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輕塵按著流觴墨舞指的方向,一路過去。在樹林裡麵終於見到了馬車,蕭破軍和吳陽下馬,攔住了沉綠,沉綠也沉下氣,停在外麵,沒有往裡麵看一眼。這林子裡麵落葉也多,踩在上麵雖然有些濕滑,但是比外麵泥濘的路麵好多了。流觴墨舞也是落在了地上。桃花死士中的甲子和甲午呆在車上麵,走進了也是能夠聽見蔣乾嵩咳嗽聲的。春寒比冬寒更要人命。“師傅。”蕭輕塵上車廂裡麵去,流觴墨舞也跟在後麵。蔣乾嵩縮在車廂一角,身上蓋著狐裘。蕭輕塵坐在一旁對著蔣乾嵩喊道。“恩,這一次我給突然改變路線,就是因為墨舞接到了水的暗報。”蔣乾嵩緩緩說道,蕭輕塵聽見蔣乾嵩這樣說,眉頭一皺,這水,是蕭輕塵自己一手組建的,之所以稱作是水,就是因為水的滲透力強,而且無色無形。如果沒有蕭輕塵的命令的話,他們一輩子都不會浮出水麵的,這次他們主動遞出情報,事情恐怕就沒有這樣簡單了。“水說我們的路線已經被泄露,而且江湖之中有人隱隱在背後策劃一些事情針對的是我們。北涼之中有人隱隱反叛出來了。”流觴墨舞沉聲道。蕭輕塵臉色陰沉。看了一眼流觴墨舞和蔣乾嵩,然後雙手成爪,直接抓向流觴墨舞和蔣乾嵩。流觴墨舞和蔣乾嵩大駭,流觴墨舞擋住蕭輕塵的雙手喝道“你瘋了!”,蕭輕塵沒有說話,變招直接震散車廂,自己直飛向天。然後兩掌拍下,馬車被轟成碎片,這一刻蔣乾嵩居然可以施展輕功退後數十步。煙顏大驚,少爺怎麼會突然動手,而且還是對著小姐和少蕭輕塵的師傅,但是他看到蔣乾嵩施展輕功之時,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蔣乾嵩,武功早就被廢了,現在居然施展輕功,說明蔣乾嵩是假的,那名流觴墨舞也是假的。煙顏回頭對著不明所以的蕭破軍和吳陽喝道“這些人是有人假扮的!出手!”,說著自己就水袖一挽,雙掌轟殺向躍到一邊的桃花死士中的甲子!蕭破軍和吳陽則是對視一眼,蕭破軍殺向蔣乾嵩,吳陽則殺向那位甲午死士。沉綠一時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著蕭輕塵他們都動手了,自己欠著蕭輕塵賜書一恩,也是和吳陽一起殺向了甲午死士。她看得出來蕭輕塵四人之中吳陽的修為最弱。雨在這一刻驟然變大,起了霧氣,朦朦朧朧的。雨水四濺,濺起雨花,然後歸於泥濘之中。在雨中殺氣意蘊。“住手!”流觴墨舞大喝一聲,可是其餘人都沒有聽她的話,繼續殺向其他人。蕭輕塵立在樹梢,看著地麵廝殺的眾人沒有出手。蕭輕塵冷笑道“你彆裝了,早就被我一眼給看透了!”,流觴墨舞冷喝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假扮的?”,蕭輕塵一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承認你的人皮麵具做的天衣無縫,包括對流觴墨舞的行為語言模仿的一摸一樣。隻不過身上的香味卻瞞不過我的鼻子!”流觴墨舞聽見蕭輕塵這樣一說,便是知道自己錯在了那裡,也就袖袍遮麵,然後手一撕,一張人皮麵具被撕下來。人皮麵具之下是一張妖氣的臉,讓人咋看,仿佛是一名女子,隻不過話卻是男聲,“看來你的鼻子倒挺好使的!”蕭輕塵看見那人撕下麵皮笑道“千麵郎君,現在的臉也不是你的吧?”,那人原叫千麵郎君,是江湖之中善使旁門左道的高手。千麵郎君震散身上的那身紫衣,露出裡麵的黑衣。蕭輕塵見狀道“現在也不用說什麼了,拿命來!”蕭輕塵右手一展,塵劍赫然出現在手上,雨更冷更寒。蕭輕塵一踏樹梢,直接殺向千麵郎君,千麵郎君雙手持匕首,匕首上不如之前的冷鋒色,刃色暗紅,也不知是吸了多少人的血,割過多少人的麵皮。蕭輕塵一劍直刺千麵郎君的麵門,千麵郎君匕首一架,擋住蕭輕塵的劍和蕭輕塵的劍氣,不能讓他前進半步!蕭輕塵輕笑一聲,劍意突顯,千麵郎君猝不及防,但是身子急退,真氣運轉間堪堪擋住了蕭輕塵臨麵門的一劍劍意。千麵郎君眼睛一眨,手一轉,又是換上了一張麵皮,之前那張麵皮已經被蕭輕塵的劍意切成兩半了。千麵郎君略震驚道“你居然學會了劍意!”,蕭輕塵不再廢話,塵劍在進一步,冷殺之意更重。千麵郎君沉下心思來,沉著應對蕭輕塵一劍。蕭輕塵看是一劍平刺,但是中途變招,改刺為削。千麵郎君雙匕首遞出,擋開蕭輕塵的一劍,然後匕首甩出,帶著極為淩厲的刀氣和詭異的軌跡殺向蕭輕塵,其力極為皈依。蕭輕塵急急退步,看著這兩柄匕首,越來越近,破開蕭輕塵的劍氣,兩道不規則的弧線滑過,竟是一擊刺向蕭輕塵的後腦和蕭輕塵的前胸。蕭輕塵氣機被鎖定,蕭輕塵隻能用劍氣凝成一盾擋在腦後,前胸在最後關頭被蕭輕塵的塵劍封住,擋住了螺旋前進的匕首,那匕首直接被彈回。千麵郎君卻是襲身而上不給蕭輕塵解決另一把匕首的機會,一手接彈回的匕首,然後雙手連拍,真氣雄渾的打向蕭輕塵。蕭輕塵無奈隻能用塵劍擋住一掌又一掌。蕭輕塵隨時盯著腦後的那把匕首,前麵又有千麵郎君來襲。這陷入兩難境地。蕭輕塵最後塵劍然後身一轉,直接削向腦後的匕首,腦後的匕首被擋開。但是千麵郎君的雙掌蕭輕塵卻是防不住了,蕭輕塵被一掌打在身上,身子被打飛。蕭輕塵在空中幾個橫轉,塵劍劍罡吐出,一點地麵身子借力落在地上。千麵郎君似笑非笑的看著蕭輕塵,兩把匕首飛速的在千麵郎君的雙手間轉動,就像兩個風車一般。煙顏會依舊是桃花死士中甲子的人,煙顏用的也是一把劍,不過是纏在腰上的一柄柳劍。她所學劍法就是涯霜雪的劍法,隻不過涯霜雪不用柳劍,而她自己卻是選擇了柳劍。煙顏的每一招都如弱柳扶風,但是扶風之中暗藏殺機。身形步伐也是極為的幽雅,如飛鶴獨舞。蕭破軍在那邊揭開自己的包裹,裡麵是一杆可以鏈接在一起的長槍,蕭破軍的長槍長一丈,逼的也是揭開衣物發灰一人進不得身,話說一寸長,一寸強,蕭破軍的長槍比灰衣人的鐵拳厲害甚多。蕭破軍的每一槍都是彈槍,帶著極為強烈的弧線和著真氣滑過一道又一道剛烈的弧線,連天際的雨水都都彙成了弧線。吳陽和沉綠兩人一人刀一人劍,刀則淩厲,劍則殺氣,也是相得益彰,相輔相成。假扮甲午死士的那人,用的是一把短刀,每一刀都是刀術之中流轉,非常靈活多變。雨越來愈大,也壓不住這片林子裡麵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