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能看?”閻雲逸被西門熹的反應嚇了一跳。“這個太……太難了!太難了!不適合你這樣的初學者!咳……咳……”西門熹壓低聲音說道,說話時眼睛不自信地眨個不停,明顯口不由衷,撒謊也不會撒。“讓我把這段注釋看完總該行了吧!”閻雲逸隻想知道了解這個符紋的功能,這對判斷那個神秘小圓盤的功能是有很大的幫助的。閻雲逸有一種直覺,這個神秘圓盤絕對不簡單,可能還有其它很多不知道的秘密。“噓!小點聲,要讓旁人發現你我天魔符!可是要被各修仙門派聯合執法,是要誅九族的!”西門熹臉色慘白,仿佛誅仙的鍘刀已經架在他脖子上似的。“是不是真得?有這麼嚴重?”閻雲逸心底嘀咕了一句。“難道這個圓盤與天魔還有什麼乾係不成?自從得手後,還好沒有拿出來示人。否則真向西門熹所說的,那後果不堪設想。羅師姐這是給我送的什麼緣,簡直是送命符嘛!”閻雲逸心裡沒心沒肺胡思亂想道。不過話雖如此,閻雲逸心中想看一看這本【靈犀符籙輯】的念頭卻欲發強烈,都已經按捺不住了。“西門師兄,你就讓我再看一眼!”閻雲逸懇求道。“就一眼!”“不……不……不……”西門熹頭搖得就像撥浪鼓,連說了三個“不”字,絲毫都沒有鬆口的跡象。相反還將這本【靈犀符籙輯】抱在懷中更緊了。“什麼書這麼金貴,連多看一眼都不行?”金大力見場麵怪異,也忍不住好奇地插進來問道。“我想看一下【天雲符籙集注】,西門師兄不肯給!”閻雲逸眼睛轉了轉,裝著受了委屈的樣子,開始演戲。“你……!”西門熹沒想到閻雲逸,明明知道不是這個原因,卻還這樣說,居然還反守為攻、惡人先告狀。“西門師弟!看看!看看!你是怎麼做師兄的,就這點小雞肚量!”金大力迅速判明了“真相”,開始批評起西門熹來。金大力前麵話說得太滿,說什麼西門熹不是外人,一定會全力配合雲雲。現在言猶在耳,西門熹卻是一付小雞肚腸的樣子,不啻於當麵打臉,讓他的麵子有些掛不住,尤其當著他所暗戀美人的當麵。“……”西門熹沉默不語。“就這麼著吧!西門師弟你就把這本【天雲符籙集注】給閻師弟!”金大力擺出大師哥的譜,如此命令道。“閻師弟現在還隻是個新人,你天份這麼高,師父對你都讚不絕口,還會怕個新人超過你?這點自信還是要有的!”金大力是把西門熹的行為理解為嫉妒,心眼小了。“這……這不是【天雲符籙集注】!”西門囁嚅道。“所以我不能給的……”“這怎麼不是【天雲符籙集注】?”閻雲逸賭西門熹不敢將天魔符的事抖出來,用誇張的動作指著西門熹懷中的那本【天雲符籙集注】大聲說道。“雖然我讀書少,認不得幾個字,但你也不要騙我!”“……”西門熹百口莫辯。“這就是【天雲符籙集注】,把書給閻師弟!”金大力瞄了一眼那本書的封麵,確認是【天雲符籙集注】無疑。事實已然十分清楚,金大力再次大聲命令道。“不要讓新來的弟子看我們這些老人的笑話!”金大力用手肘捅了捅西門熹,壓低聲音說道。“茲事體大!萬萬不能!”西門熹也不再解釋,就是一口否決,一臉絕然。“你!”金大力也一時氣結,他沒有想到平時對他畢恭畢敬,有求必應的西門熹。今天不知撞了什麼邪,竟然連他的麵子都敢拂逆。何況師父今天特意交待道,要籠絡好這兩個後輩師妹師弟。雖然不清楚這個閻雲逸,師父為何如此看重,可那個歐陽若蘭可是師父早早關注的,而且還是他的暗戀情人。怎麼能任由西門熹壞了師父與他的好事。“西門熹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可不要逼我!”金大力準備使用了殺手鐧,如此狠聲說道。“這……這……!”西門熹的心理防線稍稍出現了一絲鬆動。“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淨搞一些鼠魄、魚魄、小鳥魄的目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我都不好意思說你!你是不是要逼我找個時候找師娘說道說道!”金大力陰沉著臉,一字一句說道。他說話還是留有三分餘地,就是希望西門熹知難而退,交出【天雲符籙集注】。那就兄弟和睦,萬事大吉。“我……我……!”西門熹聞言臉色煞白,心理防線正在一點點地崩潰。“師娘?西門熹【入化】成小動物與師娘有什麼乾係?”閻雲逸隻是開了一個頭,沒想到居然**連連。“看來後麵會越來越精彩了。”閻雲逸看熱鬨不嫌事大。“如果你不想丟臉,就交出這本秘籍!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否則我就要把你做得這些個見不得人的糗事,大白於天下!”金大力繼續施壓道。“你……你……你敢!”殺手鐧似乎起了作用,西門熹老臉脹得通紅,話也說得不利索。“我怎麼不敢!除非你把那本【天雲符籙集注】交給閻師弟!”金大力此刻豁出去了。“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了,你看師父會怎麼收拾你!沒收你的這些個魄那可是跑不了的!而且……”“我是不該偷……偷看師娘洗……洗澡!但這本書我是絕計不能給閻師弟的!”西門熹正在天人交戰,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心理防線業已崩潰,隻是最後一絲執念,讓他咬了咬牙最終堅持下來,還是不給。金大力一聽十分尷尬,他一直都沒有說出“偷窺”之事,是給西門熹留了三分麵子,不想把他逼入絕境。卻沒想到西門熹自己居然抖了出來。歐陽若蘭則是一臉羞紅,這是些個什麼事兒,羞死人了。閻雲逸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個西門熹變得老鼠為什麼渾身濕漉漉的,原來是剛剛大飽眼福歸來,敢情藏著這一出戲碼啊。“你……”這下金大力也拿他沒轍了。話都說到這份上,西門熹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就是不答應。閻雲逸知道西門熹的堅持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徒剩下嘴硬而已。現在就欠缺壓跨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了。可金大力的牌也用儘,沒有辦法再給西門熹增加哪怕絲毫壓力了。其實閻雲逸對西門熹還是挺同情的,為了追求無上仙道,耽誤了男女之事,六十多歲的人還是個處男。現在仙道已渺,陰陽雙修找不到合適的仙侶已無可能。回頭再講人倫,已經拉不下臉,抹不開麵,開不了口,又憋不住。這才做出做出“偷窺師娘洗浴”這樣有辱仙家聲譽的事。想到這,閻雲逸眼睛一亮。“要不這樣!西門師兄!我拿一書秘籍與你換?三天以後我們再換回來!”閻雲逸提議道。“就三天而已!”“不換!”西門熹斬釘截鐵道。“你看看!你看看!閻師弟年級輕輕,就都這麼通情達理,而你這個做師兄……”金大力歎了一口氣。“一大把年紀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我都不知道該怎樣說你……”“換不換!先不要說這麼滿。這樣吧,你看一下我的秘籍再說?也是一本圖集!”閻雲逸從乾坤袋裡掏出一本花花綠綠的書,不容分說硬塞給了西門熹。西門熹條件反射般的將這書往外推,可當他的眼光落在封麵上,再也移不開了。立刻一把搶過來,轉過身,背對著大家,瞪大了眼睛仔細看。看了一小會,西門熹嫌天色昏暗,看不真切。連忙一轉身,一路小跑衝到案幾前,一拂手,一支牛油蠟燭“滋溜”自個亮了起來。西門熹就著牛油火目不轉睛地盯著看。歐陽若蘭與金大力麵麵相覷,不知道閻雲逸給了本什麼書給西門熹,有如此魅力,能讓那西門熹如此重視,看得如此投入。閻雲逸走近西門熹,發現西門熹正紅光滿麵地看著閻雲逸塞給他的那本書。由於靠得太近,牛油蠟燭的火焰差點燒著了頭發也不管不顧。一邊看一邊傻笑,人亢奮地幾近癲狂,還時不時地涎著口水。“嗬!嗬!這娘們!也忒急色了點吧!”西門熹像一個怪蜀黍般猥瑣地笑著。“好好!這個角度以前從沒見過。”西門熹吸溜了一下口水,嘿嘿地笑出聲來。“這個姿式……咳……,夭壽啊!臊死人了!可要了我的老命喲!”西門熹已經進入一種徹底的亢奮狀態中,一隻手不自覺得就伸進了衣服裡。閻雲逸見時機成熟,突然走上前去,一把奪過了那本書!“哎……哎……彆介!我正在興頭上……”西門熹大急道。“我……我還沒看完啊!”“那本【天雲符籙集注】我也沒看完啊!你現在知道我的痛苦了吧?”閻雲逸微笑道。“換還是不換?我也不強求,就問你一次!”“換!換!拚了老命不要也得換!”西門熹這下沒有一絲猶豫了,連忙將懷中的那本《靈犀符籙輯》,看都不看就扔給閻雲逸。然後一把從閻雲逸奪回那本花花綠綠的書。一轉身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衝進裡屋。“嘭”地一聲,就關上了門,就這樣不管不顧地將其它三人丟在門外。金大力看得目瞪口呆,歐陽若蘭看得一頭霧水,閻雲逸也稍稍有些意外,雖然知道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但原本認為會出現的稍許掙紮,略微痛苦的決擇都沒有出現。果真是此書一出,誰與爭鋒?修真之人難道個個都能憋成這樣?“西門師兄他這急急地去乾什麼?”歐陽若蘭不解,開口問道。“他去……擼……!”閻雲逸隨口應道,當意識到問話的是歐陽若蘭,閻雲逸連忙急刹車,差點說漏了嘴。麵對純潔如仙女般的歐陽若蘭,閻雲逸真不知該怎麼解釋,從何說起。“既然這樣!閻師弟你仔細看一看是不是你想要的【天雲符籙集注】,不要被那個老滑頭用張封麵套本雜書給糊弄過去了!”金大力心思縝密,如此建議道。他顯然還沒有適應西門熹突然變的爽快無比這一巨大轉變,還以為他搞了什麼詭計,掛羊頭賣狗肉。但他不知道閻雲逸要的就是這個狗肉,而不是那個羊頭。為保起見,閻雲逸忙翻開手中的書,湊到牛油蠟燭前,翻了翻,果然是剛才那本包著《天雲符籙集注》封皮的《靈犀符籙輯》。閻雲逸這才放下心來,如獲至寶般小心翼翼將它收進自己的乾坤袋中。“閻師弟!你剛才給西門師兄看得是一本什麼書?能讓他發生如此之大的轉變,而且看得如此失態,連口水都流出來了!”金大力也不明白什麼書會有如此之大的神奇效果,抵得過他剛才一大番口舌。“莫不也是一本符籙方麵的書?西門熹平時就癡迷這個!”“這個……算是吧!反正都是圖集。”閻雲逸不知該怎麼對金大力解釋,總不能說扔給他一本《花花公子五十周年珍藏版》吧。既然西門熹躲著不見人,歐陽若蘭和閻雲逸也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秘籍。三個閒話了一陣子,就散了。至始至終,裡屋的門緊鎖著,西門熹始終沒有露麵。金大力親自送歐陽若蘭回去,閻雲逸則一個人抄近路往慕仙集方向趕,出來了一整天,經曆了這麼多波折,天色已晚,閻雲逸也想早點趕回去。從內門弟子聚集的望仙峰到慕仙集有好幾條近道,其中最短的一條要經過一個叫大墳地的地方,閻雲逸選擇就是這一條。這道平時幾乎沒有人走,而內門弟子一般都是禦氣飛行,根本不會抄近道,所以這裡人跡罕至,灌木眾生。閻雲逸走過一段崎嶇的山路上,轉過一片山包,來到大墳場時,閻雲逸頓時被眼前的影像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