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遮啊!你遮住了我怎麼往你身上紋符啊!”閻雲逸壞笑道。兩朵紅雲飛到柳葉飛的臉上,她恨不得此時地上有一個地縫,能讓她鑽進去。或者不顧一切地穿起衣服往外逃。她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脫光了,讓彆人看。這是從來沒有過的體驗,讓她無地自容,手足無措。“把手放到背後,我要開始給你貼符了!”閻雲逸收回他的眼神,一臉正色地直起身體。待柳葉飛雙手放在了身後,閻雲逸拿起一罐奶茶。“啪”一聲拉開拉環,猛地灌了一大口。“你這是……”柳葉飛從小畫到大的符,從來沒有見過有人這樣畫符。“不要說話,也不要動!不管我的手碰到你身體哪裡,你都務必要一動不動。隻要出了一點意外,我的貼符就算失敗了!”閻雲逸開始嚇唬柳葉飛。柳葉飛果然被嚇到了,身體繃得直直得,手老老實實地背負在身後,再也不敢移動分毫。“反正剛才精神力探查身體的時候,他該看的和不該看的都看到了!無所謂了!”柳葉飛這樣對自己說道。閻雲逸深深吸一口氣,突然猛地噴出一道乳白色的氣霧,在空氣中形成一大團像雲朵一樣的氣團,懸浮在空氣中。“這白氣怎麼不會掉下來!”柳葉飛開口驚異地問道。閻雲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柳葉飛知道這個時候是不該問這種問題的時候,閻雲逸一定在發動全身的精神力控製那團白霧。閻雲逸雙指驀地連續彈動,有若行雲流水,帶起無數殘影。一時之間柳葉飛麵前都是指影,滿眼都是幻形。柳葉飛臉上露出驚容。所謂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這一連串的指影,並沒有太複雜的指法,但是速度奇快無比,達到“殘影”的境界。所謂“殘影”,是指法的速度快到能夠產生厚實的指影,而指影會在空氣中停留一會兒。而此時指法並沒有停下,在舊的指影沒有消失之前,不斷有新的指影形成,就會形成一連串虛實相間的連綿指影,這便是“殘影”。做為一名符師,指法都是相當實用的技巧,快捷的指法,一氣嗬成,沒有停頓。因為這樣才不容易產生斷符。所以指法是每個符師的基本功,每個符師都要掌握。可這其中仍然有高下之分。普通的符師,這手指的強度、柔韌、力量、速度並不會有太大的區彆,也就是快一指慢一指,相差無幾。除非有特殊的煉指法門,否則的話,指法的提高隻能靠苦練。每天一千遍一萬遍地重複訓練,枯燥無味。可跟前這個叫閻雲逸的少年,雖然十分年輕,但是這一輪指法,相當令人驚豔。柳葉飛眼中隱現喜色。光這一連串的指法,便讓她對閻雲逸的信心大增。原本隻是試一試,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態,現在完全演變成了對貼完符,自己可以修行的憧憬。如果不是閻雲逸再三叮囑不能動,她真想抓住自己的拳頭,興奮地叫上一嗓子。閻雲逸此時心神空明,精神出奇的集中,渾然忘我,眼中隻有那縷乳白色的白霧,還有就是白霧籠罩下全身**的柳葉飛。閻雲逸因為玩手機觸屏遊戲玩多了,才練就了無可匹敵的指速,在老家的學校裡,閻雲逸可是有“碎屏手”之稱。得益於閻雲逸快捷如閃電的指法,空中的白色氣霧就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不斷地捏來捏去,在空中不斷地翻騰凝結,始終掉不下來。白霧裡開始隱隱浮現出了一些符畫筆劃,慢慢由模糊變得清晰。“完全由精神力來畫符!”柳葉飛雖然自認為已經被震驚得麻木了,但仍然被這個發現給震驚了。符師畫符不外乎兩種,用符筆或者直接使用手指。而無論這兩種中的哪一種,都有可能會由於沾蘸符液不勻,而出現斷筆。所以符師隻得不斷蘸符液塗抹斷筆處,但不管怎麼樣,前後兩筆重疊,先後兩筆符劃中的符液,由於填塗的時間不一樣,接觸符紙和空氣的時間不一樣,符液還是會有微小差距。正是這點微小差距就會成為這個符劃的弱點和隱患,如何儘可能降低這種乾擾,成了每個符師都要認真麵對的問題,也成為了普通符師和大師的分水嶺。而閻雲逸用這種精神力在空氣中直接捏劃成型,所有的符劃都是渾然一體,符液的成份由於沒有接觸符紙,且與空氣接觸的時間相同,所以符液沒有發生變質,每一筆每一劃幾乎一模一樣。這樣的符文劃出來,幾乎是天衣無縫,一氣嗬成,元氣靈氣在符劃裡運行,幾乎沒有任何阻力。“妖孽啊!妖孽啊!”柳葉飛心裡這樣喊著。而妖孽這一詞,成了她見到閻雲逸以後,腦海中出現頻率最高的一個詞。“還有這符液,也是極品,幾乎感覺不到裡麵有任何靈力的波動乾擾!”柳葉飛搖搖頭。“一流的手法,一流的符液,一流的符師,獨具匠心的創意。這樣的符師還能叫符師嗎?稱他為符聖也不為過啊!”乳白色的氣霧不斷地凝結,在空中一個柳葉飛既熟悉又陌生的符文,已經初具雛形。閻雲逸突然輕叱一聲,空中懸浮的那團符文立刻猛烈收縮,符文迅速地變小,最後變成一塊巴掌大的符文,飄浮在空中,在精神力的牽引下輕伏飛舞。閻雲逸手上指法驀地一變,剛才是快若閃電,現在十指如綁重物,勢道沉凝。白色的符文立刻為之一滯,符文上發出柔和的熒光,符文在閻雲逸強大的精神力作用下,開始凝固成一個山梨形的圖案,穩如磐石,沒有絲毫動靜懸停在閻雲逸和柳葉飛之間。“這符文居然是立體的!”柳葉飛又震驚了。普通的符師將符畫在紙上,符文隻能是一個平麵的。而閻雲逸的符文卻是一個立體的符文。筆劃和筆劃之間在空中穿越,交錯,互不乾擾,可以沿著最優的路線布局。柳葉飛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閻雲逸,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能將符籙精專到這種程度,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置信啊!閻雲逸目光卻沒有任何變化,雙手十指繼續變化。他的精神力在大量地消耗,精神力強大如斯的他,現在也快是強弩之末了。偏偏製符隻能用精神力,如果使用元氣靈氣,反而會影響製符的質量。符文輕微顫動。閻雲逸緊緊盯著符文,不敢有絲毫分神,指法的速度變得更慢,與此對應,符文慢慢往柳葉飛兩乳之間的膻中穴貼了過去。和初次製符相比,閻雲逸如今製符從容了許多。製符過程中,閻雲逸開始有意識到節省自己的精神力,加強對符文筆劃的控製,如今製符已經得心應手。符文劇烈地顫動,閻雲逸努力保證此符能精確地壓在膻中穴之上!柳葉飛摒住呼息,一臉凝重地盯著離自己胸口越來越近的符文。誰都知道,接下來才是關鍵時候。和在物品上貼符不同,往身體裡貼的符文,必須要與經脈相聯相通。此刻閻雲逸努力讓符的正中心完全與膻中穴重合,這樣符文才會與身體經脈聯絡在一起,這樣貼符才能算是真正成功。這個時候,眼睛的精準度已經不夠用了。閻雲逸閉上了眼睛,靠精神力感知和控製著符文,與膻中穴重合,讓筆劃與經脈相聯,閻雲逸現在就好像在做一台精密的手術一般。柳葉飛此時也不禁緊張起來,她自然可以看得出,閻雲逸在積蓄力量。就像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越是安靜,越是令人窒息。在精神力稍稍集中的那一刻,閻雲逸眼開眼睛。柳葉飛隻覺眼前白光陡然一亮!那張符文爆出強光,同時攸地一下鑽入她的胸口。同時閻雲逸從懷中掏出一塊靈石,直接摸到胸口,按了下去。柳葉飛頓時覺得胸口火辣辣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燒灼她的胸口,隱隱有些刺痛。但此時她已經沒有心思去關心這點,臉上除了緊張,隻剩下震驚!深深的震驚!她已經感覺到了,符文中釋放出的一陣陣元氣,洶湧而出。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體驗,以前她修煉時,元氣總是一絲絲地進出,有氣無力。原來元氣磅礴是這樣一種感覺,柳葉飛眼角突然噙著淚,十八年了,十八年了!從她小時候懵懂無知,開始修煉,她終於可以使用元氣了。當她最初看到閻雲逸給小胖子紋符文的時候,當時就十分震驚地想到了自己。雖然閻雲逸一開始連符師都不是,讓她又微微有些失望,同意閻雲逸給自己貼符,其實隻是抱著試試的心態。畢竟這是【金王】都做不了的事,像閻雲逸這樣的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夥子,又怎麼能做到?抱著最後一絲試試的念頭。畢竟人還是要有希望的,如果一不小心成功了。當閻雲逸最終同意替她貼符後,她也曾想過閻雲逸會用什麼辦法,怎麼做。但無論如何,她也沒有想到閻雲逸竟然會用這匪夷所思的辦法實現了!往身體裡貼符,以前也有人想過,不少人也在做著嘗試。但能做到的人幾乎沒有,他們都要麵臨,越到後麵,它所需要的精神力的控製能力和精神力的強度要求呈倍數地提高。況且人體本身是可以通行元氣靈氣,對符文的影響乾擾很大,畫符的時候要求精準到位,差一點都不行。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然而,先前被認為絕不可能的事情,卻活生生在她眼前上演。她看向閻雲逸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怪物。貼符完成,閻雲逸累得躺倒在地上,這遠比他給小胖子貼符辛苦得多。貼符的時候,精神要高度集中,不能有一絲分心。可麵對柳葉飛這樣一個大美女,而且**袒裎相隊,閻雲逸也不是柳下惠,精神還時不時被柳葉飛胸前的那對大白兔晃得精神恍惚。一方麵精神恍惚,一方麵還要集中精神心無旁貸,這也太難為閻雲逸了。閻雲逸看起來十分平靜,其實一直是強忍著萌動的心情,竭力穩定精神力。因為任何一點再細微的失誤,後果都不堪想象。如果讓柳葉飛知道閻雲逸是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精準完成對她的貼符的,柳葉飛一定還會在對閻雲逸的評價中,再加上十幾個妖孽的評語。“你怎麼樣了?”看到閻雲逸癱瘓在地上,柳葉飛大驚,連忙上前扶起了閻雲逸。“都是我不好!讓你精神力消耗過度!”柳葉飛十分愧疚地說道。“把衣服穿好!我就會沒事的!”閻雲逸有氣無力地說道。在他眼前晃動那對潔白,讓閻雲逸有些眩暈。“啊!”柳葉飛這才明白閻雲逸是怎麼回事,連忙將閻雲逸的頭一放,紅著臉轉身去穿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