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百姓的願望第五十五章 百姓的願望漢靈帝最終沒有熬過那個冬天。當拓奈奈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好是午睡起來,身邊坐著貂蟬,她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出神的看著拓奈奈,直到看見她起來了,這才歎了一口氣,上前扶了一把她。“怎麼了?”拓奈奈一邊起身,一邊整理著自己的長發,聽見了貂蟬的歎氣聲,不由得有點奇怪:“難道你還有什麼煩心事不成?我可是記得你從來都是沒心沒肺到人神共憤的,怎麼會歎氣了。”“奈奈姐,我怎麼會沒心沒肺啊。”貂蟬沒有向是往日一樣撲到她懷裡不依的撒嬌,依舊落寞的站她的身邊看著屋外的雪出神。“這不是都過了年了嗎?怎麼愈發的冷起來了,小貂,你去叫典韋一起進來吧,我們擺上小酒喝上一杯,這麼冷的天氣實在不適合做彆的。”“奈奈姐……”貂蟬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這個消息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對於拓奈奈來說代表著什麼,雖然,她為了董卓的野心做了一步又一步的讓步,可是,她知道,拓奈奈的內心從來不想做那個謀朝的逆子,所以,在內心深處,她是比任何人都希望漢靈帝不要死的。而,現在漢靈帝卻死了,麵對現在的情況,她又將何去何從呢?“怎麼?你和典韋又鬨什麼矛盾了?”拓奈奈笑出聲音:“你們這些小兒女的心思還真是奇怪,我早就說做主讓你嫁給他就好了。你卻偏偏不乾,現在卻又在這裡彆扭。”“奈奈姐,我現在就算想嫁也加不成了?”“你這是什麼話?難道典韋那個家夥有新歡了?就他那個樣子,我這麼水靈地姑娘放在身邊他還能喜歡上彆人?說,是誰?我把她打得連爹都不知道!”拓奈奈一聽這話,立刻臉上罩上了寒霜,她一邊端起漱口的茶水一邊眉毛都立了起來。十分的厲害。“奈奈姐,現在是國喪。”拓奈奈的動作靜止了。然後隻聽見“啪”的一聲,她手裡的杯子被摔得粉碎,一個人也恍惚起來。貂蟬蹲下去小心的拾取那一地地碎片,靜靜的說著:“陛下是早上去地,太醫說是風寒引起的舊疾,聽說,陛下崩的時候。還吐了幾口烏黑的血,嘴裡一直叫著王美人的名字。”“沒想到,他竟然也是個癡情的人。”拓奈奈退了幾步,癱坐在榻上。現在她該怎麼做?漢靈帝居然現在就死了?居然提前了兩年就死了,那麼剩下這兩年空白的曆史中,董卓會怎麼做?天下會怎麼樣,她忽然覺得自己地頭疼得厲害,她本來以為不會這麼快的。不會這樣快的。可是現在董卓這麼快就要大權當握,那其他的人呢?袁紹呢?曹操呢?還有,還有郭嘉呢?他們又將如何?曆史,原來永遠不會被一個人那麼簡單的窺視著,它永遠用自己的方式報複著對它指手畫腳的人。董卓從來沒有謀反過,她知道。可是,董卓卻脅天子令諸侯,做起了無冕之王。曆史上的董卓剛愎自負,身邊沒有一個親信,可是,這些年,他卻在拓奈奈地授意下不斷的招攬賢士,更是對賈詡恭敬有加,甚至和他同塌而臥。他不但自己手中有著洛陽城外的兵權,而且還和西涼交好。那個曾經砸了她店子的馬超現在居然成了他麾下的猛將。至於那個祝融夫人就更不用說了。對於董卓更是願意兩肋插刀。這樣的情況下,拓奈奈實在是想不到董卓會怎麼做?現在除了洛陽城裡地兵權還在何進的手中。天下都已經落入了董卓的口袋中了,他會直謀天下?不,不會的,董卓不會這麼傻,他不會那麼快就昭示他的野心。他會一直屈於少帝的x下,不,隻怕也是不會的。那麼到底會如何?這大概真的隻有天知道了。“奈奈姐,你怎麼了?”貂蟬叫了拓奈奈幾聲她都不見回答,於是伸出手輕輕的推了她一下,她才回過神來。對著貂蟬,她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後,淡淡地問:“陛下有沒有立新帝?”“沒有。”貂蟬輕輕地搖頭,不過,她隨後又說道:“但是有新帝了。”“誰?”“是皇後那邊的。”“這是誰立地?”拓奈奈愣了一下,怎麼會是劉辨?在董卓這樣萬事齊備的情況下,怎麼會是劉辨?“具體的事我不太清楚,似乎聽剛才來傳話的小黃門說,是陛下崩的時候隻有皇後一人在身邊,而陛下的病情一直不讓通知太後,所以……”她明白了,她一切都明白了。隻有皇後一人在身邊,這人死以後,什麼話都不說,那麼隻身一人在身邊的皇後豈不是什麼都可以說了嗎?拓奈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去吧,把院子關上,把門也關上。這,天就要變了。”天,確實是要變了。何皇後假傳聖旨,封了的劉辨為少帝,可是,那寶座都沒有做熱乎就被皇太後給拉了下來,而,拉下劉辨的這隻手,就是董卓。一時間,整個洛陽腥風血雨,拓奈奈甚至覺得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她愈發的不願意出院子了,有時候甚至連董卓也不願意見了,不過,現在的董卓更多的是在為自己的天下所謀劃,來她這裡的次數愈發的少了起來。隻是有一次夜裡,他來到拓奈奈的麵前請他幫自己平定現在這紛亂的一切時,拓奈奈靜靜地微笑。回答說:“董卓,你知道的,我並不懂兵法,更不知道政事,我所能幫你的,就是為你避免你在曆史上所犯的錯誤,就是幫你能找到一個可以幫你一步登天的人。”董卓沉默了很久。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奈奈,你要離開我了嗎?”拓奈奈想了想。搖搖頭:“不會的董卓,我還沒有看你謀得天下,我還沒有還完你給我地恩情,我,不會離開的。”董卓動了動嘴角,然後蹲在拓奈奈地身邊,在她的唇上輕輕的親了一下:“如果。我是一個性情中人,我寧可這天下永遠不是我的。”說完,他起身快步離開了。而拓奈奈卻在這句話裡哭了整整的****,她似乎總是在做這樣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從那天開始,拓奈奈不願意再見董卓,而,董卓來了幾次後。也就不再來了。他們成了陌生人,而他們的之間地距離似乎隻是那小小的一座院子,可是,卻又遙遠的好比海角天涯。時間過得很快,天氣漸漸的熱了起來,甚至連春天都要過去了。拓奈奈那座寂寞了很久的院子。又響起了敲門聲。來的人不是董卓,而是賈詡。他走到了拓奈奈的屋子裡,朝著她行了一個禮。“文和先生,是什麼風將你給吹到了我這裡了。”最近一段時間拓奈奈正學著彈琴,雖然她眼睛看不見,一開始彈出來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可是,經過了幾個月的摸索,她竟然也能像模像樣地彈上一兩段《鳳求凰》了。“拓姑娘,我來你這裡自然不是聊天話家常的。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賈詡看著拓奈奈那手指在琴弦上不停的跳動著。靜靜的說著。“那你就說說看,找我什麼事?”拓奈奈偏了偏頭。笑了笑:“我倒是實在是想不到先生找我什麼事。”“今日,在朝堂上,陛下哭了。”賈詡隻是看著拓奈奈,過了好一會才說道。“這很正常,小孩子都是會哭的,你們有沒有好好的哄他?”“陛下是被嚇哭地。”“哦?誰這麼大的膽子?”“丞相大人和袁紹在大殿上舉劍相向。”賈詡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拓奈奈臉上的神色,絲毫沒有一絲放過的樣子,他害怕自己隻要一閃神就會忽略掉這個女人臉上最細微的表情。果不其然,拓奈奈微微的愣住了,就連她曲調的停頓那裡也微微的長久了一些,隨後她又開始彈琴,用一種風輕雲淡的表情說:“文和先生,你打過仗嗎?”賈詡則看著拓奈奈地目光變得愈發地深邃起來,他的唇角地胡須微微抖動著,最後他低頭說:“沒有,在下雖然研習兵法無數,卻從來沒有機會上過戰場。”“那你可以去準備試試你的兵法了。”拓奈奈微笑著抬頭:“或許,打仗沒有那麼難。”“拓姑娘你的意思是?”“袁紹手握重兵,既然在朝堂上能和董卓舉劍相向,就說明他根本就不怕董卓,他今天的作為隻怕是日後大戰的前兆。而他所發出的旗號,定是要討伐董賊,把握大權,挾製皇帝之類的。”拓奈奈一點也不以為意,反正這就是曆史,遲早都會這樣。“可是……”“我明白文和先生現在心裡在想什麼,你覺得自己是大漢的子民,你要為大漢辦事,你生是大漢的人,死是大漢的鬼,現在卻要和自己人打架,是不是覺得很不是滋味?”拓奈奈仿佛能洞穿他的心思一般。“是。”賈詡也不遮攔自己的心思,明明白白的回答了拓奈奈。“那又能如何呢?你覺得自己現在在董卓手下做事,是在幫著董卓吞大漢的江山是吧。”“是。”“那你是不是覺得袁紹也指責是對的,袁紹是正義的一方,袁紹是為了捍衛大漢的江山?”拓奈奈停下了手,不在彈琴,隻是端起了身邊的茶杯,吹開上麵的茶沫子,抿了一口。“在拓姑娘麵前,在下不敢有假話,我確實是這麼覺得的。”“那麼我隻想問先生一句話,如果袁紹殺了董卓,你覺得他是會還大漢於那不到十歲的娃娃,還是取而代之董卓的地位,做個無冕之王?”“這……”賈詡愣住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步,他僅僅隻是覺得袁紹是正義的,覺得袁紹是可以幫大漢穩住江山的,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袁紹是不是同董卓一樣垂涎這萬裡的疆土。“這麼說吧,一直經常被人虐待的狗,忽然有一天他的麵前堆滿了骨頭還有肉,你覺得他是聽那個手掌大的耗子說,不要吃,還是根本就不搭理那個耗子?或者,你覺得那個耗子會活多久?”拓奈奈放下了茶杯,她覺得自己已經講得夠明白了。“我……”賈詡還是說不出話來。“我記得我曾經跟一個人說過一句話,現在也轉送給你,這個天下,是以民為本,而老百姓最在意的不是誰做皇帝,而是能不能吃得飽飯。至於誰做皇帝,那是你們這些政客的事情,和他們沒有太大的關係,他們隻要求能吃飽,穿暖,有點餘錢,那麼,這就是好皇帝。”拓奈奈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從徐州來洛陽的馬車上,她的對麵坐著那個微笑的少年,他們侃侃而談,好不快樂。賈詡恍然大悟,他彎下了身子,對著拓奈奈深深的行了一個禮:“拓姑娘,往日他們都說你是天人,我卻始終覺得你隻是一個比較聰明,還知道不少天機的酒家女,可是現在看來,你真的是我見過最睿智的人,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先生走好,我就不留先生吃飯了。”拓奈奈揮了揮手,讓典韋送賈詡出去。見著賈詡的身影消失以後,貂蟬才坐在拓奈奈的身邊問道:“奈奈姐,如果賈詡先生不幫丞相大人了,會怎麼樣?”“那麼丞相就離死不遠了。”拓奈奈說得事不關己。貂蟬打了一個寒顫:“那麼賈詡先生要是幫著丞相大人呢?”“那麼那些反賊就會死。”“那,奈奈姐,你說文和先生會幫誰?”貂蟬的眼睛很漂亮,現在這雙大大的,閃著光亮的眼睛正定定的看著拓奈奈,希望她可以給個準確的答案。“你經常在外麵走動,現在百姓的生活比靈帝在的時候,可好還是壞?”拓奈奈隻是笑,並不回答。貂蟬不在說話,她看著天,果然是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