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麼了。這一次考試,我考砸了。”許川柳悶悶不樂的說出,她不高興的原因。葉陽洋鬆了一口氣,頓時不由感到好笑。對這學習成績優良的學生的邏輯思維充滿了不解。像他這種從小到大,考試幾乎就沒有考好過的學生,完全不能理解一門考試沒考好,還會影響情緒一直到放學。“沒什麼,馬有失蹄,人有失手,偶爾考砸一次,也無所謂。你不能每次都霸占著全係第一名。就當作是為慈善事業作貢獻,送溫暖下鄉,在六一兒童來臨之際,給你們係的千年老二過一個充滿喜悅的節日。對了,你不會成績考差了,你老爸還打你屁股吧?那就要到我家先躲兩天避避風頭了。”“去你的。”許川柳嗔怪的推了一把葉陽洋,“你老爸才會打你屁股呢,我爸爸從來不打人,連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許川柳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一次真可惜,隻是比全係第一名少了0.5分而已。這個第二名拿得真憋屈,那道題我明明做對了,隻不過沒書寫規範。都怪你了……”許川柳臉紅紅地,責怪的白了葉陽洋一眼。“你,還真是……”葉陽洋差點吐血。全係第二名耶。要是考到全係第二名都不開心的話,那還叫其他的學生怎麼活啊。同時,他也感到好笑:“真是從何說起啊。你考不好,怎麼怪到我的頭上呢。”“如果。不是因為你一走就是將近一個星期,連個電話也不打給我,我不會考試地時候心不在焉,犯了那麼低級的錯誤。”許川柳麵色潮紅,羞澀的低垂著頭,低聲喃喃道。葉陽洋心中一漾,滿是憐愛之意。如果。現在不是在成都最忙碌的大街,滾滾車流的機動車道上。葉陽洋肯定會毫無不猶豫的將許川柳摟入懷中,恣意憐惜一番。葉陽洋心中忽然暗悔,自己乾嘛要耍帥,開輛破車來。不然的話,現在就可以摟著美人狠狠地深情一吻了,現在對著冰冷的方向盤吻吧。許川柳今晚要參加地是她的一個高中時代的同學為慶祝生日舉辦的舞會。對這個昔日交情還算不錯的同學,許川柳有一點莫諱如深。似乎並不想多提及。這使得葉陽洋有一點警覺,覺得許川柳和她的那個同學之間,肯定有不簡單的故事發生過。“對了,禮物準備好了沒有?”葉陽洋一邊開車,一邊淡然地問道,“我們是吃完了晚飯再去買禮物,還是買了禮物,再去吃晚飯?”“人家生日舞會。你還怕沒東西吃嗎?”許川柳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們還是先去買禮物吧。”“對了,他是男的還是女的?想好,買什麼禮物沒?我對送禮物是一點也不在行啊。”葉陽洋裝作無意的隨口說道,耳朵卻豎了起來。許川柳猶豫了一下,像是下決心般的說道:“他是男的。”葉陽洋心中充滿了古怪。半是高興,半是吃味。吃味的是,男人的直覺告訴他,許川柳和那高中男同學,肯定有著‘過去’。高興地是,許川柳這一次把他拉來,一起參加舞會,明擺著在告訴那男孩子,自己才是她現在喜歡的對象。葉陽洋心不在焉的開著車,心中有些舉棋不定。他很想了解。許川柳和那個男孩曾經是怎樣的關係。但又怕許川柳會覺得他這個人小心眼。猶豫、遲疑了很久,他鼓起勇氣說道:“他……”“他是我高中時的男朋友。”首先揭曉一切的。竟然是鼓足了勇氣地許川柳。葉陽洋心中一陣輕鬆,暗自高興。許川柳願意在他麵前坦露一切,看來那男孩子是徹底在她心中沒有影響了。葉陽洋當然不會認為,許川柳在高中時期就有了男朋友,而覺得她是一個很隨便的女孩子。十幾歲的女孩正是情竇初開的年齡。雖然早熟一直被家長們深痛惡絕,但是哪一位家長,在自己還是少男少女時沒有向某人偷偷敞開過心扉過?特彆是,以葉陽洋對人體結構的了解,以及許川柳身上特有的那種處女的幽香。葉陽洋可以肯定許川柳還是處子之身。許川柳眼神迷離,似乎在追憶往昔那青澀的歲月:“我和他是同桌。那時候我的成績非常好,每次考試都是全年級第一,循規蹈規,品學兼優,是老師心目中的好學生;而他不但門門功課掛紅燈,還調皮搗蛋,在班上隻要動動腳,就可以搞得教室風雲變色地人物。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和他開始。反正,他當時地一舉一動,都很吸引我,特彆是他那很具有創意的搗蛋地本事,真是讓人感覺匪夷所思。我記得有一次,他將裝鈉和煤油的瓶子放在小便池裡……嗬嗬,後來瓶子衝到了化糞池裡,把男生廁所給炸得天翻地覆……”許川柳癡癡的望著車窗下,嘴角浮現出一絲會心的笑意。鈉一旦遇到水,便會劇烈的反應,再加上裡麵還裝有煤油。不知道是哪個倒黴的孩子,用讓鈉和尿發生反應,然後點燃了煤油,但可以預想的是,如此詭異的化學反應,一定在他幼小的心靈留下了何等難以磨來的陰影。如果沒有心理專家的輔導,那孩子恐怕一輩子都不敢進廁所尿尿了。葉陽洋也不由被這家夥的意想天開給逗笑了,沒經過大腦的就問了一句:“為什麼你們又分手了呢?”許川柳快樂的表情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臉色立即陰沉了下去。葉陽洋懊惱的要死,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他很花心,而我最痛恨的就是花心的男人了。”許川柳的表情流露出一絲怨恨,“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的背叛。”葉陽洋咽了一口口水,心中一寒,不敢再多說。花心?好像論花心程度,自己不比彆人差,那麼自己豈不是很危險。葉陽洋多少已經了解到了許川柳和那男生之間的故事,也不敢再細究了,隨便岔了一個話題,便將話頭帶到彆的地方去。許川柳在商場裡挑了很久,才挑中了一支鋼筆作為禮物。讓售貨員特意用彩紙包好。“不好吧,送一隻幾十塊錢的鋼筆,太寒酸了。”葉陽洋在一旁說道。那男孩子的家裡能夠為他的二十歲生日,在大酒店裡舉辦一場舞會,說明對方家境不錯。自己要是出手太寒酸了,豈不是在情敵麵前掉麵子。“他喜歡寫,所以我曾經答應過在他生日的時候,送他一枝鋼筆的。”許川柳淡淡的說道。日,老情人之間的約定啊。葉陽洋心中極是不舒服,忽然地道:“寫?他還蠻有才的呀。哎呀,我第一次和他見麵,怎麼也要送一份拿得出手的禮物啊。這位,你們這裡有沒有貴一點的金筆?拿那支派克金筆給我看看。”“好了,彆耍小心眼了。”許川柳抿嘴開心的笑著,“我送他鋼筆,隻不過是要完成當年的誓言,從此以後便和他再沒有瓜葛了。所以,才會隨便買一支幾十塊錢的鋼筆啊,買太好了的鋼筆送給一個以後不會再見麵的人,太劃不來了。”“再不見麵?哦,哦,對不起,那支派克金筆我不要了。”葉陽洋連忙對售貨員小姐擺擺手。“我還以為你真的那麼大方看得開呢。原來你也會小心眼,也會吃醋啊。”許川柳得意洋洋的抱著葉陽洋的胳膊。“你剛才一副情未了的樣子,我當然吃醋。”葉陽洋憤憤的說道。“算了吧,我已經好久沒和他聯絡了。他也不知道從哪裡知道我在讀醫大。今天忽然跑到學校裡來找我,說要我完成三年前的誓言。”“什麼誓言?”葉陽洋連頸後麵的汗毛都警覺的豎了起來。“你眼睛瞪那麼大乾什麼?嚇我啊?”許川柳不滿的踢了葉陽洋一腳。“我曾經發過誓,在他二十歲的時候,答應他的求婚,並用一支鋼筆作為訂情信物。”許川柳臉上流露出淡淡的悲傷。“這支鋼筆用來作訂情信物好像太寒酸了。”“鋼筆我可以送給他,但是求婚嘛…….從那天我看到他和我最好的……算了……”許川柳搖搖頭發,“算了,不說了。我當時下定決心,如果你今天沒回來的話,我是不會去參加他的那個生日舞會的。不過,即然你來了,那麼這就是天意使然。不過,我依然會和他說清楚,我和他是永遠不可能的。”葉陽洋看著柔弱的許川柳,心中忽然堵的慌。並非是因為許川柳初戀的故事。誰能沒有初戀呢?葉陽洋也曾經暗戀過一個女孩,那種刻骨銘心,葉陽洋感同身受,充分理解。讓葉陽洋感到慚愧的是,他其實也和那個曾經傷了許川柳的男孩一樣。同樣的花心,如果他和許川柳就照目前這樣發展下去的話,相信用不了多久時,他就會再一次的傷害到這個可愛的姑娘。葉陽洋忽然萌生出一股退意。他的確是一個對於愛情看得很淡、放得很開的人,他從不諱言自己見一個愛一個,他追求的就是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的情感。但這不代表,葉陽洋就會忍心傷害曾經喜歡過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