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瑞念了個隱遁咒,化為無形,隨後藏在房梁之上。門外的人聽不到屋內的動靜,輕輕推開了門。月光下,隻見此人眉毛斜飛、目光炯炯、不怒自威,正是巫王。進屋之後,巫王不知為何眉頭微皺,但很快舒展,他緩步走到床邊,錦帳之下,虹兒正安靜地睡著。巫王上前,輕輕幫她拉了拉被子,隨後坐在床邊。靜靜坐了一會兒,巫王緩緩起身,放下了錦帳。唐瑞看出巫王對虹兒極為關心,不像虹兒之前說的那麼冷酷,心中暗奇。巫王離開床邊,走出一步之後,突然探出手指,朝著房梁指去。一道冰刺箭一般從他指間射了過來。那冰刺不偏不倚,正朝著唐瑞射去,唐瑞不由一驚,身形一動,想要躲開。巫王的手指又動了四下,立時又有四道冰刺急速刺來,封住了他的退路。唐瑞吃了一驚,無法再躲,隻好出手,劍光一閃,他已舉起大劍橫在身前。隱遁咒雖能讓彆人看不見自己,但一旦遭到無法躲避的襲擊,便隻能出手,一出手就等於暴露了一切。另外,身體雖能隱遁,但氣息是不會憑空消失的,若是被人發現了氣息,也就無處遁身。“錚!錚!錚!錚!”四聲脆響,那四道冰刺全都刺在了大劍之上,劍身大顫,一陣嗡響,震得唐瑞兩手發麻。巫王眉峰一聳,還欲出手。“爹。不要傷害他。”虹兒突然起身,大聲道。巫王轉頭望向床邊,皺眉道:“虹兒。你為何直到現在還沒死心。”唐瑞身形一動,下了房梁,立在床邊。巫王望向他,雙目一凜,冷冷道:“你小子能安然無恙到達這裡,看來實力又有大進。今日不除你,必為大患。”虹兒突然下床。拉住唐瑞的手,道:“爹,女兒不孝。”“無影!”巫王目光一變。伸手向前,急道:“虹兒,你……?”話音未落,兩人已化作一道虛影消失不見。巫王見狀。怔了片刻。歎道:“我竟忘了虹兒已滿十八歲,巫力已經覺醒。”月城月神殿,巫王正與兩位身穿灰色鬥篷的老者商議著什麼。那位濃眉老者道:“巫王,這麼晚將我們兩老頭子叫起來是為何事?”巫王微微皺眉,道:“二叔,三叔,方才有人無聲無息穿過了結界,潛入了月城。這人此時還在月城之中,還要勞煩兩位叔父徹底封住月城。以防那人逃了。”那濃眉老者正是月巫城三巫老中的巫厲,而那瘦削老者則是巫冥,兩人都是上任巫王巫狂的弟弟,三人合稱三巫老。巫厲濃眉一聳,道:“竟有此事。”巫冥目光微動,暗忖道:“此人能無聲無息穿過結界,這樣的本事倒是極為少見……。” 他突然想起來什麼,望向巫王道:“巫王,既然是無聲無息,你又怎會知道?”巫王沉吟片刻,道:“不瞞三叔,我方才與此人交過手。”巫冥還未說話,巫厲突然目光一變,驚道:“此人竟能從你手上逃脫?”巫冥看巫王麵露難色,猜出了什麼,淡淡道:“看來此時另有隱情,巫王就一並都說了吧。”巫王道:“什麼都瞞不過三叔,這人不是彆人,正是白發小子唐瑞,他潛入了虹兒房內,我去看虹兒時正好撞上。”巫厲道:“就是讓虹兒茶飯不思的那小子?沒想到這小子竟有本事潛入月城。”巫冥眉頭微皺,望著巫王道:“難道是虹兒將他帶走了?”巫王點頭道:“不錯,是虹兒用巫術將他帶走了。”巫冥皺眉道:“巫女已滿十八歲,巫力已覺醒,若論巫術,月城中隻怕唯有大巫師能製得住她了。”巫厲道:“我們這就去封住月城,定讓那小子有進無出。”唐瑞隻覺身體好似疾風一般飛了許久才停下來,眼前是一排一排的書櫃,似乎是個藏書閣,虹兒依然拉著他的手。唐瑞奇道:“虹兒,剛才那是怎麼回事?”虹兒道:“那是一種法術,能讓人進入異境,施術者可以在這異境之中任意穿行,而境外的人看不見。如果不這樣,我們不可能從我爹手中逃出來。”唐瑞見多了種種神奇法術,也不覺奇怪,環顧四周,問道:“那來這裡做什麼,隻要你進入乾坤戒,我再用隱遁咒就可以帶你出去。”虹兒搖頭道:“你太小看我爹了,他此時必定已經請了我那兩位爺爺將月城整個都封住了,便是一隻蚊子也休想出去。”唐瑞一奇:“兩位爺爺?”虹兒道:“上次救回來的是我大爺爺,我還有二爺爺和三爺爺,你絕不是他們的對手。”唐瑞不禁皺眉,道:“那該如何是好?”虹兒笑笑道:“我已經有辦法了,所以才把你帶到這裡來的,這裡有一個通往月城之外的密道,跟我來。”說完,拉著唐瑞向前走。走過一大片書櫃之後,到了一麵白牆前,虹兒喜道:“這裡就是密道的入口。”“入口?”唐瑞奇道,眼前分明是一麵牆,周圍也是一片空白,沒什麼機關。虹兒笑了笑,目光一凝,口中念了句什麼,原本空白的牆上突然浮現一扇門。唐瑞不由大奇。虹兒道:“這是虛幻之門,那麵牆隻是幻境,必須解除幻術,才能看到真實。”唐瑞還未反應過來,虹兒已拉著他衝進了那道門。兩人一進門,那裡便又變成了一麵牆。穿過門之後,眼前便是一條極深的密道,兩壁沿路都吊著小燈,燈光照亮了密道。“走吧。”虹兒說完,拉起唐瑞直向前走去,走了一段之後,前麵出現兩個岔路口。虹兒見狀,麵露奇色道:“我小時候進這個密道玩過,以前這裡隻有左邊這條路,沒有右邊這條。”唐瑞看了看這兩條岔路,都是曲折向前望不到頭,想了想,道:“既是如此,那就還是走左邊這條吧。”虹兒道:“隻能這樣了。”兩人隨後走入左邊那條密道。走了不久,到了一處,虹兒突然停了下來,麵向著牆,低聲道:“這裡麵是我娘的石墓,我想再看她一眼。”唐瑞聞言,眉目微動,他早先已經聽虹兒說過,她一出生娘親就死去了。他上前扶住她的肩膀,道:“好。”虹兒點了點頭,望著牆壁念了句什麼,原本光禿禿的牆上浮現一道門,與方才那虛幻之門一模一樣。唐瑞已猜到是這樣,跟著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