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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哄 竹已 1052 字 2個月前

很快,桑延就見到了付壯的身影。一見到他,付壯便非常著急地扯著他往裡走:“哥,你快點兒!以凡姐開始表演了!我可想看了!你彆影響我!”“……”桑延眉心動了動,想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卻成了,“那你倒是走快點兒。”兩人坐電梯上樓。付壯極其話癆,從見到桑延之後嘴就沒停過,嘰裡呱啦地說著話。圍繞的主題基本上都是溫以凡,源源不斷地讚美著她:“以凡姐真的太厲害了,她也太多技能了。而且她為這節目練習了好久,每天都在練!我們下了班就走了,她還得自己去會議室再練習!”“……”“唉,要不是我是在跳不來,”付壯歎了口氣,“我就陪她一塊了,不然你說以凡姐多寂寞。不過哥,你為什麼不陪陪他,你在旁邊當個擺設也是好看的。”桑延越聽越覺得不對。但沒等他問出口,就已經到了年會的現場。裡頭燈光昏暗,唯有舞台上的光顯得明,此時似乎已經要開始新一輪的表演。主持人正說著話。付壯頓時安靜下來,生怕影響到其他人。舞台下方是幾十張的圓桌,上邊擺放著飲料和茶點零食,位置大約是按部門安排地。桑延被付壯摁到其中一個位置上,能看到旁邊還放著溫以凡的包和手機。與此同時,主持人也報完了幕,而後下了台。桑延抬眼看向舞台,神色一愣。此時此刻,溫以凡正獨自一人站在台上。她穿著白色的芭蕾舞裙,無袖帶紗的設計,露出大片的鎖骨和天鵝臂,後背裸露,蝴蝶骨弧度流暢姣好。容貌豔麗出挑,膚色白到反光。裙子下擺微蓬,裹著一層又一層的紗。耳畔響起了熟悉的《胡桃夾子》的音樂。歡快而輕,像是鈴鐺在耳邊晃蕩,令人不由得被吸引進去。溫以凡正對著觀眾席,踮起腳尖,身體柔軟至極,隨著音樂舞動,每個節拍都踩在了點上。她的脖頸高昂,像一隻驕傲的白天鵝,在舞台上旋轉。完全沒想過會見到這樣的畫麵,桑延盯著舞台,視野全被溫以凡占據,完全挪不開半分。他的喉結滑了滑,漸漸將這一幕與記憶中的少女重疊上。南蕪一中新生的軍訓為期一周,每年都安排在上學期的期末考後。地點在市裡的農科所。那次的軍訓晚會,因為舞蹈生的身份,溫以凡也被老師硬拉去弄了個節目。當時是軍訓結束的前一天晚上,晚會的氣氛鬆懈,教官管得沒有平時那麼嚴,一開始讓他們端正坐著,後來也沒再管。桑延對這些事情毫無興趣,全程都在犯困,覺得無聊至極。他隻盼著這晚會能趕緊結束,然後回宿舍去睡個覺。直到溫以凡出場。因為同個班的,可能是覺得光榮,坐在桑延周圍的同學十分捧場,發出各種鬼哭狼嚎。還有個大嗓門的男生站起來,大吼了聲:“溫以凡是17班女神!”少女卻像是什麼都沒聽見,絲毫不受印象。她站在舞蹈中央,穿著純白的裙子,淺色的頭發紮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周圍是黑暗一片,她隻沉醉在舞蹈之中,絲毫不怯場,像個精致的洋娃娃。身上像是帶了光。桑延也不太記得自己那會兒的感受了。隻知道,那一晚上都隻在等著晚會結束的自己,似乎是多看了那節目兩眼。後來。軍訓結束之後,因為這個節目,溫以凡在年級裡出了名。不光是同年級的學生,甚至還有高年級的學長來找她要聯係方式。也不知道是為何。桑延先前完全沒關注過這個女生,但從那次晚會之後,他發現自己每回都能很巧地撞上這些事情。他坐在位置上,冷眼看著溫以凡好脾氣地拒絕了一個又一個人。溫以凡對待所有人都一視同仁。不論對方性格如何,成績如何,長相如何,她都像是對待同一個人一樣。極為有耐心,不會傷了對方的顏麵,卻拒絕得格外明確。跟他一樣,卻又不太一樣。她骨子裡同樣驕傲,卻跟他的目中無人不同,溫和到了至極。像個耀眼,卻又刺眼的光芒所在。某天下午,桑延跟同學打完球回到教室,想拿上鑰匙回宿舍洗個澡。他剛走到門口,就見溫以凡也剛回來,此時被一個男生攔在門口說話。桑延看了幾秒,沒多久就收回視線,回到座位。從抽屜裡翻找到鑰匙,不知怎的,他卻沒急著走,仍然坐在原地。過了大半分鐘,溫以凡也走進了教室。她穿著舞蹈練功服,外邊套了件外套。她走回位置上,似乎隻是回來拿個飯卡,很快就打算往外走。在這個時候,桑延忽然喊住她:“喂,學妹。”兩人的位置靠得近,隻隔了一個過道。溫以凡回頭,不太介意他這個稱呼,應道:“怎麼了?”桑延隨意問:“你有對象?”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個,但溫以凡還是如實答:“沒有。”桑延抬睫,意有所指道:“那怎麼都拒絕?”這事情其實跟桑延沒有半點關係。但溫以凡性格好,也覺得自己沒有不能回答的問題。她想說不能早戀,但又感覺這麼說了顯得有些模糊。想了想,她乾脆直接道:“沒遇到喜歡的人。”少女的聲音清脆,帶了點溫柔。卻極為有力地,一字一字地砸在他的心上。喜歡的人。沉默下來。教室內除了他倆沒有其他人,寂靜得過分,外頭天高地遠,有陽光撒了進來。空氣裡彌漫著青春的氣息,能聽到操場那邊同學們奔跑的聲音,以及不知從哪傳來的心跳聲。那一瞬間,桑延徹底明白了什麼。為什麼先前從未見到過,但現在卻會老是碰到這樣的事情。為什麼原本在他眼裡跟其他關係一般的同學沒什麼區彆的少女,突然頻繁地出現在他的視野裡。是巧合嗎?好像不是的。他隻不過是。從不在意,變成了在意而已。少年背靠在椅背上,微仰著頭看她。發梢處還染著濕漉漉的汗,眼眸清澈明亮。他稍偏過頭,忽地笑了起來,話裡的傲慢一如既往。“是嗎?”這回卻帶著極為明顯的肯定。“——那你該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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