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重病第十三章 重病大年三十那天夜裡,拓奈奈曾經問郭嘉,你是不是喜歡我。郭嘉卻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甚至連喜歡這兩個字也沒有弄得很清楚,於是,在那個大雪紛飛的除夕夜,拓奈奈翩然離去,而他則是站在那株怒放的梅花下發了一晚上的呆。終於在天剛剛擦亮的時候倒在雪地裡。拓奈奈似乎也是****沒有睡的,其實,她真的是夜都沒有睡的,她站在窗戶邊上,從這裡可以看見半個院子,她站在那裡看著倒在雪地裡的郭嘉,閉上了眼睛。她的心裡有點木木的疼,可是,身體卻動彈不了。她轉身關上了窗戶,靜靜的走到了床邊上,靜靜的躺下,靜靜的聽著外麵忽然就亂成了一片,院子裡滿是嘈雜的人聲。而在這麼多的聲音中,最最尖利的就是甘倩的聲音。她想假裝聽不見,可是,她的聲音卻像是錐子一樣不停的刺著她的鼓膜,讓她的太陽穴有點隱隱的作痛。“奈奈姐!!”貂蟬的腳步從院子裡的雪地裡一路吱吱嘎嘎的奔進了屋子中,讓的聲音中甚至因為緊張而變得有點扭曲,她一路跑著一路大叫著,最終停在了拓奈奈的房間門口,抬起手將那道雕刻著精美花紋的門敲得山響:“奈奈姐!你在裡麵嗎!奈奈姐!!奈奈姐!”拓奈奈看著那用精美素紗織就的帳子,仿佛沒有聽見貂蟬地喊聲。院子裡麵的聲音更加嘈雜了。而郭嘉似乎也被人七手八腳的抬進了這棟集體宿舍中的他自己的房間中。貂蟬是個很有耐心的姑娘,也會是個很細心的姑娘。話說,要是她沒有耐心,沒有細心,怎麼能在曆史上吧董卓和呂布這兩個大男人耍得團團轉呢?本來想裝睡覺地拓奈奈卻實在受不了,她隻好站了起來,磨磨蹭蹭的來到門口。不情不願地將門打開了。貂蟬那還在不停拍著門板的手卻因為她這麼猛地一開門差點就打到了她的臉上,還好。貂蟬嚴明手夠快,生生的將手收了回來。“奈奈姐,不好了,出事了。”拓奈奈看著貂蟬那火焦火燎的樣子,輕輕的勾了一下嘴角,不是很在意的打了個嗬欠,然後睨著她說:“怎麼了?這麼一大早上。還是大年初一。”說著她又看了看院子裡地地,“這不是還沒有天大亮嗎?這麼吵是做什麼呢?”“奈奈姐,不好了,奉孝先生生病了!”貂蟬也是個熱心腸,她一把就抓住了拓奈奈的手,也不管她現在穿著睡衣,就要將她朝著樓上郭嘉的房間拖去:“你快去看看吧。”拓奈奈皺了皺眉毛,掙脫了貂蟬的手。揉著手腕說:“小貂,乾嘛這麼著急啊,這人吃五穀雜糧的,哪有不生病的?”“不是的不是的!奈奈姐,奉孝先生真地病得很厲害啊。”貂蟬急的滿臉通紅,隻差沒有跳起來了。“你知道他剛才在哪嗎?在院子裡的雪地裡啊!這麼冷的天,在雪地裡啊。”拓奈奈的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微微的點了一點頭,“這樣啊,那你先過去,我去穿一件衣服就過來。”貂蟬慌忙地點點頭,並沒有發現拓奈奈的神色有什麼不對,提起了裙子,跟著一群人朝著郭嘉的房間裡跑去了。拓奈奈看著貂蟬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的樓梯裡,唇角淺淺的勾了起來。然後關上了房門。轉身走進了房間裡。其實,她也是一天晚上都沒有睡覺呢。現在這個郭嘉倒是好,可以因為生病就睡覺了,而她呢?她還要去料理他的麻煩。伸手從櫃子裡抽出來了一件襖子,慢悠悠的套在了身上,拓奈奈站在窗戶的邊上看著剛才郭嘉倒下的那片地雪地。那原本一片完美地雪地被這些因為救人的人踩得亂七八糟,就算那紅梅依然在枝頭怒放,可是,倒還是顯出了一片破敗地景象來。暗自的歎了一口氣,拓奈奈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冷血,這事情歸根結底應該和她多少有些關係的,她現在怎麼不關心那個在樓上病得一塌糊塗的人,倒是關心起這些一點都沒有關係的事情來。隨便將頭發挽了起來,她在妝台的麵前找自己素日裡插的那隻木頭簪子,可是,什麼也找不到,她這才記起,那隻簪子早就在昨天晚上和郭嘉賞梅的時候丟到什麼地方去也不知道了。昨夜。想到昨夜,拓奈奈那剛剛平和了一些的心緒又沒由來的難過起來。她挽著頭發的手又頹然的放了下來,身體也跌坐在了妝台的麵前。鏡子,還是那一塊從現代帶來的玻璃鏡子,天天都被貂蟬擦拭的很乾淨,連多餘的一點灰塵都沒有。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第一次有一種痛恨玻璃鏡子的念頭,要是,要是這是一麵銅鏡子就好了,那麼她現在也不會這麼清楚的看見自己的臉龐,不會這樣清晰的看見自己那張因為輾轉反側和淚眼迷離折磨的幾乎槁枯的臉龐。她恨恨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越看越不是滋味,最後抬手,狠狠的將鏡子壓倒在了妝台上,不再看自己。她究竟也不是一個灑脫的人。“郭嘉,你喜歡我嗎?“她昨夜是這麼問他的,她確實是這麼問的。雖然她是一個現代的女子,可是,這麼赤luo裸的問話她也是生平第一次,她想,就算他不喜歡,也不會那樣拂了她的興致。可是,可是那個男人卻偏偏做了這樣的事情。誰說他是天下第一聰明人?拓奈奈繼續恨恨地咬著牙根,他根本就是一個情商為負數的白癡!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在那樣的情況的下麵說出這樣掃興的事情?昨夜。昨夜那是什麼樣的美景。雪,梅,還有那為人擋雪的傘,這原本就是一件讓人心動不已地畫麵,可是,在這樣美麗的風景裡,郭嘉地話就好像生生的給人潑上了一盆的冷水。讓她好不心寒。“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他是這麼說的。這個世界上這個朝代裡不知道地球是圓的人多的是,可是。不知道喜歡是什麼的人,真地有嗎?這個喜歡不就是一個人的本能嗎?怎麼還會不知道是什麼?拓奈奈有些咬牙切齒。她已經這麼大言不慚的問了他了,他就算不直接點頭,也不能說出這麼讓人覺得莫名其妙的答案來吧!她生氣的走了,肚子裡那想說的所有的話,在那一刻什麼都說不出來。本來以為郭嘉也會很快的離開,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在這麼冷地天氣裡。站在雪地裡整整****。她原本有滿腹的怨恨,竟也在這個時候煙消雲散,隻是,在內心的深處還是有點不平衡,所以,在看見他暈倒,又被人這麼叫喚的時候,她始終都不太熱情。不過。就算如此,她的腦海裡此時此刻卻全部都是那個人蒼白的臉色,還有倒下去時飛濺起來地雪花。隱隱的有些不安呢。歎了一口氣,拓奈奈愈發覺得自己實在是有讓人不討喜的性格,就算是現在這樣生氣,她還是會忍不住去擔心那個人。掙紮了好一會。最後她還是站了起來,又披了一個長襖子,開門朝著二樓的郭嘉的房間走去。才在樓梯上,就已經聽見樓上慌亂成了一團,接著就看見從樓上咚咚咚跑下一個人來。人來得實在是很猛,還嚇了拓奈奈一跳,她一邊拍著自己的胸口一邊瞪著來人說:“小雲,你這是乾什麼,走路那麼慌也不怕摔著!”“老板娘,你上來了啊!”趙雲臉上都是著急:“我去給奉孝先生燒點熱水。這不是走得太著急。沒有看見你。”他這麼說著,也不等拓奈奈答話。連忙又閃身離開:“我先去了,老板娘你慢點上去。”拓奈奈側臉看著趙雲那早就跑得沒有影,呼了一口氣,她倒是沒有想到一向看起來討厭的郭嘉,似乎人緣還是不錯,至少趙雲好像很著急。繼續朝著樓上走去,她也怕再遇見什麼急火火的人,幾步就來到了2樓,這過道裡倒是沒有什麼人,想必全部都塞在郭嘉的房間裡。而就算是過道裡沒有人,她還是聽見了一陣陣尖利的哭聲,哭天搶地地悲傷,好像是死了漢子一樣。拓奈奈皺了皺眉毛,這甘倩到底是來湊熱鬨還是來幫忙?施施然地走到了門口,屋子裡的人沒有一個發現她地來到,還是各自在做著自己的事情,不過看起來卻沒有一個乾正經的事,個個都忙成了漿糊。“這是怎麼呢!”拓奈奈靠在門口不慌不忙的哼了一聲。“奈奈姐,你快點來看看奉孝先生,這該怎麼辦啊?!”貂蟬一聽見拓奈奈的聲音就已經衝了過來,兩隻眼睛包著水,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老板娘,你看看,這燒得好厲害,怎麼辦!”太史老太太和太史慈也在一邊著急,老太太甚至還流出了幾滴眼淚。典韋和諸葛瑾更是在一邊急得不知道做什麼好,直拉著拓奈奈的袖子慌張的很。而甘倩更是一屁股就坐在郭嘉的床邊上,哭得好像個淚人似的。哭得倒是也不隻她一個,諸葛亮這個時候也是哭得震天。好家夥,這亂七八糟的一屋子人,一屋子的噪音,讓拓奈奈原本就因為****沒睡的頭更疼了,她皺著眉頭大叫一聲:“你們有完沒完!”要說,她也是個頭頭,這個氣場果然不一樣,她大吼一聲後,整個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就連還在哇哇大哭的諸葛亮也被諸葛瑾一把捂住了嘴巴。一屋子的人就這麼愣愣的看著她。撥開了擠在她麵前的人,拓奈奈走到了郭嘉的床邊,低頭看著床上的人。他的眉毛還是一樣的俊秀,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病痛的原因,這眉頭卻微微的皺著,原本溫潤如玉的臉孔,這個時候已經被燒得通紅,嘴唇上也乾得起了皮,他的喉嚨裡發出重重的呼吸聲,給人感覺好像在垂死掙紮一般。她心裡微微的有些疼,伸出手,輕輕的貼在他的額頭上,燙得驚人。自己原來真是個可惡的人,如果,不是昨天問那麼奇怪的問題,也許今天他就不會這麼樣躺在這裡。拓奈奈的眼睛裡覺得有些酸,她收回了手,輕輕的揉了一下眼角,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太史老太太伸手拉了拉甘倩的衣服,給她使了一個讓她起來讓位子的眼色。甘倩有些不樂意,她執拗的依舊坐在那裡,裝作並沒有發現太史老太太的提示。拓奈奈瞟了一眼甘倩那一臉緊繃的神色,也不在意,轉頭對著屋子裡的人說:“你們一個個都在這裡亂什麼!請大夫了沒有。”“這就去,這就去。”典韋一拍腦袋,“剛才真是太亂了,我忘記了。”說著他就要離開。拓奈奈連忙叫住他:“你等下。”說著她從腰間的口袋裡抓出一大把的錢,塞進了典韋的手裡:“這大過年的不好找大夫,你去接口那家姓楊的大夫家,就說是我請他來,他定會來的。不過,他的夫人可不好對付,這些錢你都拿去,多給楊大夫一些診費,也算是給夫人點麵子,也彆忘記,給他家裡的孩子一些過年的年錢,塗個吉利,大過年的找人家出診本就麻煩,這事情可彆辦糟了。”“是,我記下了,那我就去了。”典韋點點頭就要走。拓奈奈又轉頭交代貂蟬:“小貂,你去的屋裡的櫃子裡把我還沒做的那匹緞子拿出來,讓典韋給楊夫人捎去,順彆去廚房把昨天晚上做得糖豆子抓上一些,孩子都喜歡吃這個。”“知道了,奈奈姐。”“還有,跟燒水的趙雲說,那燒的水裡多煮些生薑,儘快帶來。”“嗯。這就去。”貂蟬一邊乖巧的答應下拓奈奈的交代的事情,一麵和典韋下樓去,各自辦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