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南鈴電話的孟柯很開心,他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日子還要繼續過,我就在小彆墅呢,你也過來幫忙吧。”這位油鹽不進的神秘大佬打從緋聞爆出的一開始就沒有做任何回應,除了沒有繼續和李洱一起出現,該吃吃該喝喝,一點不受影響。南鈴去了小彆墅,看見孟柯又在院子裡逗張花花玩兒,一人一豬像兩個小孩一樣跳來跳去,那樣子開心極了。南鈴問:“墨菲去雲南了,你知道嗎?”孟柯說:“有我不知道的事?”南鈴問:“你知道你和李洱的緋聞嗎?已經越來越誇張了。”孟柯說:“知道啊,我正在想呢,總覺得哪裡還不夠刺激,你說再來點限製級的調料怎麼樣?”南鈴:“你不擔心?”孟柯:“我擔心啊,這樣下去ace就越來越不值錢了,賣了還不夠給張花花養老的呢!”南鈴悶著頭想了一會兒,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找孟柯,也許在她的內心深處,真的有點期待他能夠做點什麼吧。但是,他關心的居然隻是ace的市值。孟柯把張花花一把按住了:“你玩夠了,該一邊呆著去了。”又笑眯眯地抬頭向南鈴:“咱們繼續修花園?”南鈴果決地搖頭:“我要回去了,我要去導師的工作室。”孟柯的眼裡有些遺憾:“這地方越來越冷清了,算了,我也去辦點事吧,剛好可以送你回去。”他忘了,以前的小彆墅都是這麼冷清。人呐,享受過熱鬨的世界,就有點回不去了。南鈴沒有拒絕孟柯送她,但是一路上她都沒怎麼說話,孟柯覺得不對勁。車開進了798,孟柯在莊梓修的工作室外麵把南鈴放下,南鈴禮貌的點頭說了聲“謝謝”,轉身上了樓。孟柯將車發動,開出去幾米,突然又給倒了回來。他把車停在原地想,剛才她去找我是想乾什麼的呢?好像是這一環出了問題。南鈴到的時候,莊梓修正在畫畫,她就默默走到他身後去看。莊梓修隻有在畫畫的時候是認真的,亮晶晶的大眼睛微眯著,隨著筆尖的線條流動。沒畫下去兩筆,哢一聲,門重重地開了。莊梓修不高興地回過頭去,門口站著一個高高壯壯的男人,一眼看上去氣度不凡,五官精致又有風度,就是有點兒肥。孟柯三兩步走到了南鈴的跟前:“你剛才是不是生氣了?”南鈴有些驚訝,但是隻靜靜地盯著他,沒說話。莊梓修左看一看,右看一看,問:“孟柯?”孟柯飛速打量了他一眼,敷衍了一下:“莊梓修,你好,孟柯。”然後繼續問南鈴:“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莊梓修感受了一下兩個人之間的空氣,悠悠歎了一口氣。南鈴就是不說話,這是她從小練出來的技能,無論是痛苦難過還是彆的什麼情緒,她都可以一直不說話。孟柯又問:“你是想讓我幫李洱嗎?”雖然是表兄妹,兩家人一直不親近,南鈴在來北京之前,從小到大總共隻見過李洱幾次麵,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為李洱著急——也許她隻是在為墨菲著急?僵持來僵持去,還是莊梓修看不下去了,他說:“我替她回答你:一,是生氣了,這臉色明顯的。二,以及三,不管誤會沒誤會,這位小姑奶奶不愛聽解釋,沒用,您請回吧。”孟柯仔細考慮了一下莊梓修的話,猛然間上前一步,又手摟著腰住上一提,把南鈴扛了起來。莊梓修瞟見南鈴的臉色有些驚慌,卻並沒有掙紮。他的眼睛一路跟著兩個人從這間屋子裡走了出去。孟柯直接把南鈴扛走了。身為一個專業的秘書,身為一個專業的高級秘書,墨菲有點汗顏——她居然訂錯了民宿。接她的車路過了大理古城,然後越開越遠,從大路開向了小路,從小路開向了田梗,從田梗穿進了村落,一直開到了瀕臨報警的偏僻程度後,車停了。墨菲下車看那小村莊裡的民宿招牌——和她原本打算訂的那家就差了個偏旁部首。“墨菲定理”說,凡事有可能出錯,必會……這就不嫁禍給“墨菲定理”了。墨菲灰溜溜地下車,去前台辦了入住手續,她準備在這裡先住一個晚上,明天再去古城找地方住。拿了鑰匙後她隨口問了一句:“這裡離洱海遠嗎?”發型拉風的小哥伸手往露台一指:“那就是。”陰差陽錯,她直接住到了洱海邊上!露台上擺了兩條白色的長凳,墨菲不可置信地坐在那兒,呆呆望著洱海的一角。雖然已經在照片中見過了,但是此刻,墨菲的心中仍然全是震撼——洱海太美了!近岸是錯落的濕地繁花,遠處是層雲籠罩的墨色蒼山,盈盈水波平鋪其中,就像天空那樣透藍明淨。墨菲是在海邊長大的,不同於大海的博大和壯闊,洱海的美是一種精致,一種想讓人沉溺於其中的吸引。她覺得,她可以坐在這裡一直看下去,直到日影西斜,直到月色鋪陳,直到星月稀微、朝霞初生——直到每一個日升日落。她想,他是在這裡長大的,真好。孟柯把南鈴扛上了車,一句話也沒說,飛快的開走了。他一邊開車,一邊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邊是周雲龍,接起電話後,周雲龍十分的乖巧,先叫了一聲大舅爺爺。孟柯問:“事情辦得怎麼樣?”周雲龍:“正在努力中!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孟柯問:“你在哪兒?”周雲龍:“我在家啊,您問這個乾什麼?”孟柯:“我來視察一下。馬上到。”掛了電話,他向南鈴解釋:“我知道你不愛聽解釋,但你總相信自己的眼睛吧,我帶你去看看我做的一點微小的工作,免得你再生氣。”二十分鐘後,周雲龍給孟柯開了門,孟柯和南鈴一走進房間,南鈴就皺了眉。客廳裡的桌子上擺著一台電腦和若乾外賣,桌子、椅子上擺滿了各種封麵“奇怪”的光碟。孟柯嫌棄地問:“你在乾什麼?”周雲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哎呀,忘了收拾!您彆見怪,我正在p您和李洱的床照呢!”窒息般的尷尬。周雲龍很認真地又問了一句:“素材挑得差不多了,大舅爺爺,您是要在上麵還是在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