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的識海中,烏色靈珠滴溜溜地高速旋轉著,以一種淩厲之勢,將三滴聖血吸附到靈珠之上。雍州魂鼎,本就是上古大神大禹,采九州青銅之精,所鑄的九州鼎器之一。鼎器原本就有聚合生靈,化生食饌之力——而雍州魂鼎,更是雍秦之州的上古遺物。雖然扶蘇所送的烏色靈珠,並非是雍州魂鼎那樣的造化神物——但這靈珠是扶蘇為了聚化秦人遺恨,請求嬴秦先祖,以雍州魂鼎煉就的寶物,自然也繼承了魂鼎的神力。若非如此,公子扶蘇怎能以此靈珠,化去秦人的千年憤恨!三滴聖血,被烏色靈珠的疾速帶動下,盤旋周轉,一直在楚逸的識海轉了四十多天——這四十多天裡,楚逸一直不省人事,像個玩累了的孩童一樣,靜靜沉睡在九殤之棺裡。終於,在第四十九天的時候,那枚靈珠破裂消散。而那三滴聖血,卻從楚逸的額上雙眉之間,一點點地滲出紫府,又滲出洞房,直到滲出明堂——在他額頭形成一道赤色、白色、黑色,三色交駁的印記!那印記邪魅詭異,尤如上古神魔遺留的符紋禁咒一般——楚逸原本清秀的麵容,竟被這印記帶上了幾分神秘莫測的邪氣!楚逸醒來時,隻記得有三股超級元靈之力,在自己身體裡亂躥。腦中也全是赤、白、黑三色交纏的映象!“你醒了。”是銀老的聲音。楚逸翻身而起,額上一陣劇痛!他扶著額頭,晃晃腦袋,聲音晦澀地問道:“銀老?我這是……”“你先彆說話,仔細聽我給你講。”“你有些行險了。”“竟想將三種蘊含有可怕元靈之力的聖人真血,一口氣全部煉化。”“等我察覺到你體內有異動時——”“那三滴聖血中的力量,已經衝入你的真元海。”原來銀老在楚逸陷入癲狂後,就和青年鳳守護在他身邊了。此時見楚逸恢複了意識,銀老便將他察覺到的異事,全都告訴了楚逸。楚逸瞠目結舌地聽完了銀老的講述,急忙閉目內視,細細查探。這才發現,自己體內的那三股元靈之力,已經消失不見了。這時青年鳳看楚逸的樣子,猜想到他在擔心什麼,出口說道:“彆找了,那三道元靈已經刻在你額上靈台處了。”“你因禍得福,煉化了那三股超級元靈之力,以及三滴聖血,現在已經是明堂武尊的圓滿境界——”“隻差一腳,便可踏入洞房世尊的領域。”“那三股元靈之力,非常可怕。”“一道是火元靈,一道是暗元靈,一道光元靈,並非完整的元靈,卻具有比超級元靈還要可怕的威勢——”“加上聖人修為的真血凝煉,力量之強大,威勢之絕倫——”“你能活下來,沒有被撕裂得爆體而亡,實在是莫大的造化。”楚逸聽了,一陣後怕!他當時急著提升修為,是想著如果能在天才大會上,見到自己的大老婆——那無論如何,都要憑借自己的力量,在柳家麵前證明自己,讓柳家心甘情願地把柳如煙交還給自己!以前楚逸也有過同時煉化許多不同元靈的經曆——但那是在他清醒的時候,以噬靈天功的神通,方才得以合煉不同屬性的元靈。這次他本意是要煉化那三滴聖血的,哪知道——那聖血裡竟然藏著這般強悍的元靈之力,而且還是不同屬性的三種元靈之力!更奇怪的是——這三股力量,都不是完整的元靈,力量卻如此恐怖絕倫,遠比楚逸以往煉化的任何一道完整元靈都恐怖!左祖,你這是坑我啊?想到當時自己痛到居然失去意識,楚逸也是禁不住有些後怕——萬一,自己真個掛了咋辦?事實上,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徹底搞明白怎麼回事,他是怎麼抗住沒死的?青年鳳沉默了一會,略有疑惑地說道:“按理來說,那三股力量,在你的真元海肆虐了很久——”“就算後來轉入你的識海,你的真元海應該也會受到重創!”“可是為何——”銀老笑了笑,道:“世人之事,離奇者不知凡幾,很多事情都是難以解釋清楚的。”“楚逸,你靈台處的三色印記,於你有莫大的機緣造化。”“是你的福氣,卻也可能是你的禍由——”“你要多留一個心眼。”楚逸聽得一腦門霧水,正想細細追究,突然想到一事——於是大叫起來:“我在這裡睡了多久?”“加上之前的四十天,剛好八十九天。”楚逸提起的心頓時放下,摸著額上尚還隱隱作痛的印記,嘻笑道:“還好還好,沒誤了正事。”銀老輕笑道:“正事?你的小命才是正事。”“日後若是你再這般不知輕重,怕是就沒這麼好的機緣咯。”“那三股元靈之力,雖然隻是殘破的遊離部分,但它們的完整本體,隻怕是來頭不小呢……”楚逸聽得不是很明白,卻也來不及多想什麼——是福是禍,都已經上身,以後真要發生什麼事,他也便都接著就是。楚逸沒有深究那三色印跡究竟是何來曆,有何用處——反正它隱沒在自己的皮膚內,正常情況下,沒有人會發現,也造不出什麼影響。他離開石室,回到血月城,正好風宏他們已經歸來。有大鵬和老黿這兩個武尊級彆的高手坐鎮,這次整合十大王國之行,自然不會出什麼亂子。加上有逍遙侯輔助,原先那些十大王國的人,已經全都臣服於血月王國——劫天侯楚逸的權威之下!風宏這些人在和楚逸彙報大事——紅孩兒這個小屁孩閒得無聊,上躥下跳地搗蛋,逮住人就是噴出一口‘口水’,沒個消停。不時還探頭過來,看楚逸有沒有忙完正事。見楚逸時不時便抬手摸摸額頭,不禁湊到跟前,嘻笑著問他:“你這是也要開天眼了嗎?”楚逸這時也已經了解完了血月王國的情況。反手一巴掌拍在紅孩兒的腦門:“什麼開天眼?你當我是養單身狗的單身狗,二郞神嗎?”說著,又不自覺得抬手摸向額上靈台處。“我聽觀音娘娘說起過,二郞神開天眼前——”“也是天天拿手在額上摳啊摳的——”“倒和你現在的樣子差不多!”不等紅孩兒把話說完,楚逸一把拎起這小子,隨手丟開。然後他才反應過來,原來紅孩兒是說這事。心中一跳,覺得自己這般在意,舉動古怪,的確是有些不正常——畢竟,外人可不知道他這裡多了一個三色印記。當下,他也不再多作理會,將玄源全部取出——想了想,又取出些火皇所賜的烈焰酒:“諸位兄弟姐妹辛苦啦!”“這裡有一些玄源,和火家的烈焰酒,讓大家修煉和飲用——”“希望我離開的時間裡,大家的修為也能再登新高!”一直都嗜酒的逍遙侯,在楚逸實力變強了之後,也沒有和他多客氣,見到從沒嘗過的烈焰酒,咂巴著嘴——直接便探過手來取了一壇,二話不說,打開就是往肚子開始倒灌。楚逸望著他,笑而不語。很快,逍遙侯也變成了紅孩兒,到處上躥下跳,麵紅耳赤,逮住人就嘴裡不停地吐口水——噴火。“嘿嘿——”“火家獨享烈焰酒,酒力何等霸道,你以為是參了水的二鍋頭呢?”楚逸與眾人皆是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