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凡回道:【好的。】……因為酒吧有點事,桑延直到淩晨兩點才回到家。他動作放輕,把門關上。從玄關望去,室內隻有過道的燈開著,客廳的燈沒亮。桑延沒開燈,到廚房拿了瓶冰水,又回到客廳。他剛擰開擰蓋。就聽到主臥那邊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桑延的眉眼動了動,沒多久就看到穿著睡衣的溫以凡出現在視野裡。她一聲不吭,麵無表情地走到沙發的位置,安靜地坐下。“……”桑延覺得這畫麵有點詭異,打量著她,“你乾什麼呢。”溫以凡沒說話。桑延又問了句:“睡不著?”她喉嚨裡似是含糊地嗯了聲。“那去開個燈吧。”桑延窩在沙發裡,總覺得她看著不太對勁兒,“你倒也不必特地出來迎接我,這大半夜的還挺嚇人——”沒等他說完,溫以凡就已經站起身。以為她是乖乖去開燈了,桑延把話收回,邊喝著水邊看著她的舉動。哪知,溫以凡似乎隻是把他的話當成空氣,轉頭往房間的方向走。像丟了魂似的。又過了十幾秒後,過道傳來一陣關門聲。“……”桑延:?因為第二天是休息日,溫以凡醒了之後,也沒立刻起床。她在床上賴了幾個小時的床。見時間差不多了,溫以凡起身換衣服洗漱,準備出門去跟鐘思喬會合。前段時間,鐘思喬就跟她約好了,等溫以凡的這次休息日,兩人一塊出去逛個街。她走到玄關,套上鞋子正準備出門。在這個時候,桑延恰好從廚房裡出來,與她的視線撞上。他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眼神意味深長地,像是在等她主動說點什麼。溫以凡拿上鑰匙,問了句:“你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桑延皺眉:“你不知道?”“不知道,”覺得他反應有點奇怪,溫以凡解釋了句,“我昨天睡得還挺早的,所以沒聽到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見他不說話,溫以凡打開門:“那我出門了?”桑延沉默下來,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過了幾秒後,又抬頭看向她,隻敷衍地嗯了一聲。……溫以凡和鐘思喬在地鐵站碰麵。兩人都沒吃午飯,先在附近隨意找了家麵館裡吃午飯。等麵上的時候,溫以凡從包裡翻出那個簽名,問道:“你認識這個演員嗎?”鐘思喬接過,盯著研究了很久:“這什麼字。”“……”溫以凡說,“穆承允。”“不認識。”“這是我之前去采訪的時候遇到的,他以為我是他的粉絲,就給我簽了個名。”溫以凡跟她解釋,“我後來查了查,好像是《夢醒時見鬼》裡的那個男鬼。”“《夢醒時見鬼》的男鬼?”鐘思喬笑出聲,“那應該是個三十八線演員了吧。”“彆人特地簽的,扔了也不好。”溫以凡歎息道,“行吧,那我換個本子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對了,”鐘思喬突然想起個事情,“前幾天,我侄子發高燒,我就跟我嫂子帶他一塊去醫院。然後你知道我遇到誰了嗎?”“遇到誰了?”“我看到崔靜語了,我倆還聊了一會兒。她現在已經結婚了,都二胎了。”鐘思喬覺得時間過得快,感歎道,“我對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她高中的時候特彆喜歡桑延,追得也很高調。”溫以凡對這個人也有點印象。“誒,提到這個,我還挺好奇一個事情的,”鐘思喬說,“一直也沒問過你。”“什麼?”“你以前真沒喜歡過桑延嗎?”“……”溫以凡稍愣,“為什麼問這個?”“因為他帥啊,而且是真的很耀眼。”鐘思喬托著腮幫子,“而且我雖然沒怎麼跟他說過話,也知道他特彆喜歡你。好像還對你很好。”這話以及剛剛鐘思喬提及那個名字,讓溫以凡有一瞬間的恍惚。思緒被拉扯進從前的某個場景。因為桑延先前跟眼鏡男說的那番話,之後班裡沒再有人會談論他們兩個的八卦,也不再有各種荒唐的謠言傳出。時間長了,其他人也發現溫以凡這人很好相處,隻是性子慢熱了點。因為長得好看又好脾氣,漸漸地,很多人會主動找她說話,她也開始有了不少熟悉的同學。但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桑延對待溫以凡的態度有了個很明顯的轉變。他做什麼事情都明目張膽地,覺得理所應當,也不屑去隱藏半分。任何事情,都是攤開來,放在明麵之下。所以也因此,很多同學私下會來問她,是不是真的跟桑延談戀愛了。當時溫以凡自己也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覺得按照桑延那個性格,不可能會有這種想法,也不可能會拉下臉去解釋這些。所以聽到這些問題時,她都隻是笑著否認。所幸這事兒隻偶爾會在班裡起哄一下。後來不知怎的,這事情就傳到了其他班的崔靜語耳中。他們班很多人都知道這個女生,因為崔靜語經常會來找桑延,不是送東西就是找他沒話找話,表現出的喜歡格外熱烈。被桑延拒絕之後,也完全沒放棄半分。知道這個事情之後,崔靜語直接找上門來了。記得是在大課間的時候。當時廣播體操結束,所有同學陸陸續續回到班裡。溫以凡走在後頭,走到班級門口時,就見桑延被崔靜語堵在門口。崔靜語長得漂亮,膽子也大,帶著這個年紀的女生該有的明媚:“桑延,我聽彆人說,你在追你們班的舞蹈生?”桑延手裡拿著聽可樂,因為被擋了路,神色有些不耐:“有你什麼事兒?”“我這不就好奇問問,都說你喜歡她誒。”崔靜語笑了起來,恰好注意到到後頭的溫以凡,“不過我隻是聽彆人說的,你不用不開心。”聞言,桑延看向崔靜語。又順著她的目光,側頭看向溫以凡。看到她,桑延唇角鬆了下,隨之彎起。陽光從外頭撒了進來,在他身上染上淺淺的金色。像是帶了萬丈光芒。那一瞬間,溫以凡才發現,他笑得明顯的時候,右唇邊上會有個淺淺的梨渦。“這種話好像也傳了很多次了,他們也太無聊了。”崔靜語又說,“我知道肯定都是亂說的,就是隨便跟你說一下。”桑延眉梢一揚,瞧著她,說話仍帶著那副欠揍的腔調。“我說不是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