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喪事風波 海棠入罪(1 / 1)

儲秀宮。彆的宮裡都是一片熱鬨,唯獨儲秀宮一片安靜,甚至帶著死氣沉沉的陰森。三公主和五公主被侍衛從禦花園的池塘裡撈上來後,就送到了儲秀宮。而吉祥在坤寧宮撞柱而亡後,也被粗使嬤嬤從坤寧宮抬回了儲秀宮,海棠和如意跟著回來了。沒有入殮,也沒有人安排,海棠將吉祥就放在了床上,三公主和五公主也被一起放在了吉祥身邊。徐嬤嬤得了消息,從禦膳房趕了過來,看到吉祥和三公主、五公主的屍首。忍不住悲從心來,哭得很是難過。“吉祥,吉祥,”徐嬤嬤拉著吉祥已經冰涼的手淚流滿麵,不能叫娘娘了,她隻能去叫她的名字,“你這樣,讓姑姑我怎麼回去和你父親交代啊。”“徐嬤嬤,”海棠眼睛也是紅腫得厲害,勸住了徐嬤嬤,“主子走了,咱們傷心歸傷心,總不能讓小主走得不安啊,咱們還是想著如何將小主安頓好,該入殮還是怎麼著。”“吉祥,我苦命的吉祥啊,”徐嬤嬤氣得拍起了大腿,罵道,“這該死的內務府,每日裡就知道踩高貶低,如今儲秀宮沒了,連派來收拾的人都沒有,回頭我就去告訴皇上,讓他們一個個都挨板子。”“嬤嬤,”如意抹著鼻涕說道,“如今儲秀宮不比往日了,彆說內務府,就是皇上也不會再理咱們的了。要說,隻能花點錢兒,該怎麼辦,就讓內務府給辦了?”如意可是沒有忘記剛剛在坤寧宮,皇上看著她們主子的眼神。自從雲常在說了她們主子做的壞事之後,皇上對她們主子就變了態度,哪怕主子還沒承認,那太監去傳說兩個公主溺水之後,皇上吃驚歸吃驚,卻沒有立刻說要去禦花園瞧一瞧!她隨著吉祥一起入宮,與吉祥情同姐妹,所以才被起名為“吉祥如意”,吉祥變成了皇妃,對她又好。在這宮裡那麼多年了,她和吉祥最親近,看到吉祥的孩子不得皇上真心的愛護,她也是替吉祥傷心的,也是會怨恨皇上的。吉祥縱使做了太多不應該做的事,孩子沒有錯啊!皇上還沒有太後清明,太後考慮得多,留了主子的名聲,也給可憐的兩個公主追封了和碩的位份。“怎麼還要這樣?”徐嬤嬤聽了如意的話,驚訝得提高了聲音,“吉祥再不對,也是皇上的妃子,難道吉祥和兩位公主的後事,還得咱們自己掏銀子才可以辦嗎?怎麼可以這樣欺負人呢?”“徐嬤嬤彆急,”海棠攔住了哭喊著的徐嬤嬤,心裡很是明朗,“皇上再不疼愛主子,再怨恨主子,絕對不會忤逆了太後的旨意。”“海棠說的對,”如意跟著附和,“皇上不會忤逆了太後的,既然太後給咱們主子留了位份,也給三公主和五公主追了封,那麼內務府絕不會有不管不顧的膽子的。”“那咱們現在怎麼辦?”聽了她們說的話,徐嬤嬤哭聲小了些,但還是很迷茫,“總不能就這樣乾等著內務府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吧?”“咱們先給主子收拾一下吧,”海棠看著床上比較狼狽的吉祥,心裡很是難受,“總不能讓主子就這麼去了。”“是,是,是,”徐嬤嬤慌忙起來,去櫃子裡翻找衣服,“讓吉祥和兩個孩子走得體麵一些。”徐嬤嬤和海棠給吉祥和兩個孩子換了乾淨的衣服,如意找了梳子,給吉祥慢慢地重新梳了發髻。既然太後讓主子以庶妃的身份離開,那麼娘娘的頭飾都要換下來。三公主和五公主就依著和碩公主的身份,梳了頭發。當一切收拾好的時候,果然外麵有了動靜。海棠和如意等人也沒有出去迎,就見淑妃和恪妃一同前來,身後跟著內務府的。“奴婢給淑妃娘娘、恪妃娘娘請安。”“不用多禮都起來吧,”恪妃看了淑妃一眼後說道,“皇後娘娘身子不適還未痊愈,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交代了,麗庶妃和兩位和碩公主的後事就交由本宮和淑妃來操辦。”“奴婢替儲秀宮上下多謝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的恩典,多謝恪妃娘娘和淑妃娘娘。”海棠低了眼簾,謝了恩,沒有說破彆人的心思。皇後身子不適,合宮都知道。皇後還是在端敬皇後生病的時候開始身子欠安的,一直都現在都是時好時壞的,但至於是真是假,誰知道?“好了,何總管,”恪妃輕輕瞥了一眼海棠,吩咐道,“快些做事吧。”皇後在她來之前,就交代了,什麼事情都可以不用盯著,但這個海棠得盯著。而且,待麗庶妃入了殮,就要讓人將這海棠拿了下來。“是,奴才這就開始。”何必清應了後,就吩咐跟來的人忙了開來。分棺入殮,依著規格定例,都一一對應著,海棠和如意等人也收拾了不少的陪葬器皿和首飾珠寶。“放肆!”淑妃嗬斥了一句。聽到了淑妃的話,眾人都看了過去,就看到淑妃對著海棠發了脾氣。再看海棠,收著一份首飾,被她這麼一嗬斥而停了動作。“淑妃娘娘怎麼了,奴婢可是哪裡惹了淑妃娘娘?”本來就沒有打算活下來的海棠,聽到了淑妃的嗬斥,心裡很是不平。她不過是想著主子能安安穩穩地離開,不失了體麵,怎麼就那麼難?是,她和主子沒有做過好事,可那些都是皇上和董鄂氏害的!難道他們就要如此相逼,如此趕儘殺絕嗎?“哼!”與恪妃一同得了皇後的吩咐,淑妃自然也想著找理由治了這海棠。在坤寧宮的時候,因為雲常在指證的是麗庶妃,加上麗庶妃死前的有意無意隱瞞,倒是讓海棠脫了嫌疑。“得太後娘娘旨意,這巴氏是以庶妃的位份下葬,你去收拾那些步搖做何?”淑妃指著吉祥手裡的銀步搖和半長的流蘇,很是氣憤,“莫不是你不滿太後娘娘的旨意,還想讓這巴氏以妃或者貴妃的名義下葬不成?”妃的銀步搖和半長流蘇都是戴一邊,貴妃的可以成對戴著,而此刻海棠手裡的首飾正是一對兒的鑲了翡翠的銀步搖和一對淡紫色的流蘇。“奴婢沒有,”海棠臉色有些黑,“主子下葬依著庶妃的身份梳妝穿衣了,這些步搖和流蘇都是主子為妃時皇上的賞賜。因為皇上,主子最喜歡這些了,奴婢想著讓主子在那邊不寂寞,所以……”“所以什麼所以?”淑妃不打算讓過去,“依著規矩,這些就不能放進去,你主子喜歡的東西多了去了,還能什麼都帶著嗎?”“奴婢不敢。”海棠低下了頭。淑妃這話說的,彆說海棠不敢再應了,就是一旁的如意和徐嬤嬤也是連忙低下頭。畢竟海棠剛剛說了,主子還喜歡皇上呢,難不成還想……“不敢?”淑妃冷哼一聲,“本宮瞧你什麼都敢呢,來人,把這個主次不分的奴才給拉下去!回頭交給皇後娘娘……”“怎麼了?”門外傳來的女子聲音,打斷了淑妃沒說完的話。淑妃和恪妃還道是誰,回頭一看,卻是鐘粹宮的貞嬪!她怎麼來了?“嬪妾給兩位姐姐請安。”貞嬪帶了初夏進來,笑著給淑妃和恪妃行了禮,“嬪妾在禦花園玩呢,聽下人說兩位姐姐來麗妃這裡了,嬪妾來瞧瞧有什麼好玩的,所以來湊熱鬨了。”“貞嬪是聽禦花園哪個下人嚼了舌根,說本宮和淑妃來儲秀宮的?”恪妃翻了白眼,拆穿了貞嬪的謊話,“貞嬪的鐘粹宮離禦花園也不遠,都有下人告訴你本宮和淑妃來了儲秀宮,就沒聽到兩位公主在禦花園溺水了嗎?”“什麼?”貞嬪故作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舉著帕子輕輕捂住了嘴巴,“怎麼會這樣?”貞嬪不敢相信地往裡走了兩步,就看見了殿中的一大兩小三個棺木。“這……這,麗妃姐姐呢?”好像被棺木嚇著的貞嬪,又往後退了兩步,看向淑妃和恪妃問道,“麗妃姐姐人呢?怎麼會有三個棺木?”“鐘粹宮看來要換奴才了,”恪妃瞥了貞嬪一眼,對淑妃說道,“回頭咱們稟告了皇後娘娘,不僅這鐘粹宮,還有這禦花園,本宮瞧著都要換一批奴才了,貞嬪連這點兒消息都沒有,還怎麼在宮裡走動和為生呢。”“是啊,”淑妃點了點頭,“這有的宮裡的奴才就是不行,一點都不機靈,宮裡的事情都不清楚,也讓主子很是為難呢。”貞嬪被恪妃和淑妃這麼一諷刺,臉色頓時就難看了不少,隻得又舉起帕子掩麵不知該說什麼。“貞嬪娘娘,”徐嬤嬤嘴快,以為貞嬪是向著麗庶妃的,連忙開了口,“麗庶妃和三公主、五公主都去了,娘娘心善,來送她們一程,奴婢謝謝娘娘了。”徐嬤嬤在宮裡這麼多年,看人不一定那麼準,可說話,多少還是會一點的。巴結貞嬪的這話,也算是去諷刺了恪妃和淑妃。比起恪妃和淑妃,她們儲秀宮的奴才們,以後寧願巴結貞嬪。貞嬪是誰?貞嬪可是皇上最寵愛的端敬皇後的嫡親堂妹,皇上也很寵愛貞嬪的。恪妃呢?恪妃不過是養了荷庶妃的六公主,一個公主罷了。淑妃呢?淑妃不過是太後和皇後那一邊的人,就是有太後和皇後做後盾又如何?還能大過皇上不成?這個時候的徐嬤嬤顯然忘了,吉祥的這場不失全部體麵的後事,還是太後為了皇上顏麵給留的,不然依著皇上的脾氣,這吉祥怕是不得善終。“什麼?麗庶妃?”貞嬪更加露出了那驚訝的嘴臉,“麗妃姐姐她怎麼會這樣?怎麼去了?怎麼還變成麗庶妃了?”“貞嬪!”淑妃可沒有心思與她多扯,微微揚高了聲音,“這宮裡的事情,腦子要靈活,不該知道的事情,就少打聽,麗庶妃得太後娘娘旨意,以庶妃之禮下葬。”“那,”貞嬪紅了眼眶,“那淑妃姐姐,總得告訴嬪妾,麗庶妃姐姐是怎麼去了的吧?”聽到她叫淑妃姐姐,淑妃皺了皺眉頭,忍住沒有發怒。“麗庶妃沒有帶好兩位公主,以至於公主在禦花園溺水而亡。麗庶妃接受不了,撞柱而亡,隨兩位公主去了,皇上氣惱兩個公主因為麗庶妃喪命,太後便下了旨意隻讓麗庶妃以庶妃之禮下葬。”“那兩個公主不是被人謀害了嗎,怎麼怪麗庶妃呢?”貞嬪脫口而出,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嗬嗬。”恪妃直接不想理這樣沒有腦子的人了,冷笑一聲,轉身進了殿裡,去看看有沒有自己準備欠妥的地方。淑妃也瞥了貞嬪一眼,不再和她說話,盯著海棠看了一眼,示意粗使嬤嬤上去抓人。“淑妃娘娘,”趁著貞嬪進來海棠思緒良久,這時急忙開了口,“容奴婢送了主子安心離開,奴婢定然乖乖束手就擒。”她本來空有一身蠻力,進宮後,沒有彆人機靈,管事的不喜歡她,她總是被欺負了就揍人。彆人雖然打不過她,可是總會很多人欺負她一人,不給她吃的或者把她鎖在院子外麵,而她若是鬨大了,總是會被大總管叫了侍衛來揍她。要不是禦花園的宮女吉祥如意和她做朋友,她可能早就餓死,或者惹了大禍而被人弄死。吉祥為皇上妃嬪後,她就進了鹹福宮春暉堂。得了吉祥的照顧,也慢慢學會了如何隱藏自己的心思,也學會了去施展自己的能力。“是啊,”貞嬪趁機開了口,“淑妃娘娘就全了這個丫頭的一片忠心吧。”“不行,”淑妃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可不能小瞧了這海棠,雲常在說的沒錯,麗庶妃那麼壞,那麼她說這海棠替了雲常在做了壞事,她也相信,也不能輕易饒了她,“壞了規矩也饒過,這後宮以後還有什麼規矩?”“淑妃娘娘,奴婢求你,”海棠趁粗使嬤嬤沒有注意,啪地跪了下來,“奴婢自知罪孽深重,還請淑妃娘娘、恪妃娘娘成全。”“這……”“就應了她的吧。”皇上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眾人一聽到皇上的聲音,連忙都請了安。“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都起來吧,”皇上擺了擺手,“這個地方就不必請安了,就讓海棠先儘了忠心吧。”“奴婢多謝皇上。”海棠連忙伏身謝恩。“你們都出去吧,朕想一個人陪陪吉祥。”皇上慢慢走進了殿裡,經過海棠的時候,看到了海棠手裡的步搖和流蘇,對著海棠伸了手。海棠將手中的步搖和流蘇給了皇上。淑妃和恪妃對看了一眼,福身帶著其他人退了出去,都去了偏殿等候。棺木還沒有釘上,皇上走到了吉祥身邊,看到了棺材裡躺著的吉祥。吉祥閉著眼睛,麵色蒼白,額頭上的血窟窿已經被擦拭乾淨,並用花鈿遮住了。頭上的頭飾也換成了粉色的一邊短流蘇,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當初為庶妃時穿的吉服。吉祥雙手合放在小肚子上,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粉嫩。皇上將手裡的步搖和流蘇放在了吉祥的頭發邊,手輕輕撫摸上了吉祥的右臉,冰涼的觸感襲來,皇上心裡陣陣難過。若他沒有招惹了吉祥,是不是他與寧兒也不會失了那第一個孩子,是不是吉祥也不會害了那麼多的人?可,也不全是吉祥的錯啊,他招惹了吉祥,終究是他的錯啊。吉祥死前的那聲聲哭訴,還回蕩在耳邊,無論怎樣都不能讓他好好地將錯推掉。“吉祥,”皇上輕輕開了口,“是朕對不起你,但願來世,你能如願,不再入宮,不再嫁一個多情薄情的夫君,一定要平平淡淡的,才好。”皇上的手離開了吉祥的臉,又輕輕握了吉祥的手,“一定,一定不要再遇見朕,朕怕來世還會負你。”皇上又去看了看玫姝和瓊娥,才又出了殿裡。淑妃和恪妃等人等在了偏殿,看到皇上出來,又近到跟前,“皇上。”“海棠,”皇上看著海棠說道,“朕允許你送走你的主子,但絕不是放過你。你做了什麼,你比誰都清楚,回頭去找薑福,朕不牽連你的家人。”“多謝皇上恩典,奴婢定會做到。”海棠應了。說完,皇上也沒有再說話,瞥了貞嬪一眼,就離開了。貞嬪被皇上看得心裡發毛,連忙低了頭閃躲。不行,如今端敬皇後和麗庶妃都去了,她若是再忍耐下去,以後這後宮就皇後一家獨大了!坤寧宮的事情,她多多少少知道不少,也知道寧嬪和敬嬪都在坤寧宮。那戴佳氏說的話,再加上麗庶妃的自我了斷,是不是皇上和寧嬪的誤會要解開?聽說今兒皇上去了鹹福宮,那麼是不是寧嬪解了禁呢?戴佳氏還說,她的端敬皇後姐姐還陷害了寧嬪,是不是以後她這個端敬皇後姐姐的庇佑就沒了呢?何況,寧嬪可是皇後一黨!除了寧嬪,如今看來,這恪妃也是皇後一黨!其他那些人,哪裡還有什麼可以讓她瞧上眼的?對了!還有康妃!可是,康妃可是三阿哥的母妃,她曾經還多多少少得罪過康妃。她就算現在誠心地去投奔康妃,康妃也不會相信她,康妃也不需要她啊。哎,她若是也能有皇上的孩子就好了……等等!孩子!皇上的子嗣不多,如今三公主和五公主去了的話,如今就剩敬嬪膝下二公主璟妍,依貴人膝下四公主玲婧,荷庶妃生下的六公主琉嬿養在了恪妃宮裡。而二阿哥是寧嬪的兒子,三阿哥是康妃的兒子,四阿哥死得早,五阿哥自陳庶妃去了後一直養在阿哥所,也就皇後會管著,但皇上沒有說放在誰的宮裡,六阿哥是唐庶妃的兒子,七阿哥是牛庶妃的兒子……還有就是永壽宮風花閣的那位答應有孕了,莫約還有兩個多月就能生了。而當年她想要淳嬪的孩子,沒有得逞。事情過去了那麼久,既然想要一個還沒生下的孩子不容易,那麼她就不去考慮永壽宮的那位了,剩下的也就是沒娘的五阿哥,或者……並不受寵的牛庶妃的七阿哥!很快,儲秀宮的事情,就在恪妃和淑妃的操辦下,順利結束了,麗庶妃和兩位公主安了葬。海棠也去找了小福子,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後,喝了小福子備的毒酒。至於如意和徐嬤嬤,雖然許多事情不是她們親手去做,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打了板子,丟進了辛者庫。“皇上。”小福子處理了海棠,沐浴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才又端了一杯熱茶進來,“皇上歇一會兒吧。”小福子看著皇上這樣,心裡很不是滋味,自從皇上從鹹福宮出來後,就去了一趟儲秀宮。然後就不再去哪裡,除了上朝就是窩在乾清宮處理政事。這些天也沒有招妃嬪侍寢,除了奏折就是奏折,晚上都要好久才會睡下。甚至,這些天,皇上還召了不少的大臣,將積壓的那些頭疼的政事都一一商量處理了。皇上聽到小福子的話,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舒了口氣,接了杯子,隨意一眼瞄到了小福子好像換了衣服。“怎麼樣?說了什麼沒?”“海棠說了,事情基本上都是她和麗庶妃一起做的。但有三件事情,她做了,麗庶妃並不知情,後來才知道。”小福子低聲說道。“哪三件事情?”“那年,寧嬪娘娘在禦花園柳樹下跳舞,摔了一跤,是海棠出的手;元萱公主掉進池塘裡,是她趁奶娘不注意在另外一側拿了玩意兒,引了元萱公主自己跑進了池塘的;二阿哥從假山上掉下來那次,是二阿哥自己跑出了翊坤宮,然後被海棠碰見,海棠拿了玫姝公主的風箏,放在了假山上,引了二阿哥爬上去的……”“不是親自動手,也不能改變了惡毒的心思。”皇上放下杯子歎了口氣,“處置了沒?”“喝了毒酒,已經咽氣了。”小福子接過話道,“怕臟了乾清宮,奴才特意換了衣服回來的。”“嗯。”皇上點了點頭。“皇上,敬事房的來了。”小喜子走進來,與小福子對視了一眼後,才開了口。“朕今兒不想翻牌子。”皇上又拿起了奏折,頭也不抬地說道。“皇上,你都八九天沒有翻牌子了,奴才沒法交代給敬事房啊……”小喜子哭喪著臉,不敢應了,這敬事房還在外麵等著呢。“難不成朕不想招人侍寢,敬事房還要逼著朕不成?”皇上雖然沒有發怒,可是身上的氣息卻變了,語氣裡也充滿了快要爆發的前兆。“敬事房不敢,”小喜子忙說道,“可是太後娘娘那邊……”“啪!”皇上抓起剛剛放下的杯子扔了出去,正好落在小喜子的腳下,碎個徹底。小喜子一嚇,連忙跪下求饒,正好跪在了那茶杯碎片上。“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這就讓敬事房的回去。”“出去,”皇上冷著臉,“告訴敬事房的,朕才是皇上!朕若想侍寢了,自會去妃嬪宮裡,不用他呈了綠頭牌讓朕挑選。”“是,是,是,奴才這就去。”小喜子不顧腿上的疼痛,爬了起來退了出去。外麵的敬事房看見小喜子這麼狼狽地出來,又聽說皇上還是不翻牌子,隻能歎了口氣,離開。也許瞞不了多久,太後就會知道了。殿裡,皇上看著小喜子離開後,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繼續拿起奏折,開始處理政事。小福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去將地上的碎片清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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