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黑豹雖然被楚逸強勢打廢;但它的主人,想要殺楚逸的那個幕後黑手,卻依舊沒有出現——曲瓏兒眼波流轉,心機百變,想出了很遠,但卻沒有什麼頭緒。這個時候,原本準備暗暗出手馳援楚逸的藍照河,見到楚逸的危機解除,倒是先開口了。他回過身來看向曲瓏兒,一臉笑意地說道:“宗主,那位楚公子天賦妖孽卓絕,根本不需要什麼外援呢。”一邊說話的同時,藍照河手中那柄,細窄細窄的禦極劍也悄然消失。曲瓏兒聽了藍照河的話,沒有第一時間回應,隻是匆勿瞟了藍照河一眼,便又轉而望向了遠處的楚逸;她的臉色有些泛紅,眼神當中帶著一絲羞惱,因為剛才依稀看見自家堂主眼神裡,似乎頗有些彆的意味。承光宗的三位堂主,雖然對曲瓏兒的命令,從來都是言聽計從;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不敢調侃曲瓏兒這位年輕驚豔的宗主。事實上,藍照河、白玉決、紅羅這三位承光宗的堂主,和曲瓏兒的感情甚篤——雖然他們並非同一族人,但彼此間關係親密更像是親人,而非簡單的上級與下級關係。“宗主,可還要老夫在這裡照應一二嗎?”藍照河見曲瓏兒神情有些不自然,又故作嚴肅地問了一句。平日裡,曲瓏兒私下裡在藍照河這些人麵前,多是一副小女兒模樣,很少擺宗主的架勢——但是,她現在有些羞惱之意,便也忍不住耍起了宗主的威風:“哼,藍堂主很閒嗎?”“要是實在閒得慌,就去四下裡巡弋一番,替本宗主將那頭戰獸的主人揪出來!”她的話音一落,身邊便傳來兩聲輕笑。曲瓏兒不用回頭,也能聽出來是藍照河和白玉決在取笑自己。一時間,曲瓏兒臉上的羞意更勝之前。有些東西日積月累,便會積重難返,比如曲宗主的宗主“威信”。好在,另一位堂主是她知情識趣的閨中秘友——隻聽紅羅也輕笑一聲,主動站了出來,替曲瓏兒解圍道:“宗主,還是我去吧。”“此處……閒雜人等太多,藍堂主,和白堂主該當留下照應的。”說著,她又看了一眼不遠處司玄道的人。正巧,那邊的司玄道道主玄朔方,也正將目光掃過承光宗這邊。還不等曲瓏兒表態,白玉決便也走了過來,一臉正色地對曲瓏兒說道:“宗主,還是我去巡弋吧。”“一來,此處本該是司玄道巡察的地方,若是遇上玄家的人,紅羅姑娘未必能應對得了。”“再則,那頭戰獸的修為如此之高,想必那位幕後主使的修為也不會差。”“而且,紅羅姑娘熟悉參加此番南域天才大會的少年們——”“所以,她留在此地照應,也最為合適。”說完,他又衝紅羅和藍照河二人點點頭,示意二人保護好曲瓏兒,然後便不等曲瓏兒表態,直接飛身而去。一旁的娜琳小姐,見承光宗的這幾個人關係很是親熱,絲毫沒有正常的上級下級的威嚴緊張關係,不由也是覺得有些意外。她以異靈師的尊貴身份,行走過許多地方,曾被許多大勢力請為座上賓,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她從來沒見過,有哪家宗門的宗主和堂主之間的關係,竟會如此親近。或許,是因為這個宗主曲瓏兒,實在是太過年少的緣故吧?此時,那圍向楚逸的少年們,不知為何,又轟然向後倒退了一些——曲瓏兒想不出任何蛛絲馬跡,見到楚逸那邊似乎又有異動,便沒有再多加思索,飛身前往楚逸那邊。紅羅和娜琳小姐等人見狀,也不再有任何矜持,跟了上去。麵無表情的熒熒公主,見到眾人都衝了過去,不由得也有些意動——總不能,她孤身一人乾杵著吧?她輕咬著嘴唇思忖一下,也動身飛往那個巨坑,依舊冷著一張臉。等熒熒公主停下身形時,牧鶴大師和尉重央這些人,也都已經圍在楚逸和那頭戰獸周圍。楚逸此時已經收回了他的一身極品尊器,整個人變成了陽光溫暖的鄰家少年——他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笑得很燦爛,露出一排整齊的大白牙,衝尉重央問道:“前輩,可有什麼辦法,能讓這頭戰獸說話?”尉重央聞言一愣,繼而一臉失笑道:“你小子,是半分都不懂馭獸之道啊!”“靈獸一旦為人驅使,便一定是被人施了馭獸契約,也就失去了幻化人形,開口說話的能力。”“就算其主人,也隻能以某種意念與它交流,驅策於它。”話音一落,尉老家主還沒說完呢,韋長老就不計前嫌地搶著笑道:“若想再讓戰獸說話,除非解了它的馭獸契約。”“不過,眼下若要想解除這頭黑豹的馭獸契約,除非是它的主人對其施法——”“不然的話,根本做不到。”這韋長老不發脾氣的時候,倒也是個有趣之人。他在見識了楚逸的諸多神通法術之後,不免對楚逸大為改觀,被楚逸的妖孽天賦所驚豔,甚至起了些愛才之意。因此,他才會開口為楚逸解疑。此外,在五曜聖地的裴、柳、韋、盧、魚五家中,韋、盧兩家,世代都有人修習馭獸秘術;韋長老雖然更精通陣法秘術,但對於馭獸秘術,他在韋家耳濡目染之下,倒也算是略知一二——所以,此刻忍不住跳出來搶了尉老家主的話,想要出出風頭。楚逸見韋老頭主動與自己搭話,心裡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他衝韋老頭一笑,又問道:“韋長老的意思是說,除了這頭小咪咪的主人,便再沒人能解得了它身上的馭獸契約嗎?”韋長老聽了嘿然一笑,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楚逸見狀,又轉頭看向尉重央。尉重央也是一臉正色地點點頭。韋長老見楚逸又找尉老家主確定,知道楚逸有幾分不信他,但也不以為意——畢竟,之前他們與楚逸之間,確實有些不愉快。倒是牧鶴大師捋著白胡子,思忖著說道:“老頭子倒是聽說過,世間的確有人,能解開彆人在靈獸身上施下的馭獸契約。”“據說,曾有一個狠人,以馭獸秘術對一位身份尊貴的神獸施術,引來神獸家族的追殺。”“雖然那位狠人修為奇高,但終究還是抵敵不住神獸家族的可怕力量——”“被逼得跳入一座深淵禁地,從此杳無音訊。”“這位狠人消失之後,那頭神獸身上的禦獸契約還在,最後被另外一個可怕人物成功解開。”聽到這等秘聞,還不等楚逸說話,尉重央和韋長老倒先來了興致。兩個老頭異口同聲地問了一句:“大師可知道,那等強人是誰麼?”卻見牧鶴大師又搖了搖頭,語氣中略帶遺憾地說:“老頭子我,也隻是聽知虛神山的人隨口提了一嘴,並不知曉此事詳情。”“最後那人,能破了神獸身上被彆人施下的馭獸契約,其馭獸秘術肯定超凡入聖,而且屬於極為特殊的隱秘傳承——”“這樣的傳承,世間很難留下消息。”說到最後,牧鶴大師還搖了搖頭,一副有些惋惜的樣子。韋長老和尉重央聽了,臉上也不禁浮現出幾分與牧鶴大師相同的表情,悵然若失。他們兩人,一個是嗜武如命的性子,一個是本身就深諳馭獸秘術。一聽牧鶴大師提起秘聞,深究之下卻連那人的名字都沒聽過——他們便也知道從牧鶴大師這裡,問不出更多的詳情了,當然難免也覺得遺憾。楚逸倒對什麼秘聞不感興趣,他隻關心能不能揪出這頭黑豹背後的主人——見到牧鶴大師、尉老家主他們都沉默了,楚逸心有不甘:“難道就真得再沒彆的辦法,能讓這頭戰獸開口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