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州處於北涼和隴右道的交界處,過了蘭州再往前就是中原地帶,往南就可以入川,可謂是真正的兵家必爭之地.原本這蘭州屯兵數萬,可是因為軍費過高,內閣,中書省便是將其遣散,隻留下數千常規駐軍。當初內閣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曹豹和北涼都曾經上書,蘭州的守軍不能遣散,可是白玄還是大筆一揮,讓的蘭州守軍遣散。蘭州將軍王飛龍這些天,頭疼的很,四周調撥而來的士卒,派係林立,互相看對方不對樣,時不時的就要打上幾架,可是兵部抽調守軍而來,卻是沒有設立一個統攜全軍的將軍,讓的幾位將軍都是緊緊盯著那個蘭州將軍的位置,整天陰陽怪氣的。就連龐忠也受了不少氣。今天王飛龍和龐忠兩個人在太守府裡麵議事,從其他地方調撥過來的將軍倒是沒有到場,看起來,今天是蘭州裡麵的事。而至於那個之前的武青雲在那次之後接到自己父親武清雨的書信,就急急的趕回京城了。王飛龍脾氣本來就爆,這些天沒少受其他將軍的氣,但是也隻能忍住,到時候自己脾氣暴打起來了,蘭州這個爛攤子就更爛了。今天的是倒是龐忠請來王飛龍,前些天的時候一個將軍,叫做孫輝器,不過二十七八歲,在龐忠的府中看中了龐靜,當天就要和龐忠說親,龐忠自然是不同意,結果孫輝器拔出大刀夾在龐忠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老子姨夫是吏部侍郎,我給你說親是給麵子,彆惹我,五天之後,我就過來結親,我沒接到人,你這個太守也不用當了!”龐忠雖然仗著自己妻子家族的蒙陰在隴右道順風順水的,可是比上在京城裡麵的世家大族裡麵的人來說,終究是要低一些。那孫輝器說吏部侍郎劉峰宇是他的姨夫,龐忠就心灰意冷了,劉峰宇可是出自劉家。可是當今皇後的那個劉家!劉峰宇是皇後劉氏的堂弟,直係的劉家子弟。這件事龐忠瞞著家裡麵所有人,想著王飛龍的女婿沈晨和蕭輕塵熟稔,便是想讓的王飛龍和給沈晨捎一封書信,讓北涼王出個麵。王飛龍今天才從軍營裡麵趕回來,聽得龐忠這樣一說,頓時大罵起來“龜兒子,到老子地盤耍這些鬼串串,老子不把他打的喊我老子哦!”說著,王飛龍就是接過龐忠的的筆墨,開始寫信給自己的女婿,而龐忠還準備了一封書信,是交給重陽的。重陽在蘭州被圍的那天說是血狼罪將,也是龐忠的一份希望,所以也寫了一封書信給重陽。兩人正寫著,外麵龐忠的管家就急急忙忙的衝進了書房。龐忠眉頭一皺,喝道“你來乾什麼?還不快出去!”那管家急聲說道“老爺,有一個聲稱自己是孫輝器的軍頭,來搶大小姐了。”龐忠聽得這句話,腦子嗡的一聲,雙腳就不穩,口中帶著哭音的喊道“我的女啊!”,那管家見得自己老爺樣子,趕緊扶著龐忠。而王飛龍拍案而起,拿起自己身旁的大刀,喝道“帶我去!”管家扶著自己老爺,和王飛龍走向前廳,前廳那裡,二十餘名士卒真在那裡對峙,一方自然是龐忠帶過來的人,另一方手中握著戰刀,指指畫畫極為囂張孫輝器帶過來的人。王飛龍斜裡出來一看,見得那個年紀不過二十餘歲,手中提的是一杆長槍的孫輝器一手拉著龐靜,一腳踩著一個太守府的下人,而在自己侍衛身後的便是在哭泣的龐忠的妻子和龐靜的弟弟。王飛龍口中怒罵道“光天化**們想行凶不成?還不把人放下!”孫輝器撇過頭看去,見得是瘸了一隻腿的王飛龍,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龐大人,人我就給帶走了,你就安安穩穩當你的太守。至於這個瘸子還是少廢話,到時候爺的長槍不長眼!”而龐靜死死的咬住嘴唇,她臉上有一個巴掌印,估計是被孫輝器給打的。龐靜冷冷的看著孫輝器,死不吭聲。說話間,孫輝器便是拉著龐靜往前走去。王飛龍這下動了怒了,光天化日強搶民女,還如此無視自己等人。一聲怒喝,手中大刀就是砍向孫輝器。孫輝器聽得身後響起大喝,身子一轉,將龐靜一把推給自己的侍衛,雙手持槍,一槍直捅向王飛龍。周圍人見得王飛龍和孫輝器動了刀槍皆是退開一邊。王飛龍見得孫輝器一槍捅向自己,冷哼一聲,手中大刀往下一磕,將孫輝器的長槍擋住。孫輝器隻覺得自己虎口生疼,他冷聲說道“瘸子,看來我小看你了!”王飛龍冷哼一聲,不言語,大刀看向孫輝器。孫輝器從小學武,更是憑借著家中關係,向槍聖學過一些時日,手中長槍還曾大言不慚的說過自己比之邊疆之中的長槍鐵無敵蕭破軍也差不了多少。孫輝器手中使得的花槍,直比他人高出半個頭。孫輝器一抖槍花,刺向王飛龍,王飛龍手中刀刀連連擋下,聽得兩人手中刀槍之間乒乒乓乓數聲,王飛龍大刀刀身一偏,將長槍往下一壓,右手刀換成左手刀,身子一轉,一腳踢向孫輝器握住長槍的雙手。孫輝器見得自己長槍被王飛龍用左手刀壓下,雙手一用力,上下一搖,便是震開王飛龍的刀,身子向後一退,一抽槍,隨即一個墊步,身子一轉,手中長槍槍身滑動,便是一擊回馬槍。“叮”的一聲,聽得王飛龍手中大刀掉落在地,孫輝器的長槍頭,將王飛龍的雙手給搓破,。孫輝器步子一起,手中槍花連抖,將王飛龍連連逼開。“哈哈哈哈。”,孫輝器一收槍,持槍大笑。龐忠麵色發青,現在王飛龍也攔不住他了,自己更拿他無法。孫輝器抓過在一旁的龐靜,便是帶著自己二十多個護衛向外走去。而王飛龍撿起自己大刀,帶著自己的護衛追了出去,龐忠也是急急趕了出去。可是王飛龍在外卻是看見外麵孫輝器足足帶了上百人。孫輝器挾裹著龐靜到了門外,聽得身後腳步聲,轉身哈哈一笑說道“嶽丈,我走了!”王飛龍帶著人就要追出去,可是隨著孫輝器一聲冷哼,百餘士卒將王飛龍和龐忠給攔住。外麵大道之上,還有無數百姓在圍觀。孫輝器騎上馬去,帶著想要將龐靜一把拉上來,便是聽得馬蹄奔騰之聲傳來,他抬頭一看,見得前麵百餘鐵騎而來,豎的是一杆血狼嘯月旗。孫輝器眉頭一皺,血狼騎怎會出現在這裡。百餘鐵騎殺氣騰騰,煞氣傳開,讓的四周的百姓頓覺身子發冷,而孫輝器手裡麵的百餘士卒更是吞了口唾沫黑鐵鎧甲,騎槍樹立,北涼刀懸掛,弓弩貼身,每一樣都冒著冷氣。龐靜看向那疾奔而來的血狼騎,血狼騎之間的當先一人,胯下黑馬健壯,馬身披著輕甲,手持偃月大刀,鎧甲上紋百狼吟嘯,麵色冷冷。百餘鐵騎衝來,不曾減速,而是直接一個迂回將太守府外圍成一個圈。孫輝器一撥馬,上的前來,剛想要拱手,那當先一人上來手中青龍偃月刀一提,然後放在了孫輝器的肩膀上。孫輝器隻覺得自己脖子一涼,身子發冷,他看向當先那人,那人麵頰有一道刀疤,孫輝器聲音有些發顫說道“不知將軍是何意?”那人隻是淡淡說了一聲“放!”,百餘鐵騎直接拔出腰間弩箭,對著孫輝器帶來的百餘人士卒就是射去。聽得哀嚎聲傳來,所有士卒都是被一箭射死,倒在血泊之中,太守府外,鮮血開始彙聚成一條小流。孫輝器顫聲說道“將軍,饒命啊。”那人卻是說道“本將乃血狼騎副帥重陽,受接北涼王命,北堂將軍令接手蘭州。”“重將軍,吏部侍郎劉峰宇是我姨丈。”,孫輝器打了個寒顫,搬出了他的姨夫。重陽,這人就是重陽,現在又回到蘭州了,龐靜看向重陽臉上的那道疤,他走之前臉上還沒有疤。重陽輕嗯了一聲,手中青龍偃月刀直接一削,孫輝器的頭顱被重陽一刀給割下!咕咚掉在地上,血霧漫天。孫輝器屍體重重摔在地上。重陽看向太守府外的王飛龍和龐忠,說道“傳北堂將軍令,蘭州太守龐忠,蘭州將軍王飛龍速速前往城牆越樓,延誤者力斬!”說完,自己就撥馬即走。可是龐靜卻是上前幾步,喊道“你臉上有疤了。”重陽停下馬來,他這道疤,便是在前往簷頭烽燧傳令的時候遇上千雪騎隊,兩軍交戰,重陽被對方統帥一箭射中臉頰。重陽轉過頭開,看著龐靜,龐靜臉上的掌印很明顯,重陽撥馬走過去,碗大的馬蹄踩在孫輝器的屍體上。重陽低下頭,看著龐靜,四目對視之間,重陽笑了笑,伸出手來將龐靜嘴角的血跡擦掉,然後一把伸出手來。龐靜一把握住重陽的手,重陽一拉上馬。重陽將龐靜抱在懷中,看向龐忠說道“大人,我來搶人的。”說哇,一撥馬,策馬揚鞭帶著身後的百餘鐵騎疾奔而去。王飛龍拍了拍龐忠的肩膀然後說道“這個女婿,你喜歡不喜歡?我可喜歡,我那裡還有一個女兒。”龐忠咧嘴一笑說道“這個我自然是喜歡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