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金手指正文 八十八、知音一曲能傾蓋(1 / 1)

大宋金手指 聖者晨雷 1319 字 2個月前

耶律楚材深深吸了口氣。窗明瓦亮,整齊如斯,若說自打登這淡水來起,他便不斷地感覺到驚訝,那麼如今更是覺得震驚了。學堂當如斯也,唯如此之處,方可教化黎庶,有此一處,這淡水其餘不足便皆可無慮了。耶律楚材悄悄走到一間屋子前,透過窗子向內裡看去,隻見一義學少年模樣之人,站在高台之上,執粉筆對黑板,正寫著字,底下坐著數十名孩童少年,一個個端正筆直,目光炯炯盯在黑板之上。他正待凝神想看那黑板上寫的是什麼,卻又聽到另一間教室之中傳來眾人齊誦之聲。“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這是唐人張若虛之《春江花月夜》,張若虛之詩所傳不多,這向有“孤篇冠全唐”之譽,也是耶律楚材極歡喜的。他心中一動,循聲向那間教室走去,透著玻璃窗子,卻看到同是五十左右的孩童少年,正整齊劃一地誦讀著黑板上寫下的全詩。“以唐詩入學塾?”耶律楚材情不自禁輕歎了聲:“島主人風雅高亮,非凡夫俗子所能及。”他卻不知,在趙與莒定下的淡水初等學堂識字課本之中,第一年是千字文,第二年便是唐詩宋詞,第三年則是名家散文了,唐詩宋詞多選讚美河山之壯闊、憂慮民生之疾苦、誦詠報國之壯烈,而名家散文則多選唐宋大家之作,兼收曆朝名臣之表章,諸如孔明之《出師》、李密之《陳情》,皆為後世之精選。這不僅是為教得學堂少年識字通文,更是在進行人文教育,於國之忠、於親之孝、於同儕之友善、於寇虜之痛恨,儘於其中矣。這邊《春江花月夜》未畢。那邊《九九乘法表》又起,耶律楚材更是吃驚,學塾之中專教以算學的,他還從未見過。他為人博學,也是精於算學。便走過去看,卻見那黑板上寫著歪歪扭扭的數字,儘是他所不識。他正欲仔細分辨之時。阿茅等得不耐,上來一把拉住他。“噓!”阿茅做了個噤聲手勢,然後將他拉開。耶律楚材恍然知覺,自家竟忘了來此另有正事。他回頭看了這教室一眼,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隻覺心中滿是感慨,卻不知由何說起。他注意到這學堂主樓便是兩層,上下加起來共有二十間教室,若是每間之中都有五六十人。也即意味著僅這幢樓中便有千餘少年孩童在上學。雖說在中都之時,他也見過大金太學之中學眾多,更是聽說過大宋行在太學中學生雲集,可那是興一國之力養出來的。如今這淡水不過是一小城罷了,便養了這千餘學生,喻之以詩,教之以數……想起與自己說過話的義學少年。不提孟審言、李漢藩這般成年了的。便是司馬重這樣才十四五歲的,也無一例外有所專長。若此處學童能儘數如他們一般,三年之後,憑著這些人,便足以管上百萬人以上的大府了。“百年之計,百年之計!”耶律楚材歎了一聲,心中對那位尚未謀麵地島主,更是渴望一見。跟著阿茅之後,他們繞過那幢教學樓,到了後邊一排同樣是兩層的房子。耶律楚材見著這裡房間明顯要小,每間隻有前頭一半左右,同樣也是以玻璃為窗。阿茅領著他走到最頭邊一間,在外敲了敲門。“請進。”耶律楚材聽得一個聲音道。阿茅推開門,學著護衛隊員一般立正,大聲道:“陳教師,奉方管家之命,送一人前來。”“辛苦了,你先回去。”被他稱為陳教師的是陳子誠,他看到站在門前有些不知所措的耶律楚材,便先打走了阿茅,然後上來拱手道:“這位可是耶律晉卿?”耶律楚材那副大胡子甚是奇特,故此陳子誠一眼便能認出來。“區區正是耶律楚材,請教陳教師如何稱呼?”耶律楚材也回禮道。“請楚材兄這邊坐。”陳子誠一邊招呼他坐下一邊道:“在下名子誠,家主人賜字伯涵,楚材兄喚我伯涵便是。”當陳子誠說道字為主人所賜時,神情明顯有些驕傲,與那孟希聲、李鄴如出一轍,耶律楚材暗暗讚歎了聲,那位島主收攬人心之力竟能如斯。“不知楚材兄來此有何見教?”沒有太多客套,自我介紹之後陳子誠便問道。“實不相瞞,原本是為一起的同伴求情而來,如今看來……”耶律楚材搖頭苦笑,那些人還妄想在這淡水混個官吏管事做做,卻不曾想這淡水要害所在,儘數是島主人弟子,哪容得他們插手!陳子誠會意地一笑:“這學堂之中有塊石碑,上麵有我家主人親口所言,在淡水乃至整個流求,有所勞必有所得,楚材兄回去後且對貴友說清楚,如今將他們放在製造局,隻是暫時之舉,若有所長,一經覺,便可另有任用。”這話說得很通透,若是那些來自中都的原金國官吏與貴家子弟能有所長,自然有提拔之機會,若是一無所長,這淡水也不會給那屍餐素位之人竊居高位。耶律楚材是極通透之人,知道此事原是應當之舉,便不再多言。他如今要考慮的,倒是自己。“伯涵兄,不知貴主人當如何安置區區?”他凝神向陳子誠道。“晉卿兄來淡水也有些時日了,不知晉卿兄有何教我?”陳子誠沒有回答他地問題,卻是提了另一個問題。耶律楚材明白,這其實是在考察自家之才能了,他略一沉吟,若不能出驚人之言,打動眼前這少年,怕是要與同伴一起去那製造局中製造玻璃器皿了。況且,想見島主人。也得先過這位陳伯涵一關才行。他抬起眼來,微笑道:“初至淡水之時,我隻道此處為蠻荒之地,到了今日早晨,以為此是世外桃源。方才進了這學堂,方知此為孔子浮槎海外之所鑄幣若想保持穩定便需要足夠地貴金屬儲備,趙與莒在兩年之前便將最為忠誠地趙子曰派往基隆,這兩年之中,淡水展幾乎是日新月異,基隆同樣如此。基隆如今也有五百餘人,儘數是自兩淮以高價買來簽了死契地流民,他們主要工作便是淘金,淘金使用的是趙與莒自後世學來的方法,大量地運用了汞。這五百餘人所淘出地黃金,每隔幾日便會被運至淡水,黃金被趙子曰親自放入淡水學堂底下的地下室之中,兩年來共得黃金七千五百餘兩,加上定遠號往返於大宋、倭國之間地貿易所得黃金六千兩,淡水的貨幣儲備金便是這一萬三千五百兩黃金。注1:本書中npc的字絕非亂起,古人取字皆有講究的。象李鄴字漢藩,《太平廣記》中記載唐時有名劉鄴字漢藩。再如陳子誠字伯涵,曾國藩原名為曾子誠,字伯涵。注2:《論語•公冶長》:道不行,乘浮槎於海,從我,其由與。注3:《道德經》: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較,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焉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弗去。注4:台灣《省通治•礦業篇》載,金瓜石現金礦之後有三千餘人來淘金,光緒十六年十月十五日至年底八十日間,經淡水報稅的黃金數量便有四千五百零九兩,未報稅不知凡幾。以此,我推算五百人兩年采金七千五百餘兩,應不算過多。注5:金融與市場流通,非文中所言如此簡單,實是一門大學問,作無知,妄加言論,讀一哂便過吧。(全本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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