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在夜路上行走著。馬車行駛的很是平穩,拉車的卻是三匹通體黑色的駿馬。細看之下,夜色中,那黑馬的皮膚折射出一片黑光。這三匹馬身上,竟是綴滿了鱗片,乃是罕見的龍鱗馬,傳言龍鱗馬乃是龍和天馬的後裔,它們以酒為水,以獸肉為食,一日可行千裡。不僅是行走在平地上,上山涉水無所不能。再看那馬車,雖然隻是最低調的馬車,似乎隻是大戶人家的馬車。可細看之下,會發現馬車車廂的四個角上墜著四顆晶體。夜色之中,那四顆不知是什麼石頭的晶體,發出了和煦的光。它們不僅照亮了道路,也驅趕著四麵八方的飛禽走獸。在大陸戰場上,難得有車馬會行得這麼平穩。車前,也沒有駕車之人。可那三匹龍鱗馬卻是行得很是順當,仿佛無形中,有人出操控一般。車廂不大,可車內,卻是另外一番景象。這個車廂,顯然是經過了特殊的靈域擴張,車廂竟有一間屋舍那麼大。屋舍裡,裡外兩間房,雖然擺設的很是壓製,可無論是木梁還是桌椅,全都是做工精良。一股淡淡的龍涎香的香氣,在屋內擴散開。一口小小的銅爐,在案桌上,香煙嫋嫋。裡屋,一張貴妃榻上,半臥著一名麗人。車馬行得很是平穩,車內,竟是一點都感覺不到顛簸。可婦人,卻顯得難以入寢。她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一頭烏黑柔順的青絲,落了下來,露出了她曲線優美的脖頸來。“小舞,你又睡不踏實了。”外屋,一個和煦的聲音傳來。原來,外屋還坐著個人。那是個高大清冷的男人。他的氣質,和寧風息倒是有及分析相似。隻是和寧風息不同,他並非僧侶。男子放下了手中的經文,他抬起眸來。男人一襲玄衫,清冷的眸裡閃過了關切之色,他身形瘦削,青絲之間,夾雜著些許霜白,顯示他已經不再年輕。“我夢到落雁出事了。”婦人起了身。她麵上,皮膚白皙,卻帶著病白之色,一雙美眸裡血絲。她輕咳了幾聲,本就瘦弱的身軀,越發抖得厲害。男人將她攬入懷間,輕撫著她的背。“你看你,自己的身子都不妥當,還老惦記著女兒,她都多大的人了,又有風息陪著,能有什麼事。”他的言語裡,透著無儘的寵溺。“風息終歸是個男人,哪能懂得落雁的小女子心情,再說了,落雁那脾氣,怕是連風息都受不了她。”婦人蜷在男人懷裡,嗔道。知女莫若母,婦人對於落雁的脾氣顯然是很了解的。眼前這對夫婦,赫然就是聖師夫婦。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乃是大陸戰場的軍部。“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答應過我,治好身子之前,不再憂思憂慮,你看你,病情又加重了。”男人不滿道,取出了一瓶丹藥,倒了些溫水,給婦人喝下。婦人吞了一顆丹藥,卻依舊是咳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