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吉祥產子 太後出手(1 / 1)

將吉祥送進偏殿,皇上便被小福子給勸了出來,這自古男人極少進入產房,更何況是皇上。福臨不放心,見靜婉跟了來,便使了靜婉進去相看。“你進去看看吉祥,她……”“皇上放心,嬪妾進去陪著巴常在,有什麼事情的話會讓人出來回稟皇上的。”這是第二次見到福臨,可是靜婉現在心心念念的都是床上的吉祥。素來私交不多,但同時受封,將要同住一個宮殿,更何況,吉祥又是徐嬤嬤的侄女。吉祥安頓在偏殿,一會兒就有嬤嬤開始進進出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血紅血紅的,被端了出來。靜婉看著那血水,心中心疼不已,吉祥怕是很痛吧?吉祥躺在床上痛得不停在呻吟著。有經驗的嬤嬤已經告知靜婉,吉祥可能早產了。隻是沒人敢告訴福臨,便告訴了現場位分最高的靜婉。太醫來了之後,給皇上請安,“臣叩見皇上,皇上……”“免禮,快給常在看看。”沒讓太醫說完,福臨就連忙免了禮。太醫進入內室上前,拿了絹子放在吉祥腕上,隻是越把,眉頭皺得越深。“回皇上,常在這樣,隻能催產生下胎兒,要不然常在和孩子都有危險,常在的命臣有把握保住,而這孩子,就得看他自身造化了。”太醫出來稟告了皇上。“不要,一定要保住孩子,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哪怕要了我的命也行。”在室內的吉祥聽到室外太醫的回話,急得不行。“巴常在放心,太醫一定會保住你和孩子的,巴常在可要堅持住呀!”靜婉在一旁握住吉祥的手,安撫著。太醫得了皇上的令,便吩咐準備起來,煎藥的煎藥,燒水的燒水。太醫進入內室,給吉祥服藥,紮針。“太醫,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哪怕要了我的命都行。若救活我的孩子,來世,我定當做牛做馬,報答你。”“常在放心,臣自當儘力。”太醫收起手,回過來對著靜婉道,“還請婉常在移步外室,等會兒也可能會嚇著小主。”“太醫放心,我不怕,我就在這陪著巴常在,定不會給你們添亂。”不過,福臨畢竟還有公務,而不過一個小常在生產,福臨來看已經是給了極大的福氣,遂,出了內室便要離開。臨走前,交代靜婉好好陪著。除了靜婉和雪蝶在這,便隻有戴佳若雲留下了。而其他幾個,要麼如富察又藍去正殿陪著皇後,要麼如陳氏蘭清一般回去休息了。……後半夜,產房才傳來好消息,說吉祥止血了。隻是已經服了催產的藥,孩子不得不生了。隔天,壞消息,也傳來。難產。一直折騰近三天三夜,吉祥才在淩晨時分產下一子。吉祥用儘了所有力氣,幸而孩子隻是微微虛弱,倒也活了下來。這一天已經十一月初一。看到母子平安,安排了宮女服侍好吉祥,靜婉打發了人去皇上和太後那兒稟告,並請皇上示意吉祥的去處。安排好一切之後靜婉才放心地和雪蝶準備離開。這三天,並沒有回宮,而隻是一直在湊合著隨便睡一會兒,吃一點兒。還沒出偏殿門,就有宮人來請,說皇後娘娘召見。靜婉和雪蝶不敢怠慢,連忙隨著。進了內殿,靜婉兩人看到皇後依舊正裝坐在貴妃蹋上,看頭飾卻已經除去,想來她定是睡下後得了消息又起身的。“嬪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金安。”有了吉祥這個前車之鑒,兩人連忙跪下行了大禮。其實日常請安,不必如此的。“婉常在和楊答應行此大禮,可是已經知罪?” 塔拉冷冷淡淡地開了口,心中卻是不屑至極。“皇後娘娘,嬪妾所犯何罪?還請娘娘示意,如若娘娘所說屬實,嬪妾願意受罰。”靜婉心中大亂,卻也穩定心神,冷靜問出。“胡嬤嬤,你來告訴婉常在。”塔拉不願開口,讓胡嬤嬤說,也是為了打她的臉。自從胡嬤嬤教導過塔拉,封後大典後,太後便將其賜給了塔拉。好在,胡嬤嬤嚴謹,有能力,也挺受塔拉信任。“婉常在,罪一,以下犯上,皇後娘娘讓巴常在行禮是為規矩,婉常在質疑娘娘是為以下犯上;罪二,藐視中宮,皇後娘娘才是後宮主位,婉常在略過皇後娘娘去管著巴常在生產之事是為藐視中宮;罪三,壞了規矩,巴常在生產,留在了坤寧宮情有可原,婉常在和楊答應怎可破壞規矩留在坤寧宮過夜?”“嬪妾那是不得已的情況下,為了巴常在……”靜婉還要再說。“規矩就是規矩,沒有那麼多狡辯。”胡嬤嬤打斷了靜婉的話,“這都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婉常在可是覺得自己能壞了這規矩?”聽著胡嬤嬤的訓斥,靜婉知道,自己這罪名自己隻得擔了。若再辯解,等著自己的就會是藐視先祖了……可是,就算知道會有此罪,那種時刻,自己還會如此做吧。“嬪妾知罪,請娘娘責罰。”靜婉伏在地上,身上的力氣都似被抽走了一般。“嬪妾也知罪了,請娘娘責罰。”雪蝶看到靜婉並不反駁,知道靜婉心思細膩,定是想到了什麼,便也隨之一起認了罪。“婉常在,降為答應,禁足三個月,回花舞堂麵壁思過。楊答應,罪不及婉答應,就不降位了,隻禁足三個月吧。”塔拉看到兩人認罪,很是滿意。婉答應?不過剛剛說出降位,這都已經喊上了?想來,還是皇後故意要為難她們罷了。“多謝娘娘寬恕,嬪妾定會好好反思。”“下去吧,本宮要休息了。”塔拉滿意地起身進了裡屋繼續休息,留著靜婉雪蝶兩人跪在地上……“嬪妾告退。”……雪蝶扶著靜婉出了坤寧宮,外麵已經下起了大雨。並沒有人送來雨傘,兩人晉封分到的宮女還沒見到,更何況如今被罰,這坤寧宮的宮人更不會理睬兩人。“雪蝶妹妹多久沒有淋雨了?我還是三年前淋了一次雨。”站在簷下,靜婉伸出手去接雨,“今天我們就任性一回,淋雨回去吧。”“姐姐,無論怎樣,我都陪著你。”雪蝶知道靜婉難過,隻能如此安慰。“好妹妹,連累你了。”靜婉回頭牽了雪蝶的手,踏入雨中。雨依舊下個不停,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坤寧宮門前,消失在雨中……自此,靜婉和雪蝶被禁足在鹹福宮,這場雨斷斷續續下了幾天,才停了下來。而淋雨之後回到花舞堂的靜婉,就開始病了,一直沒好。……臘月初一。大阿哥滿月,太後在慈寧宮設家宴小聚。福臨和皇後、吉祥帶著幾個常在去了,席間很是熱鬨。因為大阿哥自出生就有點虛弱,又是早產,經過太醫調整,滿月了也不過如足月出生的孩子差不多。太後賜了個小名,叫“牛妞”,希望大阿哥可以壯實一點兒長大。因是皇上的第一子,太後很是開心,說給吉祥一個恩典。“今日哀家高興,就給巴常在一個恩典,巴常在你想要什麼?告訴哀家,哀家滿足你。”吉祥將大阿哥交給奶娘,便跪了下來。“謝太後娘娘恩典,嬪妾正想求太後娘娘恩典呢,太後娘娘仁慈,花舞堂的婉答應,不小心淋了雨,已經病了一個月了,還不見好,求娘娘賜太醫為婉答應醫治。”布木布泰一聽也是吃了一驚,本以為,她會自求進位份,卻不想,是為靜婉求醫。吉祥知道自己生產那日若不是靜婉在,可能就是另一種結果,大阿哥的這條命就算是靜婉給的,所以並沒有求進位份,甚至沒有要求自己帶著大阿哥。因為,宮裡規定,位低者的孩子要養在位高者宮殿,或是阿哥所。這時,眾人才想起,好久沒有聽到靜婉的消息了。“你說,靜婉病了?難怪今天沒來。”太後早就發現今天靜婉沒來,卻沒有吱聲,本想等宴會結束後派人去看的,原來是病了。“是的,回太後娘娘。婉答應病了一個月了,太醫院也有派人來醫治,隻是婉答應位份低,太醫院也是斷斷續續地送來藥,所以婉答應也是時好時壞,一直沒有痊愈。”“婉答應?怎麼回事?”太後這才覺得,越聽越怪,當初冊封的時候,不是常在的位份嗎?這還是自己和福臨達成最和氣的共識。皇上福臨也很是迷茫,去看皇後塔拉,卻見其一臉的不自然。“母後,是婉答應那天頂撞了兒臣,藐視兒臣的存在,兒臣才降了她的位份,禁了三個月足。”塔拉硬著頭皮回話。“哦?是這樣啊?那降了就降了,這禁足也禁了一個月了,後麵兩個月就免了吧。”布木布泰淡淡地開口,之後又轉向蘇沫兒,“蘇沫兒,你著人去叫太醫院陳老太醫家的那個小太醫給靜婉瞧瞧,就說哀家吩咐限他五天內治好。陳老和哀家說,他家小子的醫術不錯,哀家倒要瞧瞧深淺。”“是的,奴婢這就去。”蘇沫兒應後,退下轉身出去。彆人不知道太後安排陳小太醫的原因,蘇沫兒自己還是能猜出來的。“對於彆的妃嬪能如此真心對待,就像自家的姐妹一般,可見你是個實心眼兒的姑娘,哀家很是喜歡你,給皇上生下長子,你也是辛苦了。”布木布泰對著吉祥道,並抬手讓宮女扶起吉祥。“太後娘娘誇獎了,能為皇上誕下子嗣,也是嬪妾的福分。”看到太後派人去了太醫院,吉祥也鬆了口氣。“皇上,如此有功,是不是該進一進巴常在的位份?”布木布泰轉頭問福臨。“皇額娘說的是,吉祥為朕誕下長子,按例進為貴人。不過,吉祥和婉答應之間姐妹情深,朕心甚慰,特賜吉祥封號‘麗’,是為麗貴人吧。”眾人一聽,心中有點兒驚訝,要知道為嬪才有封號,這晉貴人皇上就賜了封號,可見皇上對吉祥也是不同的。……鹹福宮花舞堂。裡屋依舊暗暗的,不時傳來咳嗽聲,嘶啞的嗓音在室內蔓延。靜婉虛弱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不時地咳嗽著,用儘全身力氣,仿佛下一刻就會如同落葉隨風而去。“姐姐,你這病拖拖拉拉也有一個月了,這太醫院竟然如此懈怠你。我們該告訴太後去。”雪蝶拉著靜婉的手,看著其臉上的蒼白,淚忍不住落了下來。“妹妹,咳咳……彆這樣說,小心隔牆有耳。咳咳……是我自己的身子不好,如今更是好不了了,隻是卻回不了家,我想念額娘和阿瑪。”講一句,便咳一聲,聽著都讓人心疼。“姐姐,都怪我,那天我就該攔著你,不讓你淋雨的,我真傻。”雪蝶不停地責怪自己。“妹妹,沒事兒的。咳咳……其實那天我很開心,好久沒那麼放鬆過了。咳咳……”自從入宮以來,逃脫、忘記,無時無刻不壓抑著自己。“姐姐,彆說了。”聽著靜婉的咳聲,像是撕裂般,連忙伸手用帕子掩住了她的嘴巴。正好此時,一個小宮女激動地衝了進來,也忘了行禮,隻是高興地說道,“小主,蘇沫兒姑姑帶著太醫來了!真好,這下小主有救了,不用再受這罪了。”“太後娘娘仁慈。”靜婉喃喃道。“是啊,太後仁慈,不過你身邊這小丫頭也挺忠於你的。”雪蝶抬手用帕子拭去眼淚,笑著誇進來稟告的小宮女。“奴婢雨兒,謝謝楊答應誇獎。”小宮女調皮地向雪蝶謝了禮。蘇沫兒隨後帶著太醫陳未軒進入寢室,還沒近前,蘇沫兒便被床上病弱的靜婉嚇了一跳,可憐她受病痛如此折磨。“麻煩蘇沫兒姑姑跑這一趟了,都是靜婉的不是。”看到蘇沫兒進來,靜婉想爬起來,卻沒有力氣。“小主還是不要起來了,讓太醫替你診斷一下吧。”蘇沫兒連忙上前扶住靜婉,讓其舒適地躺好,“這也是太後叮囑的,小主該要注意身子才是。”“姑姑替我多謝謝太後的掛念。”靜婉看著蘇沫兒,滿心感激。又看向陳未軒,卻見其愣在那裡,“麻煩太醫了。”“這是陳未軒太醫,是太醫院左院判陳老太醫家的公子。”看出靜婉不認識此人,蘇沫兒連忙介紹。聽見蘇沫兒的介紹,陳未軒才知道自己走神兒了,連忙掩飾了自己的窘態,上前準備給靜婉搭脈。雨兒機靈,見陳未軒要給自家小主把脈,連忙取出帕子搭在靜婉的手腕上,示意陳未軒隔著帕子給靜婉把脈。陳未軒微微搖了搖頭,有些許無奈,卻也知道這宮內的規矩,於是伸手覆在帕上,隔著帕子搭在那白嫩的手腕上。不過片刻,陳未軒便把好了脈。將帕子取下,遞還給雨兒,向靜婉和蘇沫兒回道,“婉答應的病情並不是很厲害,臣回去開了藥著人送來,婉答應按時服用,不出三天定會有所好轉。隻是,有句話,不知臣是否當講?”“陳太醫但說無妨。”靜婉覺得這陳太醫奇怪,卻也知道他的醫術挺高,所以還是給了幾分敬重。“婉答應切莫思慮過重,人這一生很是短暫,看儘天下繁華,才不枉此生。”飛快地暼了一眼蘇沫兒,陳未軒才開口。“多謝陳太醫提點,靜婉明白了。”是嗎?看儘天下繁華,才不枉此生?開生哥哥,這話你曾經也說過,不是嗎?可是如今對寧兒來說,卻是巨大的諷刺!進了這皇宮,這輩子都沒有出去的機會了,不是嗎?雪蝶替靜婉送走陳太醫和蘇沫兒,回來後又陪著靜婉。之後,陳未軒很快著人送了藥來,雪蝶親自動手煎藥,並看著靜婉服了下去,才離開回到自己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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