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是世界將傾之勢。顧青山反倒沉靜下來。他又道:“妖魔們在乾什麼?”忘川離魂鉤道:“它們堵住了所有能進入黃泉世界的通道,將整個黃泉世界封鎖了起來。”“都已經這樣了,它們為什麼還這麼小心?”“因為我們這些殘餘的黃泉神器,有一些在想辦法與七彩長矛溝通,另一些在阻止鬼王的產生。”畫麵一轉。大鐵圍山頂。七彩長矛插在山巔。五六道流光繞著長矛盤旋,不時發出一聲聲鳴叫。那是黃泉的上古兵器。它們在試圖與七彩長矛接觸。畫麵再轉。一處地獄中,幾名強大的亡者正在廝殺。終於,其他亡者都被殺死,隻剩下兩名最強的亡者。兩名最強的亡者傷痕累累。它們竭儘全力攻擊對方,爭奪最後的勝利。突然,一柄昏黃長刀從地下冒出來,劃過兩名亡者的身軀。長刀在半空一閃而去。兩名亡者隨之身死,再次陷入沉睡。這一處地獄的較量,沒有產生最強的亡者。等到所有亡者蘇醒之後,它們必須重新較量。從時間上看,鬼王的誕生被推遲了。顧青山若有所思。人間界的幾處地獄已經出現,但卻尚未席卷天下。恐怕這是因為亡者之中那些強大的存在,正在互相提防、忙於競爭鬼王。“我是靈魂體,我能去爭鬼王嗎?”顧青山突然問道。“不能,你隻是像亡者,但不是真的亡者。”“這樣啊……”忘川離魂鉤突然大叫道:“糟糕!”“怎麼了?”顧青山問道。“又有一個地獄選出了最強的亡者,現在已經有十五個地獄選出最強亡者了。”“一旦十八個地獄都選出最強的亡者,鬼王爭奪就會開始。”“現在黃泉沒有神靈,鬼王將成為號令一切的存在,我們已經無法阻止這件事的發生。”顧青山問道:“妖魔們呢?”“它們遍布整個黃泉,隻是無法進入地獄而已。”“等到鬼王把人間界徹底破壞,六界的屏障就會隨之消失,到那個時候,妖魔就能輕易的進入每一個世界!”“這麼說,這件事已經無法阻止了?”“是的。”忘川離魂鉤說完,黯然落在地上,一動不動。顧青山也有些發怔。來到黃泉,所有的一切都是聞所未聞的。妖魔從黃泉世界發難,進而占領六個世界。這樣的事情,前世連聽都沒聽說過。還有那七彩之矛,簡直是殺神屠魔的絕世兵器。妖魔真是大手筆!“無法挽回了……”他喃喃道。忘川離魂鉤突然立起來,叫道:“快看!”顧青山立刻握在它,神念浸入其中。隻見大鐵圍山上,七彩長矛飛出一道矛影。這道矛影憑空繞了一圈。頓時,所有飛在半空的黃泉兵器,全都被斬成粉碎。這些可都是上古時代的黃泉法則凝聚成的兵器,卻連長矛的一次攻擊都抵擋不住。在距離這一片山脈極遠的另一端。無數妖魔望著這一幕,發出了震天的嘲笑聲。就連幾位身形接天連地的魔神,都為之大笑不止。由始至終,妖魔們一直遠遠的躲在山的另一邊,靜靜關注著事情的發展。它們深知七彩長矛的厲害,一直等著這一幕的出現。“完了,完了……”忘川離魂鉤沮喪的道。“還沒有,繼續看下去。”顧青山沉聲道。數十道星星點點的光芒,從大鐵圍山中升起來。它們飛上高空,圍繞著一個玄奧的軌跡徐徐運轉。“是其他三十六柄上古兵器!”離魂鉤叫道。“它們在組成洪荒時代的黃泉困魔大陣!”忘川離魂鉤的聲音已經開始發抖。“這個陣很厲害?”顧青山問道。“傳說上古之時,出現了一個超級恐怖的魔神,八位神靈一起出手都打不過它,最終隻能用黃泉困魔大陣將其困住,然後丟進虛空亂流,讓它在虛空中遠去。”離魂鉤道。“你是說,這些兵器也想這樣做嗎?”“是的,由兵器來布陣,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我不知道它們能不能成功。”顧青山望向大鐵圍山的山頂。七彩長矛靜靜的聳立在那裡,金色的符依然封印著它。它很少出手,想必也是因為這符的關係。顧青山看著長矛,突然問道:“真的什麼也擋不住這長矛嗎?”“是的。”“鐵圍山不是好好的嗎?”“鐵圍山……是可以,但是沒用啊,我們又不是沒試過。”忘川離魂鉤歎息一聲,道:“鐵圍山的那位存在,確實是黃泉三神器之中,唯一有可能擋住七彩長矛的神兵。”“但不知怎麼回事,它在戰爭開始前就處於重傷狀態。”“戰爭開始後,它抵擋了幾次七彩長矛的攻擊,就被打飛了。”“而且光是擋住七彩長矛又能怎樣呢?現在神都死光了,就算它傷勢痊愈再次出現,也殺不了遍布整個黃泉的妖魔,更無法阻止鬼王的產生。”“局勢到了這一步,它和我雖然都是神器,但什麼都阻攔不了。”忘川離魂鉤情緒十分低落。顧青山拍拍額頭,不禁有些計窮。天上的三十六柄兵器,還在慢慢的醞釀著黃泉困魔大陣。可是,就算它們困住了七彩長矛,還有魔神和鬼王。這真是無可抵擋的絕境。顧青山沉吟片刻。他衝忘川離魂鉤和削骨鬼卒刀說:“給我一點時間,我得想想。”他走出一段距離,背對兩柄兵器,靜靜站著。“他這是乾什麼?時間已經很緊急了。”白色小鳥奇道。它說著就要飛過去。嗡!虛空中飛出一柄劍,攔住白色小鳥。“彆去。”地劍低聲道。“你是他的兵器?他”白色小鳥道。“噓,彆出聲,給他一個獨處的空間。”地劍道。“鬼刀回來,”忘川離魂鉤道,“也許知道了太多的真相,讓他產生了絕望情緒,可能他需要時間來緩一緩。”“原來如此。”白色小鳥道。地劍道:“並非如此,他隻是需要思考,所以請保持安靜。”潮音撐著一片空間。其他三把兵器保持著沉默。一時間,忘川江底安靜無聲。無數的水流像起伏的山川,泛著長長的光紋,從顧青山頭頂滑過。顧青山紋絲不動。有方法嗎?如果這是一場戰爭,該怎麼做?過了一會兒,他眼神漸漸亮。顧青山一邊繼續思索,一邊走回來。“怎麼樣,你有什麼想法?”忘川離魂鉤道。顧青山道:“時間不多了,這件事很麻煩,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什麼?希望?你是說還有希望?”白色小鳥激動起來。“就目前的局麵,我們人族有一句老話。”“什麼話?”“彆想那麼多,先做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