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獨挑秘坊(二)(1 / 1)

天神 天才豬 1535 字 2個月前

而這雲夢城真正的新主人,應該是勢力如日中天的顏府,也即是他們秘坊的後台老板才對。所以,喬供奉到現在為止還是一點也不擔心,也不為自己之前倒賣假丹藥的事所懊悔。隻是帶著有點嘲諷的心態想著――就憑外麵呂府這小貓兩三隻的存在,又有多大能耐掀起風浪來呢?他若無其事地走回自己的房間,舒服得靠躺在紫藤長椅上,很快就將外麵那件煩心的小事拋在了腦後。心下隻是盤算著在顏府裡的那個大靠山的生日快到了,自己得準備些什麼樣的有點新意的禮物,好哄他老人家開心。可是就在這想得入神的當口,他忽然聽到“轟隆”一聲巨大而沉重的悶響,整個天花板都為之顫抖了幾下,那些懸在天花板上華麗的水晶吊燈簌簌地掉落下來,差點砸到他頭上,伴隨有大量的粉塵從天花板上如天女散花般四下飄舞。正在秘坊交易大廳裡熱鬨忙碌的人群霍然寂靜了下來,人們驚駭地抬頭望著自己的頭頂,隻見頭頂上懸掛的幾盞碩大無朋的大吊燈也在儘力搖晃著,人們驚惶失措,交頭接耳,不知頭頂上發生了什麼異變。“怎麼回事?是地震麼。”喬供奉仰著頭看向一片狼藉的天花板,心中突然有種極為不祥的預感升起。他們此刻所在的秘坊是建立在深深的地下,天花板上麵就是雲夢城的地麵。地上則有一間巨大的石像作坊,平日裡秘坊的大部分打手保鏢們都打扮成作坊裡的石匠,在那上麵擔任警戒任務。“轟”地一聲,天花板上又是一陣巨響鳴起,這一次天花板不光是在劇烈抖動了,甚至跟著出現了一大塊蛛網狀的裂紋,那裂紋呈輻射狀向四周延伸著,吊在交易大廳天花板中央的兩盞巨大無比的的明焰吊燈“嘩”地一聲從天花板上墜落下來摔在地上,吊燈裡的燃油四散潑濺,火焰也隨之躥了起來。“不好啦!秘坊要坍塌啦!”不知誰在某個角落裡驚恐大叫起來。秘坊裡的人們頓時象炸了鍋一般,人們尖叫著倉皇四躥,整個秘坊裡亂成一團。“請諸位安靜,莫驚慌,有我們秘坊在沒事的……隻不過是個小意外而已。”跑不來維持秩序的喬供奉言不由衷地用力嘶喊著,想平定人們失控的情緒,可是這時誰還會聽他的?天都快塌下來了,還能算是意外的小驚喜嗎?“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範姑娘也跟著披頭散發地跑到交易大廳,眼看著廳中央躥起的那兩大團火焰,她急切地找到喬供奉詢問:“這是怎麼搞的?還有是誰放的火?”喬供奉無語,隻用手指向天花板。範姑娘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剛把頭抬起――便又聞得“轟隆”地一聲震響,天花板上的整塊石板轟然塌陷下來,大塊大塊的砂石泥土嘩嘩地向下墜落。一時間整個秘坊裡塵土飛揚,人們四散逃竄,仿佛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範姑娘和喬供奉抱著腦袋逃出數丈開外,方才回過身向那片坍塌的地方看去。隻見交易大廳中央的天花板上出現了一個約摸一丈大小的大洞。明媚的陽光從那洞裡投射下來,地麵上的兩團大火已經被從天花板上坍塌下來砂石給掩蓋住了。塵土飛揚間,隱約見到有條身影昂然矗立在那洞口的正下方,刺眼的陽光遍灑在他身上,猶如給其披上了一層黃金色的戰甲,使那條身影宛如一尊凜然威嚴的九天戰神。…,“保鏢!保鏢哪去了!”看著稀稀落落跑過來的幾名保鏢,喬供奉憤怒地大喊:“怎麼隻有這麼幾個人?該死,其他人呢?都死到哪裡去了?”“不用喊了。”那站在大洞底下的身影淡淡說道:“他們大多已經躺在上麵的作坊裡,與那些石像作伴了。”範姑娘緩緩站起身來,衝那條身影高聲問道:“你是誰?”那條身影朗聲回答:“在下剛才不是已經派人進來報過名了姓嗎?是呂府來的――金燕堂呂戰。”範姑娘回過頭看向身後的喬供奉:“剛才派人來過?呂府的人來交涉過?”“剛才確實有個呂府的人下來傳了幾句話,不過……”喬供奉看向呂戰處,輕聲嚅囁說:“我從未聽說過呂府的成名人物裡有叫這個名字的,以為是無聊開玩笑,所以沒多在意。”“嗬嗬沒在意啊?”範姑娘指著頭頂上的大洞輕身道:“現在你該在意了吧?”喬供奉麵色似乎被煙塵嗆到,咳嗽著低下了頭。範姑娘轉過頭,上下打量著呂戰,口裡冰冷地說道:“閣下你用這種進門的方式倒也算是標新立異,不過要知道你這樣做了,就擺明了要向我們秘坊挑戰,是也不是!”“挑戰嘛。”呂戰冷眼睨視著她,“我隻是替呂府來討回一個公道而已。”“哼,討公道是這樣來討的嗎?”範姑娘指著天花板上的大洞。“沒辦法唉。”呂戰聳聳肩膀:“某些狗腿子硬是擋著大門,沒法堂而皇之地進來拜見,隻好自己另辟蹊徑啦。”範姑娘她憤怒地瞪了喬供奉一眼,轉而降低語調,用略微緩和的語氣對呂戰說:“你也是為著那些假丹藥來的吧?”“嗬嗬,現在已經不僅僅為了什麼假丹藥了。”呂戰說:“還有你們不能白打我呂府的人,還沒事發生過一樣。”“打人?那是他自找的。”喬供奉在旁邊跳腳說:“那家夥竟敢往我們秘坊潑臟水,硬是誣蔑秘坊賣假丹藥,這種人渣沒把他碎屍萬段,已經算是看在呂府的麵上客氣的了。”呂戰眼中閃過一抹冷光,“聽你們秘坊的口氣,是準備耍賴到底了。”“根本就沒‘耍賴’這一說,何來‘到底’?”範姑娘接過話頭,嗤笑著說:“你們呂府取貨時為何不查驗仔細,當場指控我們販賣假丹藥?現在事隔幾個月,突然抓著一把假丹藥來找茬,這不是明擺著來栽贓陷害嗎?”看來這秘坊管事之後還想做口舌之辯,胡攪蠻纏下去。但呂戰根本不吃他們這一套,卻也不接那話頭。隻是微微一笑,說:“範姑娘可真是伶牙俐齒,但在下事務繁忙不想跟你多費口舌。還請把你們秘坊真正做得了主的那位請出來吧。”範姑娘感覺受到了輕視,立刻象隻好鬥的公雞般昂起脖子說:“少年人,不用去找了,本姑娘就是這個秘坊做得了主的。”“你是秘坊的主人?”呂戰笑說:“你不一直是這裡的高級鑒定師嗎?”“你說得也沒錯,但那都是曾經的事了。自從本秘坊前任邱大供奉不幸病故後,我就成了這裡的當家大供奉了。”說著範姑娘打量著呂戰:“聽你的聲音好像蠻耳熟的,難道你以前也找我鑒定過物品?可是少年人你這張臉我卻從來沒見過。你真的是呂府中人嗎?”…,“嗬嗬,呂府金燕堂的副堂主,呂戰,如假包換。”範姑娘側頭看向旁邊的喬供奉:“這呂府金燕堂幾時多出個副堂主一職了呢?我怎麼從未聽下屬的探子們說起過。”喬供奉委屈地撇撇嘴角說:“所以我剛才才會說沒在意嘛,我還當作呂府隨便派個無名之輩又來無理取鬨呢。”在三個人這幾句對話的時間裡,那些四散逃開的客人又慢慢聚回到交易大廳裡,他們遠遠地圍觀在四周,如同看戲般觀望著場中的三位角色。而殘存下的一些打手保鏢也紛紛聚集到範姑娘和喬供奉身後。範姑娘見四周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圍觀者,知道今天這樁事情是沒法善了。她對喬供奉和幾個打手頭目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做好動手擒人的準備。然後看著呂戰說:“小子,不管你是呂府的正堂主還是副堂主,你今天砸我秘坊的場子,傷了我秘坊的人,這件事你又準備如何分說呢?”“如何分說?”呂戰揚揚眉毛,他已經看出了對方馬上動手的意思。“那就得看爾等是準備以‘理’來分說這件事呢?還是――”他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拳頭,“還是準備用這個來分說明白!”如此挑釁可算是直截了當了。當著那麼多圍觀者的麵,那秘坊畢竟是雲夢城裡的一大勢力,是絕不容許被如此挑戰的,所以今天範姑娘即使有心不訴諸於武力解決,也已經是不可能之事了。並且如果她現在選擇分說一個“理”字,那顯然有點示弱的成分在裡麵,對於這個一向以強勢著稱的雲夢城秘坊來說,是萬萬不能選擇的。更何況秘坊現在確實也無“理”可談,因為他們本來就是理虧的一方,雖然可以強詞奪理,但人家呂戰根本不吃你這一套,反而完全是按著自己的心意來處置。仗著背後有顏府撐腰,範姑娘對呂府之人還是很有點底氣的。隻見她格格冷笑:“好好好,這可是你自找的。小子我看你年紀輕輕,卻一點不知道進退,不明白死亡的恐怖,還真有點替你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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