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1)

常惟潤回到家隻見自己訂的花還好端端的擺在屋裡,他以為伊霈會將花插起來的,問了管家,管家隻說她和海瑟去產檢,接著就沒回來了,打了通電話給海瑟,海瑟卻說她陪伊霈做完產檢伊霈就要司機送她回家了。「那她人呢?」「我不知道啊!她叫司機送我回來,隻說她還要去彆的地方。」「你沒問她要去哪裡?」「她最近都去逛嬰兒百貨啊,我想她大概是要去逛街吧。」哪可能一逛逛到這時候還沒回來,不管怎樣伊霈都該打個電話回家,可是她卻沒帶手機出門,急得常惟潤滿頭大汗,隻怕她出了什麼意外,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等著有人打電話來勒索贖金,他的一顆心懸在半空中,隻怕有任何一個閃失自己都無法承受。海瑟在接到電話沒多久之後也趕到了他們的住所,誇張的打扮活像隻綠色的火雞似的在客廳裡來回走動。「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明明都很正常啊,醫生也說她一切正常」「她都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嗎?」「當然沒有,就說一些很平常的話啊。」「你們平常都說些什麼?」「哪會說什麼,她說你很帥啊,對她很好啊,但是平常她就常這麼說,我聽了也沒什麼反應,不過她今天有說一個比較不一樣的…」「什麼不一樣的?」「她說我老公連被偷拍的時候都很帥。」「偷拍?」「對啊…咦?那是什麼?」火雞裝扮的海瑟突然眼睛一抬,看到了桌上那束花的底下壓著一張紙。「那是我寫給她的卡片。」「這不是卡片啊…」海瑟走了過去,直接將紙張翻了過來,念著上頭的字,「我走了?這好像不是伊霈的字…」常惟潤走了過來,看到了那張紙條,紙張已經泛黃了,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還會留著…「是我的字。」江樹遠打電話來告訴他伊霈已經在台灣了,她一個人回來,就住在當初他幫她安排好的住處。常惟潤馬上打電話要阿玲去看看她,接著火速排開所有行程趕到台灣。阿玲接到了常惟潤的電話隻覺得一頭霧水,她想不透伊霈為什麼會突然大著肚子一個人跑回台灣來,但聽常惟潤的語氣很著急,也隻好趕了過來。隻見伊霈就坐在沙發上,頂著肚子買了一大堆的食物在家裡吃。「小姐,你這麼悠哉啊!回來也不講一聲,你老公已經快發瘋了,半夜四點多打電話要我來看你。」「我很好啊。」伊霈又塞進了一口披薩,無辜的睜著大眼看她。「騙我啊?」阿玲跟著坐進沙發裡。「怎樣?肚子這麼大沒有不舒服吧?你還搭那麼久的飛機回來。」「我很好,妳要不要一起吃?」「伊霈,到底怎麼了?你跟常惟潤吵架了嗎?」「沒有。」她還是一臉沒事樣。「你沒事會大老遠跑回來,丟下你老公一個人緊張得像神經病一樣。」「我隻是不想變成被遺棄的那一方,所以先下手為強。」她說得理直氣壯。「你們現在那麼好,哪可能會莫名其妙的又發生那種事。」「我們當年也好好的,他還不是突然就不見了。」「伊霈,妳搞清楚好嗎?常惟潤現在那麼有名,每個人都認得他,他不可能那麼容易消失的。」「但是我可以啊!」「你丟下一個把你當成公主捧在手心上的男人,隻是因為你怕他哪天會像上次那樣跑掉?」阿玲問。「對一半。」「你要繼續讓我猜,還是自己說?」阿玲不認為事情會那麼單純。「我現在不想說。」伊霈強作鎮定的表情下,隻有眼神透露了點堅決。阿玲眼看她不肯說,逼她也沒有用。「好啦,你不想說就算了,你沒事就好。」阿玲沒好氣的看她一眼。「那妳想一直待在家裡裝沒事耍悶,還是要出去走走啊?」「我們出去走走好了。」她決定在台灣待下來,得重新把寶寶的用具全買齊,至於那個男人,伊霈決定要把他拋到腦後,她再也不要為了他而影響自己的情緒。孫伊霈正式成為常太太還不到半年,在紐約的結婚照才剛傳回台灣,沒想到最近在台北街頭又發現了孫伊霈一個人頂著大肚子逛街采購嬰兒用品,媒體記者開始猜測這對謎一般的夫妻是不是又鬨彆扭,甚至還有算命大師大膽的在電視上預測因為金星跟火星加上月亮太陽不合,所以他們三個月內一定會離婚。不過該來的還是要來,當常惟潤再次抵台,他們婚變的新聞已經被炒得越加離奇,伊霈本來已經準備好等他一到就跟他開門見山的談談,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心軟,而且他隔了那麼久才來,他自己應該也知道該怎麼做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要用成熟的心態來麵對這件事。哪知道她還在樓上看著SNG車在樓下連線,就又發現那兩個程咬金又出來搞破壞了…羅美月和盧翠華也不知又從哪兒得了消息,八成看多了電視上的報導,一副惡婆娘樣站在她的住處下,而且兩人還特地化了濃妝,活像是要找常惟潤乾架,一見他車子停下兩人就衝了上去。「你這個負心漢!」「竟然在外頭勾搭女人,你要不要臉啊你!」還好常惟潤身邊還有特助擋駕,才沒讓那兩個女人把利爪伸向他。「兩位女士,請自重。」江樹遠皺著眉開口,他實在有些受不了她們,而他擔心如果等下自己真有必要動手,手會被她們臉上的妝給弄臟。「自重個屁啊,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有錢就可以在外頭亂搞,電視新聞裡都有給它播出來,我們都有看到喔!」羅美月簡直樂翻了,這回好不容易又逮到了上電視的機會,而且隻要伊霈跟常惟潤離婚,那贍養費可是要用億來計算的,那可是比中樂透還要多耶!常惟潤的錢都是自己管,伊霈嫁給他對娘家也沒什麼幫助,隻有離婚之後錢掌握在伊霈自己手裡,她們才有分一杯羹的份。這時候她身為孫家的大嫂當然要出來亮亮相,順便讓伊霈知道大嫂是挺她的,以後伊霈感激她,她就可以從小姑那兒分點錢來花花。盧翠華打的算盤和羅美月一樣,光是想到伊霈可以分到的贍養費就令人口水直流,伊霈想一個人花一輩子都可能會花不完,身邊的人一定也會有油水可撈,這她當然不能放過。「我們伊霈肚子裡還有你的小孩,你不要不認帳!」兩個潑婦卯起來儘情演出,記者們更是拿出看家本領,把劇裡的招式都套上了當形容詞等著看暴力演出。還好什麼都沒發生,隻見穿著秀氣孕婦裝的常太太突然下了樓,一臉不高興的現身,排開了眾人就直接走向常惟潤。「伊霈,你不要過去啊!不要跟那種男人多說!」羅美月眼看她一下樓就要衝上去拉她。「過來大嫂這兒!」哪知伊霈連看都不看她,徑自走向常惟潤。羅美月自然得衝過去搶戲,隻差沒拿起皮包就要砸向常惟潤。「你這個壞男人,沒良心的…」「妳不要碰我老公!」伊霈轉過頭來,光是看到她的動作就火大,不管她跟常惟潤之間有什麼過節,都不應該是由羅美月來這兒撒野。而伊霈的話讓常惟潤鬆了口氣,至少她還是向著自己的,連彆人要動他一下伊霈都不肯。伊霈伸手拉起了常惟潤的手,她硬著頭皮下來就是不想看著樓下這裡的鬨劇越演越烈,她更不希望是由那兩個瘋婦來找常惟潤的麻煩,所以她才一看到羅美月她們出現在樓下就趕忙按了電梯下樓。她的動作馬上讓所有的人錯愕,但伊霈沒有回頭去看其他人的表情,她被自己的行為給氣壞了,她明明還在生常惟潤的氣,乾嘛對他那麼好,應該讓他在樓下被那兩個瘋婆子攻擊才對。不過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她才不是那麼沒品的人,沒必要用到借刀殺人這招,她還是可以自行處理。走進了電梯,她還氣得哼出了長氣。「那麼氣啊?」常惟潤看著她,還好她看起來沒什麼變化,臉色還算紅潤,隻是肚子又大了一點。「你乾嘛不罵回去?」「沒必要跟那種人一般見識。」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卻馬上被抖落,證明伊霈氣還沒消。「我知道你要來做什麼,不過我隻能跟你說我不會再回去那裡。」她嘟起了唇,很堅定的說。常惟潤帶過彆的女人在那房子裡過夜,她後來竟然還住在那裡,光是想她都覺得惡心。她看過了那本雜誌出刊的時間,那是在他回台灣之前,但是就算那不是重逢之後發生的事,在她懷孕期間看到老公以前和彆的女人過從甚密的合照她還是氣不過啊!憑什麼她一個人在台灣苦哈哈的,而常惟潤卻在外頭尋歡享樂!這對她來說一點也不公平,她不敢想象除了那女人之外,常惟潤還跟哪些人在一起過,他和那些女人在那張床上有過多少次的激情,光是想她就想吐,她怎麼可能在那房子裡繼續待下去!所以她馬上就直奔機場,自己買了機票回台灣,順便把他自己寫的那張紙條留給他,風水輪流轉,全是他自作自受,這次她是真的氣瘋了。打開了鎖,等著他進門,伊霈馬上把門關上,不想讓其他人聽見他們的爭吵聲。「你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去看醫生?」他隻擔心著她的狀況,雖然她現在看起來還不錯。「我會照顧我自己,你也看到了,我很好啊。」她兩手一攤,用手撐住扶手緩緩的坐進沙發裡。常惟潤馬上走過去扶她,直到她坐定位,那副連想坐下都困難的模樣實在令他很不以為然。「你不需要露出那種表情,我隻是懷孕而已。」伊霈看了他的臉,有些賭氣的說道。見她那樣常惟潤隻能跟著在她身旁坐下,開門見山的說:「我把那房子賣了,你跟我回去就可以住新家了。」「所以你承認你帶那女人回去過?」她在意的不是那房子,她在意的是那照片是不是事實。「伊霈…」「是真的對不對?」她眼裡馬上出現了水光,他竟然在遇見她之前還有彆人,他怎麼可以這樣…「你要我怎麼說?」眼淚才剛落下,伊霈馬上用手指將淚水擦去,她很難過,但沒必要在他麵前哭哭啼啼的。「你不要這樣…」常惟潤看到她這模樣也不好過。「我沒事啊。」她鼻音很重,眼裡還有淚水,卻死不承認自己受傷了。「那好了,反正就是真的嘛,也沒什麼…」「真的沒什麼,你為什麼要跑掉?你知不知道我回到家看到你不在我有多著急?」「反正你現在還是看到我了,這樣你應該滿意了吧?」她抽了幾張麵紙,擦掉了眼淚,擤了擤鼻涕,她還是要振作起來。「你回飯店去吧。」「妳不跟我回去?」「我要留在這裡。」「留到什麼時候?」「到我高興的時候,或者我可以找彆的男人亂搞,我們扯平就沒事了。」「妳…你在說什麼傻話啊?」常惟潤將她的身子轉向自己。「那時候我們已經分開了很久。」「不是!是你離開了很久,我連你的紙條都保存得好好的!」「你不也說當時我們不是真的相愛嗎?現在我很認真的愛著你,你還要計較那些過去,那你永遠都計較不完。」「所以是我活該倒楣嗎?所以我就是得接受這種事的發生…」伊霈聽了他的話之後隻覺得更難過。「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沒有要讓她難過的意思,就是這樣他才不願意告訴她那幾年發生過什麼。「反正我現在不管說什麼都動輒得咎,你隻要告訴我你要我怎麼補償你就好,我不要你就這樣跑掉,我什麼都願意給你。」「當有錢人真好,你想給我什麼都可以,你想要多少女人也都行,哪會差我一個呢?」她有些茫然的說。「伊霈,彆說這種話,你明知道我們在一起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和彆人在一起,你為什麼要我為了過去的事情被懲罰?」聽見他的話,伊霈緩緩轉過臉來看著他。「我沒有在懲罰你,難道你看不出來被懲罰的人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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