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門外傳來哲凝一蹦一跳極富節奏的腳步聲。“銀聖!這個周星期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哲凝在門外抑止不住的興奮,用高亢的聲音叫道(這樣子弄得我更愧疚了)。“怎麼搞的?”咯插插,門口傳來哲凝轉動把手的聲音,“喂,你們在搞什麼鬼?”總算搞清狀況的哲凝在外麵氣得哇哇叫。“對不起,哲凝,是銀聖讓我這麼做的。”我隔著門滿是愧疚地說。“把門打開,我真的沒地方可以去了,┬┬嗚嗚嗚……”哲凝在外麵帶著哭腔說道,真是讓聞者落淚啊!“晚上見!好走!”不過這個聞者可不包括智銀聖,他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幸災樂禍地向哲凝道彆。--誰說最毒婦人心,這家夥一點也不遜色,我在心裡憤憤地為哲凝抱不平。不過想歸想,我可不敢老虎頭上拔毛去給哲凝開門。哲凝大概在門外大吵大鬨了10分鐘吧,最後不知引來了什麼人,把他給帶走了(好像也是智銀聖的朋友)。“--你怎麼能這麼對待自己的朋友?”我忍不住替哲凝伸張正義。“……”智銀聖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我的手機卻不識時務地響了起來。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不能在智銀聖麵前接這個電話,所以我沒有掏出我的手機。“你不接嗎?”智銀聖疑惑地看著我。“沒關係的,不接也行。--”我打著馬虎眼。“拿過來給我,我幫你接。”“算了,我自己來。”看著智銀聖像X光似的眼神,我還是認命地掏出電話,“喂?”“千穗!^o^”電話裡傳出從大洋彼岸過來的聲音。“啊!原來是你。”我故作輕鬆地回答。“你聽出我是誰了嗎?”這還用問,你不就是正民嗎?我皺了皺眉頭,不過我可不敢在智銀聖麵前提到他的名字。“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對方又催促了一次。“好,那你說你是誰?”我懶得和他玩這種無聊的把戲,故意裝作不知道地問道。“嗬嗬嗬,^o^我是你最最親愛的好朋友啊!”“笨蛋,李正民,誰是你……”突然,我止住了口,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都是那個家夥害的!--還好,銀聖打著石膏,估計我還是有機會逃走的,不過逃走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把奶油蛋糕帶上。“嗬嗬,^^你總算知道我是誰了,你怎麼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我?”“難道你要我天天給你打國際長途嗎?你路上還順利吧?”我都窮得要死了,哪來那麼多101塊錢。“都挺好的,都挺好的。對了,說不定這個寒假我回韓國之後就再也不走了。”正民突然向我報告一個大消息。“什麼?”“我就是為了告訴你這個才打電話的。”正民好不開心地說。“那很好呀(不過這個對哲凝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因為希燦的關係)!”我隨口答道,同時瞟了智銀聖一眼。“我就說嘛!你聽到這個消息會很高興的,你現在在哪兒?”在哪兒,就在揍你的那個家夥的病房裡,我在心裡答道。“我在果川。”我可不想告訴他實話,否則他又該傷心了,總之他和智銀聖兩個人就是互相看不順眼。“誰問你這個了,我當然知道你在果川,我問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正民像個婆婆似的喋喋不休地問道。要是告訴他我在醫院,這個NFDA5嗦的家夥肯定又要問個不停。我偷偷看了智銀聖一眼,這個家夥英語應該不怎麼樣吧,乾脆我用英語回答正民,嗬嗬嗬,就這麼辦,我當機立斷。“我在house……”“是嗎?……來了,”正民對著電話外應了一聲,“我過一會兒再給你打電話,姐姐叫我了。”“好的,再見!”我如獲大赦。我掛斷電話,回頭隻看見智銀聖一手夾著煙,一手漠然地看著窗外,他怎麼又這樣,這種目光空洞的表情有時真令人害怕,相比之下我更喜歡他生氣時的樣子,起碼那時我會覺得他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我打完了,嘿嘿!”我乾笑了幾聲,語氣故作輕鬆地說。“……-;-”“你又怎麼了,我和他真的沒什麼,隻是好朋友。”“……”“天下第一的智銀聖隻是抽抽煙而已,我又沒說什麼。”那家夥突然轉過頭來對我說。“把‘天下第一’那幾個字去掉,那是我的專利。”看他能對我開玩笑,我的心情也跟著輕鬆起來。“是那個娘娘腔吧?”“娘娘腔”是他給正民起的綽號,看來是沒有糾正的可能了。“--他是我朋友,你彆這麼叫他,他都有女朋友了(實際上根本沒有)。”“你走過來一點!”智銀聖突然語氣平靜地要求我。“--不要,我過去你會打我的,你是想打我吧!”我縮了一下脖子,我才沒這麼傻呢,送肉上砧板。“還不快點過來!--^”智銀聖的口氣又變壞了。“不要,你打人很痛的!┬^┬”我緊張地把手背在身後。“我打過你嗎?”“沒有。”我老老實實地回答,但這並不表示你以後不會打我啊!我在心裡加了一句。“我問你,house是什麼?”><嗬嗬嗬,原來是問這個啊,看來我想的沒錯,他英語奇爛無比。“house就是英語裡麵醫院的意思。”我睜眼說瞎話。“你又想騙我?”智銀聖顯然不信。“真的!”我用很誠懇的表情說著瞎話。“如果我說我知道英語裡麵醫院怎麼說呢?”不會吧,他可千萬不要知道,我都不知道“醫院”這個詞怎麼說(雖然好像學過)。“那……那你說該怎麼說?”我壯著膽子將了他一軍。“--你今天膽子倒不小,想死嗎?”智銀聖的口氣更壞了。“是什麼?怎麼說?”看見他的反應,我更確定他是在唬我了。“你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想找死嗎?”智銀聖作勢揚了揚自己的石膏手。拜托,醫生給他裝石膏可不是用來讓他打人的。“(看來他也好像不知道)到底怎麼說?”“我媽媽是翻譯家,我能不知道怎麼”智銀聖還在嘴硬。是誰先提出這個問題的,自討苦吃,不過看著智銀聖漸漸心虛流汗,臉色也不怎麼好起來,我趕快轉移話題,唉!誰要這家夥是我男朋友,我的心腸又這麼軟呢,我總得給他留點麵子嘛!“啊,你媽媽?有機會我想拜望一下你媽媽。”其實我才不想拜望他媽媽了,不過是為了轉移話題隨便找的一個借口,兒子這麼蠻橫不講理,他媽媽能和藹可親到哪裡去?“兒子像娘”,不變的真理。“……不用了,她算什麼媽媽。”智銀聖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雖然成功地轉移了話題,不過我發現銀聖的表情並沒有因此而好多少,反而更加陰沉了。“翻譯家的話(雖然我不怎麼相信),那你媽媽豈不是很聰明?是嗎?”“……彆說這個了,我困了……我要睡覺了。”智銀聖臉色更加難看,他明顯很排斥這個話題。“喂……智銀聖!”我阻止住他往下躺的身軀,忍不住開口叫道。“什麼事?”他臉色鐵青地看著我。“你為什麼這麼多秘密?”這個問題在我心中已經憋了很久了。“……我沒有什麼秘密。”“沒有?你有很多秘密。你為什麼不讓彆人碰你,我要聽真正的原因,不是什麼怕癢。還有你為什麼不想讓我見你媽媽。”我一咕腦地問出心中的疑團。“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了。”“還有……”我猶豫著該不該說出口。“還有什麼?”智銀聖緊盯著我。你和金曉光那天晚上……但這個我問不出口,也不敢問。“……”“還有什麼?”“還有我不想說了,你這兩個問題能回答我嗎?”我渴望地看著他。“你真的很想知道我為什麼不讓彆人碰我?”“是的。”“你真的想知道原因?”“你能告訴我嗎?”“我不能告訴你。”他最後一句話頓時讓我如泄了氣的皮球,-_-剛才才燃起的小小期望又落空了。“什麼?”“這件事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告訴你的,即使你掐著我的脖子也不行,所以你不要再問了。”智銀聖很嚴肅地對我說道,看得出他很認真,也很堅持。我無言以對,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說什麼呢。“你生氣了?”智銀聖很小心的問我,看得出他還是很在意我的感覺的。“……”我沒有出聲,其實也不是生氣,隻是長久以來的好奇心加上一種他對我的不坦誠感,讓我心裡不太舒服罷了。“請你理解我,我確實有不能告訴你的苦衷。”“我明白了,我沒有生氣。”除了這樣,我還能說什麼呢。“那你笑一個給我看!”智銀聖孩子氣的對我說道,在他單純的心思裡,似乎我笑了就意味著解開了對他的心結。“什麼?O_O”“你不是說沒生氣嗎?那就笑一個啊!”真是強人所難的家夥,難道我說不生氣就得笑,人又不是隻有這兩種情緒。-_-再說得不到心上人徹底的坦誠相對,我即使不生氣也還沒有大度到能笑出來的地步。“嘻!^^”我勉強抬了抬嘴角,“這樣可以了吧!”“不行。”“那這樣呢?^_^”我又加大了嘴角上揚的角度。“你的眼睛裡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而且額角還在冒汗。”銀聖不曲不饒地指責著,還不開心地撇了撇嘴。挑剔的家夥,我背對他做了一個鬼臉,“這樣總行了吧!”老天,我的臉從來沒有這麼累過,我動員起了臉上每一塊肌肉,作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算了,夠了,不要再笑了,難看死了,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_-”智銀聖沒好氣地衝我擺了擺手。-_-他老兄意見還真多,反正現在四下無人,我掐死他也沒人知道,這種禍害還是不要留在人間為好,真不明白我怎麼會瞎了眼看上這種男朋友。“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明天再過來。”智銀聖開始趕人了。“才六點鐘呀!”“女孩子不能太晚回家,太陽下山之前就該回去了。”銀聖還振振有辭地說。“那你以前晚上帶我出去喝酒,哪次不是喝到晚上十二點以後?”倒並不是我不想回家,而是我奇怪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傳統起來。“那時我又不喜歡你。”智銀聖想都沒想的就回答。“那你是說現在喜歡我羅!”話雖然是從我自己口中說出來的,但我自己都覺得這句話說得有點肉麻兮兮的。“不要說這些沒營養的話,快點回家吧,太陽都快下山了。”智銀聖在這種事情上顯然比我更害羞,他手裡裝模作樣地拿起他之前在看的那本書,麵皮微悍地低著頭催促我。“知道了,催什麼催,你就讀著你那本《阿裡巴巴和四十大盜》到天亮吧!我走了!”我忍著笑意向門口走去。“記得明天過來……帶巧克力口味的蛋糕來!”他老兄還對那塊奶油蛋糕耿耿於懷。“我沒錢了。”我拍了拍空空的口袋。“還有,把你的手機留在這兒。”智銀聖突然加了句奇怪的話。“什麼,我的手機?”我一臉吃驚。“嗯!”他大力地點點頭。“你瘋了?”“那個娘娘腔一會兒還會和你打電話吧?”原來那家夥打的是這鬼主意。“好吧,我留下手機就是了,那你也要把你的給我。”虧本的生意我才不會做。“什麼?O_O”“我要你把你的手機給我,這樣才公平不是嗎?”“我的可是最新款的。”智銀聖可舍不得他的寶貝手機。“那算了,反正我的手機確實也挺老土的,我走了!”我揮揮手,瀟灑的往外走去。“怕了你了,我們交換吧!”這個笨蛋,我隻使出小小的伎倆就讓他乖乖的和我交換了手機,還是年紀尚幼,不知人心險惡啊!嗬嗬~嗬嗬!^_^而且我用隻要他的手機打電話給正民,讓正民給我家的電話打電話不就行了,嘿嘿嘿!碰到我這魔女隻有你乖乖束手就擒的份,今天我要把你的電話費都花光。“喂,你的手機怎麼這麼難看啊!-_-”智銀聖來回掂量著我的手機,皺著眉頭說道。在他說出更多讓我想掐死他的話之前,我趕緊眼不見為淨地奔向門口。“啊!還有我手機裡麵的短信……。”“我走了,明天我再來!好好吃飯,明天我帶炒年糕來給你吃,bye-bye!”我才不會給他機會讓他把手機重新換回來呢!“喂!韓千穗!”我已經拉開了門,卻被銀聖給叫住了,“又有什麼事?”“我有一滴滴的喜歡你。快走吧,太陽就快下山了。”智銀聖飛快的說完這幾句話,然後立馬又埋首到書中。他真有這麼熱愛讀書嗎?我懷疑。不知道啦,不知道啦!討厭的家夥,直接說喜歡不就得了,非要加上什麼“一滴滴”。“那謝謝你了,我也有‘一滴滴’的愛你~”“你想死嗎,韓千穗?”在他更多恐怖威脅的話向我飛來之前,我趕緊腳底抹油的跑掉了,咯咯咯!身後隻留下一連串銀鈴似的笑聲,嘴角和眼梢滿是止不住的笑意,這一回合是我贏了!回家我可得好好檢查一下你的手機,看看你的短信,還有把你電話簿裡麵女孩子的號碼全部都給刪掉,哈哈哈哈~!形勢真是一片大好啊!…………然而,就是他的這部手機使我搞明白了銀聖為什麼不讓彆人碰的真正原因了;同時,他與金曉光之間的秘密也同時被我解開了。——我真是被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沒想到自己的一時衝動竟然將自己送進了醫院。被金曉光及其死黨王麗娜“暴虐”下的我唯一感到欣慰的是可以與心愛的銀聖在一塊了。……直到我出院。為了加深我與銀聖的關係,我特意買了兩隻小兔子,一隻代表銀聖;另一隻則代表我“千穗”。興高采烈的我帶著兔子就奔向了銀聖的學校尚高,誰知道遭遇了我此生最尷尬的事件……都是兔子惹的禍!不過還好,我和銀聖之間一切都那麼“陽光燦爛”。但是好友希燦就沒那麼走運了,不對,應該是“搗蛋鬼”哲凝太悲慘了,——他們之間鬨矛盾了。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天災那間咖啡廳發生的一切——……智銀聖帶著我們進了一家名叫“通道”的咖啡廳,就在離我家不遠的地方。“喂,你也不先征求征求我們的意見,自己一個人就這麼唰的一下進來了?-_-^”我輕聲埋怨。“你不喜歡這裡?”“不是的,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和這家夥講道理是白費口舌。室內光線漸漸暗了下來,想必現在已經是日落西山的時候了。咖啡廳內流淌著舒緩柔和的音樂,氣氛布置也不錯,這裡確實是一個讓人很容易定下心來的好地方。我們點了兩杯檸檬汁和兩杯菠蘿汁……一時之間,大家誰也沒開口說話,隻是對著自己麵前的食物埋頭苦乾。“如果一個男生到你們學校來,你也會像剛才那些女生那樣,像發瘋似的盯著看?”銀聖嘴裡叼著一根吸管,用他的招牌表情(挑起一邊的眉毛)看著我,這是智銀聖要發火的前兆。“我不會的,剛才是開玩笑,我才不會那麼做呢!”我哪有膽對他說實話,隻怕我比那些女生更瘋狂。不過那是和智銀聖交往以前的事了。“我以後再也不去你們學校前麵了。”智銀聖像發誓似的說道。“誰讓你來的!--”我和他賭氣。“我是說真的,我以後真的不再來了……”“那就彆來了,無事生非的家夥,討厭!”“你真的不希望我再來?!”……-_-“喂,今天這麼高興的日子,你們怎麼又吵起來了?”哲凝看不過眼了,覺得我們怎麼為這種小事也能吵起來。我們倆弄成這種僵局,當然還是得靠哲凝收拾。當他說出“今天這麼高興的日子”時,我的心咯嘣了一下,哲凝啊哲凝,這句話不該由你來說啊!待會兒我該怎麼才能安慰他呢?“希燦!^o^我們倆換著喝一下,菠蘿汁也很不錯的!”“不用了,你喝吧。”“那我要喝你的囉。^-^”不容希燦拒絕,哲凝一把搶過希燦的檸檬汁,用希燦的吸管喝了起來。“喂,你也喝我喝的這一杯試試!”不知出於什麼動機,我也把自己麵前的檸檬汁推到銀聖麵前。“打住,會得‘可勒娜’(一種流行於非洲的傳染病,死狀及其恐怖——譯者注)的。”“什麼?‘可勒娜’?你知道‘可勒娜’是什麼意思嗎?-_-”“不要靠近的意思。”“‘可勒娜’根本不是那個意思,你彆不懂裝懂。-_-”又開始了,我和智銀聖這種幼稚的爭吵,這幾乎成了我們兩個在一起相處的模式。“哲凝……!”這次是希燦開口,她的話成功地阻止住了我和銀聖的吵鬨不休……她打算現在說了嗎?不行,太早了!“怎麼了,希燦?”哲凝緊張地把自己的椅子向希燦那邊挪了一下。“是這樣的……”希燦接著說。“什麼?”這時我和銀聖是否該回避一下。“銀聖,我們去旁邊的桌子坐一會兒!”“為什麼?”智銀聖很遲鈍地問道。“沒什麼,我就是想換一下位置。”“你想對我做什麼?--^”智銀聖一臉警惕地看著我。“我什麼也不想對你做。><”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他乾嗎用一臉防色狼的表情看著我。“不要,千穗,你就坐在這兒,反正總是要知道的。”希燦抓住我的手,強製地把我要站起的身子又按了下去,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不安的分子。哲凝似乎也察覺到情形有些不對,一張堆滿笑容的臉頓時凝重了下來。“我有話對你說,哲凝!”希燦強作歡顏,說完這句之後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接下來該怎麼說。“嗯?”“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不,我不要聽。”哲凝突然痛苦地開口拒絕。“哲凝……!”唉~!可憐的哲凝!“說不定她講的笑話不錯喔,還是聽聽吧!”完全搞不清狀況的智銀聖突然對哲凝來了這麼一句。這隻呆頭鵝,我差點被他氣死,難道是我傳染給他的,變得和我一樣抓不住事情的重點?-_-“不,我就是不要聽……”“彆這樣,哲凝,你還是聽聽吧!”還是一頭霧水的銀聖繼續勸道。“檸檬汁也不錯,你真的不要試試我的菠蘿汁?希燦!^-^”哲凝強壓住自己滿臉的痛苦,擠出幾絲笑容,很努力地想轉移話題。我不忍再看下去了,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哲凝……你聽我說!”希燦的語氣雖然已經儘量溫柔,但語調卻是不容置疑的強硬。我們三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隻有智銀聖咬著吸管,一個人自得其樂地哼著怪異透頂的rap。……“對不起,哲凝,真的非常對不起。-_-”希燦輕聲出聲。智銀聖還是遲鈍的沒有覺察出希燦和哲凝之間的波濤暗湧,他咬著吸管,隨著歌曲的節奏愉快地打著拍子。而我呢,一顆頭已經快低到杯子裡去呢。我在杯沿偷偷地抬起頭觀察哲凝,哲凝看著希燦,一句話沒說,希燦也回看著哲凝毫無表情的麵孔……“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你有什麼對不起哲凝的?”銀聖好奇的在一旁插話。“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我想繼續在這樣下去隻會讓我們都很痛苦。”哲凝終於肯願意麵對事實了,沉聲說道。對話進入了今天的正題。“銀聖,我們換個地方坐吧,起來!”我悄悄對銀聖指了指一旁的桌子。“為什麼要換?-_-”“要你換就換,乖,聽話,我們到旁邊的桌子去坐。”我連哄帶騙地說,有時候對小孩隻能用這一招。智銀聖果然乖乖地起身,向一旁的桌子走去(早知這招這麼有效,以前就經常用了)。其實我的本意是想坐到離哲凝他們越遠的桌子越好,但智銀聖這個殺千刀的家夥,聽我說挪到旁邊,就真的是挪到旁邊,也就是緊挨著我們現在坐的桌子的隔壁的一張桌子。-_-我已經沒有力氣把他重新弄起來了,隻好放羊吃草——隨他去了。我們坐的這張桌子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不過總算是聽不清他們的對話了。我看到希燦的眼睛不安地向四周瞟呀瞟,嘴巴一刻也沒有停,雖然是她在主導局勢,但卻是一副如坐針氈的模樣,哲凝一直緊閉著嘴,滿臉鐵青地盯著希燦。“O_O你朋友還真是話多,看看,從頭到尾一直都是她在說,一下都沒閉上。”智銀聖也在觀察他們,不過顯然和我心裡想的不同。“喂,你能不能搞清楚狀況一點,笨蛋!”我終於忍不住了。“……O_O”智銀聖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似乎不敢相信我有膽罵他了。“他們兩個現在談的事情很嚴肅……他們是在談分手,難道你一點都感覺不出來嗎?”我向銀聖解釋道,順便轉移他的怒氣。“你說什麼?-O-”這下智銀聖可吃驚了。“我說他們在談分手。你不要再說些沒頭沒腦、不著邊際的話了,在我旁邊安安靜靜地坐好。”“他們為什麼要分手?”“不知道……覺得對方不太合適自己吧。”“誰甩掉誰的?”“不知道。這不是重點,總之我們不能插手乾預他們的事情,所以我們在這兒好好的呆著就行了。”我話還沒有說完,這個沒什麼耐性、脾氣不好的家夥已經一臉凝重的啪的一下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_=他要乾什麼,我心裡暗暗叫苦。“喂,喂,你快坐下來,你乾什麼呀!你可不能跟著再摻和一腳了。”智銀聖根本沒有聽見我說什麼,雙眼冒火地就要向哲凝他們那桌挪動身體。“喂,銀聖,智銀聖,我有話要對你說,非常重要的話,真的是非常重、要,你快坐下!”其實我哪有什麼話要對他說,不過是情急之下的緩兵之計。“你要說什麼,快說!”智銀聖的眼睛還是盯著他們那桌。“你先坐下,坐下,算我求你了!”“……”我早說了,這個單純無知的家夥有時候很好拐的,現在他不就乖乖地坐下來了嗎?隻是他那雙噴火的眼睛還是沒有從希燦身上挪開。“事情是這樣的,唉!我也不知該從哪裡說起,唉~!”“嗯?”說什麼好呢?我在那兒長籲短歎的,其實是在拖延時間努力思索話題。說什麼……對了,就是這個……!“昨天你的前輩揍你沒有?我走之後。”“……他們為什麼要揍我?”“喂,你看著我說話好不好,不要死盯著希燦看!”我偽做生氣地說道。“嗯,你接著說吧,你問我什麼?問我昨天挨打了沒有?”敢情他老兄剛才根本沒聽明白我在問他什麼就隨口敷衍了我幾句。銀聖嘴裡雖然答應得很好,但放在希燦身上的視線卻一刻沒有收回。“是啊,我問你挨打了沒有?”“沒有挨打。”“真的,真的,你是怎麼沒有挨打的?”我故作驚喜地問道。“我為什麼會挨打?”智銀聖漫不經心地問我,不太理解我奇怪的問題,兩隻眼睛還是盯在希燦身上。“你朝翰成大哥身上吐了唾沫,不是嗎?”“……-_-^”我的媽呀……銀聖這兔崽子的盯梢目標突然換成了我,雖然我很高興成功地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但被這種恐怖眼神盯著的滋味可不好受。希燦是被救下來了,我卻落入了敵人的包圍圈。“什麼大哥?-_-”“翰成……大哥,金曉光的哥哥。”我在他眼神的照射下斷斷續續地說話。“翰成大哥?”“是……是啊,翰成大哥。”我不知道我哪裡說錯了話。“金翰成。”“什麼?”“金翰成,我說你要叫他金翰成,他不是什麼大哥。”智銀聖的眼珠又奇異地變了顏色,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好……好,你說怎麼叫就怎麼叫,金翰成,金翰成。”“金翰成他怎麼了?”不會吧,我叫金翰成一聲大哥也能夠讓他吃醋成這樣。^-^嗬嗬嗬,可愛的家夥,之前我無論怎麼試探他的忌妒心,他都不為所動,但現在……他對金翰成這個名字似乎特彆敏感啊!“你不是向那位大哥的身上吐了唾沫嗎?”“金翰成。”“啊,是,是,你朝金翰成身上吐了唾沫。”剛才一時沒改過來,現在我可不敢犯智銀聖的忌諱。“那又怎樣?”“我走之後,那位大……不,金翰成他有沒有找你的茬?”“那個家夥他不敢碰我。”智銀聖不屑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原來是這樣,他那種神氣巴拉的樣子也隻是拿來嚇嚇人而已的呀。”“你還有話對我說嗎?”“呃~呃~,這個,這個?”智銀聖見我再也憋不出什麼話,呼啦一下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行,不能讓他……萬幸,我鬆了一口氣,因為我回頭發現希燦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剛才的位置。真是幸運的家夥!現在隻剩下哲凝一個人落寞地坐在那張桌子前,智銀聖見狀立刻大步流星地向哲凝走去,我也邁著碎步跟了過去。“怎麼了,哲凝?”智銀聖開口。“……”“我問你怎麼樣了?是你把她甩了,還是她把你甩了……?”智銀聖粗聲粗氣地對哲凝說道。“你覺得這個很重要嗎?”“把眼睛睜大一點……”這是銀聖對哲凝說的話。他為什麼要讓哲凝把眼睛睜大一點,我有點納悶,不過我沒有問出來,隻是看著他們兩個。“你流淚了,哲凝?把眼睛睜大點,金哲凝……!”我真的沒有想到,哲凝微閉著眼睛竟然是在掩蓋自己的淚水,但即使是這樣,他的淚水還是不受控製的汩汩地流了下來。第一次看見哲凝流淚……“銀聖,今天就讓我好好地哭一場吧!我保證,就這一次,讓我儘情地哭一場。”“……我們走!”“我現在哪兒都不想去,銀聖,你們先走吧!”“我今天帶了不少錢,足夠你好好發泄一下自己了,我們走吧!”銀聖語氣中有著少有的堅持和肅穆。我猜得沒錯,如果希燦還在現場的話,銀聖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把拳頭揮向她的臉。“我現在的心情不是靠錢就可以平複的,你明白嗎?”哲凝抑製不住地狂吼出聲。他現在真的是傷透了心,因為我還從沒有見過他對銀聖發火……哲凝,你真的這麼難過嗎?希燦到底傷你有多重啊!唉~!┬^┬“我去賢城那兒等著你,我們會一直等到你來為止……”智銀聖扔下這句話就往收銀台走了去。一直到結完賬出去,他也沒有再看哲凝一眼。這個混蛋,把我也這麼扔了,一句讓我和他一起走的話也沒有說,我恨死他了……我一個人怎麼麵對這種樣子的哲凝呀!-_-“哲凝……”我想安慰他,卻不知如何開口。“銀聖等著你呢……你也出去吧。”“對不起,哲凝……”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什麼。“今天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人對我說‘對不起’這三個字了。”哲凝麵無表情地說道。“……我明白了……我走了。”“千穗!”哲凝突然又叫住了我。“什麼……?”“你能去陪陪希燦嗎?”“你讓我去陪陪希燦?”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嗯。”“為什麼……?”“她心情也很不穩定,回去之後一定會大哭不止的,你去安慰安慰她……”哲凝輕輕說道。“好……好的,你也不要再哭了。”我聞言頓時難過得咬住了自己的雙唇。┬^┬哲凝對我擠出一個艱難而慘淡的笑容,輕輕地點了點頭。我差點當場哭出來,李希燦,你這個大傻瓜,看看你都乾了些什麼,你竟然拋棄了一個這麼好的男人,一個這麼愛你的男人,這是你的損失啊!還有,李正民,你這個混蛋!我要和你絕交。>_<這時,咖啡廳裡又響起了另外一首歌,不會吧,老大!——我在心裡哀嚎一聲,但是音箱裡流出來的聲音卻清晰得不容我置疑,現在放的這首歌正是babyvox的“gameover”——看到你看著我的冷漠眼神,我已經明白,我們兩個離彆的日子已經到來。以前的一切隻是錯覺,我會努力冷卻記憶。我不會再繼續騙自己,裝作什麼也不知道。這不是愛情,看看我們之間的眼神,分手沒什麼大不了,不要為已經結束的事情再傷神。我惟一對你的期許,在你的眼睛裡出現彆的愛情之前,讓我離開,讓我離開。Imgonnaleavenow,我不會再對你有感覺,讓我們的愛情隨風而逝。唉~,為什麼偏偏是這首歌?歌曲的節奏明朗快捷,我的心情卻恰恰相反,誰又能真的那麼放得下呢!誰又能真的那麼無動於衷呢!一切都是那麼令人沮喪與意外。“愛”又是誰能說得清呢?“愛”沒有誰對誰錯,就如同這間咖啡廳裡的咖啡,苦澀中透出微甜、微甜中混著苦澀。每個癡男怨女的個中滋味,全在於自己如何品嘗這令人歡喜令人憂的濃濃的咖啡中了。明天將會如何?今後我與銀聖的關係如何發展呢?而我在希燦與哲凝之間又將扮演什麼角色呢?圍繞我們兩對戀人之間這一係列的甜蜜而又苦惱的事情,是否在今後的歲月裡會給我們帶來無窮的回味呢?——一切都在這說不清道不明的“愛”字裡邊……-_-