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色的火海如同洪流般在半空中肆虐而過,猙獰的火海巨龍翻滾著龐大的身體,帶著熾熱的火焰向淩林撲來。火海中,隱約中有一道身影在閒庭散步一般。忽然間,猙獰的火海巨龍與那身影撞在了一起。下一瞬間,雲叔的瞳孔驟然一縮。視線中,那數十丈的火海巨龍在碰到那人影的瞬間,其身上的火焰便詭異的開始消散開來。眨眼間,整條火海巨龍都消失在了赤紅色的火海中。手中法決再次掐動,同時袖袍一卷將身旁的辰風帶離,雲叔的身體頓時向後退去,周身的元力再一次沸騰起來。隻是在下一瞬間,這沸騰的元力如同風中的燭火,一刹那的功夫便消散了。“你要教訓我麼?”那淡漠的話語聲再一次響徹天地間,於此同時,雲叔的脖頸上,突兀的出現了一隻白皙的手掌。淩林的身影就這麼詭異的出現在了正在急速向後退去的雲叔身前。手掌的力道微微增加,雲叔的臉上頓時泛起了一絲異樣的潮紅。看著眼前這不神秘的少年,雲叔通紅的臉上閃過一抹絕望以及驚懼之色。淩林身後,滔天的火海還在熊熊燃燒著,然而辰風的心卻是異常冰冷。“他怎麼可能這麼強大!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強大!”心中低低的嘶吼著,辰風低著的頭顱中,雙眼儘是彌漫著一片怨毒之色。雲叔有多強大,他心中很清楚。他曾經看到過一名洞虛境中期的家夥在雲叔手中支撐了僅僅不到片刻,便被這滔天的火海焚成了虛無。而此時,雲叔在眼前這宛若惡魔般的身影下,瞬時間便崩潰了。這種強大,便是連洞虛境巔峰的存在都遠遠達不到的。“這是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嘴中不斷的念叨著,辰風的雙眸中漸漸浮上了一層淡淡的迷霧。他有些茫然的看著四周,他根本就接受不了這殘酷的現實。一個一年多前還堪堪能跟自己所抗衡的家夥,竟然成長到了這種程度!這一切恍如夢境,隻是若真是夢,也是一個噩夢。“誰讓你站起來的?”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辰風,淩林冰冷的開口。話音落下,辰風顫抖著的身體猛然一顫,像是巨山壓頂,兩條原本就有些扭曲的腿再一次轟然倒下,整個身體就這麼跪伏在淩林身前。“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呢?”淩林嘴角綻放出一抹笑容,漆黑色的瞳孔不帶一絲感情,就這麼看向了雲叔。看到淩林臉上那笑容的瞬間,雲叔的身體猛然間顫抖了一下,這哪裡是笑容,這笑容中蘊含著的滔天煞氣與陰寒讓他不寒而栗。“咦,好像還有一個漏網之魚啊。”就在此時,淩林微微側了側頭,目光看向了下方的不遠處。視線中,一個麵容陰厲的中年人麵帶驚惶之色,腳掌一踏,其身前的空間頓時泛起了點點漣漪。隨後這中年人向著淩林這邊猛然瞥了一眼,於此同時,其身影就這麼要消失在了空間漣漪中。在那麵容陰厲的中年人看過來的瞬間,雲叔麵色一喜。如今他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了自家半步陰陽境的老祖身上。他知道,隻要這麵容陰厲的中年人能順利走脫,下一刻,老祖便會隨之前來了。“走的了嗎?”幾乎是與這麵容陰厲的中年人此前向著沅水宗眾多修士所道出的話語聲相同,淩林在目光與那中年人短暫的觸碰了一下後,嘴角緩緩揚起了一絲弧度。身形未動,淩林隻是輕輕的抬起腳,隨後看似很尋常的在半空中踏了一下。隻是在淩林腳掌落下的時候,其腳下的空間頓時掀起了驚天的大浪。空間如同潮水一般掀起猛烈的巨浪,隨後這無形的巨浪向著下方麵容陰厲的中年人鋪天蓋地的拍打而去。心中一顫,在目光與淩林相接觸的那一瞬間,這麵容陰厲的中年人心神頓時就像是被無數柄巨錘狠狠的轟擊了一下。整個人都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不好!”緩過神來,中年人心中一驚,身體迅速融入了身前那泛著漣漪的空間中,整個身體就要眼看著就要消失在了原地。隻是這時候,那如同巨浪一般的空間波動也瞬時間鋪蓋天地的將這一片地方淹沒。“啊!”身體已經融進了空間中大半,隻要再過一息的時間,中年人就能順利的離開此處。隻是這一息的時間似乎被上天就這麼無情的剝奪了。那如同巨浪一般的空間波動將中年人所在的地方淹沒之時,中年人整個身體就像是被兩片空間猛然間擠壓了一下。“噗。”一股難以想象的轟然大力擊打在了自己身上。中年人麵色頓時泛起了一抹異樣的潮紅,緊接著,他喉嚨劇烈的翻滾了一下,一大口鮮血從口中噴薄而出。而其身影,也就這麼從泛著漣漪的空間中被硬生生的擠了出來。“好可怕的家夥。”不遠處,沅水老祖幾乎看得已經是目瞪口呆了。他一生修道,雖然沒有去周遊整個青木星,但是也在這大離王朝與臨邊的幾個中級王朝闖蕩過不少的歲月。因此,便是一些遠比自己強大的洞虛境修士都見過不少。但是如同淩林這般強大的有些過分的存在,還真是沒有見過。“你也給我過來吧。”就在此時,淩林那充滿著死亡氣息的話語聲將麵色慘白的中年人籠罩。話音一落,半空中的淩林淡淡的伸出另一隻手,修長的白皙手掌在伸出去的時候便詭異的消失在了空氣中。下一瞬間,中年人身前的空間劇烈的波動了一下,一隻巨大的白皙手掌就這麼將他的視線全部覆蓋。半空中,淩林靜靜的站立著。與其幾乎不過數寸距離的是雲叔,隻是那原本強大的洞虛境後期的雲叔脖頸上,被一隻白皙的手掌所覆蓋了。辰風跪伏在淩林身前,整個人身體微微顫抖著,還不斷的念念有詞,重複著“不可能”三個字。而那麵容陰厲的中年人,被淩林中空間中拖出來之後,便像是死狗一般躺在了淩林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