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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哄 竹已 1769 字 2個月前

鐘思喬家離上安遠,這會兒還在地鐵上:【這麼快?我還有好幾個站。】鐘思喬:【誒。】鐘思喬:【我剛剛一吹風,又想起桑延今晚的行為。】鐘思喬:【你說,桑延是不是怕你會冷,才給你扔的外套?然後他又不好意思說,就掰扯了一個那樣的理由。】溫以凡從衣櫃裡翻出換洗衣物。瞥見這句話,她停下動作:【說點兒靠譜的。】鐘思喬:【?】鐘思喬:【我這話哪裡不靠譜!!!】溫以凡:【他是來解決問題的。】溫以凡:【所以估計是怕我因此凍出病,找他訛醫藥費吧。】鐘思喬:【……】鐘思喬:【那他找彆人給你件外套不就得了。】溫以凡:【這麼冷的天,這不是一件容易事。】鐘思喬:【?】溫以凡提醒:【他可能借不到。】鐘思喬:【……】恰好彈出電量不足的提醒。溫以凡把手機放到桌上充電,進了浴室。將臉上的妝一點點卸掉,她盯著鏡子裡的臉,動作突然頓住。前不久見到的那雙帶了陌生的眉眼,在腦子裡一閃而過。溫以凡垂眸,心不在焉地把化妝棉扔進垃圾桶。不談現在,就是以前最熟悉的時候,溫以凡也不算很了解桑延。所以她也分不太清,他是裝作認不出她,亦或者是真沒把她認出來。像個拋硬幣猜正反的遊戲。沒有蛛絲馬跡可尋,也無從猜測,僅能憑借運氣得到結果。畢竟在她看來,這兩種可能性。都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吹乾頭發,溫以凡習慣性地打開電腦寫了會兒新聞稿。直到開始有了困意,她才回到床上,伸手扯過桌上的手機。在她進浴室沒多久,鐘思喬又發來幾條消息:【萬事皆有可能嘛,就算沒有,咱也能腦補一下讓自己爽爽。】鐘思喬:【我還挺好奇,你現在見到桑延是啥感覺。】後頭還跟一個八卦兮兮的表情。溫以凡想了想:【確實是挺帥的。】鐘思喬:【……】鐘思喬:【沒啦?】溫以凡:【彆的還沒想到,想到了再告訴你。】溫以凡:【我先睡了,好困。】平心而論,要說真沒什麼感覺是騙人的。但她覺得沒什麼好說的,提起來了又要扯一堆,有那時間不如多睡點覺。她把手機扔開,開始醞釀睡意。這一覺,溫以凡還是毫無例外地睡得極差。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被光怪陸離的夢纏繞。覺得下一秒就要掙脫,徹底入睡時,就被隔壁那個傻逼一巴掌拍門上吵醒。把被子從腦頂扯下,溫以凡渾身上下都覺得窩火。溫以凡的脾氣是公認的好,遇上任何事情都能不慌不忙地解決,外露的情緒很少有波動特彆大的時候。但可能是人總要有個發泄的渠道。所以她的起床氣極其嚴重。被人吵醒會失了理智。更彆說在這種,她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徹底睡著的情況。溫以凡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隻期盼外頭的人能像平時那樣,拍幾下就趕緊滾。哪知這次他像是中了邪一樣,敲門聲持續不斷的,嘴裡還打著酒嗝:“還沒醒嗎?漂亮姐姐,幫個忙吧,我家廁所壞了…來你這洗個澡……”溫以凡閉了閉眼,起身把相機翻出來,調整好位置,對著門的方向錄像。而後,她拿起手機,直接撥打了110,清晰地把地址和情況報出。這麼一折騰,她僅存的睡意也消失得一乾二淨。半夜,獨自一人居住,門外有醉酒的男人騷擾。溫以凡覺得這種情況下,自己應該是要害怕的。但這個時候,她隻覺得火大和疲倦,沒有精力去分給其他情緒。因為一直得不到反應,在民警來之前,男人已經回了家。溫以凡把拍下來的片段給民警看,並要求到派出所解決這個事情。既然已經鬨到報警了,她也沒想過要和解,打算這事過後就搬走。錄像裡,門被拍得直震,還伴隨的男人不清醒的聲音。看著就瘮人。民警敲響了對麵的門。過了好一會兒,男人才打開門,不耐道:“誰啊!”在這樣的天氣,他隻穿著件貼身的短袖,露出手臂上威風凜凜的虎紋身。身材很壯,肌肉一塊塊凸起,就像是一堵牆。“我們接到報警,”民警說,“舉報你半夜騷擾鄰居。”“什麼騷擾。”男人默了幾秒,裝作不清醒的模樣,語氣也沒剛剛那麼衝了,“警察同誌,我剛喝完酒回來呢,喝醉可能敲錯門了吧。就是個誤會。”民警板著臉:“人還提供了視頻,你敲錯門還喊著要去人家裡洗澡啊?彆在這跟我扯淡。趕緊的,跟我們上派出所。”男人又解釋了幾句,見沒有用處,很快就放棄。他抬起頭,目光幽深,盯著站在民警後頭的溫以凡。溫以凡抱臂靠著門沿,麵無表情地回視他。眼裡情緒很冷,沒半點兒畏懼,反倒像是在盯著什麼臟東西。……到了派出所。男人咬死說自己就是喝醉了胡言亂語,溫以凡在另一邊明確說了這段時間的情況。但這事兒具體也沒給她造成財務上的損失,隻導致了她精神敏感又衰弱。到最後,男人罰款了幾百塊錢加拘留幾天就這麼結束。出派出所前,其中一個老民警好心提醒她,讓她不要住群租房。不單是這方麵的問題,還有其他的安全隱患。之前因為某個群租房用電超負荷引起火災,南蕪政府已經開始重視這個事情,等政策批下來了,也要開始管理了。溫以凡點頭,道了聲謝。外頭天已經亮了。她乾脆直接回了台裡。回南蕪之後,溫以凡通過社招,往南蕪電視台都市頻道《傳達》欄目投了簡曆。《傳達》是台裡的一檔民生新聞欄目,以報道本市以及周邊縣城鎮的民生新聞為主,主旨在於“關注百姓生活,傳達百姓聲音”。溫以凡覺得自己這情況還挺需要被關注的,胡亂想著要不要把這個事情當個選題報上去,邊進了辦公室。裡頭燈亮著,但沒人。她到茶水間泡了杯咖啡,這會兒實在沒什麼精神,連早餐都沒胃口吃。但她也睡不著,刷了刷新聞app便開始寫稿。一整天下來過得渾渾噩噩。新來的實習生付壯跟她一塊外出采訪時,表情一直欲言又止的,最後還是沒忍住說:“以凡姐,我是不是哪兒做錯了?”溫以凡才意識到自己這起床氣持續了快一天了。直到熬到交上去的新聞上單,溫以凡頭一回沒選擇加班,直接收拾東西走人。夜裡氣溫低,寒風仿若鋒利的冰刃,刮過耳際。沒走幾步,溫以凡就收到了鐘思喬的消息。鐘思喬:【溫以凡,我死了。】“……”溫以凡:【?】鐘思喬:【我!真的!要!死!了!】鐘思喬:【我的手鏈不見了!】鐘思喬:【我男神送我的!我都沒戴過幾次呢嗚嗚嗚嗚!】溫以凡:【沒找著嗎?】鐘思喬:【對tat】鐘思喬:【我今早在公司才發現不見的,我還以為在家裡,但剛剛回家之後也沒找到。】鐘思喬:【但我感覺是落在桑延那酒吧了。】鐘思喬:【你下班之後幫我去問一下吧,我這去上安太遠了。】溫以凡:【行。】溫以凡:【你也彆太著急了。】溫以凡腦子像生鏽了似的,遲鈍地思考著方向,而後才重新抬了腳。所幸是墮落街距離這並不遠,走個七八分鐘就能到。再往裡,找到“加班”酒吧。她走了進去。跟昨晚的風格不同,圓台上的位置被搖滾樂隊取代,音樂聲重到讓人耳朵發麻。酒吧內燈光昏沉,氣氛高昂,五光十色的燈光飛速劃過。溫以凡走到吧台前。裡邊還是上回那個黃毛調酒師。溫以凡喊住他:“您好。”調酒師露出個笑容:“晚上好,女士。想喝點什麼?”溫以凡搖了搖頭,直白地提了來意:“我昨天跟朋友過來的時候,掉了一條手鏈,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撿到?”聽到這話,調酒師似是認出她了,立刻點頭:“有的,您稍等一下。”“好的,麻煩您了。”溫以凡站在原地等。看著調酒師拉開一側的抽屜,在裡頭翻了翻。隨後又拉開另一側,又翻了翻。他的動作突然停住,抬頭朝某個方向招手,喊了聲:“餘卓。”被喚作“餘卓”的服務員走過來:“誒。小何哥,怎麼了?”溫以凡看過去。一眼認出是昨天往她身上灑了酒的服務員。調酒師納悶道:“昨天你撿到的手鏈,我不是收這兒了嗎?咋沒找到。”“啊?那手鏈……”餘卓也懵,又突然想起,“噢,對了。延哥下來拿衣服的時候,把那手鏈也拿走了。”“……”以為自己聽錯,溫以凡一愣,沒忍住出聲:“什麼?”餘卓下意識重複:“被延哥拿了。”“……”這次溫以凡聽得一清二楚,還有點兒不敢相信。一個開了這麼大家酒吧的老板。居然,這麼明目張膽地將客人不小心遺落的財產據為己有。調酒師顯然不知道這個事兒,一臉莫名其妙:“延哥怎麼會拿?那他去哪了?剛剛不是還在的嗎?”餘卓像個天然呆:“我不知道啊。”安靜片刻。調酒師有些尷尬地看回溫以凡:“抱歉,我們這兒的失物一般是老板在管。要不您先留一下聯係方式,或者您稍微等等,我現在聯係一下老板。”溫以凡不想在這兒呆太久,覺得明天過來拿也一樣:“沒關係,我留聯係方式吧。”“好的。”調酒師從旁邊抽了張名片給她,“您寫在上麵吧。”溫以凡低頭往上麵寫了一串號碼,遞回給他:“那麻煩您再幫忙找找。如果找到了,打這個號碼就可以——”話還沒說完。名片突然被人從身後抽走。溫以凡猝不及防地回頭。就見桑延站在她身後,距離靠得很近,像將她禁錮。他生得瘦高俊朗,此時微側著頭,輕描淡寫地往名片上掃了兩眼。而後,與她的目光對上。燈紅酒綠的場景,震耳欲聾的音樂,以及煙草與檀木混雜的香氣。男人眉眼天生帶冷感,此刻卻摻了點吊兒郎當。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神。像是把她認出來了。倏忽間。他的唇角一鬆,似笑非笑道:“不死心啊?”沒懂他的話,溫以凡怔住。桑延隨手把名片扔回她麵前,慢慢站直,與她拉開距離。“特地過來留聯係方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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