧。”賀洲:“既然我們兩情相悅,還解除什麼婚約。”邱言至咬了咬牙:“我喜歡葉明煦。”“不,你喜歡我。”賀洲笑著說。邱言至:“……”他該拿這個盲目自信的賀先生如何是好?“邱言至,在我這裡住下怎麼樣?”賀洲說。邱言至搖了搖頭:“不行,我得回公寓。”賀洲說:“那吃完午飯再走吧,已經讓人出去給你買了喜歡吃的菜所需要的食材。”邱言至:“好。”賀洲去了書房之後,邱言至一個人無所事事地在屋裡亂轉。然後他發現原來不止賀洲的臥室衣帽間,這整棟房子裡所有的陳設,都和他走之前一模一樣。邱言至到了他曾經住過的那間屋子,然後習慣性地打開了他的衣櫃。他的襯衣衛衣休閒褲運動服,如同記憶裡的一樣,整整齊齊地陳列在這裡。邱言至伸手摸上了一個外套。這是他上一局離開賀洲時,所穿的那件。……賀洲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憑著記憶,一件一件把這些衣服買回來,整整齊齊地又掛在了這裡呢?明明整個世界都已經重置了。賀洲卻固執地將房子裡的一切都恢複成了曾經的樣子。邱言至轉著轉著,不知怎麼就轉到賀洲的書房。邱言至而他推開門的時候,賀洲正在書桌前工作。賀洲身上隻穿了件黑色的襯衣,領口的紐扣鬆散了幾顆,袖口卻微微挽起,漏出線條完美的手腕。他拿著手寫筆,在平板上記錄著什麼,眼神卻在電腦上瀏覽著,他微微皺著眉頭,表情沉靜而又認真。邱言至不由自主地放慢呼吸,走到他身邊。賀洲工作起來十分專注,甚至沒有發現他的到來。邱言至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打擾到賀州工作為好,於是準備離開。但當他目光無意掃視到電腦屏幕上,他的腳步就忽然間頓住了。電腦屏幕上顯示著的是一個綠色的閱站。瀏覽器上開了好幾個網頁。分彆是——《穿成總裁糟糠妻》。《穿成炮灰男二後我逃跑了》。以及,《攻略完那個渣攻後,我和小奶狗在一起了》。邱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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