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啊?”閻雲逸立刻中止行功,隨手將修煉出來的這個草木精氣形成的小球含在舌下。然後站了起來,警覺地四下觀望。對方欺近如此距離,閻雲逸竟然沒有察覺。這要是在性命相搏的場合,閻雲逸這條命算是交待在這裡了。“我在這!”那個聲音大上了幾分,聽聲音是來自腳下的大地,但仍然聽得不是太真切。閻雲逸沿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地上除了一地的灰燼和雜草,並無其它。“見鬼了!”閻雲逸得出結論。“你才是鬼呢!你全家才是鬼呢!你家方圓十裡全是鬼!”一個女聲氣憤地說道。這下閻雲逸終於發現了聲音出自何處,一個箭步上前,扒開了一個草叢,一叢山菊花顯露了出來。“是你在說話?”閻雲逸本來自認為自己在這個世界,神經已經訓練得已經夠大條了,再沒有什麼怪異的事物能讓他震驚了,卻沒有想到他還是低估了這個世界的怪異的程度,植物居然可以說話。“方圓十步之內,就你我兩個能說話,不和你說話,還能與誰說話?”那山菊花抖了抖,脾氣還不小。“會說話的花!?”閻雲逸一時還轉不過彎來。“我不是花,而是花精!山菊花精”山菊花糾正道。“菊花晶?”閻雲逸腦中立刻浮現出老家的一種消熱消暑的衝劑。“就像你不是猴,而是猴妖一個道理。”山菊花打起了比方。“猴妖?”閻雲逸覺得這個稱呼挺新鮮的,不過對於來自於另一個世界,學習了達爾文的進化論的新時代青年,對於這麼一個稱呼也能接受。按照這個世界“妖精鬼怪”的分類說法。飛禽走獸修行成為妖,花草樹石修行成為精,這會說話的山菊花的確屬於“精”之屬,而如果硬要把人歸入“妖精鬼怪”,那人的確算是猴妖。“好吧!你是花精!你怎麼懂這麼多?”閻雲逸奇怪的是這麼一朵山野小花,修煉成精能說人語已然罕見,怎麼還能見識這麼多。“你以為我願意,天天窩在這裡,聽小草們風傳各種八卦消息,想見識少都難啊!”山菊花似乎有很重的怨念。“草也能說話?”閻雲逸感興趣了。“草能修煉,也能說話,否則剛才你使得那招【摘葉拈花手】,收集到的草木精氣中怎麼會有木行靈氣?”山菊花看得知道得真是不少,拜它所賜,閻雲逸第一次知道歐陽若蘭的這套療傷功法的名稱了。“隻不過他們靈智低,不曉得說人話。你們聽不懂,也聽不見。”山菊花補充道。“勁爆!”閻雲逸心中暗喜道,自己的下一篇論文有方向了。標題都擬好了,叫《植物修真考》。“那小草怎麼會有這麼多見識?”閻雲逸發揮情報人員應有的職業素養,打破沙鍋問到底,為自己的新論文積攢素材。“還不是你們,喜歡躲在草叢中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說一些說不出口的話……把這些小草都教壞了。”那山菊花委屈的說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閻雲逸覺得這山菊花似乎花瓣紅了一下。“見不得人的事?說不出口的話?”想了想,閻雲逸老臉一紅。難道是“閒雲野合”,看來以後要做那事想神不知鬼不覺,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床上了。就是不知道枕頭會不會也修煉成精啊?想來也存在著這種可能,在這個充滿元氣的世界,尤其是天雲門範圍內,苦苦修行得不僅僅是人啊。“剛才是你大喊饒命?”閻雲逸明知故問。“你的《摘葉拈花手》啊!彆人煉這個最多是摘葉拈花要一些草木精氣,你煉這個是斬草除根要我們的命啊!”山菊花憤憤地說道。“這樣啊!”閻雲逸明白這是因為“金針渡氣”,使自己的呼吸吐納大大加強所至。閻雲逸不禁心中哀歎道。“在這個世界,素食也是殺生啊!”“那算了!我下次注意就是!”閻雲逸決定這套功法以後隻用療傷,反正裡麵的木行靈氣也不強,爆穴也不適合,還要想想其它辦法。“下次?我這次就撐不住了!嗚……”山菊花突然悲從心中來,突然大哭出聲。“怎麼了?你還哭上了?”閻雲逸最見不得彆人在他麵前哭哭啼啼,一哭就心軟,一哭就亂了分寸。“你……你剛才那一下,傷了我……我的靈根,我……我活不過三個時辰了。”山菊花已經泣不成聲了。“到那時,我可是真得要變成鬼怪了!”這個世界的生靈死後,魂魄元神成鬼,遺骸殘屍成為怪。“靈根?”“你看!”那個山菊花居然拔出她的根,果然已經槁枯,一片焦黑,似火燒過似的,還果然是靈“根”啊!“那怎麼辦?”閻雲逸試探著問道。“我靈根已失,隻有暫時寄居於你身體處,苟延殘喘、以了殘生。”山菊花可憐巴巴地說道。“你不會連我這麼一個小小的希望都忍心拒絕吧!”“寄居在我身上?對我身體沒有什麼影響吧?”閻雲逸隻有被蛔蟲寄居的經曆,被一朵花寄居還未曾有過。“哪會呢?你本是木行靈根,我寄居在你身上隻要一丁點你的元氣就能活下來。求你了!”山菊花的語怕了頓時有點發嗲,讓閻雲逸有些招架不住,誰叫閻雲逸傷它靈根在先呢,心裡愧疚著呢。“我以後還能幫你很多忙啊,譬如說我能聽懂所有植物的語言,我能助你吸收木行靈氣、水行靈氣,好處誰都說不完。”山菊花誘惑道。“好吧!”閻雲逸承認自己被說服了,尤其是聽到這朵花居然能聽懂所有植物的語言時。果能如此,以後收集情報就多了一個好幫手。想想看,這個世界無所不在的植物,都被你發展成那情報下線的感覺。以後還會有什麼情報搞不到嗎?“我出來了喲?”山菊花嬌滴滴地說道。“出來吧!嗯?出來?什麼出來?”閻雲逸一頭霧水。這時,那朵山菊花突然一抖,閻雲逸眼前一花,一個絕色美女憑空出現在閻雲逸前麵。隻見他一頭美麗的黑發如銀河落九天般傾瀉下來,間或點綴著一朵朵盛開的小山菊。新月般美麗的峨眉,一雙美眸含情脈脈,不施脂粉的嬌靨嬌羞含情,如雪玉般晶瑩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婀娜,神態天真純淨。更要命的是此女全身上下不著一縷,光著身子,僅在幾處羞處用綠葉覆蓋、花瓣襯托。閻雲逸看得癡了,那個女了掩嘴輕輕一笑,然後居然張開雙手迎向閻雲逸,胸口波濤洶湧、春光蕩漾,讓閻雲逸眼睛有些迷離,仿佛被催眠了似的也張舉著雙手迎上去。兩人身體一碰,那女子攸地一聲消失不見。“去哪兒了?”閻雲逸奇怪道。就在這個時候,閻雲逸突然身子一抖,全身立刻僵住,手腳突然變得不聽指揮。閻雲逸一下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