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媳婦的家族,來曆居然那般可怕嗎?”楚逸麵色凝重,內心非常不平靜。畫麵中,模糊身影施展出來的可怕通天柳樹,與柳如煙的天賦神通,簡直不要太相似,根本就是同出一脈。這個時候,楚逸才想起來當初血月殘念,還有銀老跟他說過的話——柳家的來頭很大。荒鎮那個柳家,是柳青在鎮壓煉屍少主的時候留下的,因為血脈被煉屍少主所詛咒,所以一代比一代沒落——而柳青,是血月當年的最好兄弟。當年的血月,是九殤之棺的第九代主人,天賦何其驚豔?能與他成為至交兄弟的柳青,天賦肯定也恐怖無邊。據銀老話語的意思,柳青是一個非常可怕大族的弟子,外出曆練,這才遇到了血月。當時楚逸沒有細想,以為柳家應該是神風王國的某一大族,類似於家之類的。現在看來,他的想法簡直就是笑話。柳家的來頭,隻怕大得足以嚇死人。剛才畫麵中那手持天戈的男子,至少也是王者級彆的恐怖人物,甚至更強——但卻被柳家的那人給斬了!能殺,而且敢殺王者的人,隻怕滅掉神風王國,都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小事吧!柳家,恐怕是南域的一個巨無霸勢力!顯然,柳如煙也意識到自己血脈有多麼不凡,臉色變得有些慘白,沒有任何驚喜,反而是隱隱開始害怕起來。“沒錯,就像你們心中想的那樣——”“柳家,是一個龐然大物。”畫麵消失,中年美婦輕聲開口道:“而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柳家已經知道了如煙姑娘的存在,並且對她非常看重。”“所以,近期內,你們可能要做好分離的準備——”“柳家會派出強者前來,將如煙姑娘給帶回柳家去。”此話一出,柳如煙身子一顫,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無比,沒有了一絲血色,下意識地就抓緊了身旁楚逸的手。她早已經將楚逸當成了她的全部,讓她離開楚逸,這比殺了她還要痛苦!“不!不!我不要!”柳如煙驚恐地叫道,似乎是望見了非常可怕的事情,鑽進楚逸的懷裡,開始失聲痛哭起來:“楚逸,我不要離開你,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楚逸心中有些隱隱作痛,但他還是明事理的。柳家強者派人來將柳如煙接回去,這對柳如煙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那等龐然大物級勢力,能夠給柳如煙的資源,不是他可比的。這麼久了,柳如煙跟在他身邊,連血脈都不曾完全覺醒,武道修煉嚴重地受到了拖滯,浪費了她那驚豔的天賦。隻有柳如煙的血脈全部覺醒,她的天賦才算是真正展露成型,才能綻放屬於她自己獨一無二的光芒——也許回到柳家,才是她崛起的舞台。“一切順其自然吧!”最終,楚逸心中一歎。他不會勸柳如煙離去,也不會堅持讓柳如煙留在他身邊,讓事情自然發生就好。“若無意外,這兩天,柳家派出的強者,就會找到這裡來了。”中年美婦道:“不過,我這裡有一個東西,可以短暫遮掩如煙姑娘身上的血脈契機,讓柳家強者慢一些找到你。”“當然,這絕非長久之計,隻是能短暫為你們爭取到一些時日而已。”“具體能爭取到多久,我也沒把握——”“柳家的底蘊太深,手段通天,難以抗衡。”說罷,中年美婦掏出一個神秘奇異的手環,遞給了柳如煙,叫她戴在手上,可以遮蔽氣機。“謝謝前輩!”這讓柳如煙無比驚喜,毫不猶豫地就接過手環,戴在了手上。“無妨,你也不用太感激我,我隻是想與兩位結下善緣而已,未來自會有因果。”中年美婦開口道,說話雲裡霧裡,讓楚逸非常疑惑。一尊至少也是王者級彆的大人物,為什麼會跑來跟他們這兩個螻蟻結下善緣?還說未來會有因果,什麼因果?楚逸很想問個明白,但他沒有,因為他知道,若是能說的話,中年美婦應該已經說了。而且,中年美婦這些詭異莫測的手段,也讓楚逸有些懷疑——這可能是一尊知命宗師,從天機中窺探到了某些玄乎其玄的東西,現在這是開始在為未來做準備?“接下來的東西,是關於楚小友你的。”中年美婦繼續開口道,這一次拿出來的東西,是一塊奇異的焦黑龜殼。不過,與之前相同的是——隨著中年美婦打出一道法印,那塊奇異的焦黑龜殼也發光,開始投影出畫麵。這讓楚逸驚喜,雙眼無比火熱,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了。他的身世謎團,一直讓他困惑不已,問姑姑楚如衣,她也總說實力不夠未到時候,不告訴自己——現在,終於要從妖尊這裡,獲知自己的來曆了嗎!?真鳳之魂、天龍之體、血色追殺十萬裡——這些東西,楚逸迫不及待地想要全部弄清楚!所以,他聚精會神地向著投影而出的畫麵看去。看到的,卻是一副有些詭異的景象——無垠的地平線儘頭,沒有花草樹木,沒有任何生靈,儘是荒漠,死寂荒涼。在無儘的流沙之中,隻有一座古樸的灰色石塔靜靜佇立。灰色石塔並不是很大,但也不小,算得上一座小石山,一共有著七層。塔身斑駁,像是用最普通的石灰鑄成,有的地方還有石皮脫落。殘陽如血,照射在古樸石塔之上,映照出模糊破爛的兩個字,歪歪曲曲——像是隨手塗鴉,又好似渾然天成,又恍如快要被風化掉的樣子。勉強可分辨出——一個是北,一個是荒。“北荒?”楚逸瞳孔驟然一縮,心驚不已。他聽東皇宮的強者殘魂說過,玄武大陸分為七個板塊——東洲、南域、北荒、西漠,中央聖境,以及北海幽冥島,還有神葬之地。這個灰色的小石塔,莫不是佇立在大陸的另一邊,北荒?就在楚逸暗暗思量,眉頭緊鎖的時候,畫麵再變——一道人影出現,模糊朦朧,不見真容,但隱約可以看出是一個魁梧的男子。他從流沙中邁步,縮地成寸,徑直走向那座灰色的石塔——最終,進入灰色石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