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供奉聞言心頭一動,聽對方那口氣,好像真的有能力將秘坊和自己帶走,他拿眼上下地打量著呂戰,口中說:“你若是真能讓我以及秘坊裡的兄弟們逃過這一劫,在下願意把秘坊搬到你說的洞府中去。.\\可是你那洞府在哪裡呢?遠不遠?我這秘坊裡有數十萬件名貴寶物,各種資源,更有好幾件偽靈兵。就算要搬走,估計也得裝滿上百輛四駕馬車才行,看先生你一個人來,怎麼搬?”他和其他人一樣,還以為呂戰口中所說的洞府是位於深山中活著地下的某個深邃洞穴呢。呂戰笑了笑,說:“供奉,儘管安心回到秘坊中去,接下去的事情全交給我好了。”姚供奉見呂戰的表情篤定,雖然心中仍有疑惑,也還是飛身跑進了秘坊之中,他站在秘坊的大門內,將大門敞開著,就等著那呂戰進來。哪知等了一會兒並沒見呂戰跟進來,但是門外透閃出一道七彩的霞光,接著整個秘坊一陣劇烈地震動了起來,幾乎所有在秘坊裡的人都被這陣劇烈的震動驚得趴倒在地不敢動彈,隨後便覺得秘坊似乎在向空中升起。“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天劫這麼快就來臨了。”姚供奉飛身跑到門前想看看門外的情景,可是門外那道霞光的光芒非常刺眼,刺得他眼睛都睜不開了。門外不僅光芒刺眼,而且十分地寂靜,什麼聲音也聽不到。過了一會兒,他又感到秘坊在往下降,最後“嘭”地一聲劇烈抖動,秘坊似乎落實到地麵上,靜立不動了!門外的七彩霞光也消失不見了,姚供奉將頭探出腦袋看向門外,卻驚異地發現門外的景致徒然大變。已經不是剛下的繁華的都市場景,而隻是稀稀落落的幾幢房子,看上去更象是郊外的小鎮。他推門走出秘坊大門。首先抬頭看向天空,卻見天空中已經不是那種血雲遮天的詭異景致了,而是一輪閃著濛濛青光的半月形的“月亮”掛在空中。更令人感到舒服的是。這裡的空氣特彆清新,讓人精神大振,他是一個化勁境界的絕世高手,能非常清晰地感覺出這裡的空氣中有一種氣機在飄逸著,而且這種氣機有彆於自己身上所修煉出的後天氣機,竟是一種傳說中的先天氣機!原先躲藏在秘坊中的人們也紛紛探頭探腦地走出來,向這個陌生的世界打量著。隻見他們周圍的房屋樹木與外麵大千世界的景致大同小異,行人們的所穿打扮與大楚帝國也沒有太多的差異,初看上去也都是一些尋常的俗世百姓而已。而這些洞府中的原住民們對於洪州城秘坊――這座突然間從天而降的五層樓高的龐大建築並沒顯露出非常驚奇的樣子,好像對於這種場景早已司空見慣了。這時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輕人帶領著十數名手下跑了過來。對姚供奉張開手臂抱拳說道:“大家好,在下是甄隨書,乃是這處洞府天地暫時的主管。歡迎諸位來到戰天城!”此刻已經是滅世大術發動的第四天,天空中的血雲堆壘得越來越厚,兩團酷似人眼狀的巨大的渦漩籠罩的範圍也越來越廣大。而在渦漩中心的那兩隻天眼。居然眯開了一條細細的縫隙。密密長長的睫毛下,隱隱透出一抹詭譎的妖紅之光,令人看得心驚膽顫的。呂戰一路飛奔,向著楚京城方向飛去,在這一路上得途徑好幾個州,他一路飛一路往洞府中收東西。收的主要還是供人生存的物資方麵的東西,秘坊、田地、糧倉、農場、礦山、鍛造廠、織造廠、鹽場、果園、窯廠等等。他一刻不歇地向前飛行著,短短一天的時間裡,他已穿越過崇州、沂州兩個大州。這樣忙忙碌碌之中,很快就到了第五天的光景。第五日中午,呂戰催動靈兵鎧飛臨到衡州的首府――衡州城,此時天空中的那對天眼睜得比前一日更開了,從眼縫之中閃出的詭光愈發妖異陰沉,整個空間的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氣。整整五天的時間,整個天空籠罩在血色之下,即便是夜晚,天空也是呈現出一種令人驚悚的血紅之色,這種場景既令是神經再堅強的人,也會陷入一種狂躁陰鬱的情緒之中。人們走在大街上也是一種怨氣衝天的樣子,到處都有爭鬥流血的場麵,世界已經陷入一種無序的狀態之中,沒有人來多管閒事,人人都在顧著自己的安危,軍隊已經無心維持秩序,人心已經全散了。這就是滅世之前世界,人們已經無需隱藏自己的本性,因為這個時候誰還在乎誰好誰壞呢?轉眼之間所有人都得死去,你就算是個武道修為已經達到化勁巔峰的絕頂存在也一樣逃不過被象螻蟻一般屠滅的慘境,而且後世之人也從來不會知道有你這樣的人物曾在這方世界上奮戰過一場。呂戰還是將秘坊作為自己收集珍稀物資的首選之處,畢竟靠著自己洞府裡已經生出的土地和水源,自然可以不斷地製造出各種普通的資源材料。但秘坊的庫藏中有許多是不可能被簡單製造出的寶物,還是儘可能有多少收多少吧。可就在他正將衡州城秘坊的整棟建築都收入到體內洞府的時候,距離秘坊不遠處的城中央一條寬闊的大路上突然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聲,極目望去,隻見那條路上黑雲滾滾,竟然出現了十五個極其怪異的怪人。說這十五個人極其的怪異,世所罕見;那主要是因為他們的長相非常得奇特,其中有十二人是身穿鮮紅色的厚重戰甲。他們之中有人頭上長著角,有人身上長著鱗片,有的兩腳如同馬蹄,有的身上披著很厚的絨毛。另有領頭的三位則是身穿一身血紅色的繡有雲紋的長袍。其中一個白麵少年的長相算是最正常的了,隻是他的身材瘦弱,麵色蒼白,眼睛細小。看上去還沒成年的樣子,卻穿著一身又長又大的血色長袍,給人一種極不搭調的感覺。而另外兩位的長相就有點駭人聽聞了。其中一個的下巴上長著雙不斷鼓動著的魚鰓;而另外一人,脖子上赫然頂著一隻老虎的腦袋,是為虎頭人身。這一眾怪人在路上一路行走著。一路隨手耍玩著殺戮遊戲。卻見那名頭上長角的怪人向著路邊正在逃避的兩名貴婦揮手打出一團氣機,將那兩名婦人轟得倒飛出去撞塌了路邊的一堵牆。那長角怪指著被埋在磚塊下的婦人們的屍首衝著夥伴大笑說:“這是俺殺的第四百九十九個和第五百個氣奴了。怎麼樣,現在咱家排名第幾了?哦,這就有第八了吧。”另外一個身上披著厚厚的絨毛,長相極像猩猩的怪人很是不服氣,便彎箭搭弓對著一幢三層的小樓射出了一拖著長長赤色煙霧的長箭。紅色長箭“嗖”地一聲射入那幢三層的樓房當中去,卻聽得“轟”地一聲巨響,那幢樓房爆出一團熊熊的火光,猿臉怪人咧嘴對那長角怪人說:“看到了吧,這房子裡剛才有六團不同的後天氣機。說明裡麵躲藏著六個會武道的氣奴,不過現在全被燒死了,這是俺殺到的第五百零三個,又超過你這家夥啦。”這時有五百餘名大楚帝國維持城中治安的兵士各挺著兵刃衝了過來;那名走在洞府隊伍最前麵的,身穿血色長袍的白臉少年尖著嗓門怪笑著說:“這些小小氣奴螻蟻真是不知死活啊。居然敢來妨礙咱們的屠戮比賽――唉。大家被悶在洞府裡這麼多年了,難得碰上滅世宰殺犧牲的日子好出來透透氣,現在真是掃興透頂。小的們,去把他們全都給滅了就是,再比比看誰殺得氣奴多些!”那十二名穿血色戰甲的怪物囂笑著衝向兵士,這十二人都是武道造詣已入化勁後期的絕頂高手。都有以一敵萬的能為,那五百餘名可憐的楚國士兵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隻一眨眼的功夫便被那十二人給屠滅得乾乾淨淨,而那十二人還在爭著自己殺了多少人。下巴長魚鰓的怪人對旁邊的虎頭怪人說道:“大師兄,這種低級的殺戮玩法實在沒意思。咱們好不容易趁著老祖在發動滅世之術前找到一次機會來牧國玩耍一趟,總得撈點什麼好東西回去,否則白跑一趟就太沒勁了。”那虎頭怪人摸著唇邊的虎須沉吟道:“牧國裡的氣奴用的都是些低等貨色,要說好東西麼,實在是乏善可陳屈指可數,不過聽說有些地方的秘坊裡還勉強能夠找到一些比較好的貨色,大駕要想撈到好處,那就非得到此間秘坊裡去看看了。”“這個氣奴城市的秘坊?在哪裡能找到?”“廢話,抓個人來問問不就知道了。”虎頭怪人對那頭上長角的怪人命令道:“你去抓幾個氣奴問問,這城市的秘坊在哪裡?”“是。”那名長角怪人一腳踢開路邊一幢房子的大門衝了進去,過了一會兒他提著三顆血淋淋的腦袋從屋子裡走出來對眾人高喊:“殺到了第五百六十六個了。哈哈,名次又往前升了一位。”說著他對虎頭怪說:“報告仙師爺,這條路走到底就可以看見三幢連排建造在一起的高四層的樓宇,那三幢樓房就是這片地區最大的一家秘坊了。”虎頭怪哈哈大笑道:“孩兒們衝啊,給我把那家秘坊的好東西全都給我搶了,一樣都彆拉下。”“噢,衝啊!”一眾洞府怪人爭先恐後地飛身而起向前衝去,可是當他們飛到那條大路的儘頭時,卻發現這裡空空如也,壓根就沒見著三幢連在一起的大樓,反倒是地麵上露著三隻巨大的凹坑,而在那三隻巨大的凹坑之前,還站著一名身穿紫紅色戰甲,身材挺拔的英武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