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三分鐘後回道:【我的代課已經結束,你去找你原來的導師。】“……”祝星枝皺眉。這人,還這麼高傲。祝星枝又問:【可是我們老師今天不在學校,能問問你嗎?】陳容予:【我全天滿課,沒空。】“……”那日給陳容予發完信息,對方拒絕之後,祝星枝隻是氣了一小會兒,很快就忘記了這件事。她不著急,而且釣男人也不是她生活全部的樂趣。周六下午,她去商場血拚了一番,最後接到姐妹寧曉楠的電話,說今晚有個朋友辦了個宴會,叫她一起過去玩。祝星枝覺得無聊,就答應了。宴會的舉辦地是林城一個私家莊園,晚上她到了後,找到了寧曉楠,兩人坐在沙發上,有些認識他們的,都上前打招呼。今天祝星枝穿了件墨綠色的蝙蝠袖毛衣,偏低的衣領露出精致的鎖骨,下半身陪著黑色的皮質小短裙,看過去就帶了點勾人的妖氣。有個女的走過來,看到她,眼底帶了抹冷笑,“呦,這不是祝星枝麼?你怎麼會來這?”祝星枝抬眸,看到站在麵前的幸媱。她眼角慵懶抬起,“晚上好啊。”幸媱冷臉看著她:“祝星枝你穿這麼好看,今晚還打算來這裡認識幾個男人啊?”幸媱很討厭祝星枝,兩人是玩在一圈的,但是幸媱嫉妒她的異性緣很好、很受男孩子喜歡,後來她的竹馬甚至因為祝星枝,和幸媱大吵一架,絕交了。祝星枝聞言,聳聳肩,感慨:“不是我想認識呢,我就想安靜喝酒,但是要是有男生非要湊上來找我搭訕,我也沒辦法呀。”幸媱攥緊手心,剛好有男生就走了過來,“誒星枝曉楠,你們也來了啊……”幸媱被擠到一旁,插不進話,氣得離開。男生走後,祝星枝忽而看到莊園門口多了許多人,似乎是來了位貴客,十分熱鬨。祝星枝的目光隨意落了過去,怔了下,而後笑了。還真是巧了——被人簇擁著,走在正中間的,不就是那位格外忙碌的陳老師嗎?男人穿著韓版的黑色大衣,修長的腿下,是雙黑色皮靴,把整個人襯得更加高瘦,麵容斯文清冷,即使走在一圈人中間,也是鶴立雞群。祝星枝沒想到今晚會在這見到他。不刻意去追,人家自己送上門了。身旁的寧曉楠看到陳容予,愣了幾秒:“這人誰啊?怎麼感覺好眼熟?”祝星枝笑了。一群人慢慢走進宴會廳,祝星枝和寧曉楠起身去拿酒,祝星枝拿過一杯紅酒,轉頭就看到一行人慢慢朝他們走來,其中有一個男的是認識的朋友,也是這次宴會的舉辦人。祝星枝抬眸,剛好和陳容予的目光在空中交彙。下一刻,她雲淡風輕地移開,宛若當他不存在一樣。“嘿,星枝,曉楠。”男生給她們介紹著幾個朋友,最後介紹到了陳容予,“你們應該沒見過,陳容予,他也是過年的時候才從國外回來。”祝星枝揚唇,淡定地開口打招呼。陳容予無聲看著她,也是眼神無波。“那我們等會兒再聊,玩得開心啊你們倆。”幾人走後,寧曉楠看著陳容予的背影,突然叫了聲,“我記起來他是誰了!星枝,他不就是幾年前,那個……你在夜店裡搭訕的那個男的嗎?!”祝星枝無奈,“才反應過來呢?”“我天他這是回國了嗎!!不對啊你怎麼一點不驚訝?”“前段時間見過了。”“啊?”祝星枝解釋了下,寧曉楠驚訝:“所以你睡了他,然而他回國之後變成你老師了?你們這什麼緣分啊!”“……”“誒他是不是忘記你了,他怎麼對待你好像是個陌生人一樣?”“就睡了個一晚上,難不成是舊情人見麵還分外眼紅麼?”“……也是。”“但是祝星枝,你就沒一點反應?這、是你嗎?”“誰說我沒反應了。”祝星枝舔舔紅唇,笑意嫵媚,“這不是在找機會嗎。”這些年不是沒有遇到帥哥,但是不知為何,陳容予偏偏是唯一一個,她想要主動出擊的。過了會兒,寧曉楠去找一朋友,祝星枝走去洗手間一趟,回來的時候,路過露天遊泳池邊,低頭玩著手機,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祝星枝。”她回過頭,看到幸媱走了過來,麵上的表情像是來找仇人一樣。祝星枝停在原地,“有事?”幸媱:“我們談一談。”祝星枝眨了眨眸子,“我們有什麼好談的嗎?”“路飛為了你要跟我絕交,你在旁邊看著,特彆幸災樂禍對吧?”祝星枝扯起嘴角,“不好意思,我和你,和路飛都不熟,你們之間的矛盾和我有關係?”“你和路飛不熟最好,那你和他說,讓他彆來找你了行嗎?你一方麵享受著他的追求,另一方麵和很多個男生曖昧不清,你要臉嗎?”祝星枝感覺荒唐。這個路飛她壓根一早就拒絕了,她還沒煩對方死纏爛打,反而變成她享受了?而且什麼時候又變成她和很多人曖昧不清了?祝星枝見她趾高氣昂的樣子,不氣反笑:“我和他說了,可是呢你的路飛哥哥老是纏著我,你與其勸我,不如勸他吧。”“要不是你給他希望,他會一直纏著你?你可真是有夠惡心的。”祝星枝輕笑一聲,“幸媱,我突然挺羨慕你的。”“你什麼意思?”“我要是像你一樣,長得醜點就好了,”她歎了口氣,“這樣就沒有那麼多男孩子喜歡我,每天就沒那麼煩了。”“你!祝星枝你怎麼這麼賤啊!”女孩欲開口,視線突然瞥到從室內走出來的男人身影。陳容予長身而立,目光似乎落在她這個方向。她看向幸媱,頓時沒了逗她的興趣,“你繼續罵,外頭冷,我就進去了哈。”她轉身往前走了幾步,餘光就瞥到幸媱朝她飛快衝來,似乎要把她推下泳池。祝星枝反應很快地往旁邊避了下,幸媱由於慣性,身子往水中撲去,“啊——”她慌得想要抓住祝星枝,後者卻輕鬆抬手避開。幸媱掉落水中。在麵前濺開巨大的水花。遠處有人在喊,“有人掉水裡了!”有人跑了過來,跳進水裡,去撈在水中撲騰大叫的幸媱。室外頓時熱鬨起來,好多賓客走了過來,祝星枝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直到幸媱被撈起,宴會的舉辦人也趕了過來,“這是怎麼了?!”幸媱像隻落湯雞一樣,被陪同前來的朋友裹上浴巾,她嗆得拚命咳嗽,整張臉通紅,瞪著眼前的祝星枝。“你看我乾嘛?”“你推我……”“我推你?”祝星枝笑了,“張口就來是嗎?”“不是你,我怎麼會掉到水裡……”幸媱把臟水全部往祝星枝身上潑,哭得梨花帶雨,“明明就是你!”“你是遊泳池裡的水進腦子了嗎?”幸媱的朋友幫襯著:“祝星枝,那你解釋一下,幸媱好端端的怎麼會掉到水中?泳池旁就你一個人,不是你還是誰?”“可是祝星枝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推人?”有人疑惑。幸媱委屈,“我也不知道,但是她就是故意的……”祝星枝看著她,剛要開口,身側就響起一道淡淡的男聲:“想推人自己沒站穩,當然就掉下去了。”祝星枝聽聞熟悉的聲音,倏爾轉頭,就看到陳容予走至身旁,眼底劃過一道訝異。宴會舉辦人問他怎麼會知道,陳容予說自己剛好看到這一幕,他又補充:“這裡應該也有監控,可以調監控看看。”幸媱心虛地說不出話來。祝星枝莞爾:“可能幸媱也不是要推我吧,或許是她想要遊泳,然後就自己跳下去了,不過天氣這麼冷,幸媱你還是彆這樣,容易感冒呢。”“……”……一場鬨劇結束,幸媱被朋友扶著默默離開,賓客被招呼著回去室內,祝星枝轉眸看向身旁的陳容予,在心底不禁笑了。眾人走後,他仍停留在她身旁。男人看向她,祝星枝垂著頭,摸了摸自己的濕毛衣:“我的衣服也濕了。”女孩自言自語的聲音輕輕的,還莫名帶了一股委屈。的確,剛才幸媱落水的水花,也濺了她一身。她說完,幾秒後,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應時,頭頂終於落下男人淡淡的聲音:“帶你去換衣服。”和山莊的主人溝通過後,最後侍者領著他們,去到二樓的客房。祝星枝坐在沙發上,用毛巾擦了擦頭發,陳容予走到麵前,遞過來一杯溫水。她接過,“謝謝。”他垂眸看著她的濕發,半晌開口:“回去要洗熱水澡,彆感冒了。”祝星枝應了聲,揚起眸,揶揄道:“陳老師原來這麼會關心人呢。”陳容予對上她視線,挑起唇角,把話送了回去,“關心學生不是應該的麼?”“……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今天出來替我解圍。”她確實沒意料到。侍者走了過來,拿著一條乾淨的連衣裙,祝星枝道謝接過。侍者走後,她起身,“我去換個裙子。”她去更衣室後,陳容予坐在沙發上,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出神間,眼前突然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突然停電了。陳容予愣了下,打開手機手電筒,起身往更衣室走去,“祝星枝。”裡頭裙子穿到一半的祝星枝,反應過來停電了,而後聽到門外男人的聲音。陳容予叫了聲,沒反應。又叫了聲,裡頭才傳出聲音:“嗯……”他頓了頓語氣,“你穿好了沒。”“我裙子拉鏈拉不來,不知道是不是壞了,我弄不來……”女孩的聲音透著慌亂。陳容予聞言,幾秒後出聲:“你開門。”幾秒後,撥鎖的聲音響起,門從來被拉開,他猶豫了下,走了進去。房間裡隻有月光灑進,帶來微弱的光亮,他手中手電筒的燈光在女孩身上掠過,陳容予看到她裹著浴巾,浴巾下的兩條腿筆直而白嫩,光著的腳丫子,踩在地毯上。他移開目光,走至她麵前。祝星枝在黑暗中無聲彎唇,朝他又靠近幾分,軟聲道:“你幫我弄一下拉鏈呀。”女孩身上散發著甜甜的梔子花香,縈繞鼻間,沉默中,男人啞聲開口:“浴巾不脫掉,我怎麼弄?”她應了聲,鬆開手,浴巾掉落在地。她穿著裙子,腰側的布料因著拉鏈沒拉,開了條縫,在手電筒光線下,白皙柔軟的腰/肢若隱若現,還有上方的黑色bra的細線,呈現在男人視野裡。陳容予立刻壓低光線,卻感覺手機被握住:“我來拿。”她舉著手機,再次照亮他眼前的視線,他目光落在她白若凝脂的皮膚上,眼裡沉了幾分,滾了滾喉結:“關了吧,我知道怎麼弄。”“噢。”祝星枝聽到他變了的嗓音,無聲笑了,聽話乖乖關掉。借著窗外投進的隱隱光亮,男人站在她身側,抬手去摸拉鏈頭,卻不小心觸碰到腰側下方的滑/膩肌膚。他怔了下,很快移開手。然而拉鏈很細,拉鏈頭也很小很隱蔽,他努力尋找了半天,手卻如同在她腰/窩的肌膚打轉,或是隔著布料,或是真的觸碰到。如同在點火一般。當最後一次觸到,祝星枝握住男人的手,側身轉向他,踮起腳尖,身子微微貼近他胸膛。她笑了聲,嬌滴滴的聲音落在他耳側:“喂……”“不帶你這樣占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