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我得了病……那個時候對你說的話,都不是真心的,隻是想讓你討厭我,這樣……就算我不在了,你也可以開始你自己的新生活……”許琛看著懷裡的明月,小聲呢喃。明月一時怔住,很快,她便聯想到了那天自己在馬桶裡看到的一抹殷紅。“你吐血了是不是?那血是你的是不是?”明月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錯過了這麼大的一個秘密。“……”許琛沉默著,不肯說,可明月這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眼圈頓時紅了。許琛正準備說些什麼來安慰一下明月,卻發現自己竟一時詞窮,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就在這個時候,飛機開始逐漸變得平穩起來,機艙裡很快便響起了機長的聲音,“尊敬的乘客您好,我是本次航機的機長燕南天,現在我們已經成功度過了氣流,很快就會在h市降落了,給您帶來的不便十分抱歉……”許琛終於得以站直了身子,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還好,現在沒事了。”許琛衝著明月擠出了一抹笑容,卻看到明月的眼眶還是紅紅的,活脫脫一直小兔子。“怎麼了,你怎麼還是這幅表情?”許琛愕然的看著明月。“你生病了都不肯告訴我,你是不是不信任我?”明月眼淚漣漣,語氣也變得哽咽起來。“這個啊……”許琛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當時就覺得自己跟明月可能沒有生還的希望,這才告訴了明月,現在……“咳咳,其實剛才我是騙你的啦……”許琛繼續撓著後腦勺,滿臉的不好意思。“嗯?什麼意思?”明月的眼淚不自覺間止住,一臉茫然的看著許琛。“其實我沒有得病,隻是剛才你非要我說為什麼當時離開你,為了讓你心裡好過,我就順手扯了一個謊……”許琛咬著嘴角,試探著看著明月。“什麼!”明月眼裡的淚水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許琛的話讓她既好氣又好笑,真是不知道許琛的腦回路是怎麼長的,連這種事情都可以拿來開玩笑,這不是自己咒自己嗎?“那馬桶裡的血跡是怎麼回事?”明月緊盯著他,不依不饒的問道。“馬桶裡的血跡……是我不小心割破了手掌,血滴進去了而已。”許琛繼續撒謊,麵不改色心不跳。幸好,明月相信了他的話,沒有再繼續深究下去,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安好。“以後再不許拿這樣的借口騙我了。”許琛忙不迭點頭:“隻此一次。”很快,飛機便在h市降落,許琛令人將明月扮成普通的侍從帶下了飛機。靳府內,一連幾日,靳書記的臉色都十分難看。經過調查,所有在場的賓客均無任何嫌疑。這結果雖然是在靳書記的預料之中,但是與此同時,也說明了另外一個嚴峻的問題——凶手很有可能就此逍遙法外。在老爺子的喪禮上發生這種事情,喪禮顯然是沒有辦法繼續辦下去了,做法事的僧侶依舊在醫院裡進行治療,靳書記下令,老爺子的喪禮暫停,先將老爺子的骨灰盒存放在家中,等到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之後,再將老爺子進行安葬。這一舉措雖然出乎預料,但更凸顯出了靳家對這件事情的零容忍,要是在爆炸案之後,匆匆就將老爺子送進地裡,這件事反而有種不了了之的意味。總之,經過這件事之後,靳家全員戒嚴,許琛和靳思恩也都紛紛住回靳家府邸,而靳家的防衛也自然而然的增強了不少。不消說,這件事讓東方雄大為光火,因為東方語的一時衝動,讓他失去了對靳家下手最好的機會,現在靳家戒嚴,他想在靳府裡插上一手,變得更加難上加上難。好在,這段時間,他派人四處購買景石集團的股份,這些日子,景石的散股大多已經進了他的口袋。第一招,便是讓景石集團裡的棋子林子軒出麵,提出自己手上已經占有了景石集團大多數的股份,要求稀釋集團股份。這樣以來,林子軒便成為了公司裡最大的股東,可以順利坐上總裁的位置。而東方家,則自然是幕後的操縱者。隻要等到一個何時的契機,讓林子軒將手上的股份低價賣給自己,那麼自己,就可以順利成章的執掌景石集團。而這,也才不過東方雄計劃裡的第一步。現在,距離這一步的實現,已經近在眼前了。林子軒已經向董事會提出了申請,說明自己已經成為了景石集團事實上的最大股份控股人隻需要再進行一步股份稀釋,景石企業,便唾手可得了。而這一步,東方雄走的既小心,又穩健。這一消息在h市自然掀起了不小的風波。明月做為景石集團的執行總裁,卻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麵,這不得不讓人猜測紛紛。而明月沒能出麵的真實原因卻是——許琛不許她出麵。理由也是簡單的緊,說白了就兩個字——“安全”。許琛不能確保明月出現在公眾麵前會是絕對安全的,為了杜絕任何可能性的威脅,他隻能從根源上進行解決——那就是不許明月出現在公共視野裡。明月自然是不樂意的,看看臥房裡那些被明月摔壞的物具便可見一斑。距離景石集團的董事大會還有不到一天的時候,明月依舊被許琛關在房裡,不許外出一步。這不,許琛剛剛跟靳書記談完事情回來,才剛剛走到臥房門口,便聽到了房裡摔東西的聲音。“砰——”“咚——”“嘩啦——”聲音此起彼伏,許琛知道明月心裡生氣,但是為了明月的安全,他也隻能硬起心腸,不做半分讓步。許琛小心翼翼的轉動門把手,才剛剛打開,一件花瓶便朝著梨花木門的方向砸去,“啪嗒——”一聲,竟是硬生生將即將開啟的門給砸了回去。許琛忍不住歎了口氣,這次扔的是花瓶,下一次,還不知道會扔什麼東西過來。“明月,是我,有話好好說,咱彆摔東西,成嗎?”許琛躲在門後,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明月的反應。“好好說,好好說,又是好好說!景家產業馬上就要敗在我手上了,你不許我出門,還想跟我好好說?想得美!”明月說完之後,不解氣般的又扔了一個靠枕過來。許琛見門內的動靜少了許多,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半個腦袋,衝著明月“嘿嘿”露出了兩排牙齒。明月不搭理他,轉身坐在了沙發上,看著滿屋狼藉,她突然覺得有點累。“阿月,你明知道我不是有意限製你的自由……”許琛搓著雙手,看著滿地殘籍,也有點不知所措。“我當然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景石集團就這麼在我手上易了主……”明月歎了口氣,許琛的用意她何嘗不清楚,隻是……這結果,她實在是接受不了。“你聽我說,我一定會想辦法讓林子軒將景石集團重新還給你,還給景家的,但是現在,你絕對不能去參加董事會。”許琛滿臉憐惜的看著明月。這兩個人,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心意,但就是如此,有些事情,才會變得難以溝通。“我不能讓外祖父的心血在我手上毀於一旦。”明月怔怔道。“景石集團現在的一切運轉都十分正常,毀於一旦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至於的,最多也就是易主而已……”許琛攤開了雙手,無奈道。“易主?你說的輕鬆,外祖父之所以來找我繼承產業,就是不希望景家之外的人染指這個集團,可是現在,我卻還是搞砸了這一切……”明月一邊說著,一邊自責的捏著自己的衣角。就在這個時候,明月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明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外祖父的電話。明月一時猶豫了,她辜負了外祖父的期望,一時間竟然不敢去接這電話。許琛見明月猶豫,從明月的手中搶過手機,正準備替她接的時候,明月猛地從許琛手中奪過手機,“噔噔噔——”下樓去了。看著明月奪門而出的背影,許琛無奈的搖了搖頭。電話那頭,外祖父的聲音說不上和藹,卻也沒有明月想象中那般沉重。外祖父似乎知道明月最近的處境並不是很好,說自己會代明月去參加董事會,其餘的,讓她不要擔心。外祖父的安慰讓明月的鼻頭酸酸的,那種滋味,實在是說不上好受。坐在木質台階上,掛斷電話的明月靜靜的發著呆,雙目看著木頭的紋路,卻絲毫無神。許琛不知何時站在了明月的身後,伸出一隻手似乎是想拍拍明月的後背,可是手上的動作在原地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拍下去。明月沒有回頭,鼻音很重,“你站那裡做什麼,充門神呢?”許琛歎了口氣,與明月並肩坐在台階上。“你不開心,對不對?”許琛說完之後,深感自己問了一句廢話,果不其然,明月衝著自己翻了個白眼兒,“我都不開心好幾天了,你今天才發現啊?”還肯跟自己鬥嘴,說明明月生氣的程度還不算嚴重。看書惘首發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