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龍天傲的矮個子男生說道:“樸老師,一個人的氣機放出體外後,都是均勻分布的,怎麼會有最強點和薄弱點之分呢?我對這句話有點不能理解。”樸智昌眯了眯眼睛,“你是不信我的話囉。”“是的,我不信。”“好吧,那就讓我們演示一下。”樸智昌對他招招手道:“你到台上來,我先讓你放出一道氣機護住自己,看看我是怎麼攻破它的。”“不,我不乾。”那龍天傲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老師您是精變級後期的修為,而我隻有顯形級初期,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萬一您老出手太重,在我身上射出個透明窟窿來,我豈不是當場就死翹翹了。”“你放心好了。”樸智昌手撫著山羊胡須道:“我當老師這麼多年,這點分寸還是有的,我會將我的氣機收斂至顯形級初期的水平上,這樣我們的交手就真正公平了。”“老師真的可以做到這樣嗎?”龍天傲懷疑道。那樸老師對他幾次三番質疑自己的能力頗為惱火,他指著龍天傲的鼻子道:“信不信就由不得你了,給我上來,快!”龍天傲隻好懶懶地走上講台,樸老師命令道:“給我放出氣機保護住自己。”龍天傲對樸智昌說道:“老師,是你自己說要將攻擊降到顯形級初期的水平上的。如果學生擋住了您老的攻擊,您老可彆怪學生不給你麵子喲。”“哪來那麼多廢話,”樸智昌不耐煩道:“快點布罩。”龍天傲見老師發火了,隻好擺出一個誇張的架勢,口裡怪叫一聲“呀打——”隨著他的怪叫喊出,在他身周出現了一圈桃紅色的氣機罩。同學們見那龍天傲齜牙裂齒張牙舞爪擺出那麼誇張的姿勢,口裡又發出那麼刺耳的怪叫之聲。隻當他會放出一團很壯觀的氣機罩,沒想到放出的卻是一圈看上去頗為旖旎曖昧的粉色氣機罩來,眾人轟然暴笑了起來。樸智昌陰沉著臉。對著龍天傲的身子將手一揮,卻見一道銀色的光束從他手指上飛出,“啵”地一聲擊穿那團桃紅色氣機罩,直直地射在龍天傲右腰上,頓時射得他“哎喲”一聲慘叫,捧著腰眼蹲在了地上,臉色摒得通紅,看上去痛苦異常。眾同學“喔”地驚歎了一聲,剛下笑聲頓時全沒了。樸智昌沉著臉對龍天傲道:“彆裝蒜了。我知道你一點事都沒有。”那龍天傲隻好站起身來。通紅的臉色立時變得白皙起來,而且行動非常的自如,這下同學們看出來了,剛才他那滿臉的痛苦狀都是裝出來的。看來樸老師果然按承諾把攻擊力量降到了顯形級初期的水平上,否則此刻他哪還站得起來。“再來一次,”樸老師說道:“這次我將多次攻擊,所以你最好全力布開防護罩,否則吃苦頭的可是你自己。”龍天傲對著樸智昌扭了扭腦袋,又擺開一個誇張的姿勢。口裡再次發出一聲刺耳的:“呀打——”,一團粉紅色的氣機罩罩住了他全身,這次放出的氣機罩顏色更粉嫩更妖豔,同學們忍俊不禁地吃吃笑了起來。那樸智昌氣惱龍天傲竟敢質疑自己的權威,決意給他來個下馬威,並以此來殺雞儆猴為自己立威,於是兩手連踵指向龍天傲,卻見一道又一道的光束射向那團罩在龍天傲身外的桃紅色氣機罩上,其中隻有一兩道光束被氣機罩給擋了下來,其餘大部分光束都穿過了氣機罩射到了他的身上。卻見那龍天傲被光束射得不停“哎喲痛死我啦……呀打——”“媽喲射到我屁眼上啦……呀打——”地鬼叫著,一眾學生捧著肚皮笑做一團,一場嚴肅的實戰演示變成了一場歡快的表演。最後那龍天傲終於熬忍不住了,流著眼淚討饒道:“樸老師您老放過我吧,以後我給您當牛做馬讓我做什麼都行,就是求您彆射我了。”樸智昌這才覺得心裡解了氣,他將手指一收,對龍天傲命令道:“回你的座位上去,好好體驗一下剛才老師攻破你的那些薄弱點,你的氣機罩上竟然有那麼多的薄弱點,這麼弱的氣機罩虧你還放得出來。”龍天傲夾著尾巴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同學們看到了沒有。”樸智昌走回講台,“一個人放出體外的氣機罩或氣機盾,看似分布得很均勻,實際上由於氣機波動時會產生一種諧波振動,這會使得氣機罩上的氣機出現一定程度的偏移,這就使得氣機罩上有了強點和弱點之分。當然,這種強弱之分是極其微小的,光憑肉眼未必看得出來。而那些有經驗的戰士,往往就能很快找準薄弱點而加以攻擊,這都要靠成百上千次的實戰經驗積累,才能練成如此精準的判斷力。而我們這個‘固本術’科目所要教給你們的知識,就是儘量減少這種薄弱點,讓你們將自己布出的防禦罩分布得更均勻更堅固。”這時一名女生問道:“樸老師,您能那麼精準地找到龍天傲所布的氣機罩的薄弱點,是不是您殺過很多人後才練到如此精準的判斷力呢?”樸智昌手撫著胡須,略帶驕傲地說道:“也不算多啦,八百二十人而已。”“哇,八百二十人還不算多啊!”“龍天傲你運氣真好,沒成為第八百二十一個。”“滾你的蛋,你才是第八百二十一個呢,彆來惹老子,老子現在心情特不爽。”眾同學議論紛紛著,這些剛跨進學府的新生們,原本對於“固本術”這門科目皆都表現的興趣缺缺。在他們的感覺中,如何布氣機罩防禦都是早已學會的知識,經過樸智昌這麼一演示,同學們頓時對於這門學科有了重新的認識,同時也表現出了更大的興趣。呂戰輕聲問清音:“你們開課已經有多久了?之前我拉下的課不知道多不多。”清音低聲說道:“我們黑鐵班在八天前就已經全體報到了,不過剛開始幾天一直沒有正式上課,隻是聽小米學監說點校紀校規,打掃整理一下宿舍,而後再做些調研和準備工作,正式開課還是前天的事情,這兩天我們上的都是這個‘固本術’課,所以你彆擔心,你沒拉下多少課,我可以幫你補回來。”“還有一門叫‘祭燔術’的科目會在幾時上呢?”呂戰又問道。“快了,就在明天。”清音轉頭看著他,“我就知道你們男生對於這個科目更感興趣。”呂戰的雙目炯炯有神地看著清音,嘴邊掛著一抹十分欣賞的表情,清音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她把頭低下,輕輕地問道:“乾嘛這樣看人家,我臉上有畫嗎?有什麼好看的。”“清音,你變了!”呂戰道。清音側過頭看著他,“變了?”她摸摸自己的臉,“哪兒變了?我沒覺著啊。”“我是說你的個性變了。”呂戰輕聲道:“以前我見著你時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可是現在你溫和多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難以親近聖女了。”“是嗎,那是對你而已。”清音把臉一正,“對彆人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對我?”呂戰笑道:“為什麼獨獨對我是這樣呢?”“因為你與我有過相同的經曆,”清音低聲說道:“可以說在這裡,我們是唯一兩個從凡界上來的人。”“哦,你是怎麼上來的?”呂戰輕聲問她道。“唉,一言難儘哪!”清音低歎道:“有些話在這裡不方便說,以後我們找個私密的地方說。”“嗯,好。”兩人正說話間,忽聽牆壁上的一隻大銅鐘發出一串“當當當”洪亮的鐘聲,正講課講到興頭上的樸智昌隻好停下授課,對一眾學生道:“好了,同學們,今天的課就教到這裡了,大家回去後把今天講的內容好好溫習一下,下次開課的時候我會向你們提問的。好了,同學們,下課。”同學們紛紛離開座位向教室外走去。這時何老師手裡拿著一隻包走進教室,對呂戰道:“呂戰同學你先彆走,我還有事要跟你談。”清音美目流轉,輕聲對呂戰道:“我在教室外麵等你。”說完,她抱起自己的書籍和筆記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向教室外走去。她走出教室門,轉過身,將背靠在門邊的牆壁上,輕輕翻著手裡的課本著課文。過了一會兒,忽見身前站著一條高挑的身影,她還以為是呂戰過來了,微笑著抬起頭來,可是當她看清來者的麵貌後,麵容驀地轉冷,淡聲道:“是你,周炳林,有什麼事嗎?”此人就是坐在她的旁邊座位上,曾經用眼神警告呂戰的那名俊逸漂亮的白麵公子,他用一雙熱切的眼睛看著清音道:“走吧,我們一起回宿舍去。”“不,你自己走吧。”清音冷然道:“我要過一會兒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