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戰沉靜地看著司馬刑戈,朗聲說:“大都督,我說大楚帝國馬上就要煙飛雲散了,將來這片土地會是什麼樣還是未知數,反正大楚帝國的時代就此已算終結了,都督大可不必老是停留在舊時代裡,我們現在是該忘掉曾經凡塵間的大楚帝國,繼續往前走自己的路的時候了。”司馬刑戈幾步衝到呂戰身前,想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惱怒地說道:“你知道你的行為就是綁架嗎?本都督不想在這鬼地方待下去,我要回洪州城,你趕快放我回去!”呂戰堅定外放出氣機,將他伸過來的雙手蕩開,說:“現在我是不會讓都督你回去送死的,最起碼現在這個時候不會讓你回去。司馬刑戈,你也算是我呂戰的忘年交,是曾經對我有恩的朋友,我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象螻蟻般無聲無息地死去。也許等到滅世過後,如果還有機會的話,到時你若再堅持要回去洪州故地說道,那我就放你出去好了。”“死不死那都是本都督的事。”司馬刑戈依舊嘴硬說:“最起碼我能死在生我養我的大楚土地上。”這時忽聽得天空一陣霹靂驚雷響起,呂戰拋下一心想當忠臣的司馬都督,疾步跑出房間抬頭向空中看去,隻見空中閃著一道道的雪亮的閃電,接著刮起了一陣大風,吹得樹枝折斷黃葉亂飛。“這是怎麼回事?這裡的氣機波動得好厲害!”呂戰看看身後跟出來的呂不凡和司馬刑戈,口裡說道:“我現在去看看天穹發生了什麼異變。目前洞府天地之中的秩序還很是混亂的,還望二位能攜手用心打點。”呂不凡點頭說:“戰兒你儘管放心好了,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和司馬都督就行了,我們會把這方地界理好的。”呂戰把目光轉向司馬刑戈,司馬刑戈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了句:“溫侯。你放心去做該做的事情去吧,這裡既然也算是大楚帝國的地方,那我一定會幫助義勇侯多加管理的。”呂戰要的就是司馬刑戈這種配合的態度。他向二人點了點頭,身體頓時化成一道虛影,即刻便消失了。司馬刑戈看著呂戰的身影消失不見。他轉過頭看向呂不凡,喟然長歎道:“唉——看來老夫真是落伍了,活了那麼大一把年紀,卻發現自己有很多東西都不懂哇。”呂不凡笑了笑說:“這個天下未來是屬於他們年輕人的,我們這幫老骨頭啊,還是待在這裡管管地方事務,打理些瑣碎凡塵俗物就是了。至於決戰千古,縱橫古今的事情,就讓那些有精力的人去乾吧。”當呂戰的神念離開洞府世界,注意力重新回歸到了現實世界中。這時他立馬感覺到自己身周的氣機有非常強烈的異常波動,體內的氣機也隨之做出相應的感應,變得翻湧亂躥,感覺非常的難受。“怪不得在洞府裡會出現雷霆霹靂,狂風大作的異象。這附近好像有非常厲害的人物在左近!”這是他的第一個反應。他站起身來,走出樹蔭抬頭向空中望去,隻見天空之中出現了一條奇異的怪影。那怪影有著長達三丈的光滑的身軀,通體灰褐色,腦袋長得象龍,可是身軀卻又象是泥鰍。它在空中飛行時。也是如同蛇在地麵上遊動般扭動著光滑的身軀,飛行的速度竟然非常地快捷。在那怪影的身上,還騎著一個怪人,那怪人身穿一身血紅色的繡著金色雲紋的長袍,看上去年約三、四十歲的樣子,一張紫色的圓臉上長滿了濃密的棕色胡須。呂戰見那人身上竟然穿著一身血色長袍,心裡一震:“糟了!又遇著血雲洞出來的家夥了,而且看來是來者不善啊。”天空中的紫臉怪人似乎就是衝著他來的,早已將目光緊緊地罩在了他的身上。那紫臉怪人拍了拍龍頭泥鰍身的怪魚腦袋,怪魚立即降低高度,向呂戰所立的山頭飛降了下來。隨著那條龍頭怪魚的靠近,呂戰感到體內的仙靈氣機越來越狂躁而混亂,胸口有股無形的壓力在把他死死地壓住,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身子變得僵硬起來,想要移動腳步,卻又感覺兩腳似被灌滿了鉛一般,重得腳都抬不起來。怎麼會有如此強烈的感覺呢?隻有一個解釋:這個紫臉怪人的實際修為要超過他許多!呂戰意識到自己遇到了生平所遇的最強悍的對手了!他依照對方給自己所造成的壓力暗暗推測對方的實力,現在他自己的身子雖然有點僵硬,感覺壓力很大,但是還能夠動,說明對手的實力超過自己並不是太高,大概在一個境界左右。而呂戰的真正實力已經能與霍天仇、虎頭怪那些靈覺級的洞府修煉者分庭相抗了,因此可以推斷出,那名紫臉怪人的實力應該是在顯形級。遭遇到一個顯形級的洞府修煉者,對於呂戰來說,就等同於一個凝氣境界初期的武者遭遇上一個化勁境界的絕世高手,實力是非常的不對等。對於這種敵人,絕不能象對付霍天仇和虎頭怪那樣力敵。就在呂戰心裡忖思著應對的策略之時,紫臉怪人已經降到呂戰所立的山頭,那隻龍頭泥鰍身的怪魚落地之時,激起滿天的塵土,口裡噴著一股腥臭難聞的味道,它瞪著一對死魚眼睛緊緊地盯視著呂戰的身體,仿若想將他一口吞下的樣子。“彆急,彆急。”紫臉怪人拍著龍頭怪魚安慰道:“待會兒有得讓你飽食一頓血食的機會的。”說著他轉頭對呂戰說道:“我這隻‘大龍鰍’最愛吃的就是凡塵氣奴的氣機精血,今天早上剛帶它離開洞府進入牧國,它就已經吃了五、六百個氣奴所化的氣機精華了。不過這家夥胃口大,現在不過半天時間,它卻是又餓了。唉,這種會逆空飛行的荒獸眷養起來可真費功夫的,不過小家夥你不用擔心,它雖愛吃血食,脾氣卻還算是溫和啦。”“原來這隻怪獸竟然是隻荒獸!”呂戰心頭一凜,暗自推測這種荒獸與自己身上所穿的“火鳳燎原鎧”相比較哪個飛得更快些?那紫臉怪人安慰好自己的坐騎之後,轉過身來麵對著呂戰,這時呂戰才看清,此人的那對眼睛居然全是黑色的,裡麵沒有一絲的眼白,這對全部漆黑的眼睛看上去格外的詭異。那紫臉怪人臉上保持著一種偽善的笑意向他問道:“小家夥,你大概已經知道我是來自於哪裡,為了什麼事而來了吧?”“昨日我碰上幾個‘血雲洞’的人,”呂戰簡短地回答:“他們穿著打扮跟你差不多。”“沒錯,我就是‘血雲洞’的,”紫臉怪人說道:“昨日你打傷我的愛徒,這事總得有個說法吧?”“你是想為他們報仇?”“非也非也。”那紫臉怪人搖頭道:“他們被人打傷,那是他們自己學藝不精,就算被打死那也是活該,若是我這個當師父的就為這點小事就來找你,那就太沒當師父的風範了。我來找你,隻是有幾個問題想弄清楚。”“什麼問題?”“你是不是我‘血雲洞’的弟子?”“不是。”“那麼你所學的功法是不是我‘血雲洞’弟子教的?”“也不是。”“你確定?”“我肯定。”問前麵的幾個問題是,那紫臉怪人一直保持著和顏善色,但是此時他的麵色霍然一正,陰沉地問道:“那你怎麼會‘血光斬’的?是誰教你的?”呂戰聳聳肩膀,淡聲說道:“沒人教我,機緣巧合,就那麼突然間領悟了。”他這句話是大實話,絕非虛言哄騙。隻可惜紫臉怪人絕不這麼看,他眯起眼睛,“你是說無師自通?這種謊言也虧你說得出口,‘血光斬’是我血雲洞中最著名的絕技‘血雲三變’中的第一變,隻有資質極高,最得老祖恩寵的核心弟子才有資格學,你就輕飄飄地一句‘無師自通’?這話隻怕連你自己都不相信吧。”“我說的都是實話,”呂戰攤開雙手說道:“你若不信我也沒辦法。”紫臉怪人用那對漆黑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呂戰,冷然喝問道:“老實坦白,你到底是哪個洞府的?在這一帶活動的多是天嶽地區四大洞府的弟子,你肯定不會是‘浣花穀’的弟子,因為‘浣花穀’都是女弟子,那麼你隻能是‘幽冥洞’或者‘火鴉洞’的弟子了。”“我不屬於任何一個洞府。”呂戰如實回答。“哼。”紫臉怪人冷笑著說:“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火鴉洞’的內門弟子對不對?前段時間我們這個戰隊就發現有‘火鴉洞’弟子的氣機軌跡進入‘血雲洞’轄下的奴國範圍活動。”呂戰心裡一動,心想他所提到的大概就是霍天仇吧。紫臉怪人見呂戰眼神閃爍,以為自己猜對了,得意地說道:“果然如此,‘火鴉洞’的弟子越來越囂張了,你們洞府明明已經接到過我們洞府的提前通知,還敢在這段時間內進入我‘血雲洞’的領地,你可知道你已經犯了洞府的兩大忌了嗎?”呂戰不解地看著他問:“哪兩大忌?”“第一,在洞府滅世期間,其餘洞府之人不得進入滅世範圍,違者便與奴國的氣奴一起滅殺,絕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