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王、器尊、唐瑞正要出去。“且慢。”中間那撥人中突然有一人喝道。斷根循聲一望,是那位身穿灰色鬥篷的老者在說話,急收住掌勢,皺眉道:“二巫老,何必再與他們廢話?”老者緩緩道:“斷兄稍待片刻,等老夫說完再打不遲。”斷根目光一收,默然點頭。老者雙眼一移,望向虛玄子,沉聲道:“虛玄子,你可還認得老夫?”虛玄子聞聲,目光微動,望了望那老者,道:“巫厲,想不到竟連你也來了。”混沌之中,器尊、器王聞言收住腳步,都是神色微變,眉頭一皺。巫厲雙目一張,冷哼一聲道:“若不是老夫聽聞你會來,才懶得出來。你我積攢多年的恩怨,今日也一並了了吧。”虛玄子眼睛微眯,淡淡道:“也好。”說完,瞥了瞥巫厲身邊的兩人,看他們長相有幾分相似,似乎是父子,不禁奇道:“這兩位是?”還未等巫厲說話,鐵寒突然聳眉道:“你就是現任巫王?”“巫王?”唐瑞聞聲,不由一怔,巫王不就是虹兒的爹嗎?他居然也來了?巫王眉目一動,冷冷道:“當年前輩以金剛鐵索將我爹鎖在風舞山後山禁地,我可是從未忘記。”鐵寒聞言,麵色一暗,沉聲道:“巫狂生性狂暴,嗜殺如魔,‘月刃一出,必有血光’,老夫隻是以鐵索將他鎖住,沒殺他以告死者已是仁慈……”巫王身邊那青年雙眉倒豎,喝道:“住口!我爺爺聲名豈容你隨口辱罵?”唐瑞聽到這聲音,感覺很是熟悉。鐵寒止住話,凝注那青年,道:“你就是巫王之子?”那青年雙目一凜,怒道:“正是。”“巫王之子?”唐瑞一怔,暗驚道:“巫霽也來了?”龍戰一直默然,此時卻突然一笑。巫霽看他無故發笑,不由得來氣,喝道:“老頭子,你笑什麼?”龍戰笑笑道:“原來你就是八勝之一那位胡須大漢,月巫宗的易容術是越來越真假難辨了,連老夫也沒分出來。”巫霽沒想到會被這老人識破,不由一驚。這老人單憑聲音就能識人,顯然不是尋常人物。唐瑞也是一驚,他想起昨日比鬥之時就覺得那大漢的聲音有些熟悉,當時沒想起來是誰,經此一提才想起果然是巫霽的聲音。巫厲雙目注視龍戰片刻,目光突然一變,驚道:“難道你是……龍戰?”此話一出,東麵山上三撥人立時一陣聳動。龍戰,二十年前這是讓三邪的人聞之喪膽的名字,時至今日,那種深深的畏懼依舊不減。隻是每個人都知道龍戰渡劫失敗早成了孤魂野鬼,而想恢複肉身難於登天。眾人雖心存疑惑,卻還是不由驚懼。龍戰望向巫厲,淡淡一笑,道:“想不到時隔多年,還有人能認出老夫來。”巫厲聞言,濃眉驟然一聳。東麵山上眾人聽到他承認,無不色變。蛤蟆老怪、蜘蛛老怪、斷根等為首幾人也都是神色一震。器尊聽到這話,目光一變,驚道:“龍戰果真已經恢複了肉身?”器王聞聲,道:“我在家中已見過龍戰,確實如此。問起緣故,他隻說是得了巧遇,並未細說。”唐瑞心知事關天石,龍叔沒向外人說起,心中稍安。器尊聽完,臉上露出難得的喜色,目光閃動道:“果然是天助正道。”混沌之外,斷根望著“活生生”站在眼前的龍戰,雙目滿是驚愕,沉默半響,終於問道:“龍戰,你……怎麼會……?”龍戰緩緩道:“這隻能說上天猶憐,讓我有機會重返世間,了卻未了之事。”斷根聞言,雙目一變,麵色暗沉道:“也好,當年一掌之仇,今日也了了吧。”龍戰目光微收,道:“想不到你還記著。”頓了頓,又道:“唐瑞是我侄兒,你那徒弟的血仇也算在我身上吧。”唐瑞一聽,雙眼望向出口,心中急道:“龍叔,我的事我來承擔,你何必……?”斷根麵色陰冷,道:“原來那小子是你侄兒,好,今日就新仇舊恨一並了了!”唐瑞聽這聲音殺意極重,知道再不出去雙方就要開打,身形一動,急衝了出去,器尊、器王見狀,神色一變,伸手去拉,卻已遲了,忙跟了上去。東西兩座山上的人正欲出手,突然察覺到北側混沌有異動,紛紛朝那邊望去。混沌之中接連衝出三人,八兄弟一看為首之人,都是麵露驚喜之色,齊聲道:“唐瑞!”楚怡聞言,向北一望,果見唐瑞飛了出來,看他安然無恙,一直緊繃的神情稍緩。斷根身旁那瘦小老者神色一直很平靜,猜不出他在想什麼,此時看到器尊、器王飛出,他的神色終於變了,雙目陡然湧起濃重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