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了一群鶯鶯燕燕環繞在身側，太後輕捏了幾下眉心。她的這些兒媳們，個個都懂得溜須拍馬，是個中好手，卻是一個真心的都沒有。她在宮中呆了大半輩子，哪個禦廚、靈饈師的手藝沒試過，儘拿些老貨色搪塞她，有意思嘛。鳳後和一乾妃嬪無奈，隻能退了下去。師貴人站得偏，連說話的機會都沒輪上，就得退下了。她提著食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想到辛霖的吩咐，她咬咬牙，腳下一個踉蹌，手中的食盒，哐當一聲，盒蓋落地。“哪來的毛手毛腳的，這般搪塞，驚擾了太後，你擔當得起？”太後身旁的嬤嬤喝罵道。“師貴人，還不退下。”鳳後一回頭，就見師貴人的食盒落地。她皺皺眉，這個師貴人，還真是膽小如鼠，連個食盒都提不好。師貴人唯唯諾諾著，就欲撿起食盒蓋子。“慢著，你食盒裡的可是德嶽樓的靈饈包子？”食盒落地時，一陣香氣飄了出來。這氣味，可不是宮中大廚的手藝。太後一聞，好奇道。幾個白胖胖的包子露了出來，熱氣騰騰，帶著白麵特有香氣。太後記得，城中的德嶽樓做靈饈包子乃是一絕，連宮中靈饈師都比不上，隻是靈饈包子量少，太後又常年禮佛，所以並不曾吃過。“大膽，師貴人，你明知太後禮佛，居然敢送肉包子進來。”鳳後怒斥道。“啟稟太後，皇後娘娘。這是白玉素包子，是太常寺特供的包子，並不是德嶽樓的肉包子。”師貴人慌忙跪下。太常寺特供的素包子？太後一聽，不由側目。太後禮佛，與太常寺的高僧們素有往來。“包子旁邊那一碟是什麼？”太後眼尖，看到了食盒裡除了素包子外，還有一小蝶紅彤彤的。“回太後，那是冰糖葫蘆。臣妾聽聞，太後胃口不大好，想著丹藥傷胃，湯汁容易膩味，就想著小時候，常吃的零嘴兒，想要送來給太後開開胃。”師貴人低眉順眼著，太後問什麼就回什麼。“民間的零嘴兒，也敢往太後這裡送，要是吃壞了太後的萬金之軀，你擔當得起？師瑩，你在民間呆了幾年，學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鳳後訓斥道。“臣妾知罪。”師貴人低垂著頭，不敢多說。“皇後，民間怎麼了。哀家年輕時，也是來自民間。那冰糖葫蘆兒，哀家都有幾十年沒吃過了。來人，呈上來。”太後一聽，睨了眼鳳後。鳳後一陣頭皮生寒，忽是想了起來。太後在嫁入宮中之前，隻是尋常民家女子，年少時，可不就是在民間長大的。為此，太後對一乾宮中貴女作風的妃嬪們乃至鳳後一向很是不感冒。太後先是吃了一顆冰糖葫蘆，頓覺滿嘴生津，胃口大開。她再取過一個白玉素包子，咬了一口。這一口下去，皮薄餡餡，白菜爽口清甜，麵皮勁道，太後一口氣，竟是吃了四個白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