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瑞俯下身去,探了探葉澤的呼吸,隻覺這呼吸似有似無,極其微弱,他的麵色也是陰晴不定,變化不停。唐瑞知道這是骷髏死印所致,心中一陣抽痛。他在《煉魂**》中看過此術,書中記載中了此術的人陽魂會被骷髏印所蘊陰魂之氣慢慢侵蝕,那滋味可說是生不如死,等到有一日體內陽氣全被陰氣侵吞,此人必死。隻因這種術無人可解,更無藥可醫,中了術的人隻能等死,所以叫做“死印”。“你來做什麼?”何峰看到書萱(天璣)走過來,眉目一橫,怒喝道。書萱默然不語,逍遙上前一步到她身前,沉聲道:“何峰,這是和我一起長大的梁書萱,她投身弑魂殿是有難言之隱。今日救人要緊,改日我再詳說。”眾人聞言,臉上一奇。逍遙接著道:“書萱說葉澤所中的術或許並非沒救,請你們讓出路來讓她進去看看。”“逍遙,此話當真?”唐瑞聳然起身,雙目一睜,望向逍遙,高聲喊道。逍遙點頭道:“書萱是不會騙我的。”唐瑞看了看逍遙的眼睛,目光一動,朗聲道:“何峰、馬立、力強,你們讓她進來。”何峰、馬俊、力強聞言都是一臉不情願,不過終於退到一邊,讓開一條路。書萱垂首,緩步上前,俯身查看葉澤傷勢,緩緩開口道:“他中的是骷髏死印,可以解救。”白瑜、唐瑞都是大喜。眾人雖半信半疑。不過都是心中一喜。“隻是……”,書萱微微皺眉,又道:“我隻是偶人聽師父說過。骷髏死印並非無法解救,至於究竟如何解救,我並不知道。”唐瑞聞言,目光立時一黯。楚怡就在一旁,看他神色,柔聲道:“不管怎樣,有解救之法總是好的。”唐瑞轉頭望了望她的臉。她的目光溫柔如水,讓他的心安穩。“弑魂殿的人撤了。”旁邊突然有弟子喊道。眾人一望,果然看到大片黑衣人紛紛向西退去。唐瑞看到天樞、巨門、天權三人走在黑衣人最前麵。幾位弟子抬著開陽,緊隨其後。看著同樣中了骷髏死印的開陽,他的眼睛突然一亮。他一直以為這術是死術,無法解救。方才一時氣頭。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回擊了開陽,此時聽到書萱說還有解救之法,心中立時有了一個主意。看到萬毒門、弑魂殿的人都撤了,月巫宗的人似乎也是有些慌亂了。唐瑞看到項雨、方菲、林朗、胡鋒、耿雄以及鬼麵九奴都是在月巫宗眾弟子激鬥。韓兵、項霖、杜遠、薛寧、羅昆等六人與六幻士戰在一處,景燁則是與巫霽纏鬥不休。“啊!”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出一聲慘叫。唐瑞急忙回身,看到葉澤居然醒了。隻是他的臉因為劇痛而扭曲,雙目大睜。目光再不像往日那樣活潑靈動,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和空洞,全身受冷一般劇烈顫抖,眾兄弟看他那副模樣,無不心如刀絞。“葉澤,你……。”白瑜緊緊抱住他顫抖的身體,聲音中帶著哭腔,在場眾人見狀,都是麵色凝重。片刻後,葉澤因為劇痛又暈了過去,陷入沉睡,眼角越來越黑。眾人已看出那片黑色就是不祥的象征,心中越發沉重。唐瑞牙關緊咬,雙目噴火,看到葉澤如此痛苦,他卻無能為力,這是何等的折磨。想要做些什麼的願望讓他開始苦思辦法,“陰氣……陰氣……”,這個詞在他腦中不停盤旋。“陰陽轉化!”唐瑞目光一閃,他想出了一個值得一試的法子。“白瑜,你扶葉澤做好,我為他療傷。” 唐瑞沉靜地道。白瑜抬頭,眼角帶著淚痕,怔怔望向他。眾人也都是一愣。唐瑞望著葉澤,道:“我剛剛想到,葉澤的身體正被陰魂之氣侵蝕,我曾修習過陽魂術,向他輸送些陽魂之氣,說不定能緩解一些。”白瑜聞言,默然片刻,終於點了點頭。卓然、古音上前,將葉澤扶著坐好。唐瑞席地而坐,雙手前舉,神色一凝,雙手向前貼緊葉澤背部,葉澤原本彎曲的背突然直了起來,好似有一股大力從體內撐起了他。在場眾人見狀,眼中都是泛起幾絲欣喜。唐瑞凝神輸送魂氣,半響之後,藍陽突然道:“葉澤眼角的黑色淡了一些。”眾人一看,果然如此,都是稍喜。唐瑞雙掌緩緩離開葉澤背部,收氣起身,一看葉澤麵色,也是一喜,道:“看來這法子真的有效。”白瑜緊鎖的黛眉終於稍稍舒展意。葉澤靜靜沉睡,呼吸似乎也平穩了許多。唐瑞凝注著他,長舒一口氣,心中稍安。“巫子!”西麵突然傳出一聲高呼,唐瑞聽出這聲音是六幻士之中的帶頭者巫靈,心中好奇這“巫子”是誰,循聲望去,目光微變。他看到巫霽似乎受了傷,六幻士護衛在他左右,大片月巫宗弟子護著七人,眾人飛快向東撤去。“六幻士稱呼虹兒為巫女,難道巫子就是指巫霽?”唐瑞心中暗道,因為虹兒的緣故,他總是不忍看到巫霽受傷,但正邪交鋒,他也不好露出這種心情。九大門派弟子死的死,傷的傷,已是無力再追,但有一人卻好似要拚命一般緊追不舍,轉眼又斬殺了一小片月巫宗弟子。唐瑞凝注那人,認出是韓兵。看到韓兵雙目泛紅,想起他與三邪不共戴天的深仇,唐瑞心中隱隱泛起憂憐。他親生父母死於三邪之手,他如此憤怒,也是難免。唐瑞既想讓巫霽就此離去,又不想讓韓兵抱憾,隻能靜靜看著,誰也不幫。隻是看了一會兒,他發覺韓兵的左臂似乎有些異樣,仔細一看,他的左手上竟是有血不停流出來,饒是如此,他卻好像完全沒有知覺異樣,隻知道舉著銀鉤殺個不停。唐瑞終於站不住了,身形一動,飛身向前。“韓兵!”唐瑞身在半空,大聲喚道。但韓兵似乎根本沒有聽到,臉色發暗,雙眼發紅,隻是不停揮舞手中銀鉤,他已經殺紅了眼。唐瑞看他左手有血不停流下,不敢耽擱,一掌擊飛前方月巫宗弟子,跟著探手拿住了韓兵雙腕。“殺!”韓兵雙目圓睜,瞪著唐瑞,大叫道,還欲舉鉤刺下。唐瑞全力攥住他右腕,大喝道:“韓兵,是我!”這大喊之下,韓兵終於清醒了一些,發紅的眼睛細細看了看來人,目光中的殺意減淡許多,但當他看到月巫宗弟子飛快撤去,雙眼又突然一張,大叫道:“彆逃,我要殺光你們!”邊喊邊用力掙開雙手,吼道:“彆攔我!攔我你就是與我為敵!”唐瑞死死攥著他的手腕,也吼道:“你已經殺了三邪那麼多人,仇也該報了,心中的恨也該消了。你醒醒吧!”韓兵聞言,神色一怔,半響後,才低聲道:“唐瑞。”“是我。”唐瑞望著他,平靜道:“你受傷了,我先替你治傷。”韓兵怔了片刻,突然身體一癱,倒了下去,唐瑞一驚,伸手扶住他,扶他坐下。淚,兩行淚從韓兵雙眼流了出來,他的臉上本就沾了不少血,淚流下,滑出兩道血痕,就好像流出了兩行血淚。唐瑞看著他流淚,眼中也是泛起點點光,但隻是一瞬,下一秒,他的眼睛已重新恢複了沉靜,他伸手撕去了韓兵左衣袖,這才發現他的裡衣已經被血浸透了,左臂之上有一個很長很深的傷口,正在不住向外溢血。唐瑞的眼角跳了跳,隻是依舊沒有說話,他默默地點穴止血,敷上藥,再用布包好。“這是補血丹,你流了太多血。”唐瑞取出三枚紅色剔透的丹藥,遞給韓兵。韓兵的淚已止,雙目雖然還有些黯淡,但殺氣終於消散,恢複了些許昔日的神采。他接過了丹藥,一口吞下。“還有不少人受了傷,我去看看。”唐瑞望著韓兵的雙眼,柔聲道。韓兵也望向他的眼睛,默然點頭。唐瑞心中稍安,起身向北,眼前場麵讓他心中陣陣動蕩。激戰後的山頂,地上到處是屍體、鮮血、混亂,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令人不由作嘔。秋風如刀,透著徹骨的寒意,風聲又好似哀嚎,讓人心生慘淡。眾多還活著的弟子正守著躺在地上的受傷之人,唐瑞加快腳步,上前為傷者查看傷勢,一一止血敷藥。向北走了不久,他看到不遠處景燁正席地而坐,運氣療傷,久久未動,雖然傷了巫霽,但他似乎也傷的不輕。雖然當初在天火門隻呆了短短一個月,但唐瑞心中已是把他當做兄長了。“唐瑞。”唐瑞正在為景燁治傷,身後傳來熟悉的喚聲。(好消息!好消息!喬八在此承諾,以後每更穩定3000+,算是對自己的一個新要求,大家看的時候也能爽一點。打賞就不求了,隻求點讚、求推薦票。最後再祝大家元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