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趙凜竹吃得非常舒服。陸母的手藝真的沒得說,趙凜竹吃了整整一碗的飯,吃完之後感覺肚皮都要撐破了。倒是陸巡一,全程苦瓜臉,看他的臉吃飯趙凜竹感覺自己都要得胃病,於是移開視線,專心吃自己的飯。等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趙凜竹就準備回去了,陸母喊陸巡一去送送她。陸巡一一邊喊著“就幾步的距離我乾嗎要送她”一邊穿著拖鞋往外跑,打開門跟趙凜竹一起出去。趙凜竹知道他絕對沒有那麼好心,問:“不是隻有幾步路嗎,你乾嗎跟出來。”陸巡一難得非常嚴肅地看著她。不得不說,陸巡一嚴肅起來,還是很帥的。堅毅的眼神加上銳利的下頜線,讓趙凜竹也收斂了幾分玩笑的神色,正色看著他:“乾嗎,你想要打我嗎?”“我打你乾嗎?”陸巡一把自家的門虛掩住,“我是有話跟你說。”“什麼話?”趙凜竹稍稍往後退一步,因為身高劣勢,隻能仰著臉看陸巡一。“我要向你挑戰。”“挑戰什麼?”“下一次月考,我會超過你。”趙凜竹沒接下句,直接轉身就要走。陸巡一立刻破功,追過去擋在趙凜竹和房門之間:“乾嘛,聽我說完啊。”他好不容易那麼有氣勢好不好。“沒有意義的話我一般不聽完。”“我認真的好吧?”“我也沒有開玩笑。”說完,趙凜竹拿出鑰匙就要開門。“等等等等祖宗,誒,祖宗,輸的人請贏的人一個星期的早飯。”“一個星期的早飯我都買不起嗎?”陸巡一奪過她的鑰匙:“一個月,士可殺不可辱,你不能這麼對待我。”“一個月,考過我?”“是啊。不行嗎?”“行吧,反正對我沒有什麼壞處,對你也沒有壞處,讓你正視一下智商上的差距,”趙凜竹輕描淡寫地說,“不是每天都寫作業,就能考到第一名的。”“你還真是有一百種方法說我智商低。”“客氣了,描述事實麼,誰不會啊。”等到趙凜竹答應下來,陸巡一才轉身走,走兩步又停下來:“誒,一會兒彆帶著耳機寫作業啊,我還要再來找你一趟。”“你乾嗎啊?”“你懂什麼,下戰帖唄。”說完陸巡一就轉身往樓下走,趙凜竹打開房門進去又回頭看了一眼,他早就走遠了。還挺正式,真是幼稚。趙凜竹回家把燈打開,然後從沙發上拿起書包把作業拿出來,成績單隨意丟到彆的地方,給自己接了一杯水,還沒寫兩道題,就聽到房門的響聲。陸巡一敲得格外不耐煩,等到趙凜竹開門,他蹙著眉頭說:“怎麼這麼慢。”“大哥,我又不是蹲在門口寫作業的。”“算了,”他舉起冰激淩遞到她手裡,“給你的。”“今天的不是買了嗎?”話雖然這麼說,趙凜竹還是接住了冰激淩。“看你心情不好,賞你的。讓你開心一下,當然,一天其實隻能吃一根冰激淩的。”“啊,謝謝。”趙凜竹衝他笑笑。陸巡一被這個過分可愛的笑容震得後退兩步,勉強穩定住心神說:“沒,沒事兒,記得我下的戰書啊,我先走了。”說完就落荒而逃。趙凜竹邊咬下冰激淩邊在心裡下了個定論。神經病。算了,青春期的男生腦袋裡本來就少根筋。她把門關住,一口一口咬著冰激淩,甜膩膩的味道在嘴中化開,讓心情都變得很好,趙凜竹乾脆放下筆,專心致誌地吃著自己手裡的冰激淩。這個冰激淩,總感覺格外的好吃。第二天醒來的比較晚,趙凜竹收拾收拾書包,已經比以往遲了十分鐘,所以路上就走得快了些,掐著點到了教室。剛到教室,就被那個禿瓢閃到了眼睛。蘇恬恬看到趙凜竹來了,立刻揮揮手:“親愛的,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晚啊。”坐在後麵的謝忱抖了抖,表示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起晚了。”她把書包放下來,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埋頭背單詞的陸巡一。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個家夥不是說背三個以上的單詞就想睡覺麼,現在不還神采奕奕地瞪著眼睛呢?蘇恬恬湊過來:“他可能是受刺激了,來得特彆早,就一直在背單詞,雖然一直在看那一頁吧,但是精神可嘉。”“他昨天衝我下戰書,要一個月超過我,不然就給我買一個月的早飯。”“我說呢,”悄悄湊過來偷聽的謝忱瞠目結舌,握著拳頭做成話筒狀放到他的麵前,“這位大哥,是什麼意念支撐著你做了這個不要命的決定。”“是自信。一邊去,彆打擾我背單詞,你個學渣。”“哎喲嘿。”謝忱送給這個孫子一對白眼。“非常好,早飯讓他多買點,順便就幫我解決了,是吧?”蘇恬恬說。“我覺得可以。”“彆高興得太早,”陸巡一眯著眼睛說,“知道什麼叫逆襲嗎,我今天比趙凜竹整整早來了半個小時,龜兔賽跑知道嗎?一天半個小時,一個月就是整整十五個小時明白嗎?我肯定能超過他。”“是嗎,那你昨天晚上幾點睡的呢?”陸巡一抿嘴。趙凜竹乘勝追擊:“前一個月你落下的時間怎麼算呢,十五個小時夠嗎?”陸巡一低頭。趙凜竹致命一擊:“不過你長得確實挺像烏龜的。”“……”蘇恬恬比較厚道,捂臉笑著,謝忱則哈哈大笑:“彆說,我覺得凜竹說的對,你就是現實版的鱉孫。”“滾,鱉和烏龜不是一個物種。”“沒事兒,反正你都像。”終於破功的陸巡一合起英語書,打在謝忱背上:“咱們不是一個戰隊的麼?這就是你的隊友愛?豬隊友!”“敵軍過於強大啊,饒命啊一哥。”謝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看你也彆堅持了,凜竹來之前眼皮都要睜不開了,英語不是你的催眠曲嗎?”“閉嘴吧你!”蘇恬恬終於忍不住,也趴在桌子上笑起來。然而,趙凜竹還是低估了陸巡一的毅力,又或許是這種一根筋做事兒本來就非常認真,下課問題上課聽講就算了,他居然還犧牲了自己的打球時間來學習。用謝忱的話來說就是:“可能拿不出來那一個月的飯錢。”蘇恬恬比較善良,生怕這位開心果給學抑鬱了,開導他說:“巡一啊,早飯這個咱們都可以當個玩笑過去,生命可是自己的,不要生逼自己啊。”卻換來陸巡一一個白眼:“你懂個屁。”好吧。當事人趙凜竹卻十分淡然,過的十分悠閒不說,還收獲了自己第一個追求者。課間被叫出去的時候,趙凜竹就有些疑惑,她在這個學校沒有其他可以說話的朋友,尤其是出去之後發現沒有熟悉的麵孔,以為是惡作劇就想回教室,結果被一個男生給擋住。那男生穿著高三的校服,留著寸頭,眼神十分凶狠:“趙凜竹。”“你是?”“你不記得我了?”趙凜竹再端詳一下:“不認識。”“我是顧天誠。”他非常自信地說。“嗯,”趙凜竹點頭,“不認識。”“你不認識我?”“有事嗎?”“誒誒有事兒有事兒。”顧天誠歎口氣,怎麼遇見這個小女孩他就手足無措的。校霸不是這個樣子的好不好,搞得他很沒麵子。“前幾天,我們在那個麵館遇見過。”趙凜竹回憶了一下,雖然男生的臉已經模糊了,但她差不多能對上號:“啊,就是你幫我交的錢嗎?”“是我。”顧天誠點點頭。“知道了,然後呢?”“啊,啊?”什麼然後呢。這個人是不是有點太冷靜了?所以他應該說什麼?顧天誠也有點慌亂。但是趙凜竹對待陌生人相當沒有耐心,她向來不喜歡對白癡說話,當然,除了陸巡一之外。看顧天誠半天沒說話,她就轉身想要進教室。“沒,我就想跟你說,就是,哎呀,我喜歡你。”顧天誠一咬牙就說出來了。趙凜竹愣了一下,就立刻回答:“嗯,我不喜歡你。”說完就轉身進了教室,留下顧天誠在原地回味。原本被拒絕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以他的暴脾氣遇到這種冷漠的人肯定會發飆,但是顧天誠竟然詭異地笑了出來。觀察全程的謝忱抖抖肩膀,發出了第一聲評價:“我去。”顧天誠笑了,在被拒絕之後,真是活久見。站在一邊的蘇恬恬非常不屑地說:“我說什麼來著,你還一直嚷嚷凜竹要被打了要被校霸打了,我一看就知道是表白。”“哪有人表白用那種表情的,太凶殘了吧。”“你懂個屁。”蘇恬恬迅速反擊。抱著作業從辦公室晃蕩出來的陸巡一看見兩個人都在後門聚集著,悄悄地走過去低聲問:“你們兩個在密謀什麼壞事呢?”“哎喲嚇我一跳。”蘇恬恬立刻彈開,“不知道,沒事兒,彆問我。”謝忱倒是不介意把新鮮的八卦分享給自己的好哥們:“有人對凜竹表白了。”陸巡一看了一眼還站在班門口的顧天誠,想到那天趙凜竹說的話,蹙蹙眉頭。
第9章 下挑戰書(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