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命中注定(1 / 1)

下堂王妃1 白衣勝雪 1117 字 2個月前

臨風,你還沒睡?”孫逐流在如玉那裡碰了一鼻子灰,意興瀾珊地回了住處,發現楚臨風的房裡還亮著燈,忍不住推開門探了頭進去。“嗯,”楚臨風臨窗而站,心事重重,聞聲抬起頭望了他一眼,示意他進來。“出什麼事了?”相識這麼多年,孫逐流還從未見楚臨風這麼凝重的表情。就連上次肅州失守,他也是一派從容,信心滿滿地要從敵人手中奪回城池。“逐流,”楚臨風劍眉輕蹙,語帶憂慮:“我有預感,家裡出事了。”“出事?”孫逐流不知大街上發生的那一幕,更不清楚他帶顏懷瑉回衙一事,因此有些莫名:“好好的會出什麼事?你聽誰說的?”“沒有人,”楚臨風搖了搖頭:“隻是一種感覺。”“感覺?”孫逐流怪叫起來:“你什麼時候象個娘們似的,相信那玩意了?”“算了,”楚臨風苦笑:“或許真是我多心了。”“臨風,肅州就交給我了。”孫逐流瞪大了眼睛仔細地打量了他一遍,忽地一拳擊到他肩上:“反正花滿城逃到摩雲嶺去了,一時半會也不可能來攻城。與其在這裡瞎猜,不如索性回去一趟,不就二百來裡地嘛?快馬來回,也就三四天的功夫。”“不行,”楚臨風斷然否決:“肅州剛剛收複,城中百廢待興,朝庭的批文也未下來,新的知府還未上任,我豈可因一己之私,擅離駐地?”孫逐流撇撇唇:“你不說我不說,有誰知道?”楚臨風正色道:“天知地知。神鬼皆知……”“得。算我怕了你~”孫逐流舉手叫停:“既然你我都不能擅離職守。不如這樣。派仁武德武兩個跑一趟。探探究竟。怎樣?”“還是算了。”楚臨風沉吟片刻。搖頭否決:“等戰事一了。我親自跑一趟。”“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啊?聽我地沒錯。這事就這麼定了。”孫逐流不容置疑地做了決定。掉頭風一般地卷出了臥房:“我現在就去通知他二人準備。天一亮立刻出城。你等著聽好消息就是了!”“逐流。逐流~”楚臨風追到門外。哪裡還有他地影子?算了。這麼多年了。他想要做地事。誰又攔得住他?他笑著搖了搖頭,轉身掩上了房門。天,緩緩的亮了。灰蒙蒙的天際,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如玉漠然地抬頭望向窗外那一抹蒼灰,發現她又度過了人生中最漫長、最黑暗的一個夜晚。想了一晚,忐忑了一晚,也痛苦了一晚,在這一刻,她忽然徹悟了。人生無常,非她所願。既然注定了命運多舛,逃避和掙紮都無濟於事,那麼,就麵對吧。如果真是命中注定,她隻能承受,如果天要亡她,她也無力回天。知道了她是女人又怎樣呢?她並沒有依賴任何人,她靠自己的雙手替自己掙得一個生存的空間,有什麼錯?認出她的身份又如何呢?楚家已寫了休書,從此之後她與他便是陌路,再無任何瓜葛。再悲慘也不過如此,她倒想看看,命運之神究竟要捉弄她到幾時?與此同時,吱呀一聲輕響,府衙的側門開了,兩騎快馬從裡麵飛奔而出,卷起一股狂風,很快的衝向城門,趕在第一時間出了城,很快消失在了晨曦之中……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日子如常的滑過,預料中的那場暴風雨始終沒有來臨。如玉越發地沉默了,無邊的猜忌,永無止儘的等待,讓她變得焦躁不安,情緒處在崩潰的邊緣。她象一隻炮仗,一點就著。她的易怒使得軍醫處的幾個大男人變得小心翼翼,但是另一方麵,她的暴躁,卻讓她看上去更象一個男人,從而間接地消除了積在他們心裡,偶爾從腦子裡掠過的疑惑。幾個人聚在一起時,會在私下裡感歎:原來喬醫官也有脾氣,他隻是輕易不發作而已……如玉不知道的是,在她陷入前所未有的焦慮,一度走向失控的同時,在這個城市的另一角,楚臨風正承受著突如其來的打擊。“你說什麼?”他錯愕萬分地瞪著仁武和德武:“再說一次?”怎麼可能發生這麼荒謬的事情?事關他的終身,父母怎麼可能隻字不提?將他完全蒙在鼓裡?“呃~”仁武和德武局促地垂著手,目光閃爍,緊張得連大氣也不敢出,空氣裡充塞著令人幾欲窒息的沉悶感。“行了,你們辛苦了,先下去歇著吧。”孫逐流揮退了仁武和德武二人。摸了摸鼻子笨拙地安慰著他:“臨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想開點吧。”原以為讓仁武他們跑一趟就可解了臨風的心結,讓他能更加安心地處理軍國大事。萬萬沒有料到,調查回來的會是這樣一個尷尬的答案?早知如此,當初他真不應該自作主張!“逐流,你相信嗎?”楚臨風神情冷竣,麵沉如水:“我居然莫名其妙成了一個背信棄義,負心薄情之人?我甚至,連那個顏如玉的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想開?刀不割到肉,不會感覺到痛。他生於廝長於廝,甚至打算終老於廝。可是現在,四鄰八鄉的鄉親卻都在背後戳他的脊梁骨!這讓他情何以堪?他很想告訴自己這是一個夢,一個荒誕不經的惡夢,可是想到那天顏懷瑉對莫名的敵意,想到他眼裡的憤怒與悲哀,他忽然明白,這不是夢,這是事實。“咳,”孫逐流輕咳一聲,遲疑地道:“你真的一點也不知情?”他們訂婚有十年誒,完全不知情,豈不是太奇怪了嗎?“逐流!”“好吧,好吧~”孫逐流急忙認錯:“是我說錯了話,我向你道歉~”這十年,他們朝夕相處,幾乎無話不談,這麼大的事情,臨風不可能瞞他。楚臨風煩燥地捧著頭跌坐到椅子上:“逐流,我應該怎麼辦?”仁武和德武帶回的消息說,顏小姐被退婚後,大病一場,之後便離家出走,不知所蹤了。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教他如何麵對家鄉父老?“臨風,”孫逐流尷尬地避著他的目光,試著安撫他:“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伯父的錯,當然更不是顏伯父的錯……這是顏小姐的命,是命!”是命嗎?是命吧!然而,真的全都是命嗎?如果,他早點回鄉乾脆拒絕這樁婚事,讓她另嫁他人;又或者那日他沒有中途折返,再或者事情發生後,楚家不這麼絕情,不在她受傷的心口上再插上那致命的一刀……一切是不是會有所不同呢?(全本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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